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木說完,又用讚許的目光看向了李大牛。
唐宏臉色陰沉,尷尬的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自己心中清楚,剛纔那件土鱉造型的確是價值連城,但是範鸞雄說了,他這個做老丈人的自然要頂一下,沒想到讓會長識破了。
看樣子這個鬥寶是鬥不成了,劉毅在身後拉了拉李大牛,提醒他回去。
李大牛也是感覺到沒有意思了,事情進展的並非如自己所料,陳子木並沒有說出他的想法,自己在這裡在聽他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他起身向門口走去。
“這樣就走了?不再玩兩局?哦,對了,這一次我忘了和你下賭注了,只是你那個青和的牌子還是先摘了吧,哈哈。”範鸞雄對着李大牛哈哈大笑,他剛纔賭了那麼長時間就是爲了出這一口氣啊。
賭約他倒是沒有看重,畢竟人家有的是錢。
範鸞雄的聲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小夥子,留步。”
李大牛站住腳步,看到了陳子木也正在看着他,那嘴角竟然帶着一絲笑意,便道:“不知道這位老先生有何指教?”
其實李大牛心裡都有些瞧不上他了,日了,本來哥想的挺好的,坐在你旁邊想戲弄一下範鸞雄呢,誰知道這老哥們竟然沒有說話。
陳子木站起身來,爽朗地一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大牛也嘿嘿笑道:“不知道。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沒有興趣認識珠寶玉石協會會長?李大牛此言一出,整個會場更是靜的出奇,所有人都靜靜滴看着兩人。
不知道陳子木竟然主動招呼這個叫李大牛的年輕人有什麼事。
石破天卻是太清楚陳子木的分量了,比如要是誰能得到他親自認證的珠寶玉石榮譽書,那麼就像拿到了尚方寶劍,珠寶玉石店不火纔怪呢。
範鸞雄一直在費盡心機地想要弄到陳子木親自頒發的榮譽書,但是他都沒有弄到,不爲別的,而是因爲陳子木早就有言在先,他不再爲別人頒發這種東西了。
石破天看到李大牛用這種態度和陳子木說話,當即嚇得夠嗆,他小聲道:“他就是會長啊,兄弟,笑,笑一個。”
陳子木見到李大牛一身傲骨,說話是如此的硬朗,不覺好感更甚,他走向對方,老遠就伸出手道:“我叫陳子木,你可以叫我老陳。哈哈,小夥子叫李大牛,是嗎?”
李大牛點了點頭。
陳子木微笑道:“好,大牛,力大無窮,耐力超羣,憨厚老實而又能夠適應環境,這個社會上,能夠配得上這兩個字的人不多了。小夥子,老陳有個請求,不知道你可否同意。”
大家的心都吊起來了,他可是會長啊,竟然要求李大牛一件事,什麼情況?
範鸞雄剛纔還看着李大牛的笑話呢,現在整個人都發懵了,會長可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他啊。
人家會長都這麼說了,李大牛也沒有必要總端着了,他呵呵一笑道:“會長您太客氣了,有話直說,我能辦到的自然義不容辭。”
這就是李大牛的處世之道,該端着的時候端一下無妨,但是該放下架子的時候,他能夠把姿態放的很低。
陳子木道:“我今年六十有五了,雖然身體還硬朗,但是畢竟歲月不饒人啊,就總想着找個助手。你要是願意的話,可否做我的助手?當然了,你不必每天都上班,我那裡也沒有那麼多的事,只是協會有些事務性的雜事,你幫我辦辦就行了。”
李大牛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對不起陳會長,我生平不是一個會當官的人,我只怕會幹不好這個差事啊。”
李大牛竟然拒絕了陳子木,他的話剛一出口,整個會場幾乎都窒息了。
雖然在其他人看來這個華夏珠寶玉石協會會長不過爾爾,但是隻有在珠寶玉石行業之內的人才知道,這個會長的職務,意味着滾滾而來的財源。
甚至好不誇張地說,在這個職位上,錢只是個數字而已。
這就是珠寶玉石協會會長的權力和含金量。
李大牛竟然把他拒絕了,這簡直是讓人不可思議。
就連劉毅在一邊都忍不住小聲道:“大牛哥再考慮考慮,啥事不是人乾的,有啥幹不好的。”
陳子木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你不喜歡做官?”
李大牛沒有理會劉毅和石破天一左一右不斷地向他使眼色,聲音朗朗地道:“沒錯,不過我缺的不是業界良心,我缺的是耐心,整天被這個職務束縛着,嘿嘿,實話告訴您,我這人隨便慣了,不喜歡被各種條條框框壓着。”
陳子木銳利的眼光在李大牛身上掃了掃,然後向前走了兩步,道:“大牛啊,不會做官沒有關係,沒有誰是天生就是做官的料。讓你做我的助手,你的時間我能保證是充裕的,你也是自由的。只是有時候代替我去給珠寶玉石做些鑑定之類的動作。你的業界良心,我是相信的。我就說這麼多,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考慮考慮吧。不過要儘快給我回話,我可是想着早點偷懶呢。哈哈。”
啊?陳子木要把珠寶玉石鑑定的權利交給李大牛?
範鸞雄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協會會長最大的權利就是鑑定權,把這個權利一下子就交給了李大牛了,雖然不是全部,但是這都是實權啊。
這個實權唐宏雖然也有點,但是說實話,他不是一把手,在業界的名氣沒有陳子木大的多,他要幹什麼還是需要經過陳子木的點頭。
一定程度上說,李大牛剛一出現,基本上就可以與他平分秋色了,甚至比他還要吃香,因爲李大牛是陳子木的助手,單憑私人關係上,唐宏就要遜色太多。
整個會場上剛纔還拼命打算抱範鸞雄的大腿以求能夠得到他老丈人唐宏的青睞的那些大珠寶商,一個個都傻眼了。
這些人都是何等的精明,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個叫李大牛的,以後必定是珠寶玉石行業冉冉升起的一顆耀眼新星,前途和錢途都是不可限量啊。
他們表面上都是一番平靜的,其實目光早就通過雄生珠寶大大的玻璃門盯上了對面那家叫青和的珠寶公司了。
陳子木微笑着站着等待着李大牛的答覆。
李大牛也看着對方,兩人臉上都帶着笑意,然後,他輕輕啓口,笑着道:“好吧,既然陳會長這麼看重我,我要是再不接受,只怕會被人說成是不識擡舉了。”
陳子木點了點頭,已經走了上去,緊緊地握住了李大牛的手,笑着道:“好啊,都說英雄出少年,這句話沒有說錯啊。有你做我的助手,我這個老骨頭以後就能慢慢清閒下來了。對了,我剛纔聽說你也開了家珠寶公司?不介意我去拜訪一下吧?”
李大牛打了個哈哈道:“要是會長能去,我青和公司簡直是蓬蓽生輝啊。劉毅,帶路。”
“陳會長,這邊請。”劉毅高興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石破天也跟在身後笑,這可真是好事啊,他爲李大牛高興啊,第二就是他有了和李大牛這麼鐵的私人關係,他的那個小作坊想不作大都難了。
這就是關係的魅力,一層關係可以生,一層關係可以死。
就比如剛纔,他是跟着李大牛進來的,這就明擺着和範鸞雄作對啊,那後者作爲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定然不會放過他,他想好事都難了。
但是現在,果真是應驗了那句老話,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的高興勁比誰都甚。
陳子木轉身走出了範鸞雄的商鋪,偌大的圓桌上,還是變得鴉雀無聲,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心裡打着小算盤。
唐宏一臉的黑色,陰沉的想要下一場大雨似地。
範鸞雄向唐宏靠了靠,小聲道:“岳父大人,您看這個事,咋辦?”
“咋辦咋辦?涼拌!給老子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非要搞什麼鬥寶,鬥寶,看把你自己給都進去了吧?廢物!”唐宏本來心情就非常的鬱悶,這一下子被範鸞雄給點着了,當即是吼聲震天。
範鸞雄嚥了咽口水,沒有敢做聲。
這個鬥寶就是他想起來的,原本他就是想借助岳父的權勢給自己臉上貼金呢,沒想到把炸藥貼在自己臉上了,炸的稀巴爛。
其他人見勢不妙,都悄無聲息地退場了,不到五分鐘,就剩下他們爺倆了。
哦,準確地說是還有一個,就是穿着一身白西裝的那個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