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古尚卿一提到楚可凡跟打了雞血似的,瞪了他一眼,道:“有異性沒人性,重色輕友。 走了。”
古尚卿知道柳雅是逗他,也不生氣,只是朝她揮揮手,道:“哥不送你回府了,我也回了。”
柳雅正要吩咐車伕趕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再次掀起簾子道:“哥,我還有件事問你。柳家的那筆補償的官銀,是你叫人發的嗎?”
當柳達成說明那些銀票是官家給的賠償,柳雅猜想可能是古尚卿派人去的。
因爲礦藏的事情過了那麼多年,官府可是從來沒有問過。
更何況,算是真的礦難死了人,官府能卡油卡油,纔不會把大筆的銀子真正送到受害者的手裡。
再說,那礦藏已經被古尚卿和滄千澈暗自計劃着,直接送給柳雅了。官府根本都管不着這件事,還怎麼可能找到當年的礦難受害者呢。
古尚卿聽柳雅問這個,笑着道:“是啊。當年柳家爲此事一死一傷,雖然沒有真的探明礦藏,但怎麼說也是有些功勞的。更何況,柳家撫養了你那麼多年,我妹子可不僅僅值那二百兩銀子而已。我也沒有用銀子買好的意思,不過探礦的這件事給予些公平的補償吧。”
柳雅明白,古尚卿是好心好意,並沒有用錢去把柳雅和柳家的過去一筆勾銷的意思。
換句話說,還是古尚卿幫柳達成拿掉了心裡的那根刺。否則他可能一輩子都會因爲那個礦藏而介懷的。
想到這裡,柳雅真心實意的說了一聲:“哥,謝謝你。”頓了頓,又道:“可凡的事包在我身吧。”
古尚卿聽了一笑,朝柳雅擺擺手,道:“你快回吧。天色晚了,不要惹了什麼麻煩。”
柳雅點點頭,吩咐車伕趕車走了。
回到太子府,也沒有別的什麼事,柳雅看了一會兒醫書,又寫了幾頁手記。
手記是準備拿給林秀清的。對於這個小徒弟的醫學天賦,柳雅也十分的吃驚和滿意。
在柳雅看來,自己之所以能夠短短的幾年得到竹心叟的衣鉢,很大程度是因爲她有很深的現代醫學理論作爲根基。
好在現代,普通的小學生都明白一些簡單的生理知識和身體構造一樣。這些東西對於古代人來說則是很深的專業知識了。
再有一點是柳雅天生記憶力超羣,領悟力和分析能力也普通人強很多。許多知識算是她不能立即領悟,起碼可以死記硬背下來,以後再慢慢的去參詳。
但林秀清不同,他真的是頗具天賦,能夠用敏銳的直覺去感覺到醫學裡面一些較玄妙的東西。
而且他的出發點也十分的與衆不同,有些問題是可以讓柳雅聽了都茅塞頓開的。
所以柳雅更想要把林秀清教導好,讓他成爲繼竹心叟之後的又一名神醫。
柳雅從未以神醫標榜過自己,她只覺得自己是神醫的弟子。因爲她學的晚,現在又有諸多的事情來牽扯和分散她的精力,從而讓她沒有辦法去專心研究醫術。
但是林秀清完全不同,林秀清絕對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醫和專研。
因而柳雅相信,假以時日、悉心培養和耐心引導,林秀清在醫學的成績絕對可以超過自己。
想到這裡,柳雅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她算是不能把師父的醫術發揚光大,但總算是替師父找到了一個好的傳人。
整理好筆記之後,柳雅又把神蠱王和銀翅蜂召喚出來。
現在柳雅已經給它們兩個換了一個新“家”。她找人特製了一個半部分鏤空的銀罐子,那簇在鶴頭山後崖挖來的石斛還種在裡面。
這個銀罐子是橢圓形,拳頭稍大,剛好可以把整簇石斛種在裡面而不外露。餘下的空間可以給那兩小隻棲息用。
而罐子部的鏤空即是精美的裝飾花紋,又可以透氣、透光,還便於神蠱王和銀翅蜂進進出出。
平時柳雅把罐子放在她隨身的皮兜裡,有時候也可以當作裝飾掛在腰間,很有特色。
現在把神蠱王和銀翅蜂叫出來,是因爲柳雅發現神蠱王最近越發的懶散了。
次自己帶它出去,要不是突然看到了裕貴人的戰蟒而想要去吃,這個傢伙似乎都不願意聽自己的調動了。
柳雅是想要研究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或是說……神蠱王要產卵了?
對於蠱蟲的雜交,柳雅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不過她既然想要把銀翅蜂給滄千澈養成一隻本命蠱,要費的心思可大了。
而且在柳雅看來,滄千澈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所以在把銀翅蜂養成之前,她要保證萬無一失才行。
神蠱王和銀翅蜂都爬了出來,不過還是很恩愛的擠在一起,都趴在銀罐子的鏤空。
神蠱王一向愛振翅的動作也停止了。身子懶洋洋的靠着其一條花紋,好像快要睡着了似的。
柳雅伸出手去,想要把神蠱王拿過來,放在手心慢慢的觀察。
卻不料銀翅蜂突然往前一衝,擋在了神蠱王的面前,還“嗡嗡”地叫了兩聲,像是在發威。
柳雅愣了一下,轉而看向了神蠱王,用意識裡去和神蠱王溝通。
片刻之後,神蠱王動了一下,伸出一條腿大力的把銀翅蜂拍到了一旁。又抖了抖翅膀,朝着柳雅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那意思,好像是在教訓銀翅蜂,叫它不要妨礙柳雅和神蠱王的溝通。
捱了一下的銀翅蜂也老實了,悶着頭趴在一邊,蔫巴巴的了無生趣,反而更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又或者說,銀翅蜂是個徹徹底底的妻奴。
柳雅忍着笑,把神蠱王接過來,小心翼翼地託在掌仔細的觀察着。
正面根本看不出什麼問題,柳雅示意神蠱王翻個身,仰躺下來。
蟲子本來是不會做這樣動作的,肚皮朝、四腳朝天意味着死掉了。
但是,神蠱王在柳雅的一再示意下,終於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