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渺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處。
蕭小弟的面具並不是無端端拉下來的,他就是故意“遺落”在這裡,先將他所有的興頭和愛好都吊起來了,然後再故意找機會來取,讓他患得患失。
一通廢話過後,蕭小弟再假裝大方地將面具送給自己,這是平白無故送了自己一個人情。
Wωω▪ тt kдn▪ C O
人情債,雖然難還,但到底還是可以還出去的。
可是,這狡猾如狐狸一般的小子,卻又拋出了更大更難拒絕的誘餌——他還可以做出更好的面具!
這……簡直就是拿着棉花棒在他的心上撓癢癢了,還一撓一個準。
他沒有辦法拒絕。
但同時也意識到了那小子即將要開口的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或許,還會讓他冒不少風險。
薛琬笑眯眯說道,“司徒少東家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不對,說幫忙可能也不太貼切。應該是,有一樁買賣,我想和你合作。”
她頓了頓,“好大的買賣。我們若是能配合得好,便是件你我皆大歡喜的好事。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呢也有應該有的報酬。而這兩個面具,和以後的其他面具,都是額外的小禮物了。”
司徒渺眼眸一動,“還請蕭小弟直截了當地說。”
他指了指已經鎖死的鐵門,“這裡非常安全,隔牆有耳這種事,在我這裡不會發生。你二位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頓了頓,他又緊接着說道,“我且先聽聽看。我是個生意人,有錢當然要賺,誰還嫌錢多是不是?但也要看是什麼錢。若是拿着燙手的話,我就只當你二位今日沒有來過。”
薛琬笑着說道,“我覺得,你不會拒絕我。”
她向着司徒渺招了招手,附身貼在對方的耳邊說道,“你聽說過前朝攝政王的寶藏,我知道在哪裡,我們一起將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帶到地上來好不好?”
前朝攝政王的寶藏……
那不只是一個傳說嗎?
難道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筆財富該是多麼大的一筆……說是金山銀山也不爲過啊!
司徒渺吸了一口冷氣,“你……說的是真的?這消息,你是從何處得來?”
這蕭小弟確實有幾分神奇之處,可是,他還不能僅憑一兩句話就完全相信這話,萬一他當真了,結果卻是一場空,那豈不是黯然傷神?
薛琬笑笑,“我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司徒少東家就別問了,我可以保證的是,我的消息是真的。千真萬確。”
她衝他眨了眨眼,“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不是糊塗人,我索性就將話挑明瞭說。我之所以想要和司徒少東家合作,有兩個原因。
第一,我需要有人幫忙從衆人眼皮子底下將寶藏取走,少東家的千術是我最好的煙霧彈。
第二,那麼多的錢,不可能橫空出世,若是不想惹起別人的懷疑,我需要少東家的同福賭場替我將這些銀子漂白。”
說白了,她需要司徒渺。
若非如此,誰會嫌錢多,非要分給別人一些呢?
司徒渺久經商場,平日裡都是和賭徒們打交道的人,他的腦子比誰都活絡。
薛琬剛說完,他就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攝政王的寶藏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尤其是他,同福賭場雖然在他的手底下發揚壯大了,但比起他的祖父時期還是差得太遠了。
當年他的祖父,可是將皇城所有的賭坊都收歸到了旗下。
不只皇城,同福賭場的旗幟連江南都到處插滿了。
那纔是同福賭場的盛世,那纔是司徒家族的榮耀。
而他,還差得遠呢。
司徒渺是個有野心的人,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努力想要振興家聲,但要吃掉皇城其他的賭坊,需要大量的資金。
要將同福賭場開遍盛朝的每一個州府,更需要數不盡的銀子。
而攝政王的寶藏,就是一個契機。
他當然不會以爲薛琬所謂的合作,會將寶藏分他一半,那絕對不可能。
但那筆龐大的寶藏,只需要冰山一角,就可以讓他壯大賭場的聲威了。
更何況,替蕭小弟將這些贓銀變成乾淨的銀子,又不是白白乾這活,按照行規,一百兩銀子進去,九十兩銀子出來,那他就佔了一成的利。
寶藏有多大,他的利就有多大。
這筆買賣要是真的成了,他絕對不虧的。
就在這麼一會會的功夫,司徒渺心中已經將算盤打得劈劈啪啪響了,等到一盞茶放下,他當機立斷,“好,這買賣我答應你了,要和你合作。”
他頓了頓,“但是事先說明,幫你使用千術和洗錢的事得分開來算錢。江湖規矩,我一分都不會讓利的。”
意思是,攝政王的寶藏他要分,但洗錢的利他也不會錯失。
薛琬心內暗罵,司徒渺果然狡猾多端,不是個容易打發的。
還好她來前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她原本還怕他獅子大開口呢,如今這樣也算是在她心理預期範圍之內了。
她假裝有些爲難,和蕭然商量了好半天,這才勉爲其難答應了,“條件就按照你開的來,但是有一點,事情一定要給我辦好。”
司徒渺笑了起來,“你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我司徒渺是什麼人,我辦事,你放心。就等着坐收金山銀山吧!”
他伸出手來,“蕭小弟,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來,握個手,這買賣就算是成了。”
薛琬卻道,“我這個人比較謹慎,做事不靠嘴皮子。”
她從懷中取出兩張摺疊地端端正正地紙來,“這是合約書,我已經將明細條款都寫了進去,司徒少東家看看若是沒有什麼疑問,咱們就各自簽字畫押。”
司徒渺皺了皺眉,“合約書?”
薛琬笑着補充,“白紙黑字,童叟無欺,未免以後遇到爲難的時候,空口無憑說不清楚,所以,我習慣定一份合約書,這樣將來若是有什麼分歧,咱們也有法度可依,不是更好嗎?”
她頓了頓,“這紙一式兩份,你我各保管一份,可算是十分公平。來,少東家看看,若是沒問題的話,咱們這合作就算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