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若是發現問題,我們該怎麼辦?”
去往皇宮的路上,拓跋奕有些擔憂的問拓跋媚兒。樂文小說|
拓跋奕、拓跋媚兒、宋家少爺各騎一匹駿馬,並肩同行。
“急什麼!”拓跋媚兒皺了皺眉。
眼下,就算是着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夏侯崢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他們派去的人皆被夏侯崢拒之門外,根本就無計可施。
“可是,如果玉石拿不下來,我們哪裡來的材料去製造火藥?”拓跋奕極了。
“你着急有什麼用?”拓跋媚兒面色冷淡,“你再衝動,只怕不等別人發現,我們自己就得暴露目的了。”
拓跋奕爲之氣憤,有些氣憤道:“都怪蕭清絕,若不是他,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事!”
“現在別想着怪這怪那了,還是想想等結果出來到底該怎麼面對吧!”拓跋媚兒心情也算不得好,誰曾想,最後,竟是要敗在最不可能的人的手裡。
誰又能知道,蕭清絕竟然活得好好的!
真是命大!
“無論結果與否,不承認便是。”一直未曾開口的宋家少爺開口了。
拓跋媚兒和拓跋奕同時看向他。
他卻是眯了眯眸子,笑道:“他們又沒有證據,怕什麼?”
就算真的從玉石裡提取了火藥的成分,又能說明什麼?藍山是天照的,玉石也是天照的,這玉石是什麼材質天照皇帝竟然都不知道又能怪得了誰?
“說的也是,他們沒證據,又能怎樣?”拓跋奕聽了宋家少爺的話,倒是安心了一些,點了點頭。
“宋公子,那你覺得,這筆生意的勝算有多少?”拓跋媚兒問。
“這個,宋某就不清楚了。”宋家少爺搖頭,表示無力。
畢竟,他又不瞭解夜輕螢等人,他能做的,不過是幫着拓跋奕和拓跋媚兒兄妹二人完成這筆生意,可並不是一定保證完成,他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尤其這還是別人的地盤。
“媚兒,那個什麼夜家五小姐似乎是蕭清絕的心上人,若是我們抓了那個夜輕螢,蕭清絕會不會妥協?如今,蕭清絕掐着天照的經濟命脈,天照皇帝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我們掐住蕭清絕的弱點,那麼,天照還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拓跋奕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當蕭清絕是傻子麼?”
拓跋媚兒顯然很不認同這個辦法。
如今,他們身在天照,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只怕就會全軍覆沒。
“我們只有這個辦法了啊!”拓跋奕道,“媚兒,你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沒有。”拓跋媚兒搖頭。
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但是,去綁架夜輕螢,實在太冒險了。
“那不結了?本王等會就讓人伺機而動,去抓了夜輕螢!”拓跋奕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非常好。
“三哥,你莫衝動!”拓跋媚兒皺眉,“蕭清絕既然能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暗中拿下了天照經濟,這說明蕭清絕是有本事的。現在,他背後到底有哪些勢力,我們根本毫不知情,你若是衝動,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若是成功還好,若是失敗呢?
那日在朝殿之上,蕭清絕當着天照皇帝的面直接動手傷人,可見,他完全不把天照皇帝放在眼裡,而對於傷害過蕭清絕的他們,蕭清絕更加不會放在眼裡了。
拓跋媚兒覺得,蕭清絕如今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了,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那怎麼辦?”拓跋奕覺得拓跋媚兒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心中更加的急躁。
他有他的宏圖大志,可惜,他自己能力有限,他知道。而拓跋媚兒工於心計,很是聰敏,是他的軍師,很多時候,他都聽從拓跋媚兒的安排。
拓跋媚兒蹙眉,道:“先進宮,無論那玉石檢查出來怎樣的結果,我們都不用怕!再說了,也並不是誰都能提取那玉石中的火藥成分,天照不一定有這樣的高人。”
“說的也是。”聽拓跋媚兒一番話,拓跋奕心裡踏實多了。
“宋公子,你有什麼高見嗎?”拓跋媚兒又是轉向一旁的宋家少爺,問道。
那宋家少爺只是皺眉,搖搖頭,道:“宋某不過是陪同三皇子和七公主來這天照一趟,哪裡有什麼想法?”
拓跋奕和拓跋媚兒爲了東臨而來,而他,作爲東臨第一富宋家的少爺,便是被父親派來協助他們兄妹二人完成這一筆生意,但他只是協助,不是做主,也沒有一定要促成。
父親是生意人,深刻明白,買賣不成仁義在,將來說不定還會跟天照合作,又何必爲了一單生意弄出不必要的麻煩呢?
生意場上的事,他向來也不懂,跟着這兄妹二人來,也不過是撐下場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拓跋媚兒問他高見,他當然……沒有!
“到了宮門口了,下馬吧!”拓跋媚兒見到了宮門口,便是下了馬。
拓跋奕跟着下馬,卻是忿忿不平的說道:“什麼破規矩,到了宮門就必須要下馬,真是費勁!都什麼破規矩!”
天照的確有規矩,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行至宮門,一律接受檢查,不得帶兵器入宮,只可乘坐軟轎入宮,但騎馬是不允許的。
而天照的朝臣,每日早朝,都是行至宮門口,隨後步行入宮。
拓跋奕沒受過這樣的待遇,但是,知道是天照的規矩,也就只能罵罵咧咧,卻還是入鄉隨俗,下了馬車,與拓跋媚兒、宋家少爺一同入宮。
他們正要出發,卻見旁邊一輛馬車停下。
車門打開,車伕退到一旁,李小瞞和沉魚一同下了馬車。
兩人向着宮門口的方向走來,自然是看見了拓跋奕等人。
很顯然,李小瞞並不樂意搭理這幾個人,選擇了無視,與沉魚一起,準備進宮。
“李將軍,這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拓跋奕伸手,攔住了李小瞞與沉魚的去路。
李小瞞和沉魚只能停下腳步,側頭看向拓跋奕。
“李將軍,一別數年,不知李將軍近年可還好?”拓跋奕問。
李小瞞皺眉,顯然不想理會拓跋奕。
拓跋奕自顧自的回答:“也對,李將軍怎麼能過得好呢?李將軍的主子可是才死沒多久呢!”
李小瞞不由得攥緊了腰間的劍柄,眼中閃過幾絲厲聲。
拓跋奕臉色微微一僵,又低笑:“李將軍莫不是想動手?”
“閉嘴!”李小瞞冷冷看了拓跋奕一眼,她沒有夜輕螢的嘴皮子利索,但,她保證,拓跋奕再廢話,她一定不會手軟。
拓跋奕還想說什麼,拓跋媚兒已經上前將人扯了回去。
拓跋媚兒知道李小瞞快生氣了,她自然不會讓拓跋奕再繼續激怒李小瞞。
“李將軍莫要生氣,我三哥就這個脾氣!”拓跋媚兒笑着爲拓跋奕開脫,對李小瞞說道,“不知道李將軍肯不肯與我們東臨合作?”
“沒興趣。”李小瞞斷然拒絕。
拓跋媚兒並不覺得意外,像李小瞞這樣的人,多是愚忠,又怎麼會輕易改投他主?
“李將軍都不聽聽我說的什麼合作嗎?就這麼拒絕,未免也太武斷了吧?”拓跋媚兒笑道,她有點不相信,她若是給李小瞞最好的誘惑,李小瞞會不動心?
“不感興趣。”李小瞞淡淡的回絕,“沒什麼事三皇子和七公主就別再這裡擋着路了,本將軍脾氣不大好,可別衝撞了幾位。”
“李將軍實在是太好心了,還提醒我們呢!”拓跋媚兒也沒有強求什麼,反倒是道,“我們也進宮,一起吧?”
李小瞞冷眼掃了一眼,沒理會,直接跟沉魚一起往前走着。
本就是同路,她若是說太多,還顯得太矯情了!
反正,她們走她們的,他們走他們的,各不相干!
沉魚也是斜着眼掃他們一眼,十分不悅。
拓跋媚兒斂起笑意,跟上她們。
慢慢來,不急!
“沉魚,你家小姐今日也會來吧?”走了一段路,李小瞞問沉魚。
“蕭公子一定會帶小姐來的。”沉魚回道,如今,知道蕭清絕的身份,她自然稱呼蕭清絕一聲“蕭公子”,也覺得,蕭清絕和夜輕螢十分般配。
“嗯,想來,輕螢說的是不會錯的。玉石肯定是有問題的!”李小瞞微笑着說道,算是變相的告訴拓跋奕等人,想拿走這批玉石,簡直做夢!
拓跋奕一聽李小瞞這話,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若不是拓跋媚兒瞪他一眼,他只怕要直接衝上前去跟李小瞞理論了。
沉魚知道李小瞞是故意在氣拓跋奕等人,便是接道:“李將軍說的極是,屬下也覺得,這什麼生意怕是談不成了。”
李小瞞點頭。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着,快到議事廳的時候,卻是瞧見另外一條道上走來了幾人。
李小瞞掃了一眼,臉上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不自然。
沉魚瞧了過去,忙上前幾步,走在李小瞞的身邊,陪着李小瞞快步走向議事廳。
“小瞞!”那人卻是主動喚了李小瞞的名字。
李小瞞蹙眉,卻是不願意停步,反倒是加快了腳步。
卻不想那人卻是走得更快,直接攔在了李小瞞的面前,急切的說道:“小瞞,你怎麼一看見我就要躲着走?我就那麼可怕?”
李小瞞面上滿是不自然,冷淡且煩躁的迴應道:“五皇子多慮了。”
面前這人,四肢修長,眉清目秀。身穿紫色錦袍,神態從容溫和。他的目光清澈明亮,看着李小瞞之時,眼中滿是期盼。
他是當朝的五皇子——慕澤。
慕澤看出李小瞞的不高興,不由得低嘆,道:“小瞞,你這又是何苦呢?爲什麼就不肯聽我的解釋?難道就要這樣躲我一輩子嗎?”
“五皇子你想太多了!”李小瞞眸色微閃,卻是鎮定的回道,“殿下高高在上,小瞞只是一介臣女,怎敢高攀?至於殿下說的我躲你,更是無稽之談,本就不是同一路之人,自然沒必要再見。”
“你還是在怪我!”慕澤搖頭。
“我哪敢?”李小瞞心情煩躁,不想見到的人,偏偏要出現。
沉魚知道李小瞞心情不好,便是主動開口,對慕澤說道:“五殿下,李將軍正要去議事廳,還請五殿下不要再煩李將軍了。”
明明已經放手,又何必再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沉魚對慕澤自然沒什麼好印象,李小瞞和他之間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裡。
慕澤看向沉魚,蹙了蹙眉,道:“你是清影身邊的那個沉魚?”
“是。”沉魚應聲。
“那你該明知道當初我是不得已,爲什麼不跟小瞞解釋清楚?”慕澤顯然有些氣惱,當初的事,他的確是情非得已,這件事,慕清影再清楚不過了。
李小瞞瞪嚮慕澤,道:“你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怪別人嗎?我不管你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以後別再提過去,我不想聽!”
拓跋奕等人已經走上前來,正好圍觀了這一場好戲。
“喲,這不是李將軍嗎?”拓跋奕陰陽怪氣的說道。
慕澤看向拓跋奕等人,看他們的裝束,也知道他們不是天照人。
“東臨三皇子?”慕澤試探着問道。
“是的,五皇子,本王正是拓跋奕。”拓跋奕趾高氣揚的應道。
原來,這李小瞞竟然是跟五皇子之間牽扯不清!
慕澤微微點頭,又是看向李小瞞,道:“小瞞,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你什麼都不聽我說,你就真的捨得放棄我們多年的感情?”
“我跟你有什麼感情?”李小瞞失笑,“你是說小時候給你當侍讀嗎?你別忘了,那時候可不止我一個人,而且,我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侍讀!是,我們曾經有婚約,但是,早就解除了,你何必再糾纏不休?”
“你明知道,是母妃不同意,不是我……”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李小瞞絕不回頭!”李小瞞打斷了慕澤的話,看向沉魚,道,“沉魚,我們進去。”
“是。”沉魚點頭,忙隨着李小瞞往前走。
“小瞞……”慕澤忙追了過去。
拓跋奕等人有些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拓跋奕問。
“很顯然,李小瞞曾經是五皇子的未婚妻,後來婚約取消了。”拓跋媚兒說道,“說起來,李小瞞倒是個有骨氣的,五皇子這麼的低聲下氣,她愣是不動心!”
“你們說……”那宋家少爺開口,欲言又止。
“怎麼?宋公子有什麼想說的?”拓跋媚兒側頭。
“若是宋某去李家提親,會不會很熱鬧?”宋家少爺笑了笑,如沐春風。
“什麼?你要去提親?”拓跋奕高聲叫道。
“三哥,你小聲點!”拓跋媚兒忙伸手拽了拓跋奕一把,迫使拓跋奕放低的聲音。
拓跋奕只好湊過來,問道:“你要提親?你要娶李小瞞?”
“你覺得她會答應?”宋家少爺反問。
拓跋奕搖頭,李小瞞脾氣這麼犟,一定不會答應。
拓跋媚兒想了想,說道:“這五皇子三年前便是去爲自己的母妃守陵,今日才歸來,說不定會跟皇帝求娶李小瞞,如果宋公子這個時候去提親,一定會讓這件事更加熱鬧的!”
“的確是這樣。”宋家少爺微笑,“生意你們怕是談不攏了,但是,也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天照不是?”
雖然,父親並沒有要他一定要談成這樁生意,畢竟,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但,若是生意真的談不攏,他這回去面上也無光了……
所以,怎麼着他也得做點什麼事來……
他覺得,李小瞞挺對他眼光的,既然談不成生意,追個媳婦回去,也不錯。
眼下看來,這媳婦,怕是不好追。
可凡事總得嘗試下不是?
“宋公子果真是聰明!”拓跋媚兒將所有的事理了一遍,便是覺得宋家少爺此招可行。生意做不了,天照皇帝心中肯定有愧,而若是真將李小瞞嫁給宋家,那便是代表天照少了一員猛將,何樂而不爲?
“不過,宋公子可得在李小瞞身上下點功夫纔是!”拓跋媚兒提醒道,“若是李小瞞不願意,別說是你,就算是那個五皇子,都不可能娶到她。”
“這個宋某自然知道!”宋家少爺點頭,追媳婦這種事,自然得努力!
“走吧走吧,先去議事廳!”拓跋奕看李小瞞等人已經走遠,忙催促道。
“走!”
……
“你夠了沒有,別再跟着我了!”
慕澤一直追着李小瞞,同李小瞞一起,李小瞞終究還是煩躁了。
“我也要去議事廳!”慕澤說道,“小瞞,我……”
“我不想聽你說話!”李小瞞又是瞪了慕澤一眼,邁步向前走去。
慕澤愣了愣,停在原地失了神,可回過神來,又跟了過去。
不管如何,他總是該爭取的!
當年,他不是有意的,母妃病重,逼着他取消婚約,他來不及跟李小瞞解釋,母妃就過世了,他守着母妃的陵墓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歸來,他當然要爭取李小瞞的原諒了。
李小瞞心情格外煩躁,完全不想聽慕澤提起過去。
快到議事廳的長廊之時,她瞧見夜輕螢和蕭清絕從另一端走來,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怕是隻有夜輕螢才能幫她擋住慕澤了!
李小瞞想着,便是趕緊朝着夜輕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