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歸來_181 山村傳說

前面就是馬家溝,但車不能前進了,只能徒步走。

王大牛從車上跳了下來,使勁扭了扭腰,叫道:“樑先生,你是賽車手吧,這路我也見人開過車,但沒見過能開這樣快的。”

“我還悠着點的,怕你受不了。”

“厲害,樑先生果然是高人,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二人一路聊天,倒也有些相投,不知不覺化解了之前的怨隙,而這時一座高山攔在前面,明顯要比周圍的山高出許多。

“這就是馬家溝,山裡住的人很少,總共不到三十戶,有的一個山頭只有一家人,過得十分艱苦。”

樑蕭問道:“山裡不是有很多寶貝嘛,就像先前的上家嶺,爲什麼他們不拿來換錢?”

“說得容易,做起來難,馬家溝裡面不通車,從山裡走出來,再到城市,至少得三天時間。你想想,用人來背東西,能背多少?而且山裡那些東西,保鮮期都很短,等到城裡早就爛掉了啊!”

王大牛長年在這裡走家串戶,可以說是獨龍山區的萬事通,比村長鄉長還要熟悉村民們的情況,娓娓而談道:“再說,馬家溝裡面東西也不多,就只有中藥材,還不是非常名貴的。你想想看,採藥多危險,年輕人不願意做,都到外面去打工,有了錢就在外面買房子,家裡全都是老弱病殘,根本爬不上懸崖,採不了藥,所以一年比一年窮呢。”

一邊聽着他講貧窮山村的事情,一邊沿着彎曲的羊腸小道向山上走去,前面的植被漸漸密了起來,許多在外面看不到的樹種和鳥兒也出現了,風景也更加秀美起來。

樑蕭一邊走,一邊暗暗奇怪,照理說,這麼偏僻的山區,島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換做是樑蕭,他絕對不會這樣麻煩,因爲大隱隱於市,七安市那麼多地方,隨便找個高層公寓,或者在城鄉結合部租個獨院,看押七爺都很方便,爲什麼偏要鑽進這深山密林之中呢?

又或者,七爺根本不在獨龍山區,那個叫小澤原的島國修士從頭到尾都說的假話?

一時間,樑蕭有點拿不定主意,但既然到了這裡,也只能先看看再說,如果不行,他也盡力了,畢竟他不是神算子,不可能在蒼茫大地之上,精準地找到關押七爺的地方。

這裡叫馬家溝,不是因爲山很高,而是因爲溝很深,而溝深卻是因爲山高造成。進山的路就像一扇門,進來之後,裡面有一條長達十餘公里的狹長山溝,起伏不平,亂石橫生,地形複雜,並且不時看到毒蛇一類的動物,的確不是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

進了山之後,樑蕭感覺這裡的天地元氣明顯少了許多,不禁暗暗吃驚,因爲元氣是一種虛無之物,比空氣還要稀薄,它會很隨意地隨空氣飄落到任何一個地方,所以在地球上的分佈是比較均勻的。

理論上來說,有聚靈陣一類東西或者山形地理特殊的地方,元氣會濃郁一些,也有可能因爲地理的特殊性而稀薄一些的地方,只是樑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不過馬家溝雖然山高溝深,但卻感受不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爲何會元氣稀薄呢?

兩人在深溝裡走了大約幾里路,王大

牛擦了擦汗,向前指了一指道:“再向前走一里多路,有一家姓許的農戶,咱們先過去歇歇腳,隨便打聽打聽。”

當樑蕭看到姓許的農戶家裡,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貧窮。那是幾間完全用泥土築起的房子,用的是最古老原始的方法,將粘性比較強的泥土,中間夾雜着竹子和雜草,然後打成土牆,再在上面鋪上厚厚的茅草。

跟七安市區的高樓大廈一比較,樑蕭感覺突然穿越到了幾百年前的古代,這完全就是那個時代的建築。

這時,茅草屋裡走出一名老者,看上去精神倒是挺不錯,這是山中老人的特點之一。雖然這些老人沒有城裡老人吃得好穿得好,但大自然賦予了他們最養生的空氣和食物,所以山村老人的精氣神,都明顯好於城裡。

許老頭十分熱情地叫道:“王獸醫,快進屋坐,喝口水,歇個腳再走。”

兩人就坐在門前的破木椅上,許老頭端了兩個破瓷抽缸子,但裡面的水卻是山泉,喝着有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十分舒服。

“王獸醫,又是哪家請你,進了咱馬家溝,你又得呆上七八天才能出去,也只有你這樣的好人,纔想着爲咱們做點好事啊。”

王大牛喝了一大口水,嘿嘿道:“許老漢,這次我來啊,不是看牲口的。”

“那做什麼?”

“我是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在附近出現?”

“我想想,好像沒有嘛,你這是要幹啥啊?”

“沒啥,我們還坐一會兒,你慢慢想,如果想起來了,就告訴我一聲。”

三人坐在茅草屋前,有一搭無一搭聊了起來,故事也越扯越遠。這時只聽許老漢道:“咱們獨龍山,以前叫獨角山,但後來呢,山裡經常響起龍的叫聲,聲音大得跟打雷一樣,幾百裡外都聽得到,所以就改名了獨龍山。”

王大牛早就聽他講了百十遍,而每一回他都會撇撇嘴道:“那龍是什麼時候叫的?”

“幾百年前了。”

“幾百年前,你爺爺都還沒有出世,你又怎麼知道的?”

“混小子,我爺爺沒出世,但爺爺的爺爺,總出世了吧,這是老祖宗親耳聽到的,並且還看到天空中數百丈長的龍身,那叫一個驚天動地,這些可全是老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了,哪裡會有假?”

王大牛嘿嘿一笑道:“現在爲啥不叫了,龍不是長生不死之物嗎?”

“飛天了,真龍乃天庭之物,又豈會長留世間?”

兩人重複着過去的談話,就像是某部電影的對白一樣,永遠都一成不變,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樑蕭突然心裡一動。

對於凡人來說,龍是一種虛幻的動物,但對於修行者來說,卻不一樣了。因爲動物也能吸收日月精華、天地元氣,當達到一個頂點的時候,這些動物也會發生變化,就跟修行者一樣。

如果是一條蛇,長年累月吸收天地靈氣,那麼有朝一日,它就能變成比普通蛇更高級的東西,說不定真的能騰雲駕霧,那麼在凡人的眼裡,豈不是成了龍?

而那條蛇變成龍之後,吸光了附近所有的天地元氣,所以這裡的元氣才比外面稀薄很

多……

樑蕭覺得有這種可能,只不過都過了幾百年,按理說元氣早就均衡過來,爲什麼還會如此稀薄?

兩人口渴,山泉水好喝,不一會兒就喝完了,許老頭又給二人舀了一缸,接着講龍的傳說。

王大牛不知聽了多少遍,擺了擺手道:“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回來再在這裡歇一腳。”

許老漢忙道:“那可一定要來,我上山抓兩隻野雞,等你們回來下酒。”

離開許老頭家,二人繼續向前走雲,王大牛道:“樑先生,山裡人就喜歡說這些鬼啊怪的,你別笑話。”

“一個傳說而已,聽着倒是挺有趣的。”

“呵呵,你聽第一回,當然有趣了,但聽上十回八回,就一點趣沒有了,我這耳朵可早就起了繭子。”

“剛纔只看到許老漢一個人,他老伴和孩子呢?”

“這許老漢啊,老伴前些年死了,有三個兒子,倒也混得不錯,聽說二兒子在城市做生意,有點錢,還買了房子。有段時間說是要把老頭接到城裡住,可是許老漢死活不去,而且還說到時三個兒子必須回來一個,把祖宗留下的房子和土地守着,你說這老頭是不是傻了?”

“別這樣說,人老了,想法也不一樣了,安靜的環境也許更適合他們。”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倒也不覺得累,很快又走了幾里路,前面的地形突然又有了大的變化。

一塊塊房屋大小的巨石橫在溝裡,數量足足有數百上千塊,千百年雨雪風霜的吹打洗刷,讓巨石的棱角變得模糊起來,外表全都呈現出圓形。奇怪的是,兩邊的山峰,並沒有哪裡明顯缺一大塊,按說不會是從山上滾落下來的,那麼這些巨石是從哪裡來的?

這自然又有一個傳說,王大牛一邊走一邊講,說是有一個天神犯了錯,被髮配到獨龍山受刑,那個天神因爲苦惱至極,於是就用法把別處的山切成大塊,然後集中到這裡,每天沒有事就拋着玩,久而久之,石頭的棱角被磨掉了,全都變得圓溜溜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奇強附會的傳說,真要搞清這些石頭的來歷,非得地質專家仔細研究才行。

其實世界上還有很多未解之謎,因爲現代科學雖然發達,但還遠遠沒有達到解開宇宙所有謎團的程度,甚至連人類自己所隱藏的秘密都沒有搞清。

獨龍山的圓形巨石,只是無數謎團中的小小一個。

圓形巨石之間大都有足以穿行的空隙,二人毫不費力向前走去,等走出巨石堆時,前面的景色又是一變,一株株參天大樹有如原始森林一樣,整個天空都似乎變得清靜明朗很多。

這時,王大牛向左邊指了指道:“我上次就是在那裡看到有人的。”

“有多少人?”

“四五個,七八個,說不準,因爲林子太密,我並沒有看到所有人,只知道不是一兩個人,具體的數量就搞不清了。”

樑蕭沒有多問,徑直鑽進密林,仔細搜索,果然發現這裡有人經過的痕跡。

身爲兵王,叢林作戰是必不可少的課程,並且樑蕭還經歷過許多實戰,對叢林追蹤有自己獨特的方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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