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祺虎目精光四射,鑌鐵禪杖在手中輕若無物,幻出千重杖影,或挑或刺,破風之聲,震攝全場。杖長斧短,每每迫敵不得不變招相對。
那易荊柯果然藝高人膽大,身子猛的突前,左手神乎其神的一把握住那禪杖尖端,李偉祺只覺身上無匹勁力竟傾泄而出,日月神教任我行的絕世神功驀的映入腦海,吸星。
一時心膽俱裂,全身真勁猛的一收,那易荊柯雖是虎口發麻,卻是擰身而上,施出一套小巧之極的斧法,韓雨澤輕嘆曰:“此人斧法,已致剛柔並濟之境,剛纔握斧的手法正是吸星,老李敗矣。”
果然其然,李偉祺勁力雖收,卻是身形散亂,左支右抗,過得片刻,不得已棄杖而出,雙手合什道:“貧僧認敗。”
胖子文昊哀嚎道:“奶奶的,三重護體神功沒有用嘛。”
韓雨澤微聲道:“碰上大斧這種重兵刃,那破陽神斧又是聞名武林的奇兵,三重護體若是正面挨下,也不是好玩的,若是尋常刀劍,又或是拳腳比拼,自然不須懼怕。”
胖子文昊嘿嘿一笑道:“沒關係,老李還參加了另一項空手博擊功夫的較量,估計那上面,他就是別人的噩夢了。”
下面一場,由小孫對秦夢煙。
韓雨澤看得好不驚訝,小孫慘了。要知道比武大會爲求公允,決賽階段的比賽,將八個賽區打散,分爲若干小組,然後小組間抽籤對戰。避免有讓招等作弊行爲發生。
胖子文昊倒是興高彩烈道:“哇,終於有眼福,看見傳說中的九陰神功是個什麼情況,咦上來的還是位大美女喔。”
韓雨澤擡眼望去,一席白色衣衫,臉色蒼白似雪的女子悄然站立於臺上,面容雖是如往日的絕美,眼神卻是寒冷如冰,衣袂隨風飄動,整個人彷彿無一點重量一般,鬼氣深深。
文昊又皺眉道:“咦,這個美人,怎麼有點眼熟,沒理由啊,俺對美女的記性一向好得不行,今兒個怎麼會記不起來,這美人就是有點太冰冷了。”
韓雨澤輕嘆一聲,這小子是沒領教過秦夢煙的厲害,性子火暴得很,又練了這種怪功,小孫這次慘了。
孫弘文自也是認不得秦夢煙了,但也知道她是天佑副幫主,他斜背長劍,一個燕子三抄水,上得臺來,姿勢飄逸之極。他微一拱手道:“在下領教姑娘高招。”
那秦夢煙其冷如冰的聲音傳出道:“撥你的劍吧,不然就沒機會了。”真是好不狂妄,完全沒將孫弘文放在眼裡。
孫弘文聽罷,也是怒火滿胸,但又知道對手有九陰神功,肩頭一聳,長劍霍的出鞘,空中手腕一翻,極爲瀟灑的將劍柄握在手中,劍尖斜指於地道:“請。”
那秦夢煙飛身而起,速度令人瞠目結舌,瞬間已到孫弘文面前三尺,左手上圈下鉤,左旋右轉,幻出萬道爪影,驀的右手一伸,從那萬道爪影中神出鬼沒的當頭抓下,欲破孫弘文天靈要害。
孫弘文不想對方來勢如此之急,驚出一身冷汗,一時間無招可擋,僅憑心中感覺到的一絲殺意,凌波微步速度提到極限,腳步看似隨意跨出幾步,落點神奇無比,竟於間不容髮之際,躲過那當頭一抓。
胖子文昊嘿嘿一笑道:“小孫的凌波微步已到心隨意轉之境,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哪知那秦夢煙變招之快,實在是不可思議,身子突的一旋,如水蛇般瞬間追蹤而至,雙爪如出鞘利刃,左右搖晃,將孫弘文圈在一片爪影之中。
胖子文昊目瞪口呆道:“這是什麼身法,竟然跟上小孫的凌破微步。”
韓雨澤微聲道:“九陰真經,乃由九陰白骨爪,蛇行狸翻輕功,催心掌,易筋鍛骨術,九陰玄極功組合而成,哪一樣單獨使出來都是武林中難尋的絕技,其中九陰玄極勁專破內家真氣,最歹毒的卻還是九陰白骨爪,而蛇行狸翻更是與凌波微步,莊子舞號稱地系三大輕功。”
兩人正談話間,孫弘文身子輕輕晃動,幻出無數身影,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然後身子歪歪斜斜的前踏一步,正好避過那如潮爪勢。
秦夢煙咯咯尖笑,彷彿貓抓老鼠般道:“好個凌波微步。”
幾乎就在孫弘文腳步剛定,她的身子已經蛇般扭行而至,那等無比倫比的扭曲弧度,直讓人心驚膽顫,雙爪柔若無骨般,硬生生折向而至,大違人體骨格原理。
文昊瞠目結舌道:“這還是人嗎。”
韓雨澤微聲道:“那易筋鍛骨術和天竺瑜加頗爲近似,故有此招。”
文昊一抹頭上冷汗道:“完全沒辦法招架,完全出乎意料之包的角度,這怎麼打。”
孫弘文也是心內驚駭無比,一身劍法竟然毫無用武之地,完全是一個捱打的局面,他強定心神,不管那抓中幻影,憑着靈臺一線清明,按那先天六十四卦,將凌破微步的精粹發揮得琳璃盡至,整個人如洛神再生,身子輕盈無比,角度玄妙之極,微步凌波,將逍遙二字發揮得淋漓二致,竟從秦夢煙這詭異莫測的身爪配合下,閃出一條生路。
文昊剛要叫好,那秦夢煙已經再度變招,身如靈蛇般再度轉動,飛身躍起,半空中憑空一個翻滾,招式雖是怪異,卻如附骨之蛆般,緊跟孫弘文凌波微步之後,一指憑空點出,只聽那九陰無極勁破空銳聲,就知道其中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