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刻,那股威壓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從來沒出現過一般,讓衆人終於奪回了生機。
二十來號大漢,一下子癱倒在地,顧不得別的,只一個個氣喘如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讓幾近爆炸的肺疼緩解下來。
等到衆人恢復了理智,才發現,一個個都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們覺得這冷汗沾滿後背,還被涼風一吹,冷悠悠的感覺也是如此的美妙。
“馬大當家的對我郡主府發出的招聘衙役和城守軍有看法?”西陵藍收回威壓後,跟無事人一般,反倒像是跟馬武嘮家常一般的說起話來。
馬武哪裡敢有什麼看法?只長跪不起,埋頭說一點看法都沒有,什麼看法都沒有。
西陵藍勾起嘴角,笑問:“真沒有看法?”笑意盈盈的語氣背後,暗含着什麼。
馬武猶豫了又猶豫,琢磨了又琢磨,將西陵藍這句話掰碎了揉爛了,仔細咂摸了半天,才試探着開口:“郡主大人想小的有什麼看法?”
這郡主大人,沒正面打過交道,摸不清楚路數,實在不敢亂說啊。看着弱不禁風的樣子,可就憑她一馬鞭就碎掉一塊大青石的功力,真是,讓人無語凝噎啊。
西陵藍微微一笑:“那就要看馬大當家的想走哪一條路了。是想走陽關大道呢,還是非要自尋死路?”
馬武沉默了,半天不說話,他身後的漢子也都不敢說話。
大廳裡沉悶一片。
就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看到魏選急匆匆地背上揹着一個婦人走進大廳。
進了大廳,那個婦人就拍拍魏選的背,示意放她下來,魏選輕手輕腳的將婦人放下,又扶住了婦人的胳膊,兩人站在西陵藍面前,穩穩地跪下道謝:“謝郡主大人救命之恩。”然後誠心誠意的磕頭。
若是沒有西陵藍帶人來,就算魏選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只怕兩母子就要交代在這裡了,此刻重獲新生,哪裡能不感激?
西陵藍安然受了這次拜謝,示意湯圓將魏選的母親扶起來,才淡淡的開口:“既然你們相信本郡主,投奔與我,卿不負我,我不負卿。只要是本郡主承認的人,自然會護你們周全。”
一席話,聽得魏選心潮澎湃,又低頭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朗聲道:“魏選願爲郡主大人效犬馬之勞,忠誠於郡主大人,永不背叛!”
一旁的魏選的孃親眼圈也紅了,欣慰的看着魏選。
西陵藍頷首,露出一個微笑來:“我相信你。”
魏選被郡主大人如此相信,胸中更是涌動着莫名的情懷,激動不已。
湯圓,子十一等侍衛,也鬆了一口氣,這般好苗子,可是難得,如果能收入麾下,廣告效應一定相當不錯,只要好好宣傳一番,只怕不久就會有絡繹不絕的少年郎來應聘呢。
這等年紀的大少年兒郎,正是式熱血涌動,激/情四射的時候,又還年輕,可塑性強,多調/教調/教,洗洗腦什麼的,將來一定是主子站穩紮根的好助力。
沒人注意到,一邊跪着的馬武,在聽到西陵藍那一番話時,眼睛裡閃過一抹攝人的亮光,隨即低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