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婉開車把我送回學校,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到嶽小婉在我下車之前說:“宋海平,其實有些人並不想你想象的那麼強大。”我愣愣地站在車旁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嶽小婉呼地就把車開走了。
到班級的時候,張鐵跑過來問我吃過沒有,我說沒啊,張鐵不好意思地說:“我把你那份也吃了。”靠,我拿着飯盒在他的頭上敲了下,回到自己的座位。
琪琪歪頭問我:“什麼人找你啊?”
我說:“嶽小婉啊。”
琪琪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嶽小婉?她找你幹嘛?”
我小聲說:“嶽小婉的事回家再說吧,不方便在這說。”
林彩雲的低着頭做作業,時不時瞄我一眼,看似無意,其實我覺得這傢伙一直在留心我在說什麼。
在對尹雄佔領江南城區的事我不關心,我還不覺得與我有多少關係,其實他們只要不找我麻煩,我管他哪個佔領城區,又不會分我一毛錢。
可是於建新對我招招手,我就明白事情有些不妙,跟着他走到外面,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於建新拍拍我的肩膀:“宋海平,你說的真沒錯,麻煩來了。”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已經和江北幫的人打了一架了,駝子出的手,把江北幫的人打跑了,問我有什麼辦法,畢竟江北幫不會就此罷休的,尹雄是個牙呲必報的主,哪裡會就這和輕易解決的?
這回我還真的撓頭了,我能想出什麼好辦法,我和尹雄也是打過交道的,那人陰隼惡毒,嚴歌是他手下的小弟,嚴歌都這樣,尹雄比嚴歌壞十倍,從紅杉樹飯店那次事情我就看出來,那人絕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於建新見我不說話,乾咳了一聲:“宋海平,我知道這事肯定讓你爲難,可那間ktv可是我們的血汗生意,經營了這麼多年,我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掉呢。”
我唉了聲搖頭,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我說讓於建新每月送上份子錢,估計於建新肯定會比割肉還要疼,所以只能說:“你知道我也是跟尹雄的人打過的,我能有什麼好辦法?”
上課鈴聲響起來,我才覺得象甩了一付重擔一樣,我們匆匆忙忙進教室,上課的時候我還在想,這事絕不能完,放學後錢明肯定也會找我的。
放學後,錢明和於建新果然不出所料站在門口臺階上就等我出來呢,林磊、戴良和荊漢東遠遠地跟在後面,顯然他們不願意跟的太近,因爲林彩雲和琪琪、趙依依就在我身邊呢。
林彩雲見錢明和於建新站在那裡,就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把書包給她示意她們先走,林彩雲就這點好,只要我有什麼事,她便不會再橫加干涉的,林彩雲拿起我的書包翻了我一個白眼走了。
錢明和於建新兩人很聰明,見林彩雲她們走開了才迎上來:“宋海平,一道去喝茶去。”我日,只要一說到喝茶,我就想起和林磊打架的事,我搖手道:“不吃飯,也別喝茶了,那事我就直說了,我真沒辦法。”
林磊也走上來:“宋海平,別太敏感了,我們就想找個人出個主意,又沒想讓你幹什麼,幹什麼這麼緊張。”
林磊到底要奸滑些,有他在,有些話自然就好說,我點頭說:“好吧。”
我們又來到皇朝k歌房開了個包間,駝子進來的時候我就還擔心他看見我就發毛,駝子看見我衝我一呲牙,算打了個招呼,我的心總算放下了,要是他知道我把王妍給xo了,不知道他會不會馬上和我打上一架。
於建新拿出軟中華打了一圈子,戴良和荊漢東留在了外面,錢明也點起一隻煙:“我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江北幫已經打到我們家門口了。”
現在我才知道,江北幫拓展已經是相當的迅速了,估計他們也知道皇朝不太好惹,所以來了幾次還算客氣,最近一次可能是實在有些不耐煩了,駝子纔出手將人打跑了。
我們正聊着,飛哥衝進來:“他們又來了,這次來了三十多個。”
駝子一聽馬上竄起來,往外面就跑,錢明和於建新也趕緊往外走,我遲疑不決地站起來,嘿嘿,這些人來的也太巧了,我看了看林磊:“不會是你這小子故意下了套給我鑽吧。”
林磊見我看着他,聳肩苦笑:“宋海平,我就那麼可惡嗎?”
事到了這個份上了,想走也不就不太好看了,我也跟林磊往外走,想看看到底這些人想幹什麼。到了外面,只見那幫子人個個擰眉毛瞪眼睛七個不服八個不服的,站在前面的是個和我差不多高二三十歲的男人,手上戴着皮護套,套子上是閃亮的鋼釘,裸露的手臂上刺着一條青色的大蛇,光光的頭只在中間留了一小排,象根根鋼釘沖天豎起。
我和林磊一出現,那人就要我對上眼了,彼此都是一愣,這人就是闖到我們學校追着打朱大軍被我提起“小碗”忽悠走了的那人,雖然他頭型不一樣,可手臂上的那條大蛇我可是記憶猶新,我對蛇那種冰冷的動物天生有種恐懼感,打一個照面就能認識。
那人一看見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小子跑這兒來幹嘛?這兒馬上要打仗了,你趕緊地有多遠滾多遠吧。”
我站着沒動,駝子開口了:“蛇哥,這是我朋友,你們認識?”
我看了駝子一眼,心裡罵了句,我靠,特麼這是拉我下水啊,尼瑪今天看來是不好再混下去了。
蛇哥看了看駝子,一指我:“叫那逼貨滾蛋,有種咱們單挑!”
駝子大有深意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蛇哥,抱着肩膀說:“蛇哥,我剛纔說了,他是我朋友,朋友怎麼用滾蛋兩個字呢。”
蛇哥用手指對着我戳了三下,一個字一個字叫道:“老子說了,讓他滾蛋!”
我看蛇哥這樣子笑起來:“蛇哥,你是不是怕我啊?”
蛇哥左手拿着短棒出其不意就砸了過來,不得不說在特訓基地訓練的還真有效果,我一擡手就把短棒接在手裡,兩手抓住棒子對膝蓋一用力,棒子應聲而斷。
估計蛇哥手下的那幫人沒見過敢這麼橫的人,一陣的騷動,紛紛指着我喝喊:“打死他打死他!”
蛇哥一指我,冷笑道:“行,今天你走不掉了!弟兄們,給我打!”
我喊了聲:“慢!”一掻蛇哥:“我剛纔說了,你怕單挑,對吧,想以多勝少,這特麼算什麼好漢,我看最多算個孬種!”
蛇哥後面可是幾十號的弟兄,我這麼猛戳他的痛處,他哪裡受得了,嘿嘿笑着說:“行啊,既然你說了單挑,咱們就單挑,你過來!”手一招,手下弟兄立即散開圍成一個大圈子。
我不想惹事,可事卻偏偏若上了我,真是蛋疼。
我剛走下臺階,蛇哥就一腳踢了過來,哈哈,我被曹意踢了不下千次,那速度和技巧絕不是這些所能比的,我看他腳踢過來一擡左手就揪住了他的腿,向上一擡一送,蛇哥往後倒退了幾步,幸好後面有人扶住纔沒摔倒。
一招之下敗象已現,蛇哥當然是火冒三丈,一掙身子站起來,跳了個大旋腿,想一腿把我掃趴下,什麼樣的踢法我沒見過,這種只是小菜一碟,我側身閃過,等他身子旋轉過去的時候,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蛇哥搶走了幾步,撲在那幾個弟兄身上。
這次蛇哥徹底惱火了,鬼叫了一聲:“給我打!”
那幾十個人一擁而上,棍棒亂舞,我就知道會這麼打,因爲我看到他們的手全是背在身後的,不是棒就是刀,肯定都是什麼兇器。
當下擡腿踹翻幾個,搶下棒子又橫掃了幾個,駝子也跳下來跟他們打在一起,不過駝子對付的是蛇哥,我們縱然打倒了七八個,但旁邊涌上來更多的人,我沒留神就讓人給抽了兩棒子,身上抽的火辣辣的疼,心裡有點惱火,飛起兩腳就把那人踢翻在地。
錢明忙又叫上飛哥猴子來幫忙,可惜那兩個人實在太弱了,才下場就給人揍的嗷嗷亂叫,打了一陣子,就聽到遠處由而近傳來一陣警笛聲,蛇哥大叫了一聲:“快走!”扭身往旁邊的街道跑,警察來的確實及時,這麼打下去,我們四人都撐不住。
警車到了近前,從車上下來十幾二十個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對着那些人就抽,這些人本來見了警察就象老鼠見貓一樣,防暴警察下手夠狠,抽的那些人頭破血流,嗷嗷慘叫。
駝子急忙叫我逃到屋子裡,悲催的飛哥和猴子正和人揪鬥呢,兩警棍就給抽趴下了,然後警察把這些人全給銬上車了。
我和駝子躲在最裡面的貯藏室裡,就聽到外面咚咚的腳步聲亂響,有人打開房間檢查,喝令帶走的動靜。
一直鬧騰了一個多小時外面才消停下來,我倆從雞籠子一樣的貯藏室裡爬出來,相互看了看,都覺得這事有些大了。
我們從裡面往外走,見到的服務生都是驚惶不定的神色,我拉住一個服務生問他是不是人全帶走了?他說錢明、於建新、林磊三個人全被帶走了,我看了看駝子:“你確定今晚不是你們故意把我誆來的?”
駝子用陌生人一樣的眼光看着我:“破爛王,我可是拿你當朋友,至於他們是不是誆你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些人遲早會來的,但我不知道連防暴警察都出動了。”
我擺擺手:“算了,我也幫不上忙,我是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打我電話。”說着對外面走,駝子一把拉住我:“別走前面,警察鬼的很,說不定還有幾個人埋伏在外面,走後面。”
我跟着駝子又回到貯藏室,貯藏室上面有一個小玻璃窗,破爛的不成樣子了,駝子拉來一張破椅子墊在下來,讓我上去,我翻過窗子纔看到那是一戶人家的小披廈,扶着牆走到邊上有一棵樹,駝子也翻了出來,跟着我從樹上滑下來。
駝子帶着我從小區裡轉出來,我們遠遠地看皇朝k歌房,果然還留着一輛警車在那裡,“操他瑪的。”駝子罵了一句,對我說:“趕緊打車回家吧。”
我問他到哪裡去,他說去王妍家,我就覺得十分的不自在,跟他揮揮手攔了輛車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