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入了冬季,萬物有待新生;西南方的瘟疫已經得控制;衆人惶恐不安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座隱蔽的茶樓裡,只見,北涼王子盤膝與一名男子對面而坐。
“本王要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北涼王子無謂的玩弄着手裡的摺扇。
“王子要查的事,嚴某定當盡力,只是......”對面坐的正是嚴永黯。
“你放心,黃金白銀本王少不了你的。”北涼王子自知,嚴永黯情報靈通,要的便是錢財,而他不缺的也便是錢財。
“王子爽快...”嚴永黯放下手中的茶盞,四處看了下,又道“王子要查的人,曾在北郊的一小集村逗留過兩年,後來被一婦人串通,以五十兩銀子,將其賣進煙雨樓,此後,一直在煙雨樓內,近期,才被雨閣老bao以仙子之名,推出示衆。”
“就這些?”王子瞟了眼嚴永黯,似乎有些不滿。
嚴永黯一臉無謂的說道,“王子還想知道什麼?”
王子略帶急切的問道,“她的以前呢?”
“以前........有人曾在‘林府’偶然見得過。”嚴永黯遲疑了一下,雖然自己愛財,但霜木子或者說‘林軒兒’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難免有些愧心。
“你是說,數年前被滅門的林府?”王子驚訝的看着他,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嚴永黯垂着眼眸,似乎表示默認。
王子冷‘哼’了一聲,眼神裡透過一絲陰險,他面帶陰笑的說道,“她居然與林府有關...”
嚴永黯見狀,內心一陣愧疚,還好自己有所保留,若是讓北涼王子知道,霜木子就是林軒兒,接下來,他真不敢妄自猜想。
王子突然又想起之前的話,他又帶着些疑問的說道,“你方纔說,她是雨閣老bao剛推出來的?”
嚴永黯點了點頭,“似是如此。”
北涼王子聞言,本是陰笑的臉上,轉變成一幅淫笑。
嚴永黯瞟了他一眼,不經從身心裡打了個寒磣。
梨花閣的暗室內,高晉與宋景然負手站立在一副山畫前。
高晉冷聲說道,“聽聞,北涼王已多日不上朝政。”
宋景然面色有些凝重,“那你有何打算?”
高晉沒有急着回答,他走向書桌前坐下,“漢城那邊新得了一批兵馬,我想前去查探一番,莫要有何差池。”
宋景然點了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支玉簪,遞向高晉說道“可還記得這個髮簪?”
“這是?”高晉接過玉簪,仔細打量了一番,不明的看向宋景然.
宋景然嘴角勾了一下,“這是軒兒七歲生日時,我贈的她禮物。”
“怎麼會在你這?”高晉更是不明的看着宋景然。
宋景然抿了抿嘴角,面色又轉爲沉重,“我一直派暗魂查探霜姑娘的身世,這支玉簪,是在收留過霜姑娘的人家得來的。”
“你確定這是軒兒的那支?”高晉略帶激動,卻又帶一絲疑慮.
“此簪上的玉梨花,是我親手雕刻的,不會有錯;你看.....”宋景然說着,將梨花簪放之燈前,只見,玉簪處的花瓣上,隱約可見的‘軒’‘然’兩個極小的字.
“我當時,並不知軒兒對我有情,就答應爲她雕刻了此簪,不想......”宋景然一臉憂傷的搖了搖頭。
高晉拍了拍宋景然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怎樣,至少她就是軒兒。”
宋景然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希望隨着時間的流逝,林軒兒不再執着於對他的愛戀。
高晉自知宋景然心中所想,但是他能給予的安慰,也只有這些,他又想到北涼王子常常出沒煙雨樓,他又說道,“聽聞,北涼王子來過數次,雖然未曾刁難,但爲了以防萬一,將暗魂先調進來,確保安全。”
“其實....”宋景然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暗魄也可以。”
高晉眉頭蹙了一下,他又說道,“暗魄適合訓軍,還是暗魂吧!”
宋景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煙雨樓內,一陣熱呼聲;只見,一紅衣女子,渾身散發的邪氣,妖嬈拂動在臺上;爲本是冬季的寒冷,抹去一絲寒意。
一舞落幕,衆人紛紛叫好;只聽,一聲高喊“北涼王子到...”話落,北涼王子搖着摺扇,滿面春光的走來。
“喲~~王子駕臨,真令小樓,蓬蓽生輝啊。”杜媽媽甩着手帕,撲向北涼王子,心裡樂滋滋的,這位可是個大財神。
“還是杜媽媽的話爲香甜。”王子攬着杜媽媽走進。
“王子過獎了;今日雨閣新推了位魂姑娘,不僅舞藝絕倫,且琴曲樣樣精髓,不知王子意下如何?”杜媽媽說着,將方纔跳舞的女子,拉在王子身前。
“魂姑娘貌美絕倫,本王自是歡喜;不過,本王今日,已有意中人,真是可惜了魂姑娘。”王子色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若不是今日有備而來,還真是不想錯過眼前的美人。
“那不知,今日那位姑娘有幸得王子意中啊?”杜媽媽一臉不明的樣子,來此的那個男人不喜歡新人,而這位魂姑娘貌似傾國,又是今晚新人,按理王子應該歡喜的緊;
王子一臉玩味的道;“叫霜姑娘出來,本王今晚,要包她場。”
“王子有所不知,咱們霜姑娘........”杜媽媽一臉爲難,還未等杜媽媽說完。
王子扔了一把銀票向杜媽媽,不高不低的從喉嚨間發出一聲“嗯..?”
“這......”杜媽媽看着懷裡的銀票,是收也不是,退又不敢。
“你這樓今日可在,明日也可倒。”王子冷眼瞟向杜媽媽,絲毫不掩飾自己威脅的話意。
“是、是、是,王子請稍等。”杜媽媽聞言,自是不敢再言,抱的銀票,迅速的退了下去,即便她有心幫霜木子,但比起自己辛苦得來的產業,自然不是一個人能比的。
“王子既意中人,奴家自不好爲難,只是,王子風姿瀟灑,奴家甚是傾心,不知,可否有幸,爲王子與佳人獻曲助興?”魂姑娘深情的眼眸,注視着王子。
“魂姑娘如此傾愛,本王慚愧,今晚就辛苦魂姑娘了。”這樣水汪汪的眼眸,王子怎能駕馭,內心早如一汪泉水,沉醉其中。
“能爲王子助興,乃奴家之幸。”魂姑娘頷首垂眸的瞬間,掩去了眼底的一絲異樣。
王子攬着魂姑娘的薄肩,開心不已,卻也錯過了女子眼底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