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寧雖然平日裡看着老實巴交的,跟在柳雅的身邊也是低眉順眼的,話也不多說。
但她畢竟也是在紅袖坊做了許多年的丫鬟,這裡面嬤嬤如何教訓不聽話的姑娘,她可見的多了。
何況真要是個老實巴交的主兒,能夠在紅袖坊混的下去嗎?
因而,藍苑這麼一罵起柳雅,秀寧走過去,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的給了藍苑一通嘴巴。打得藍苑嘴角都流血了,也懵了半晌。
等到藍苑回過神來,外衫已經被剝了。呂大嫂指使那兩個婆子還有再給她往下剝的意思。
藍苑頓時又是拼命的蹦躂起來。一邊掙扎還一邊道:“姓呂的,你敢對我下手?我可是趙大東家的人啊。我是……”
“你是一頭爛蒜,別把自己想的那麼好。”柳雅走過來,打斷了藍苑的話,道:“你是不和大東家睡過了,才這麼有底氣的?”
聽柳雅這麼一問,藍苑把脖子一梗,翻了個白眼道:“是啊。老孃我功夫好,趙大東家被我迷住了,喜歡我。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和大東家說,不怪罪你,也不牽連明姑娘。不過,我知道你們和明姑娘是一夥的,那讓明姑娘把這紅袖坊的嬤嬤讓出來,我來做,我不再追究了。”
柳雅“嘖嘖”兩聲,搖着頭,一臉惋惜的道:“你這腦袋還真是沒治了啊。算我自詡是神醫的弟子,對這種先天的傻子也是沒轍呢。”
“放屁,你是什麼弟子,關我什麼事?快點,讓她們放開我。”藍苑又大聲的吼着。
“啪啪”秀寧又是兩個嘴巴抽了過去,說道:“我家主子說話,你別插嘴。不然,我也用鞋底子抽你。”
柳雅朝秀寧點點頭,示意她先別動手,然後圍着藍苑轉了一圈,道:“你看看你這人緣有多差?我叫人剝你的衣服,我的丫鬟也動手打了你,可是這紅袖坊裡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你說句話的。你說說,如果你做了這裡的嬤嬤,她們會服你嗎?”
聽柳雅這麼一說,藍苑的瞳仁微微一縮,這纔想起朝四周看去。
結果看到周圍已經站了許多看熱鬧的姑娘們,可真的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哪怕是求情的人都沒有一個。
藍苑的心微微往下一沉,卻仍舊嘴硬的道:“哼,這些姑娘都是趨炎附勢之輩,等我做了嬤嬤,她們自然是要來巴結我的。”
柳雅嘆了口氣,伸手過去,用手指頭敲了敲藍苑的腦門,道:“你這腦子是真的傻啊?她們現在都不幫你,自然是不想讓你做這個嬤嬤嘍。何況,你現在這麼一說出來,我又怎麼還能讓你當這個嬤嬤呢?我算不弄死你,也把你弄殘,弄醜,你覺得你身有殘疾,斷手斷腳還毀容了之後,趙大東家還會喜歡你嗎?”
看着藍苑眼裡閃過的一絲驚恐,柳雅又道:“再說,如果趙大東家真心喜歡你,他爲什麼不是爲你贖身之後領回家去做小妾,反而把你放在了紅袖坊?你要知道,男人的獨佔欲特別的強,他們不會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再被別的男人覬覦。哪怕是被別的男人多看一眼,他們都會心裡好像貓抓一樣的難受。你也是這裡的姑娘,我說的話你也應該懂吧?”
藍苑的眼裡再次閃出一抹驚懼,並且還帶着幾分的無奈。
柳雅知道,她的心裡防線是不堪一擊的。卻還是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今天明姑娘從大東家那兒一回來,是坐穩了這個嬤嬤的位置。到時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大東家也明白,你要是安安穩穩的繼續在這裡做事還好,你要是還敢吆五喝六的和明姑娘對着幹,等於是和趙大東家過不去,他一定會護着明姑娘,不會護着你的。”
最後,柳雅又道:“我再告訴你一句話:睡過了,不一定算熟。何況,和你睡過的男人那麼多了,你別以爲趙大東家會真的喜歡你了。算是他喜歡,我現在也讓他變成不喜歡。”
說完,柳雅一揮手,道:“拉出去,打。當街狠狠的打,打到她肯跪地求饒爲止。我是這裡的小東家,而且我有的是銀子,打死了,不過是花錢買她一條命而已。”
“你,你敢!”藍苑雖然已經是滿心絕望,但還是跳着腳不甘心的喊道。
柳雅點點頭,正正經經又一臉嚴肅的道:“我敢。而且我敢這樣做的理由是……我、有、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很有錢的人是有底氣。
柳雅現在真是有錢,真是有底氣,更是有狠勁兒。
如果藍苑這樣一個青樓的姑娘都敢跟她叫板,那柳雅還展什麼宏圖?發什麼志願?估計是個有點身份、有點能力的人能把她捏圓搓扁了。
所以,柳雅算不是拿藍苑開刀,起碼也是在殺雞儆猴。
她是要告訴這裡的所有人,她柳雅誰也不懼,包括那個趙大東家。
呂大嫂看清了形勢,因而決定站在柳雅這一邊了。所以吩咐手下的那兩個婆子動作快點,真的把藍苑身的衣服給剝了。
不過,畢竟都是女人,也還是給她留了一件肚兜,一條底褲的。
穿着大紅肚兜,紅色絲綢底褲的藍苑身子很白,身段也不錯,難怪她那麼有自信,說是迷住了趙大東家。
但是,當呂大嫂和那兩個婆子把藍苑拖了出去,往門口的樹捆綁的時候,她真的害怕了。
剛纔還跳着腳罵人,和柳雅死磕的架勢。如今慫的跟玄孫女似的,跳着叫的叫了一聲:“雅兒……姑奶奶,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這邊的藍苑高聲求饒,樓用鞋底把自己的臉抽的高高腫起來,跟個豬頭似的紅荷鬆了一口氣。
連忙趴在欄杆朝下看,用腫着的嘴艱難的問道:“雅兒姑娘,我,我能停手了嗎?”
柳雅一擡頭看到了紅荷現在的樣子,“撲哧”一聲,很不厚道的笑了。說道:“我差點把你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