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木子不敢在此言論下去,她選擇了逃避,她起身頷首說道,“王爺怕是喝多了。”
“我沒醉,只是念起了一位久別的親人,失禮之處,霜姑娘莫怪。”高晉清醒的搖了搖頭。
“王爺言重了。”霜木子見高晉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也坐回石凳上。
“你與我一位妹妹,生的有幾分相像。”高晉喝着酒,臉上帶着深深的憂傷。
“那.....王爺這位妹妹何在?”對於自己的過去,霜木子自私的想知道,在別人眼裡,自己是怎樣的。
“也許不在了,或許.......”高晉遲疑了一下,看向霜木子;其實,他多麼想說,‘就在眼前’
“不管生與死,她都會在,某個地方守望着自己的親人。”霜木子低頭不敢再視。
“爲什麼是守望,而不是面對!”高晉意味深長的看向霜木子。
“也許,不是不願面對,而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霜木子避過高晉的眼神,說的都是內心所想。
“逃避的了一生嗎?”高晉也是有感而發。
“之所以會逃避,是因爲內心,還沒準備好接納一些事。”霜木子無疑是在訴說,自己對宋景然的難以釋懷。
“那你呢,準備好了嗎?”高晉看向霜木子;內心,已經沒有任何疑議,她就是軒兒。
“奴家從未逃避,何來準備。”霜木子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她也意識道了高晉的意向,都怪自己一時貪戀從前。
“你比我清楚。”高晉拿起酒壺,起身離開。
霜木子聆聽着寂靜山林,她也隱約察覺到,高晉已經猜想出自己的身份,可她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次日一早,山路通行,各自都回了自己府上;霜木子與餘子夏也回了煙雨樓。
自從林間一遊後,高晉等人近一個月未曾來過;倒是北涼王子來過兩次,但只是找一屋的姑娘陪酒聊天,霜木子與餘子夏時常的在屋內獻曲,北涼王子也爲做爲難。
霜木子時常一個人坐在,東院的鞦韆上出神;只有在東院這樣狹小的空間內,才能找到一絲自我,才能肆無忌憚的回味從前。
這晚,霜木子從東院出來,已經天入夜色;只見,餘子夏在侍女的陪同下,正在後院散步;
餘子夏身旁的侍女說道,“夏姑娘,今日宋府的人來報,說是,宋公子近日不再涼城,要姑娘您好生照顧自己。”
“是啊,西南方正在鬧瘟疫,宋公子正在助資救民呢。”餘子夏若有所思的神情裡,摻雜着一味擔憂,亦或是思念。
“宋公子不但英俊瀟灑,心地也是極好,特別是對姑娘您,姑娘真是好福氣。”一旁的侍女滿臉笑意的臉上,更多的是羨慕。
“就你會說。”餘子夏面帶嬌羞,卻也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
這時,霜木子從暗處走出,適時的打招呼,“夏姑娘也在。”
“這麼晚了,霜姑娘還沒休息?”餘子夏見霜木子也不驚訝,倒是很自然的走近。
“夏姑娘不也是。”霜木子冷聲將話題拋回。
餘子夏輕笑道;“奴家剛食了晚膳,走走助於消化。”
霜木子垂眸抿了抿嘴角,轉身在一旁的鞦韆上坐下。
“秋意近末,霜姑娘穿的,似乎單薄了些。”餘子夏在霜木子旁邊的鞦韆上坐下。
“多謝夏姑娘關心。”霜木子一臉無謂的晃着鞦韆。
“都是姐妹,倒是霜姑娘生疏了。”餘子夏一直有意貼近霜木子,而霜木子的冷淡,讓人難以靠進。
“奴家性情如此,還望夏姑娘見諒。”霜木子也知,餘子夏一直有意示好,也許是自己太過狹隘,不願接受。
餘子夏笑了笑,“熟知了便好,妹妹大可隨意。”
“多謝姐姐。”餘子夏已將話說到如此,霜木子自是不好再過冷淡。
倆人都各懷所思的晃悠在鞦韆上,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彷彿如同她們各自的思緒,有人閃爍出光亮,也有人暗淡的出奇。
兩人寂靜了許久,霜木子故作無謂的說道,“聽聞,西南方正在鬧瘟疫,不知疫況如何了!”
霜木子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意向,只要關於宋景然,她都太在意了,哪怕是從餘子夏口中得知。
餘子夏笑了笑,倒也是無謂的說道,“可不是嘛,不知又有多少百姓受難。”
經過這些時間的觀察,以餘子夏的心機,自是察覺了霜木子對宋景然的別樣,更何況餘子夏也是女人。
霜木子沒有得到想要的情報,自是有些失望,儘管她掩飾的很好,但是女人的敏感,不容許任何去遐想。
“不過,宋公子一直在此,資助百姓渡難,想來,該是無礙。”餘子夏注意到了霜木子的表情,心裡泛着另一番滋味。
“原來,宋公子是前去資助救災了。”霜木子低落的表情,微微轉好,她暗自欣喜的同時,也忽略了餘子夏的思緒。
“是啊,宋公子本是前往‘夏風國’送一批王室衣料的,不想在回來的途中,聽聞瘟疫之事,於是,便趕往救助。”餘子夏故意一一訴說,她竟有些故意想炫耀,她與宋景然之間的親密。
“是這樣....”霜木子若有所思的樣子,突然又覺察自己失態,於是又道“只是不知,晉王爺是否也是同往。”霜木子不得不拿高晉做以掩飾。
“看不出,妹妹對王爺,也是上心的很。”餘子夏故意調侃着。
“讓姐姐見笑了。”霜木子有些察覺到,餘子夏用了個‘也’字,似乎是她故意之爲。
餘子夏注意着霜木子的每一個神情,心裡微微有一絲得意,卻遠不是滿足;兩人又閒聊了一會,也就各自離去,此次的交際,有人收益頗多,也有人受取了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