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兒本就有些畏縮,再加上宋城這股氣勢走來,她雖然硬着頭皮沒有退縮,但還是膽怯的站在原地。
“怎麼?”宋城面無表情的說道:“鬧夠了?”
“我要出去,你沒權利關着我。”情兒依舊是不減她倔犟而過激的態度。
“我是沒有權利;”宋城一臉如霜的嗔怒道:“你去問問你書房裡的人,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權利。”
宋城滿顏怒色的指着情兒的書房,隨即又揮袖離開,情兒很清楚他指的是她的父母,可是如果父母都在世的話,她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情兒帶着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又激動的喊道:“如果我爹孃活着,他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不分青紅皁白的關押着我,所以你不配去跟他們相比。”
宋安樂眼看局勢越演越烈,她擔心這樣下去,真的會斷送他們這麼多年的親情,所以她上前說道:“情兒,你忘了當年情姨的囑託了嘛?她將你交給城哥哥來照顧,目的就是爲了,給你找了可靠的人來呵護你,難道你都忘了嗎?”
“就是因爲我沒忘,所以我不甘,你們都口口聲聲說是爲我好,可你們知道什麼是爲我好嗎?”情兒一臉傷心的說道:“我想要最簡單的自由,你們卻把我關在這裡,我想去尋求我喜歡的人,你們偏偏不讓我們相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呵護與照顧嗎?”
宋安樂看着傷心難過的情兒,也是心有不忍,她也知道,關於高元尚的身份,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但是這樣關着情兒也不是辦法,於是她走在宋城面前說道:“哥...”
“別說了;”宋城及時打斷宋安樂又冷言說道:“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該放你自由的時候,沒人會強留你在這。”
“憑什麼;”情兒激動的攔在宋城面前,她氣鼓鼓的說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關着我,還是你根本就是,故意找藉口拆散我元尚大哥。”
“你...”宋城一臉怒色的看着她,被誤以爲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又能去怪誰,要怪只怪他不該喜歡她。
“怎麼;”情兒有些得意的說道:“被我說中了是吧?”
“我告訴你;”宋城一把舉起情兒的手腕,他冷漠嚴肅的說道:“我宋城做事光明磊落,還不至於爲你一名女子,而亂了我的志向,任何時候,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因爲你不是執掌萬物的全神。”
宋城話落,狠狠的將情兒甩開,許是他力道過重,也許是情兒沒有站穩,她硬生生的跌坐在地上,宋城並沒有被情兒發出嘶痛的音聲而軟化,而是自顧自的離開。
情兒跌坐在地上,看着一直寵愛自己的哥哥,竟判若兩人的待她,她更是加羞惱的狠狠砸在地上。
“情兒。”宋安樂擔憂的上來攙扶。
“滾,都滾。”情兒揮着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失去了理智。
“啊...”宋安樂突然一聲尖叫,摻雜在她音聲中,還有瓷器脆響的音聲,只見她捂着額頭,玉指間流出鮮紅的血跡,原來是情兒過激揮地上的東西時,正好隨手揮了一個杯具出去,正好砸在宋安樂額頭上。
“安樂。”宋城見狀,幾個箭步又折回來,並一把扶着有些搖晃的宋安樂。
看着她玉手,瞬間被鮮血染紅,宋城試着拿開她的手,並擔心的問道:“安樂,你怎麼樣?”
宋安樂只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加上額頭上的疼痛,她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情兒這時也擔驚害怕的起身,看着鮮血滿手的宋安樂,她顫抖着雙手,許是驚嚇過度,她一時涕泣的說道:“安樂,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安樂...”
“我沒事,真的。”宋安樂虛弱牽強的擠出一絲笑意,但是昏沉的意識,不再給她機會清醒,她無力的暈厥在宋城懷裡。
“安樂。安樂。”宋城和情兒異口同聲的叫喚。
宋城沒有多想,他直接抱起宋安樂,便匆匆忙忙的離開,情兒只能跟到院門口,爲了不再添亂,她還是選擇乖乖的留在院中。
宋安樂經大夫查看,說是傷及了頭顱部位,只需靜養,便也無大礙,所以宋城懸着的心,也算是落會了原位。
因爲宋安樂一直沒有醒來,宋城便一直守着她,直到次日辰時,宋安樂才悠悠醒來,這時,趴在她牀榻邊的宋城,還沉沉的在睡夢中。
宋安樂輕輕的撫摸着宋城有些蓬鬆的鬢角,看着隱忍承載太多的親人,她心裡疼惜不已,鼻頭酸澀了一下,彷彿在催促她美眸中晶瑩的淚花。
宋城察覺到動靜,他立馬轉醒,見宋安樂已醒來,他激動的說道:“安樂,你醒了。”
宋安樂沒來及是擦拭眼角的淚珠,所以她只是笑中綴淚的點了點頭,也只有在最親的親人面前,她纔敢肆意的流露,心底那真實的情感。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宋城明知宋安樂心裡不好受,但他卻不想去揭破,好在有她的傷勢,讓他掩飾對她的關愛。
“沒事,我很好。”宋安樂說着便想要起身,宋城趕緊起身幫她扶靠在牀榻上,並順手幫她捏好了被角。
宋安樂看着一臉憔悴的宋城,她疼惜中帶着責備的說道:“只是一點小傷,幹嘛非要守在這裡。”
“你知不知道,大夫說你的傷,若是再偏一點,你可能就沒命了。”想起大夫的囑咐,宋城那心有餘悸都呈現在面容上。
“別聽大夫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宋安樂笑顏在蒼白的臉上,依舊顯得那麼甜美,甚至帶着些俏皮,而這樣的笑顏,她也只會對宋城展露。
“那也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這些天你不許出門,有什麼事,都交給小靜去辦。”
宋安樂倒也想安靜一段時間,突如其來的事態,是她始料未及的洪流,可是一樁樁的事情,她卻理不清,解決不了一件。
“怎麼了?”宋城見宋安樂愁眉不展,他明知故問的問道:“是不是還在擔心情兒?”
“阿城;”宋安樂握着宋城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情兒她還小,你別把她的話往心裡去,要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你的苦心。”
宋城一臉黯淡的抿了抿嘴角,他回握着宋安樂的手,也很是認真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怪她,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我會給她一個合理的交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宋安樂想來,宋城可能也是掌握了高元尚與皇室有關,只是還不確定他的具體身份,所以她不妨直言問道:“是不是因爲高元尚?”
宋城面色僵硬深沉了一下,他不願將宋安樂捲入這場不該沾染的事件中,所以他輕鬆的說道:“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別瞞我了,我都知道了。”宋安樂一臉淡然的表情,像似在表露她對真相的淡定。
宋城卻有些驚訝的說道:“你都知道什麼?”
“有關高元尚的身份。”宋安樂一直在琢磨高元尚的那句話,所以她不妨從宋城口中試探一下,也許能給她帶來更多更準確的消息。
宋城瞭解宋安樂的聰慧,所以他又淡淡的說道:“不許你胡思亂想,跟高元尚身份沒關係。”
“我不是胡思亂想,是高元尚親口對我說的。”宋安樂的語氣,淡和到不能被撥動,高元尚很顯然是跟皇室有關,依照宋城的舉動,定是查出了什麼,而且對宋家很重要,否則他不會冒着被情兒憎恨,而非要禁足她不可。
宋城不再懷疑宋安樂是在試探他,因爲宋安樂的試探,通常只會出現一次,如果再次出現,那便是她真的知道了內情,所以他很是凝重的說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看來宋安樂猜想的基本對上了號,但是她不明白,高元尚一再的警告她,勸阻宋城暗地調查他,這其中有是否還有關聯,於是她正好藉此說道:“他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之間到底還有什麼牽連?”
宋城一臉暗沉凝重的垂眸斟酌了許久,其實除了他暗地調查高元尚,以及他這次出宮的目的,其它也沒有危害到高元尚,但是他可以試想,堂堂一位北朝皇子,微服出宮,卻遭人暗地取證身份,多少顏面上掛不住,所以高元尚纔會在暗地裡,也洞察他的勢力,他動用了坊裡的人,所以就不得不喝高元尚玩躲貓貓的遊戲,以至如今的局勢。
宋安樂見宋城遲遲不語,而能讓他如此深重爲難的事情,想必只有坊裡的事態,所以她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他察覺到了咱們家的實力?”
宋城對宋安樂隱瞞,純屬不願她煩憂,而如今事情已經掩藏不住,他便也無心在隱瞞,所以他鎮靜的說道:“宋家商場上的事情,他已基本掌握,至於坊裡的消息...”
宋城停頓了一下,因爲連他自己都確定,高元尚是否有查到,有關坊裡的異狀,這也是他目前最擔心的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