柳雅要求那些組隊形的士兵暫時不要動,保持這個心形的火焰圖案一直到天亮,她和古尚卿山去正式提親。
這些人算是出身草莽,可最不缺的是義氣。如今能夠親自出力給古尚卿求親,一個個臉帶着笑,由衷的替他高興,所以都答應保持隊形。
甚至還有人說楚大當家的要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們一直在這裡保持隊形不動了,直到大當家的點頭爲止。
柳雅笑道:“我們是來求親的,可不是來逼婚的。等到天亮了,大家熄了火把原地休息吧。不過,如果這親事成了我們儘快讓人把消息帶下來,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這些人答應了,還紛紛的給古尚卿鼓勁兒。
古尚卿朝大家抱拳施禮,以示感謝。還道:“若是真的求親順利,我請大家喝喜酒,喝個三天三夜。”
“好!”衆人大聲笑着,目送着柳雅和古尚卿牽着葛飛往山走去。
剛走到半山腰,及看到楚可凡紅着臉飛跑下來。
只是她一下子看到了跟在柳雅身邊的古尚卿,微微一愣之後,又掉頭拼命的往回跑。
柳雅笑着叫她道:“大嫂,跑錯方向了,我哥在這兒呢。”
楚可凡縱使一直女扮男裝,可畢竟還是個未嫁人的姑娘。現在被柳雅這樣開玩笑,哪還有原本冷峻的模樣,已經羞的頭也不敢回又跑回山去了。
柳雅催古尚卿道:“還不快點追去啊。要是一會兒楚大當家的同意了,可是大嫂不點頭,看你又該怎麼辦。”
古尚卿一怔一下也明白,楚可凡的心意其實任何人都重要。只要楚可凡點頭了,那楚大當家的應該也是樂得成全的。
古尚卿幾次偷偷來鶴鳴山求愛不果,楚可凡對他都是愛理不理的,現在又柳雅在一旁幫忙助陣,古尚卿的膽子自然是更大了。
見古尚卿牽着葛飛的繩子往柳雅的手裡一塞,縱起輕功朝楚可凡追了過去。
楚可凡雖然是害羞的一路猛跑,可是也沒有運用輕功。結果古尚卿幾下子給她追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肯讓她再跑了。
“你放開。拉拉扯扯的想什麼樣子。”楚可凡羞得臉更紅,可是又裝狠的睜大眼睛瞪着古尚卿。
古尚卿長着一張儒雅俊逸的臉,可是痞起來也不輸馮叔盛的。
他乾脆把楚可凡往自己身邊使勁兒拉,單手將她攬進懷裡,緊緊攥着,另一隻手去懷裡掏了一隻銀鐲子出來。趁着楚可凡扭動着卻沒有掙脫開的時候,古尚卿直接把那隻銀鐲子套在了楚可凡的手腕。
“這是什麼?”楚可凡感覺手腕發涼,低頭看去見是一隻有些老舊的銀質手鐲。
古尚卿一笑,趁楚可凡不再掙扎了把她擁得更緊。說道:“定情的信物啊。我來的匆忙,並沒有帶着其他貴重的禮物。不過這隻手鐲我在身戴了快二十年了,今天正好送給你了。”
“你戴了二十年!!”楚可凡心道,難怪看起來這麼老舊。嗯,不過做工倒是細緻,邊角圓潤,花紋精巧。
古尚卿道:“是啊。二十年前我娘要隨我爹出征去的時候,我也硬要跟着。我娘不準,我拉着她的手不放,結果扯了這隻手鐲下來。後來我一直帶在身了,從未離身過。”
古尚卿話音剛落,柳雅走到了近前。她也聽到了古尚卿的話,又看到了古尚卿眼閃爍的一抹濃濃的情懷。
柳雅心頭一澀,立刻明白了這隻手鐲的含義,補充道:“可凡,這是我哥哥的一片心意,你要好好的收着。因爲……因爲這應該是我大伯和伯母最後一次出征時候留下來的,後來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楚可凡聽了身子一震,心頭也是微微發酸。她擡起頭來看着古尚卿,也無法忽略他眼的傷感和情意。
“可是……”楚可凡看着腕的手鐲,又看看古尚卿,臉仍在發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柳雅笑着過來打圓場,道:“沒有什麼可是、可是的。快點一起去跟楚大當家的提親吧。聘禮都帶來了,還熱乎的呢。”
說罷,柳雅還把牽着葛飛的繩子提了提。
楚可凡一看真是葛飛,有些憤憤,可是又沒有太明白柳雅的話,問道:“這,這怎麼叫還是熱乎的?”
“死了是冰涼的臭皮囊。大活人一個,可不是熱乎的。”柳雅說完,自己也“哈哈”地笑了起來。
葛飛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不過他落到了這步田地,算是想擺臉色也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了。
柳雅和古尚卿、楚可凡笑嘻嘻的牽着葛飛往山走。
楚可凡的手還被古尚卿拉着,可是她已經沒有再掙脫的意思了。
可是,楚可凡此時還是一身的男裝,身形高挑纖瘦,眉眼間英氣勃勃,除卻臉緋紅的那一抹羞澀,跟個半大的男孩子差不多。
柳雅看着這一對兒,忍不住心裡腐意叢生,總覺得是楚可凡把古尚卿給掰彎了似的。
很快來到了山寨的大門前,剛纔在山看熱鬧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散去。此時看見古尚卿身邊一臉羞澀的楚可凡,忍不住都大聲的起鬨,吆喝起來。
柳雅怕他們把楚可凡逗惱了,這親事壞了,趕緊前一步,把牽着葛飛的繩子用力一扯,把葛飛推搡到楚鶴飛的面前,說道:“大當家的,這是我給您送來的聘禮。當然這份禮物太不起眼,厚禮還在後面。等正式交換喜帖的時候,我再親自擡着大禮前來。”
“雅兒丫頭,你這話可是說的遠嘍。我這鶴鳴山可是還不缺那些俗禮。倒是你送來的這個人,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氣。”楚鶴飛看了葛飛幾眼,然後對柳雅道:“雅兒丫頭,先進去再說吧。”
柳雅一邊答應着,一邊把楚可凡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給古尚卿使眼色,示意他快點過去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