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與餘子夏並肩走出,只見,餘子夏一臉擔憂的看向宋景然說道“林間多爲猛獸,且天色已晚,不如,由幾名小廝去吧。”
宋景然握着餘子夏的手,溫柔的說道;“放心,我定早去早回。”
“可是....”餘子夏遲疑了一下,又低着頭,臉上的擔憂絲毫沒有減去半分。
宋景然自然知道她擔心自己,於是他故作疑惑的說,“怎麼,不相信我?”
餘子夏嬌羞的看了眼宋景然,輕輕搖了搖頭。
宋景然寵溺的將餘子夏擁進懷裡,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霜木子。
霜木子看着不遠處的一幕,若有所思的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霜姑娘有過?”翠兒一時不明,看了看身旁只有自己,想來是在問自己;又順着霜木子的眼神望去,似乎明白了一些。
“曾經有過....”霜木子似乎也沉醉在宋景然與餘子夏的甜蜜裡,一時忘記了自己。
“如今呢?”翠兒看着一臉失落的霜木子,心裡莫名的爲此感嘆着。
“如今........不再喜歡了。”霜木子遲疑了一下,將羨慕眼神收回,轉身離開時,掩去了神情裡的哀傷。
翠兒看着單薄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下意識的看向另一邊,而宋景然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她收回了眼神,擡步追向霜木子。
直到晚間,霜木子本不願下樓,卻聽聞,宋景然在林間受了傷,實在抵擋不了內心的意向,便隨翠兒下樓。
“怎麼這麼不小心,就不該讓你去。”餘子夏一臉心疼的爲宋景然包紮手臂。
宋景然面上帶着無謂的笑意,他溫柔的說道,“無礙,只是一些小傷。”
霜木子下樓便聞見這樣的一幕,心裡恨自己的懦弱,轉身又準備逃離。
王子見霜木子欲要離開,故意高聲喊道,“既然來了,何不過來一坐。”
霜木子聞言,自是不好在離開,只能走向桌邊,欠了欠身。
“怎麼,霜姑娘還在生本王的氣?”王子一臉冷笑的瞟了眼霜木子。
霜木子低垂着眼眸,頷首說道,“奴家不敢。”對於王子這樣的人,她能遠離,還是遠離攜較好。
“那麼.....本王今晚要你伺候。”王子又是一副色眯眯的走向霜木子,如此美景,再有美人相伴,定是人生快哉。
“奴家不會。”霜木子已經無言以對,心中的怒火,不知,自己還能壓制幾時。
“本王教你。”王子一臉玩味的看着霜木子。
“奴家不願。”霜木子甚至覺得好笑,什麼事都少不了自己,簡單的生活就那麼難嗎?她默默在心裡嘆息着。
王子再次顏面難存,猛的抓着霜木子的手臂,將霜木子拉直眼前,怒聲說道,“你信不信,本王可以殺了你。”
“奴家現在就可以死。”霜木子再不願忍受,與其活着受辱,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反正已是死過的人,擡手拔下挽髮髻的髮簪,直向胸前扎去。
“住手......”宋景然迅速的上前,阻止了霜木子的舉動,由於用力過猛,霜木子烏髮散落,被帶進宋景然懷裡。
“王子息怒,霜姑娘雖爲不敬,但其是宋某帶出,若是有何差池,煙雨樓也是不好交代,還望王子三思。”宋景然把情理都示意的很清楚,想必,王子還不會笨到,因爲一個女人而不顧前景吧。
嚴永黯適時的上前解圍,“宋大少言之有理,王子沒必要爲了一個女人,而被百姓留下話柄,況且,這屋內不缺的就是女人。”
“哼....本王記得你。”王子走近霜木子,眼神裡還透露着怒意,話落,隨手抱了女人,轉身離去。
待宋景然反應過來,才發現霜木子還在懷裡;於是,冷聲道“你不該如此極端。”話落也轉身離去
嚴永黯輕輕搖了搖頭,抱着美人走向自己房裡;餘子夏在宋景然離去後,也帶着侍女離開。
只有高晉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前。
霜木子怔怔的站着,不只是受了驚嚇,還是.......
“霜姑娘.....?”翠兒在一旁提醒道。
霜木子回了回神,卻見高晉一人坐着;
高晉沒有看向霜木子,他只是冷聲說道,“霜姑娘可否,陪本王欣賞一番夜景?”
霜木子想來,高晉該是生氣了,好不容易請來的王子,就這麼被自己得罪了。
高晉起身拉着霜木子便朝外走去;而霜木子就由高晉這麼拉着,絲毫未打算反抗;由於是野山野林,而且剛下過雨,路面不好走,兩人就在,不遠處的亭閣裡坐下。
高晉只是對着夜色,不時的喝着酒。
“今日之事,是奴家一時衝動,還望王爺見諒。”霜木子先開口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北涼王子性情荒淫,本不該怪你,倒是我一時疏忽,委屈你了。”此時的高晉,沒有往日的風流之氣,倒是讓人感覺踏實。
“王爺言重了。”霜木子聞言,高晉並未帶尊稱,只是一個‘我’字,聽着如此親切;
“他說的對,你不該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高晉猛的喝了一口酒。
霜木子垂眸不語;回想起來,自己也感覺後怕,不想,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勇氣。
高晉一臉凝重的說道,“你不知道,‘生命’對於那些將死之人,是多麼可貴。”
“本是死過的人,有何值得留念。”霜木子看着天空,隱約閃爍的星星;一陣微風吹過,任由凌亂的烏髮拍打在臉上。
高晉神情恍惚的看着霜木子,脫口喚了聲,“軒兒........”
霜木子一震,看着高晉迷離的眼神,他竟還能記得自己,心裡一陣激動,若不是一陣微風吹過,霜木子怕是再難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