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既不想去廟裡當尼姑,也不想學什麼機關術,當然對那個鶴頭山沒有什麼興趣了。
更何況,她本來以爲馮驥合是有目的的想要羅江湖人士,如今看來根本不是。所以她也沒有必要慫恿他去。
畢竟馮驥合和他平巴山的這股子勢力,目前來看還算是保留着正牌軍的底子,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會暴露出來。
否則真的引起朝廷的注意,柳雅再想要藏起這塊肥肉不容易了。
不過,柳雅很瞭解人的愛好成癡成癮的那種感覺。她想了想,從兜裡拿出一個抽繩的羊皮小口袋,拉開繩結,從裡面拿出了她的那兩枚印章來。
馮驥合不知道柳雅拿印章出來做什麼,認真的看着,沒吭聲。
柳雅將印章遞了過去,道:“馮先鋒官,您看看,這印章能不能看出什麼端疑來。”
印章還有什麼端疑?馮驥合滿臉的疑惑,繼而接過來仔細的看着,又用手細細的摸索。
而馮驥合身後的那七個徒弟也滿心好的湊過來,一起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左看右看,都覺得這是兩枚印章無疑。
馮驥合無奈的搖搖頭,把印章交還給柳雅,道:“少主,在下實在看不出這印章有什麼不同之處。似乎,是花紋繁複一些,不過只要是下功夫去打造,找個熟手的鐵匠應該也能打造出來吧。”
柳雅一笑,先送了馮驥合一頂高帽,說道:“馮先鋒官果然有眼力,一下子能夠看出花紋繁複的問題來。不過,其還另有玄機,你沒有發現?”
馮驥合這下子有些懵了,搖頭道:“並未看出什麼不同啊。”
柳雅笑着道:“最開始,我也沒有分辨出問題。但是我把它印在紙,你再看。”
說完,柳雅來到那張書桌,把兩枚印章都印在了紙,再拿給馮驥合去看。
這次,馮驥合和他身邊的一個徒弟幾乎是一下子說道:“了,這花紋間竟然隱藏着一個‘雅’字。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有此妙手,打造了這樣一枚印章?”
柳雅淡淡的道:“鐵手岑,這個名字不知道馮先鋒官有沒有聽說過。”
“聽過聽過,他製作暗器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只是後來隱居避世,再無人能夠找到了。”說到這裡,馮驥合還嘆了口氣,道:“相傳江湖南有聖手穆,北有鐵手岑,這二人能得其一人傳授,便可獨步武林了。只可惜,我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柳雅聽了,勸道:“我之所以拿出這枚印章,並非向您顯示什麼。而是想要告訴你,我能得悉鐵手岑的下落。等到這些事情塵埃落定,我便想法子求鐵手岑收下你,不知可好?”
“好好,多謝少主成全。”馮驥合實在沒有想到,柳雅竟然還能找到鐵手岑,因而立刻變得滿心期待。
柳雅道:“我三年前見過他,求他給我做了這一對印章。之後我的朋友在幾個月之前,還從他那裡求得了一把連擊弩。因而這都足以證明,鐵手岑目前尚且安好,所以你不要心急哈。”
馮驥合聽了柳雅這段話,笑了。說道:“我明白,這種江湖高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我們沒有那個師徒緣分,他先我找到他之前已經去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強求不來的。”
不過,既然有了希望,總什麼都沒有強。何況又能得到柳雅的許多,等待朝廷的再次收編,馮驥合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因而,他立刻吩咐身邊的徒弟,讓他去置辦酒席,說是留少主在山盤恆幾日再走。
柳雅又看向古尚卿,想要看看他的意思。
古尚卿微微搖頭,道:“我們時間緊張,這一路往京城去,只收服平巴山還是遠遠不夠的。”
柳雅當然明白,這平巴山算是有了四五百人,而且訓練有素。可是這些人在朝廷的眼裡實在是不夠看。
除非這一路許多個山寨和官商要道都有柳雅的人埋伏下去,纔會讓官府有所重視。
因而,柳雅道:“馮先鋒官,我們確實時間緊迫,不能多做停留了。也好在你與我們同心,不必浪費過多的時間了,真不知道下一個地方,還是不是如此容易。”
馮驥合問道:“那,用不用我調派一些人手,一路保護少主進京?”
柳雅想了想,道:“若是你手下有會輕功的高手,召集二十人給我。若是沒有,會武功有內力的也行。不過,如果只是會射箭、揮刀、佈陣的士兵,不需要了。”
馮驥合轉頭叫過他的一個徒弟,問道:“平巴山原本的那些弟兄當,是不是有兩個好手?”
那人回答道:“是羅恩和羅祥兄弟兩個,而且他們爲人正直,並不是孔梟之流。”
馮驥合便對柳雅道:“我手下的人,雖然個個都是勇猛無懼,但真的都是隻會列陣、揮刀的普通士兵。但孔梟手下原本有一對兄弟,算是高手之流了。只不過他們性子閒散,不願意與我們學那些操練、演習,也看不慣孔梟平日的作風,所以都極少露面。我把他們叫來,看看他們願不願意跟着少主您走。”
柳雅聽了便知道,這羅恩、羅祥兄弟兩個應該是那種較難管的刺頭,在山無所事事,卻又沒人能夠約束。
如今馮驥合想要讓自己把他們帶走,應該本意也是出於好心,畢竟這兩個人算是真正的高手了。另外還有一層意思,是想要把這對兄弟打發了纔好。
柳雅道:“行,那請他們兩兄弟過來見一面,說說話吧。”
柳雅從來不懼什麼刺頭,在她眼裡,有本事的人有脾氣,這是常理。
當然,有些沒本事的人,也有脾氣。
不過那樣的人肯定活不了多久,因爲裝b要被雷劈,尤其是在山都是一幫綠林匪類的地方,沒有點真本事,只想要四處閒晃悠的人恐怕早被弄死了。也不會惹的馮驥合頭疼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