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聽了柳雅的解毒方法,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是他看着地這二十來號山賊,每個都是臉色越發的青灰,鼻孔流血的那兩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真怕救不回來,只得信了。
因而,他在一個山賊的腰間解下一個羊皮水囊,把裡面的水倒出來,跑到山洞裡去了。
也不知道東子是尿太多,還是擠不出來,好半天才舉着那個水囊回來,近把其的一個嘴撬開,往裡灌。
古尚卿見了,肩頭一縮,拉着柳雅道:“雅兒,我們還是繼續往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
柳雅笑了一聲,回頭對東子道:“今天這事你乾的漂亮,回去給你記功。”
東子撇撇嘴,想要說什麼。可是他看見自己手裡的水囊,忍不住一聲乾嘔,差點吐出來。
這麼重的口味,他想想都覺得噁心,真不知道他們主子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怎麼琢磨出來的。
柳雅不再理會這裡,跟着古尚卿往山走。
古尚卿解釋道:“這鍋子山胡家嶺小一些,本來也是三、四十號人。東子撂倒了這些,昨天我把他們打的也不輕,剩下的那些估計窩在山也沒什麼戰鬥力了。”
柳雅又朝後面的胡家嶺看了看,道:“我覺得越往後越難走,最大的頭頭還是平巴山的大當家。只是不知道那個大當家是什麼來頭。”
柳雅覺得,孔梟的功夫實在已經算是不錯了。如果放在江湖,絕對的三流往一點的實力。
柳雅又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鸞鳳錐,說道:“單憑這個寶貝,我覺得咱們這次打平巴山,必定會有大收穫。”
古尚卿自然也是有見識的,道:“我昨天差點折在了平巴山,也是因爲那裡不僅地勢險要,機關也很多。一羣小小的山賊,竟然能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實在也是不簡單了。”
柳雅不禁道:“說的我都有點躍躍欲試了。明知道現在不能莽撞行事,可我偏偏覺得這樣挺刺激的。”
或許是因爲有古尚卿的寵溺,柳雅殺手嗜血的本質變成了渴望刺激與冒險。之前她但求步步爲營,是沒有什麼依靠。
可是一旦身邊有個給你保駕護航的人,估計誰都想要鬧騰一番,纔能有一種活得精彩的感覺吧。
人啊,是這麼矛盾的集合體。
血腥殺戮的日子過得久了,會想要回歸安逸與平靜;但閒散的日子長了,忍不住還想要有一點點刺激作爲調劑。
兩個人邊說着話,已經來到了山。
這鍋子山本來不高,聽名字知道,是像個倒扣的鍋子一樣的形狀。
之前埋伏下滾木的石臺,已經算是這座山最險峻的一段路了。
現在看到前面的一座山寨,柳雅吸了一口氣,道:“這些山賊倒真是會享受,我怎麼好像還看到了鞦韆?”
古尚卿道:“是啊,昨天我來的時候也是怪,這裡居然還有秋千。不過鞦韆已經很破舊了,繩子都快要磨斷了。估計是很久以前,這裡還有孩子吧。”
柳雅點點頭,不以爲然的朝前走。一邊喊道:“裡面的人聽着,前天你們交出了黃銅獸鈕,證明已經有意歸順。剛剛山下又有埋伏,是改變了主意嗎?若是不甘心,出來一戰是了,別躲在裡面當縮頭烏龜。”
柳雅的聲音清脆,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勢。沒有聲嘶力竭的去喊,卻字字鏗鏘,能夠保證整個山寨的人都會聽到。
柳雅的話音剛落,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鼓聲。但這可不像是迎接他們的鑼鼓聲,反而像是戰鼓。
這山寨還會有戰鼓?
柳雅不禁蹙眉,轉頭看看古尚卿,道:“你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古尚卿搖搖頭,道:“我來的時候都是晚了,偷襲成功,大半的人還在睡覺。沒有人敲鑼打鼓的。”
那也是說,現在的情況和之前古尚卿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不過再想想,或許是和那個孔梟有關吧。他來了,不可能是孤身一人。
正在想着,柳雅和古尚卿看到山寨的大門開了,裡面竟然跑出了二十多人。前後兩排,前面的手舉藤製的盾牌,後面的手持弓箭。
這分明是兩軍對壘,開戰之前的畫面,柳雅和古尚卿都有些懵了,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隨即,聽到有人喝了一聲:“放!”
頓時,那後面一排的十幾個弓箭手拉弓射箭,十幾只羽箭齊齊的朝柳雅和古尚卿飛來。
柳雅毫不緊張的往古尚卿身後一站,古尚卿則是把手裡的蛇骨鞭一甩,將這十幾只羽箭打落在地。
然而,那十幾個弓箭手真是身手不凡,竟然可以三箭連發。
古尚卿剛剛把第一輪的十幾只羽箭打落,第二輪、第三輪又接踵而至。
但前後也不過三、四十支箭,對於古尚卿來說實在不算是什麼大的挑戰。他把手裡的蛇骨鞭掄起來,虎虎生風,羽箭全部落地了。
可剛剛對付了弓箭手,之前大喝一聲的人又喊了一聲:“攻!”
那前排的十幾個藤牌手舉着盾牌,揮着大刀衝了過來。
柳雅是過戰場的人,見識過兩軍對壘的畫面。和這個真是差不多。只不過現在對方十幾個人,還不成氣候。
但柳雅實在不明白,這麼個小小的山寨,弄得這麼大的陣仗又是什麼意思?
更何況,這兩招如果對付普通的敵手還行,如果要對付武林高手,別說是十幾只箭和十幾把倒,算是這些人全部攻來,柳雅和古尚卿也未必在乎了。
不過,對付要這麼玩,倒是挺有趣的。
柳雅和古尚卿背靠着背,一人對付幾個藤牌手,“叮叮噹噹”的倒是打的熱鬧。
柳雅手裡的鸞鳳錐用着很順手,因爲她投飛針的時候也是專打穴道。
現在用的鸞鳳錐好像是大號的銀針,每一下戳在對方的穴位,都可以讓他迅速的喪失攻擊能力,直接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