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不懂賭石,莫偉方可欣自然也不懂。三人只是憑着感覺挑來揀去。
這些石頭有大有小,大的重達數百斤,小的只有拳頭般大小。倒是分爲兩堆,一邊圍觀的人很多,另外一邊人卻少了許多。問問旁邊的人才知道:
原來這裡的石頭專業稱呼叫毛料,賭石又分爲兩種,有半賭和全賭的區別。所謂半賭,就是說將這毛料切開一小塊,這個叫做開窗。或者呢,從石頭邊上打磨掉一點外皮,這就叫做擦石。
不管是開窗還是擦石,最終目的都是爲了讓這塊毛料露出綠色。只要出綠了,就說明這塊石頭裡面肯定有翡翠。有興趣的人就可以根據外露的那抹綠色來判斷裡面翡翠的種色,然後再估摸價格,這就是半賭。
所謂全賭,顧名思義,就是完全沒有加工過的原石,能否出翡翠,那就看個人眼光和運氣了。自然價格上比半賭要便宜的多。
不用問,圍觀衆多的地方肯定是半賭的場所,方可欣擠進去一看,好嘛,裡面有十多人,那叫一個專業,有拿着放大鏡的,有拿着強力手電筒的,正在仔細觀察着那已經露出一些綠色的毛料。
方可欣興奮不已,叫着李嫣然一起挑選。李嫣然隨便問一下價格,花容失色,這裡最差的也要十萬以上了,連連搖頭不買了不買了。
莫偉看嫣然心有不甘的眼神,知道她有點動心,就說:“嫣然,這半賭的既然太貴,那我們去碰碰運氣好了,我們挑幾塊全賭的原石。反正我們也是外行,啥也不懂。虧了也不心疼。”
嫣然不由心動,就詢問方可欣。方可欣此時已經在全神貫注挑選她中意的石頭了,一擺手說:“行,等我挑一塊,回頭我也全賭一個,呵呵。”
嫣然和莫偉擠了出來,又走到那堆黑乎乎的石頭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怎麼下手。索性一橫心,跟着感覺來吧。
好一會兒,李嫣然終於挑出來一塊石頭,約莫2公斤重,喜滋滋的給莫偉看。莫偉也不懂,就應和着說好。
旁邊有個老者踱步過來,看看那塊石頭,微微搖搖頭,又走了開去。這下嫣然又有點心慌了,感覺好像一下子又沒了。
莫偉卻說:“甭管他,也不是什麼專家,就是那些狗屁專家,還不是光會說不會做事的。既然你挑好了,我們就碰碰運氣好了。”
於是兩人舉牌示意要買,好在挑選全賭原石的人並不多,有那老者的前例,想來也不一定有人看得上這塊石頭,居然就以底價5000元買到了。
刷卡的時候,李嫣然唸唸有詞:“一定有翡翠的,一定有翡翠的。”引得莫偉一陣嘲笑。
藏寶會這次賭石的規矩是要當場解石的。李嫣然小心翼翼的將石頭遞給工作人員,看着那他拿上了切割打磨機,心裡提心吊膽的,深怕是一塊廢料。
有人要解石,頓時圍上了幾人,裡面不乏有一些玉石廠商,他們成年累月的待在賭石現場,就是隨時準備要收購翡翠的。
前頭那老者搖頭晃腦的說:“這石頭,前面我也看過,無蟒無花,估摸着要垮了。”
正所謂一刀富,一刀窮。這解石,看的就是這一刀能否有綠。有,這就叫賭漲,價格飆升;無,那叫做賭垮,價格一落千丈。
切割師準備好詢問莫偉:“這位老闆,你想從哪裡切?”
莫偉一擺手,爽快的說:“我是外行,你看着辦就好。”
切割師點頭應允,左右查看了一下,機器開動起來。
一刀慢慢切下去,嫣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使勁拽着莫偉的衣袖,甚至都不敢看了。莫偉也瞪大眼睛仔細看着。
原本漫不經心的切割師動作放緩了下來,神色也有些凝重,有一絲隱隱約約的綠色投射了出來。
有綠,有綠,莫偉大聲叫喊。嫣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呵呵,那切割師笑着問兩人:“你們真有運氣啊,這石頭居然開出了綠色,這綠色雖然有些淡,不過還是色蠻正的,不錯,不錯。”
聽他這麼說,旁邊有個胖子馬上接口說:“兄弟,3萬快,這石頭我買了。成不?”
嫣然心中怦怦亂跳,啊,5000一下子變成了3萬,這也太快了吧。
莫偉卻還比較平靜,神色上看不出什麼變化,旁邊卻又有人說話:“嚴胖子,你也真敢開口啊。3萬就想買走,兄弟,我出10萬,你看怎麼樣?”
啊,嫣然快要被幸福砸暈腦袋了,頓時兩眼放光,看着莫偉。
莫偉雖然心裡面也是激動的很,不過他也算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這還不算什麼。依然還是不動聲色,這時候那切割師說話了:“老闆,這石頭還繼續開嗎?”
莫偉還是那句話:“兄弟,我是外行,你說我是開還是不開?”
那切割師看看莫偉,又看看石頭,遲疑了一下說:“不好說,繼續開,有風險,可能就賭垮了,不過如果再賭漲的話,那這石頭就值錢了。”
莫偉這時候表現的也很光棍,就要說繼續開。旁邊那個嚴胖子急忙說:“兄弟,你是外行,這石頭,繼續開下去,說不定就廢掉了,那可就一錢不值了。這樣吧,我出12萬,再多就不值這個價了。”
剛纔出價10萬的那人打趣他說:“嚴胖子,不至於吧,非要這塊石頭?呵呵,那我不和你爭就是。”
嫣然拉拉莫偉的手,示意收手算了。莫偉看看嫣然,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這也是本來說好給嫣然試手氣的,這麼一想,口裡說道:“也罷,12萬就12萬了,成交。”
那切割師看莫偉已經放棄,也不多說什麼,等他們辦完手續後,接着問那嚴胖子:“嚴老闆,這塊石頭,你是現在解開還是回頭再說呢?”
嚴胖子咽口唾沫,說了一個字:“開”
李嫣然錢一到手,心下也定了,跟着莫偉在旁邊看着熱鬧。不一會,那石頭全部解開,嚴胖子略有些失望,解出來的翡翠成色倒也一般,做好了倒也是能賺個幾萬塊錢。不過既然是賭,沒開個大的,這就未免有些失望。
李嫣然看這石頭也沒能繼續賭漲,心裡更是得意,拉着莫偉的手就要去找方可欣。沒想到的是,剛出了這個人圈,方可欣無精打采的走了過來。
原來她千挑萬選,最後花了15萬拍買了一塊開有天窗的毛料。結果一解石,除了那薄薄的一層以外,剩下部分皆是灰濛濛的石頭,廢料!
看見嫣然她們高興,方可欣問過才知道這兩人撞了一個小運,更是對自己運氣不好深感沮喪。
三人正想着要不要繼續選兩塊石頭玩玩,張平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們面前。
一看衆人表情,張平就知道了結果,當下誇張的衝着方可欣一拱手:“這位女賭神,今天發財了沒?”
方可欣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然後悶悶不樂的說:“哼,別提了,這老天太不長眼了,明明看好的,打開卻是個廢料,你說倒黴不倒黴?”
看莫偉李嫣然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摸樣,方可欣撅着小嘴說:“笑吧,笑吧,誰讓你們兩個運氣這麼好,隨便挑塊石頭都有翡翠。哼”
莫偉看她沮喪,就笑着說:“你彆着急啊,這不平子來了,這傢伙和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一向有緣的,說不定給你挑一塊好石頭呢?”
方可欣轉念一想,是啊,你看那九龍杯,旁人拿着沒事,到張平手裡就有意外,說不定,嘿嘿,說不定哦。
當下抓住張平,急不可耐的說:“就看你的了啊,不給我找塊翡翠,我就不理你了。”
李嫣然撲哧就笑了,拍拍張平肩膀安慰說:“平子,快整點什麼黃鼠狼上身啥的,要不拿出你的本事,這嬌滴滴的老婆可就沒了啊。”
看張平點頭了,方可欣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這規矩嘛,幾句話就搞定了,不過這裡面的學問,卻也是大了去。
張平也不囉嗦,和他們一起重新走了回去。
剛纔那個嚴胖子看見他們幾個,湊了過來自我介紹:“各位兄弟,剛纔咱們也是有緣,這是我的名片。過會有了翡翠可要照顧老哥哥生意哦。”
接過來一看,原來這是一家翡翠加工廠的老闆,名喚嚴萬中。看名片和眼前的這人,張平斷定這嚴胖子估計開的這加工廠規模也不算大,要不也不會這麼巴巴的和幾個外行套近乎了。
和這嚴胖子隨便寒暄幾句,方可欣已是性急,拉着張平跑到了那個半賭的檔位。莫偉向嚴胖子說聲抱歉,也拉着嫣然跟了過去。
那嚴胖子瞅着張平眼生,剛纔賭石的應該沒有這人。但是他一貫都是追運的主,看着嫣然今天有運氣,自然希望跟着沾光。眼見這幾人好像都跟着那張平走,心裡琢磨琢磨,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