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氣壓太低,大家也就都是隻吃了一點點就放了碗,謹言心裡突然騰起一絲不詳的預感,莫非出了什麼大事了?
飯後,婆子們很快就撤了桌上的東西,侯爺沒打算起身,仍坐着沒動身,幾個小輩的見了也不敢動,就坐在桌邊等着。
夫人輕咳了一聲道:“已時侯爺就要動身去邊境了,今兒早這頓算是個告別晏,這會子婆子們正在收拾東西呢,把你們都叫了來,是有事情要吩咐的。”
說着就看幾侯爺,侯爺長眉深鎖,沉吟片刻才說道:“皇上龍體有漾不是一天兩天了,昨兒宮裡傳來消息,似是越發的嚴重了,事情很緊急,我這一去,也不知道啥時能回來,你們兄弟幾個要齊心管好這個家,以前有啥怨啥氣的,都放下了,這一次,也不知道北靖侯府能不能安然渡過。”
三個男人聽了還好,只是臉色稍變,但還算鎮靜,幾個媳婦同時臉色大變,張氏更是慌張地輕叫一聲:“那可怎麼辦?”
侯爺虎目一瞪,斥道:“慌什麼?”
張氏嚇得忙縮了頭,老實地坐着,手卻緊揪着自己的一片衣角。
謹言心裡也很緊張,聽侯爺的語氣,太子如今必是勢大,皇上只要一倒,太子就可以有登基,那二皇子原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公孫家又是二皇子的鐵桿支持着……怪不得,侯爺的心情看似很沉重的樣子。
“淳兒,你也別總窩在後院了,有些事情還動的還是要動起來。”侯爺說這話時完全不避背幾個媳婦,公孫淳聽了微微錯愕,但很快便恭謹地點了點頭。
侯爺臉色稍霽,又說道:“不過,文氏那裡……你還是要顧着點,現在是關健時侯,文大人對我們很重要,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成大事者,必須得拎得清自己該注重什麼,今兒晚上再不可任性了。”
謹言聽了侯爺這話頓時腦子一激,一股怒氣直升大腦,但她只是目光微閃了閃,臉上並沒表現出來,處在權謀深處的男人,總是把感情看作遊戲和政治的籌碼,侯爺如今是連兒子都利用上了,這分明是說要讓兒子晚上去獻身嘛,哪有這樣的父親。
公孫淳長眉微挑,下意識地瞟了眼謹言,但卻還是很老實地應了侯爺的話,如今之際,得先穩住文氏,昨日自己抱了謹言就跑了,丟下文氏也沒管,文大公子定是氣得不行了。
好在有父親後來在圓話,總算文家沒有找過來責問他。
老爺說完後,便起了身,急衝衝地往外走,臨出門將那三兄弟叫了去。
夫人便去了東次間,張氏和陳氏也默默地跟在後面,謹言心裡雖然很鬱悶,卻也知道這是非常時期,不能鬧,便也跟了進去。
朝雲着小丫頭泡了茶來,夫人坐在主位,神情仍是很嚴肅,喝了口茶後,才道:“侯爺的話你們也聽明白了吧,聽明白了就都老實一點,這些日子,少出去走動,與外界也少搭理一些,別一個不好,把禍事拉進府裡來了,更不能亂說話,誰知道這府裡有沒有別地的耳朵藏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