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和羅祥兩兄弟過來了。出乎柳雅和古尚卿的意料,兩個人都不是那種長相凶神惡煞,或是天生的痞子樣。
羅恩應該是哥哥,個子沒有羅祥高,但看起來很穩重。雖然穿着一身短打的布衣,但眼神炯炯,氣度還不錯。四十左右歲的年紀,看着並不老,而是老成。
羅祥年輕一點,估計也有三十五、六歲了。長得他哥哥高,模樣還挺周正。給柳雅的第一感覺是個年大叔。如果捯飭一下的話,還有幾分的小帥。
這樣的兩個男人如果放在現代的職場裡,會有一種事業有成的顧家好男人形象。
馮驥合對兩人道:“這位姑娘是我們的少主,我叫你們兄弟過來,是想要讓你們跟隨在她身側,隨身侍應。我們這個平巴山,下下的幾百號人裡,能夠挑出來的高手也沒有幾個,倒是你們二位武功、人品都是一流的,二位的意思呢?”
柳雅點點頭,前一步,道:“我是我父親的遺腹子,因而我姓柳,叫柳雅,還沒有正式的認祖歸宗。我之所以找到父親當年的舊部,也是爲了迴歸古家做一些準備。二位如果能夠幫忙,將來我不敢說能夠許二位一個大好的前程、榮華富貴,但起碼不用只待在這平巴山了,你們一身的好本領,也有用武之地了。”
“你?想拿我們兄弟兩個建功立業,那得問問你有這樣的本事嗎?”羅祥先開口,口氣不善。
但說話的語調還算是平和,雖然帶着不屑,但還沒有達到輕蔑的地步。
或者說,這是一份不信任,羅氏兄弟不信任柳雅,纔會有此一問。
古尚卿容不得別人說柳雅一句,因而站出來,冷笑一聲道:“她是我們古家的人,她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也是古家人說的算,還輪不到你們來問。”
羅恩伸手攔了他弟弟一下,也站出來,道:“是,公子說的對。其實這位姑娘是不是古家的人,我們並不在意。我們之所以留在這平巴山,也是想要找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主子。之前孔梟,雖然用毒降伏了我們,但我們並不是心甘情願做他的手下的,但是這十幾年來,不管是孔梟還是馮大人對我們兄弟都不錯,我們纔沒有離開的。”
柳雅點頭,直接問道:“那你們要怎樣證明,我你們強?難道說,打一架贏了纔算數?”
“我們不打女人。”羅祥說着,指了指外面,道:“這山我們養了一隻小寵,你若是能夠將它帶回來,我們跟你走。”
“小寵?”柳雅一笑,問道:“這個小,是年齡小,還是個頭小?又或是和你們起來,本事小?”
“年齡小,不過六歲而已。”羅祥說着,笑了起來,道:“不過一頭六歲的熊,對姑娘來說真的不小了。”
聽羅祥說到是熊,古尚卿的表情是一凜,道:“你們這是得寸進尺吧?”
馮驥合也道:“羅恩、羅祥,這麼多年在山,我敬重你們是條漢子,從不做爲非作歹的事情,還幫我們操練士兵,教給他們不少的武功和絕技。可你們不能對少主不敬。”
羅恩轉身朝馮驥合抱拳,道:“馮大人,既然你今天叫我們來,讓我們另換一個主子,我們兄弟已經不是你的人了。而且這麼多年在山,我們自問這個教頭做的也是盡心盡力,換你們一日三頓白米飯也是綽綽有餘。今天,若是這位姑娘有過人之處,我們願意留下輔佐,若是她是個黃毛丫頭,你們念舊要認她爲主,我們要另覓他處了。”
“好。”柳雅一拍手,道:“說的真好。男子漢大丈夫,不管是低頭也不能別人矮,擡頭要別人高。你們願意認有本事的人做主子,這本事是一種遠見。只有一山更一山高,才能永遠立於人前。”
柳雅說完,道:“你們的小寵養在哪兒了?總不會是漫山遍野的跑着,讓我去追蹤吧?那這麼大的一個平巴山,我要找三、五天才行呢。”
羅恩和羅祥兄弟兩個沒想到柳雅竟然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而且她的話竟然還十分的大氣,絲毫沒有倚仗着自己的身份,靠着賣祖輩的福澤來擡高自身的意思。
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羅祥道:“平巴山的山頂,有一個天然的石洞,我們把熊養在那裡了。平時只有我們兩兄弟到山頂去,其他兄弟都視那裡爲禁區。”
“雅兒,你真的要去?”古尚卿見柳雅已經開始整理衣服了,連忙道:“一頭熊,哥哥去幫你捉來是了。”
柳雅笑着搖頭,道:“我當年跟師父在山住了兩年多,別說是熊,老虎都打死好幾只了,沒事。再說,人心難測,動物反而更爲單純。或許我和那頭熊聊的來,它自願跟我下山來了呢。”
“哼”羅祥聽了是一聲冷笑,道:“小姑娘,別吹噓大話了,那頭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而且,你不要真的受傷了纔好。古家人的命,聽起來好像挺矜貴的,我們擔當不起。”
說完,羅祥從手腕取下一個手環,面綴着一個小小的竹哨,扔給柳雅,道:“接着。覺得自己要被熊踩死了,吹響這個,它不會攻擊你了。”
柳雅伸手一抄,把竹哨接在了手裡,不由得笑問道:“那它要是把我打倒了,要吃我,我吹是不吹呢?”
這根本是一句玩笑話,羅祥聽了又是一聲冷笑,道:“隨便。”
羅恩則是一臉正色的道:“柳姑娘,你還是好自爲之吧。若是看着苗頭不對,不要硬撐纔好。”
古尚卿狠狠的瞪了羅氏兄弟一眼,然後道:“雅兒,算是哥哥跟你去看個熱鬧總行吧?若是你非要讓我在這兒等着,我放心不下。”
“不用。”柳雅搖搖頭,道:“哥,你身還有傷呢。而且,我餓了,剛纔馮先鋒官不是說給我們準備酒席了嗎?你先幫我試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