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約定好了一起回京城,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了。吃過飯,柳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和滄千澈出發。
秀寧是丫鬟、東子是跟班,這都沒有問題。柳雅讓秋影也跟在她的身邊,充當個嬤嬤。
不過秋影的手下沒有必要一直跟着了,畢竟太子府不能一下子多出這麼多一看是走江湖的人。
而且現在是國慶大典在即,非常時期最好不要多生事端,也省得給滄千澈惹下把柄。
望京鎮距離京城也不是很遠了,算不是加緊趕路,用不兩個時辰也到了。
因而,滄千澈騎着柳雅的漠雲,柳雅則是和秀寧、秋影坐馬車。
柳雅還讓秋影把之前劫來的幾箱子東西用包袱皮包裹,放在了馬車下面裝行李的隔倉裡。
這一走,柳雅已經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後路。
只要她住進了太子府,那麼已經是徹底公開了她和滄千澈的關係。後面的事情不論是順利成章,還是困難重重,都是隻能克服而沒有退路了。
相之下,反而是滄千澈來的更加歡喜,一路笑逐顏開的,好像現在已經做了新郎官一樣。
只是沒有想到,柳雅的馬車來到城門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守城門的士兵不是幾個、也不是十幾個,而是呼啦啦的直接來了一個小隊,起碼有四、五十人。不禁將馬車圍住了,還把柳雅的馬車和滄千澈隔離開了。
“大膽,什麼人讓你們這樣乾的?不認識本殿下了嗎?”滄千澈企圖拉馬往回衝,卻被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擋着,除非他縱馬傷人,否則是衝不進去的。
柳雅也好起來。看這個陣仗,應該是在等着她的,那究竟是什麼人,知道她要這個時候和滄千澈進城?
“雅兒。”忽地,城門裡面傳來古尚卿的聲音。隨即,見他騎着馬跑出來,還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哥?怎麼是你?”柳雅掀起簾子,從馬車裡跳出來,道:“這些人是你安排的?”
“是。”古尚卿說完,已經奔到了近前。跳下馬來到滄千澈的馬前,躬身施禮,道:“古家尚卿,見過太子殿下。”
古尚卿話音剛落,剛剛攔住柳雅和滄千澈的那些官兵也都齊齊跪了下來,大聲道:“請太子殿下恕罪。”
滄千澈剛纔擺的是太子的威嚴。可如今馬前施禮的是自家的孃舅,柳雅都承認的“哥哥”,因而也跳下馬來,雙手扶起古尚卿,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懂了。”
古尚卿朝旁邊做了個“請”的手勢,低聲道:“殿下,借一步說話。”
滄千澈只好跟着古尚卿往城門口的小門房後面走。這裡平時是守城官兵的頭頭臨時歇腳的地方,現在裡面沒人,都在外面攔着柳雅的馬車呢。
古尚卿把滄千澈讓進去,低聲道:“幸好我回來的時候,吩咐人留意你們的動靜。雅兒不能跟你回太子府。”
“她不回太子府,難道要回方家嗎?”滄千澈當然不肯讓步。
古尚卿連忙擺手道:“不是,殿下你聽我說。既然你顧及她的名節,那讓我帶她到古家別院去,我爺爺在那裡,自然不會虧待她的。但如果你這樣把她帶進了太子府,這後話也不好圓說了。”
滄千澈皺了皺眉,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和柳雅共度的時光裡,****夜夜的時候也不少了。
可仍舊是發乎情、止乎理,是爲了不讓柳雅背這個“不潔”的名聲。
滄千澈問道:“你可以保證,雅兒不會有事?我不能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除非這次去,是你們古家準備認回她了。否則,我寧可她跟我回太子府。”
“我剛纔說過了,我爺爺在別院。我也會親自護送雅兒過去的,所以這件事你放心好。”古尚卿說完,拍了拍滄千澈的肩膀,道:“作爲一個哥哥,知道你能這樣用心的對我妹妹,我心也是安然了。”
滄千澈一笑,道:“其實,我很清楚雅兒的孤單和無助,算是她表面再怎麼強勢,都希望能夠有真正疼愛她的親人的。你是她哥哥,你能夠得到她完全的信任,所以不要辜負了她。”
“當然,這個哥哥做的也不容易。當初差點把我淹死了。”古尚卿說完,才道:“既然殿下同意了,那我直接帶雅兒去別院了。你回去安心準備國慶大典的事情,算起來只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了。這三天裡,古家要做的事情可是也不少呢。”
“好,雅兒暫時交給你了。”滄千澈說完,先走了出來。
現在已經沒有人攔着了,因而他徑直走到柳雅面前,道:“古尚卿說要接你去古家,是古老先生現在休息的別院。距離這裡不遠,我也知道的,有空我去看你。”
柳雅點點頭,她知道後面的事情古尚卿會和她解釋,跟滄千澈揮了揮手,轉身車去了。
滄千澈又道:“回頭,我讓人把漠雲也給你送過去,我先騎着它回太子府了。”
“好。”柳雅答應着,從馬車後面掀起了簾子。看着滄千澈拉馬轉頭,朝城裡去了。
此時的京城已經是張燈結綵,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是國慶大典了。可熱鬧的氣氛不怎麼強烈,反而更顯得壓抑。
古尚卿再次馬,讓東子掉頭往南走。說是南門外三裡,是古家的又一處別院。
柳雅想到又要見着古家老爺子了,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
因爲這次見他,自己的身份不一樣了,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打招呼?
“雅兒,其實讓我帶你過去的,也是爺爺的意思。”古尚卿靠近馬車,一邊跟着馬車的速度走,一邊道:“爺爺對你還頗有印象,我只那麼一提,她記起來了。”
柳雅笑着問道:“老爺子的身體還好吧?我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兩、三年以前了。那時候老爺子還跟小孩子脾氣似的,還把覃泗吳吳掌櫃的給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