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悲傷了,所以漁漁忍笑地抽了抽嘴角,換了個她很關心很好奇的問題——
“那你當時看到師弟的臉了?”
既然是洗澡,那應該也沒易容吧?師弟到底長什麼模樣?
可白衣男卻搖頭,“沒看。”
“……爲什麼?”
“發現不是豬,就沒細看。”
衆:“……”
大家都被雷得風中凌亂,只有漁漁默默地轉頭,熱心地建議師弟,“你不再揍他一次嗎?”
之後漁漁也凌亂了……
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師弟又易容回了他那張生長得很肆意奔放的大臉……
以前他易容成身形高大的男人也就罷了,現在她是很纖瘦的小姑娘身材,乍一看……這就是個大臉怪啊。
師弟轉過一張菜板似的大臉,淡定地看了白衣男一眼,“太熱了,回去再揍。”
“……涼小二,是你一直有事瞞着我,現在該我揍你。”白衣男難得拿出師兄的氣勢來。
師弟什麼都沒說,只是特別淡定地看着他。
半分鐘後,白衣男微微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轉開眼,“你揍我吧。”
“……”這就完了?
他們還以爲會看到一場師兄弟混戰,結果“戰爭”這麼快就結束了,還是白衣男先認輸?
不是該師弟理虧嗎?!
“不管師弟是男是女,他都是我師弟。”這句話說得語氣很平靜,可是因爲白衣男俊雅如謫仙似的面容,讓這場景看起來,很像是早已看開世俗煩惱的神仙,在指點他們這些凡人。
也對啊,難道就因爲師弟是女的,就不顧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門情誼了嗎?
……雖然白衣男明明是被欺負到大的。
“我餓了還要找她。”白衣男平靜地把後半句也說完。
……所以你爲了吃飯就認輸了嗎?!大家都再次被雷倒,只有漁漁很憤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那也不能這麼快認輸!至少也跟她要頓肉啊!”
“……”何嚴抹着眼淚,去幫自家王爺擺午餐去了。
白衣男……聽了漁漁的建議,去跟師弟要求吃肉去了……
這師兄弟倆是如何溝通的,他們永遠看不懂……
因爲不知道白衣男跟師弟說了什麼,可是過了一會兒,他頭頂上又多了個包,默默地就坐回來了……
漁漁好糾結,不過考慮到他們倆一貫的風格,要是現在就打聽他們剛纔說了什麼,她可能就沒心思吃飯了,所以她換了個安全的問題,“你爲什麼一直女扮男裝呢?”
師弟應該是不想說實話。
找藉口嘛,這事很多人都做過。
可是奇葩的人,找的藉口也跟正常人不是一個路子……
他轉過一張大臉,很淡定地說,“山上的人都叫我二爺。”
“所以?”漁漁沒聽懂。
“如果他們知道我是女的,不是要叫二孃了?太難聽了,所以我不想承認。”
“……”漁漁端着碗,默默地轉身,在吃飽之前,不想在看見她了。
身爲一個腹黑,赫連夜永遠會是幾人之間最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