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啓明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病人,但是,他身爲醫者,自然是要問清楚的,於是道:“你發病之時一般會出現什麼症狀?”
羅生這麼多年見過許多的一醫生,於是躺在牀上虛弱道:“這麼多年了,我已經被困在這個小小的屋子這麼多年了,你說,你能夠治好我的病嗎?”
羅生的眼神之中一半是絕望一半是希望,方啓明身爲醫者,自然是知道得了病,誰都不會好受,更何況,這個人患病多年,若是換作他躺在這牀上二十幾年,恐怕早已經瘋掉了吧,其實如果拋開他是羅家的人這一條的話,眼前這個人,也着實是可憐。
如此想着,方啓明對他說話的語氣變溫和了一點,他說:“你只要好好配合我,相信我,我能夠讓你重見天日。”
重見天日?
羅生嗤笑一聲,問道:“你拿什麼來讓我重見天日?這麼多年來,來看過我的醫生也不少,可從未有人將我治癒過,我的生活,每天都是圍繞着吐血,你知道嗎?我感覺自己就快要成爲殭屍了,這樣真的好累。”
羅生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或許這二十多年來的患病讓他疲憊不堪,但是也讓他遠離了羅家的那些陰暗的鬥爭,所以,方啓明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其實,他是個單純的人。
如眼前的人只不過是一個患者罷了,他也不應該拿着有色眼鏡來看待羅生,於是道:“你是說吐血,那麼你除了吐血還有其他的症狀嗎?”
羅生躺在牀上表情麻木道:“吐血……其實除了吐血,我還還可以喝血呢。”
聽到羅生這樣說,羅永利的表情大變,他趕緊上前解釋道:“方先生,你別聽他胡說,這麼些年來他一直病着,精神有些錯亂了,哪裡喝過什麼血,我是他的父親,有什麼你問我好了。”
羅永利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方方啓明自然是看見了,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羅生,心想,喝血?
難道說他真的在喝血嗎?
但是,現在容不得方啓明多想,他只有治好了羅生,羅家的人才有可能會把鬼仙草給他,於是問道:“我看令公子面相虛弱,呼吸細微,身體十分的虛弱,那麼他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吐血嗎?”
羅永利是個父親,俗話說虎毒不食子,縱使他多麼的陰險狠毒,但是對於羅生,他向來是心疼和關心的,於是點頭道:“是啊我兒子自從二十年前,突然得了這怪病,每天都會吐血,從未間斷過,這些年來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方先生,你可要救救他呀。”
這麼說來,羅生這二十年來每天都在損失血液,於是方啓明便繼續問道:“那他每天得吐血的量如何?顏色如何?吐血時可有什麼先兆?”
羅永利想了想,老老實實回答道:“其實量不多,每天就那麼小半碗,顏色和正常的血液沒有區別,而且沒有任何的先兆,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怎麼在意,但是後來越來越嚴重,甚至於他的皮膚上都已經開始出現了些瘀斑。”
聽到羅永利這麼說,方啓明掀開羅生的袖子看了看,果然,他手上乃至軀體的皮膚上,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淤斑,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方啓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病,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羅永利又補充道:“對了,方先生,多年前的時候我兒子曾經受過一次傷,他被村子裡一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捅傷了,但是奇怪的是,他明明只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傷口,卻一直出血不止,到後來,就慢慢的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羅永利的意思是說,羅生很多年前曾經受過一次傷,那次傷病不是很嚴重,但是卻讓羅生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可是,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受傷與吐血之間……方啓明想了想,他實在想不出這其中有什麼關係,看來,羅生的病的確有些棘手。
於是他他道:“方某現在也不能確定令公子得的是什麼病,但我想,結合令公子極度貧血的症狀,而且,他出血後癒合能力非常差,我想這應該是某種凝血功能障礙上的疾病,治療起來十分的棘手,我以前也從未碰過這樣的患者,所以,方某需要一點時間。”
凝血功能障礙?
羅羅復仁不解的看着放棄明,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語,於是問道:“這是什麼病?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方啓明說的這是醫學術語,沒有學過醫的人自然是不知道,於是他解釋道:“人體的血液中有許多種凝血因子,這樣,人體在受到傷害而出血的時候血液才能夠自行凝固住而不至於大出血,但是如果缺乏了這種凝血因子,那麼人體中的血液就好像清水一樣,一旦有一點點那麼的小閘口,他們就會傾瀉而出,而導致患者長期的貧血。”
聽完方啓明這樣解釋,羅復仁恍然大悟,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孫子,問道:“那麼這種病,有治癒的可能嗎?”
這麼些年來他們羅家一直尋醫問藥,爲的就是能夠讓他的孫子能夠有一天能夠好起來,替他們這些老頭子挑起羅家的這個大梁。
方啓明搖了搖頭,面露難色道:“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從未接觸過這樣的患者,我想治癒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我卻能讓他像平常人一樣,只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
羅生的病並不像是後天所致,應該是從出生就有了,只不過那一次受傷只是契機罷了。
方啓明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治癒他,但是他卻能用藥調理羅生的身體,讓他每日不再吐血。
但是,若是日後受了什麼嚴重的傷,那個時候他真的就無能爲力了,畢竟像他這種病,若是旁人用力一碰,他都有可能大出血的,所以想要治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聽到方啓明說不能夠治癒羅生,羅永利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他道:“方先生,你是說你不能治好他,你不是神醫嗎?爲什麼治不好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