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鄉侯太夫人不同意親事,靈璧侯夫人竟然也不同意。
靈璧侯夫人一聽對方是錦衣衛指揮使,便直接搖頭說道:“不行,此事你還是不要再提了,錦鄉侯太夫人未必會看得上咱們家婉兒。”
錦鄉侯世子夫人聞言,頓時詫異道:“這麼會呢!婉表妹無論是容貌還是人品都是極好的,各個方面都跟傅指揮使十分相配。即便是出身低些,但到底是太太您的外甥女,也不差他們什麼。何況,這錦鄉侯太夫人,本身就出身不高,難道也有這等門第之見?”
靈璧侯夫人輕嘆一聲道:“衆所周知,錦鄉侯太夫人並不喜歡現在的錦鄉侯,反而對傅指揮使十分偏愛,除了之前的一些恩怨之外,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制衡手段。何況,錦鄉侯夫人出身高貴,若是傅指揮使的妻子身份太低,將來怕是會被錦鄉侯夫人壓制,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頓了頓,她又說道:“錦鄉侯太夫人雖然出身寒微,但她情況特殊,只是陛下奶孃這點,就足以彌補身份的差距,而且,她未必會喜歡一個同樣出身低微的兒媳婦。再說,齊大非偶,我也不奢望你婉表妹能嫁到勳貴世家,反而是那些家境殷實,人口關係簡單的人家更合我心意。”
餘氏聞言點了點頭,很是同意她的話,說道:“太太說的是,倒是兒媳考慮不周了。”看來,以後她不能只侷限於這些勳貴官宦之家了,還是得擴大範圍,那些舉子鄉紳之類的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
寶鈴縣主從懷慶長公主府回去之後,憋了一肚子氣的她,直接去了隔壁的大長公主府,向母親告狀去了。
壽寧大長公主果然十分震怒。
昌武侯府並沒有告訴她實情,畢竟,這件事知情人越少越好。
她還以爲,蘇婉之所以死了,是因爲自己派人刺殺蘇婉的緣故,令昌武侯太夫人對蘇婉心生芥蒂,再加上對她的種種不滿,才決定殺了她,沒想到,他們根本沒有對蘇婉下手!
真是豈有此理?
枉費她當初還拿這件事來安慰自己,雖然她派去的人任務失敗,她也被皇帝訓斥了,但是知道蘇婉死了,她也覺得心裡好過了一些,誰知道,小蘇氏竟然沒死,還換了個身份活得好好的,這讓她情何以堪?
寶鈴縣主見壽寧大長公主冷着臉不說話,不由焦急跺腳道:“母親,小蘇氏那個賤人根本沒死,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她害我至此,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壽寧大長公主說道。
“可她現在是靈璧侯夫人的外甥女,我們怎麼對付她?”寶鈴縣主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壽寧大長公主冷笑道:“靈璧侯夫人的外甥女又如何?本宮自然有辦法逼得她現出原形。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靈璧侯府還會不會護着她。”
壽寧大長公主可沒有昌武侯府那麼多顧忌,何況,她對昌武侯府同樣惱怒,若不是看在兩個外孫的份上,她絕對跟他們沒完。
“母親打算怎麼做?”寶鈴縣主眼睛一亮,立即問道。
壽寧大長公主笑道:“你忘了,那小蘇氏還有一個母親和弟弟呢?難道她能真得放下他們不管?不過,眼下即將是聖上的萬壽節和中秋節,我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否則,引得陛下震怒,即便我是大長公主又如何?陛下也不會輕饒。”
說到這裡,她有些惆悵地輕嘆一聲,說到:“陛下對本宮,已經大不如前了,我們行事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皇帝表哥爲什麼會這樣?”寶鈴縣主不解地說道,“他以前明明很疼我的,對母親也好,爲什麼現在竟然……”
說到這裡,寶鈴縣主十分委屈地咬住了嘴脣,眼圈微紅。這種落差,實在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壽寧大長公主冷笑一聲道:“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鳥獸盡良弓藏,他如今已經坐穩了帝位,不需要我們家扶持了,自己想要我們這些礙事的一腳踢開了。”
……
八月十三是顯德帝的壽誕,八月十五是中秋節,因此這兩個節日便連在一起放假慶祝,一連三天,全民同樂。
萬壽節這天,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和外國使節全部到場,正殿和偏殿都坐滿了人,場面很宏大,儀式很莊嚴,教坊司的藝人在丹陛之下吹拉彈唱並表演雜技,既隆重又熱鬧。
到了中秋節,祭月、設供、上香、賞月。貴家結飾臺榭,民家爭佔酒樓玩月,笙歌遠聞千里,嬉戲連坐至曉。
顯德帝還頒賜了瓜果月餅給衆位大臣,靈璧侯府這次賞賜的特別多,不止如此,靈璧侯府竟然還比旁人多了一簍螃蟹,因爲分量夠多,竟是蘇婉也分到了一些。
聖上突然對靈璧侯府另眼相看,也讓衆人不免猜測聖上是不是要重用靈璧侯了,中秋節後,不少人都前來試探情況,想知道靈璧侯如何得了聖上的青眼。靈璧侯一臉淡定,卻絲毫不漏口風,其實,他自己心裡也納悶呢!
不過,能得到聖寵,怎麼說,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這個中秋節,蘇婉在靈璧侯府過得很開心,儘管前世的親人不在自己身邊,但是,跟衆人圍坐一起吃中秋宴賞月的時候,蘇婉卻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親情,這讓她覺得自己並不孤獨。
儘管來靈璧侯府的日子尚短,但蘇婉還是對靈璧侯府產生了一絲歸屬感。
時間一天天過去,蘇婉原本以爲昌武侯府會有什麼動作,沒想到竟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就是不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他們真的偃旗息鼓了,反正蘇婉是不相信昌武侯太夫人會輕易放過自己,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不怕她就是了。
中秋過後,下了一場雨,天氣越發涼了。
或許是春困秋乏,又因爲放鬆下來,蘇婉這幾天頗有些倦怠無力,昏昏欲睡,也不願意出去了,除去了去靈璧侯夫人問安外,整日窩在在貴妃榻上,或者看書或者小憩,不願意動彈。
爲了打起精神來,蘇婉還是給自己找了點活幹。
靈璧侯夫人的身體不是特別好,蘇婉其實一直想要爲她調理調理。便特意爲靈璧侯夫人做了做了養生粥或者養生藥膳。當然,世子夫人那份,她也沒落下。
因爲蘇婉的父親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名醫,她們果然沒有懷疑。這對蘇婉來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想到,卻令她們對蘇婉好感大增,越發喜愛她了,尤其是靈璧侯世子夫人對蘇婉的態度也打心底感到親近了。
不是爲了奉承討好靈璧侯夫人,而是爲了蘇婉這個人。
以前餘氏就算對蘇婉很好,也是看在靈璧侯夫人的面子上,對於蘇婉不一定有多喜歡,但是相處了這許多天,她對蘇婉的態度卻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對於靈璧侯夫人偏袒蘇婉,也不像以前那樣介意了。
這一天上午,蘇婉正在陪靈璧侯夫人說話,世子夫人餘氏,二少奶奶秦氏,以及三少奶奶武氏,均在一旁,就連湯靈玉和湯慧玉也在一旁湊熱鬧。
靈璧侯夫人對這兩個庶女,雖然說不上太好,但是,物質上卻也從未剋扣她們,也不曾故意磋磨她們,甚至偶爾還會給一些賞賜。她們也是識趣的,並不因爲靈璧侯夫人對她們冷淡,就耍脾氣,或者對她不滿,反而,一直對她很恭敬孝順,畢竟她們的姻緣還掌握在靈璧侯夫人手中。
她們那兩位庶姐,一位嫁得好,一位嫁的差強人意,就是因爲她們對靈璧侯夫人的態度導致的。她們看在眼中,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蘇婉的針線也學的不錯了,特意爲靈璧侯夫人做了一個抹額,豆青底金線菊花暗紋抹額,上面還裝綴着珍珠。
蘇婉的針線肯定是比不上那些繡孃的,但靈璧侯夫人卻十分喜歡,因爲她看重的是蘇婉這份心意,立即歡喜地讓丫頭給自己戴上了。 Wωω★TTKΛN★c○
世子夫人餘氏仔細打量了一番,笑着讚道:“太太戴上看起來正合適,表妹果然心靈手巧,最難得地是這份心意,將來不知要便宜哪家兒郎呢?”
蘇婉聽到最後一句話,雖然並不覺得害羞,但是衆人在場,她也不好一點反應都沒有,否則倒是讓人說嘴了,只能微微低頭,裝作羞赧的模樣。
“哎呦,妹妹還害羞了,這有什麼可害羞的,這世上,哪個女子不嫁人?早晚的事。”餘氏立即打趣說道。
蘇婉擡頭說道:“大嫂子,你再說,我可就走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餘氏笑得更厲害了,怕她臉皮薄真惱了,就住了嘴。
二奶奶秦氏,則在一旁清清淡淡的笑着,也不說話湊趣。三奶奶武氏,一雙眼睛霧濛濛的,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氏性子冷淡,是不願意說話,而武氏則是插不上嘴。
武氏是庶子媳婦,並不是靈璧侯夫人挑選的兒媳婦,對她也並不喜歡。武氏又不是個八面玲瓏的,受到冷遇,理所當然。
湯靈玉和湯慧玉都有些羨慕地看着蘇婉,她們也親手爲太太做過抹額,但是,太太的神色卻淡淡的,一點也不像現在這樣歡喜,她們也從來沒見太太真正戴過,原本沒有比較對象,倒也不覺得如何,但是,看到蘇婉如此受寵,她們心裡還是難免有些羨慕和嫉妒。
如果太太對她們有婉表姐一半好,她們就心滿意足了。
就在衆人說話的時候,宮裡慈寧宮突然來了懿旨,竟是太后娘娘宣蘇婉立即進宮的旨意。
衆人解釋震驚又不解,怎麼都不明白,蘇婉怎麼會跟宮裡的太后娘娘扯上關係。
儘管心中擔憂,但靈璧侯夫人還是招待了慈寧宮過來傳旨的公公,又讓蘇婉趕快去換衣服進宮。
對於此事,蘇婉可謂是盼了許久,但看出靈璧侯夫人的擔憂,但也不好勸解什麼,不過,很快她們應該就會知道了,便去後面抱廈換衣打扮去了。
等蘇婉重新出來之後,已經換上了一襲鵝黃色緞面牡丹繡紋的圓領褙子,桃紅色繡折枝牡丹百褶裙,烏雲似的髮髻半籠着,帶着赤金點翠如意步搖,赤金珠簪,赤金鑲紅寶石蝴蝶花簪,粉紅色宮花,耳朵上帶着玉兔搗藥紋金玉耳墜,原本就玉貌花容,風姿卓越,如今越發添了幾分莊重大氣的富貴氣象,偏偏又不顯得豔俗,光彩照人,亭亭玉立在,完全稱得上一句國色天香。
慈寧宮裡出來的太監,可是見過郭嫦曦的美貌的,在他們看來,沒有比郭美人更適合用國色天香的牡丹來形容了,但是看到蘇婉之後,他們卻覺得她也不比郭美人查什麼,如果郭嫦曦是魏紫,那蘇婉便是姚黃。
“既然蘇姑娘已經打扮好了,那就跟咱家走吧,別讓太后娘娘等急了。”慈寧宮來的魏公公笑眯眯地說道。他這次是特意來接蘇婉的,倒是不用讓靈璧侯府準備馬車。
魏公公的話,讓略顯失神的衆人不由回過神來,靈璧侯夫人對蘇婉叮囑道:“既然如此,那婉姐兒你就跟魏公公進宮吧!記得要謹言慎行,切莫衝撞了貴人,更不能在太后娘娘面前失禮。”
蘇婉福身應是。
見蘇婉答應下來,靈璧侯夫人又對魏公公說道:“我這外甥女剛剛來到京城,對於宮裡的規矩尚不大懂,還望公公能夠提點一二纔是。”
“夫人放心,咱家省得。”魏公公剛纔收了靈璧侯夫人不少銀子,聞言,便笑眯眯地說道。
就是靈璧侯夫人不說,他也會提點一二,總不能讓她衝撞了太后娘娘。
“姨母,那我就走了。”離開的時候,蘇婉對靈璧侯夫人說道。
靈璧侯夫人點了點頭,雖然從魏公公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太后對蘇婉沒有惡意,但她依舊不太放心,臉上雖然帶着笑意,也依舊能看出一絲擔憂之色。
蘇婉離開之後,靈璧侯夫人輕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婉兒這次進宮,到底是福還是禍,我只希望他能夠平安回來。”
“太太,表妹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世子夫人餘氏說道。
“但願吧!”靈璧侯夫人說完,就感到有些疲憊地讓衆人退下了。
蘇婉已經進宮兩次了,倒是熟門熟路,比起前兩次的緊張來,如今她的心情卻是平靜了許多,不過,想到顯德帝,讓她的心也不由微微一緊,自從上次顯德帝離開之後,他們差不多將近兩個月沒有見面了,也不知他到底……
顯德帝爲她做的這些事,她都知道,也感激於心,如此一來,這倒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
進宮之前,魏公公提點了蘇婉幾句,比如該如何行禮,如何說話等等,至少讓蘇婉不至於太過失禮。
蘇婉謝過了他。
進宮之後,魏公公就不跟蘇婉說話了,神色間嚴肅了不少,蘇婉也屏氣凝神,打起了精神,不再胡思亂想了。
進了慈寧宮,魏公公帶着蘇婉在正殿月臺上候着,等人稟報之後,才得以進去。
只是,這次太后娘娘卻不是在正殿明間見她,卻是在她日常休息的東次間。
明間和東、西次間之間安硬木槅扇,將明間的廳堂與消息場所分開,東次間和東稍間是日常休息活動的地方,之間安落地花罩,中間落空以便往來,西次間和西稍間,則是臥室,和日常起居之處。
東稍間後檐柱間,安花梨木八方罩,內掛幔帳,形成隱秘空間,室內岸上供放陳設。
而接見蘇婉的東次間,則靠南窗擺放着坐炕,對面靠牆則設着一張羅漢榻,此時,於太后就閤眼歪在上面,幾個宮女屏氣凝神站在一旁,同時,又有兩名宮女,一名爲她按揉太陽穴,一名正坐在腳踏邊爲她捶腿。
魏公公帶着蘇婉進來之後,先是對蘇婉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說話,這才躬着身子上前,輕聲回道:“回稟太后娘娘,蘇姑娘已經到了。”
於太后自然是知道蘇婉已經來了,現在聽到他的話,便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略過魏公公,直接看向蘇婉。
蘇婉心中一凜,立即上前下跪行禮道:“民女蘇氏,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於太后沒有立即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蘇婉跪伏在地上,也不敢起身,也不敢說話。
於太后也沒有爲難她,看了一會兒就說道:“你就是蘇氏?起來吧!”
“謝太后娘娘。”蘇婉又再次叩首後,才緩緩站起身來,只是依舊低垂着頭。
於太后擺了擺手,讓伺候自己的宮女退下,只留了下幾個心腹,在一旁伺候,坐起身來,說道:“你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蘇婉這才微微擡頭,只是眼簾卻低垂着,並不直視太后娘娘。
於太后曾經見過蘇婉,還跟特意跟她說了幾句話,自然不會忘記她,何況,蘇婉的容貌,也不是那麼容易讓人忘記。
一見蘇婉,於太后心裡便有底了。
但是,她並不關心她到底是誰,她只關心她能不能爲自己治病,減輕她的痛處。
“是個懂規矩的孩子。來人,賜座!”於太后立即吩咐道。
“謝太后娘娘!”立即有宮女搬來錦墩,蘇婉恭敬謝恩之後,這才斜簽着坐了。
“哀家聽說,你醫術不錯,不知是不是真的?”於太后等她坐下之後,便開口問道。
她自然是聽定遠侯太夫人說的,而且定遠侯太夫人的情況她也親眼見到了,比之以前的確是好了許多,人看着也精神了,而且,她還聽說,定遠侯世子夫人在外面開的藥膳食坊,就是蘇氏提供的方子。
“回太后的話,其實民女只是略通醫術,跟宮裡的御醫比起來,可謂天差地別。只不過,民女卻卻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古方奇方,又擅長用藥膳調養身體,這才稍稍彌補了醫術上的不足。”蘇婉不敢撒謊,將自己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太后一聽蘇婉醫術只是一般,便微微皺了下眉頭,但是見蘇婉說的真誠,沒有糊弄自己,又覺得她品性難得可貴,對她的印反倒好了些。
她最不喜那些自作聰明,又愛說大話的人,還是更加喜歡這種謹慎小心,又懂規矩的人,讓她覺得穩妥,不會因爲她另眼相看,就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
何況,又有定遠侯太夫人的例子在前,她對她到底還存有幾分希望,便說道:“你也不必自謙,哀家問你,定遠侯太夫人的消渴症,可是你醫治的?”
蘇婉回道:“民女只是給定遠侯太夫人提供了幾個方子而已,真正替定遠侯太夫醫治調理的,並非民女,民女實在不敢居功。”
於太后點了點頭,眉頭舒展了一些,對方說的也算是實話,
“如果哀家讓你爲哀家治病,你願不願意?”於太后問道。
蘇婉重新站起身來,跪下說道:“能爲太后娘娘治病,是民女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民女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民女自知醫術低微,只怕有心無力。但太后若是看得起民女,肯給民女一個機會,民女自然會竭盡全力爲太后娘娘診治。”
太后見狀,立即說道:“好孩子,快起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既然哀家找你來,自然對你的醫術有一定的信心。”
說着,便讓一旁的宮女攙扶蘇婉起來。
這才又輕嘆一聲說道:“哀家不怕實話告訴你,哀家這病,太醫院的太醫已經是束手無策了,若不是了通禪師,哀家真不一定會撐到現在。可惜現在連了通禪師開的藥方也不怎麼管用了。藥石無醫,哀家已經失望了,沒想到,此刻又聽到了你的消息,哀家這才又升起一絲希望,急着將你召進宮來。哀家讓你治病,你放手施爲便是,無論結果如何,哀家都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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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本來想讓色龍出場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