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把這本書叫做小說,而故事終於完結了。
其實在這之前,自己也有點懷疑,我到底是喜歡文字呢,還是情緒驅使?
現在,也認清了,文字和情感相互依託,只是我的愛好之一。況且,灰心的是,我對文字也並不那麼擅長。
剛寫完這本小說時,我陷入過長時間的記憶空白,甚至想不起來讀大學時的好些事情。或者不願意再想。
書中後半部分在成都。
“成都”這個字眼不僅僅是手指打出來的,其實在我的心中和口中,它被唸叨的次數遠遠多於書裡。
在我的小小理解中,任何一個城市,都有它獨特的魅力和深厚底蘊。成都更是如此。在這裡不多言,因爲實在不敢自不量力。
除此之外,它還裝着自己的情懷,事關理想。
至於爲什麼、是什麼,我能說得清,但即使有朋友願意聽的話,也不一定聽得清。索性心裡知道就好。
說說寫這本書的初衷。除了一點私心,一點願望之外,有一個重要的誘因。
在成都我有許多朋友,男男女女,年紀大一點的和未經世事的。但無一例外,被當做朋友的他們,都是一羣可愛和勤奮的人。他們大多數都是從外地來到成都這座城市,讀書和工作。然後一步一步地,他們在沒有旁人注視的地方,靠自己的經營,一點一滴地,構築起了屬於他們的家園。而我,就像一個居無定所的孤兒,在他們之間漂浮往來——看着他們的挪動,他們的安定,他們的從無到有。
所以,我對他們產生了深深的羨慕和敬佩。我始終覺得,他們是值得讚美的,即使在許多人眼裡,顯得稀鬆平常。
但也有不如意的地方。
如我在書中提到過的“友情”一樣,它在“愛情”和“親情”面前顯得如此不合時宜,甚至對許多人來說,某個時機一到,隨時可以將它拋棄,無關緊要。
如我們這一羣非富非貴、平凡至極的人一樣,他們自己都“妄自菲薄”,在曾經夢想的活法面前,知難退卻,沉入世俗之流。
如這本小說一樣,寫的不是校園虐戀,集團世家,霸道總裁,千金小姐,人間倫理,血腥陰謀等等,它只是將平凡的生活拿出來,湊齊小說的字數。普通之至,可有可無。
可是,在生命面前,那些權力、金錢、名利、私慾,真的就是最重要的東西了嗎?我依然保持懷疑之心。
最後說說這本書裡的故事和人物。
首先故事(就是前文提到的平凡之至的小事情)基本都是真實的,從文章開頭一直到參加婚禮,所有的人物和所發生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屬實。不過它們的源頭,卻不止來自於書裡的人物。
說重點,人物。
初中有二,阿俊和丁哥。阿俊現在很少見面,原型已是父親角色,生活應該不錯。着墨不多,相信如果他看過書,也不會太置氣於我。
丁哥後來一起進入高中,還有文中提到的Crazy,老K,蘭姐,幾個名字都是讀書期間真實的綽號(不過人物對應的事情有嫁接,較過分的已請當事人原諒)。他們現在或在成都,或呆國外,依然保持着聯繫。祝,都好。
讀書和工作中,還遇見了喬彬,秦川,何宇亮,莫雪,周小琪,薇薇,韓梅梅,陳琴,楊敏,李勇,黑娃,饒毓婷,胖娃,唐勇等等,他們每一個人,都鮮活地存在於我的記憶當中。
喬彬、秦川、周小琪、莫雪、饒毓婷,他們對應的原型人物不止五個,但均是我現在或曾經最好的朋友,不用刻意回想,我們的交集多到還可以寫本回憶錄。現實裡,他們每個人都還算過得挺好。
韓梅梅、饒毓婷、陳琴、楊敏、李勇、黑娃和胖娃現在都過着自己幸福的生活,偶有聯繫。
表弟唐勇依然在爲商業拼搏,前途(錢途)不可估計。
薇薇在成都安家,做醫生,雖經常夜班,但有家人陪伴,無憾。
何宇亮原型在涼山教書,還是原來的樸實勁兒,有聯繫。說實話,在我心目中,他很偉大。
結尾說說于飛。
我不講于飛身上轉嫁了多少故事,有多少事情和思想是他身上真實的存在,而且這好像也不重要。
我想說,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那他是善良的,寬容的,同時也是可悲的,可憐的。
他有奉獻的熱情,卻無車斗的才能。他有滿腔的情義,卻沒超人的精力。他有全心相愛的心思,卻沒有承擔失去的勇氣。他擁有健康平安的身體,卻運道不順、命途多舛。
他平凡,平庸,屌絲。
他不甘,不屈,無味。
可長路漫漫,他還得走下去。
未來的路上,他會記住曾走進過一個美麗的花園,裡面有山,有水,有路,有樹。
他離開了這個花園,深深地記住了,花、草、石。
2016年
於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