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露搖了搖頭,並沒有在意,想必是紅綢纔跟她們接觸,所以還沒有適應的原因吧,她們回到了星輝宮,正好碰到小玄子走出來,看到姚玉露不由的笑了笑。
“娘娘,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孫太醫前來把脈了。”
姚玉露瞅着小玄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走了進去,孫太醫正在偏廳等候,待姚玉露準備完畢,這才請脈。
孫太醫坐在一旁給姚玉露把着脈,臉上滿是謹慎的神色,宮裡現在只有姚玉露肚子裡面這一個子嗣,而且姚玉露在宮裡又是這般的得寵,他當然不滿怠慢了。
“娘娘最近可是覺得有些中氣不足?”孫太醫淡淡的問道。
姚玉露仔細的想了想,幽幽的開口,“本宮只是早上醒來的時候便會覺得好像氣不夠用的,不知道是不是孫太醫所說的中氣不足。”
“娘娘的症狀正是,可能是因爲身體虛弱的原因,臣給娘娘開些補品,慢慢的調理便行。”孫太醫連忙說道。
“好。”
孫太醫走出去,姚玉露立即就將小玄子叫了進來,“小玄子,你給本宮把把脈。”
小玄子連忙的給姚玉露把了脈,跟孫太醫得到的結論是一樣的,都是有些中氣不足。
“娘娘可是懷疑這個孫太醫?”小玄子問道。
姚玉露點了點頭,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現在的情形,不是我懷疑誰,是我還能相信誰。”
小玄子若有所思的瞅着姚玉露不再說話了,姚玉露走出屏風,站在小玄子的面前,微微的笑了笑,“我現在能信的也只有你跟凝兒了,不過這段日子還需要你們幫我把把關,莫要讓一些閒雜人等近了我的身。”
小玄子臉上頓時變得極其的嚴重,微微的點了點頭,“有我在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姚玉露放心的笑了笑,“現在進展如何了?”
小玄子當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不由的搖了搖頭,倒不是不告訴姚玉露,而是真的沒有什麼進展,想要靠近太后的身,那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啊。
“現在一點的進展都沒有,不過我會等的,我就不信拿她一點辦法沒有!”小玄子堅定的說道。
“我一直覺得你的辦法太偏激了,難道一定要搭上你的命麼?就不會選個巧妙的辦法?”姚玉露縱着眉頭問道,顯然對小玄子的玉石俱焚很不贊同。
“我不願用別的什麼方法,我想要讓她死的明白!”小玄子咬牙說道。
姚玉露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心裡明白,無論是怎麼勸說他還是不會回頭的,不過她真的不希望小玄子出什麼事情,反倒覺得,永遠都沒有消息該多好,一直也不要小玄子找到任何的機會,那麼他就會好好的,或者太后快些的死去,那樣小玄子就能將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了。
只是姚玉露有些茫然,到時候小玄子沒了仇恨,他活着的意義將是什麼呢?到時候小玄子還會是小玄子麼?
“小玄子,其實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姚玉露閉了閉眼睛說道。
小玄子深深的瞅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正月十五日,外籍的王爺再次的被召集起來,頓時一片笑聲,宮人們更是忙得不知所以。
姚玉露才起牀,便想着宋金枝那日說的,要跟她一起去宴會的,一大早她就去了新蘭宮,新蘭宮裡宋金枝的臉頰一片慘白,姚玉露瞅見臉色都不由的寒了寒。
今天的天氣確實是有些寒冷,難道竟然是因爲這樣宋金枝的身體纔會這樣的?一想到宋金枝受得這些苦,姚玉露就一陣的心疼。
憐兒的臉上含着眼淚,不時的用手帕擦着,“小主,別撐着了,昨晚咳嗽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更是吐血了,正月十五還是不要勉強了。”
姚玉露的臉色一寒,沒有想到宋金枝的身體竟然這麼的不堪一擊,不過是昨天的風颳了一整晚的原因,竟然讓宋金枝變成這樣。
早上更是吐血來的,難道宋金枝的身體羸弱到了這樣嗎?
宋金枝微微的睜開眼睛瞅着姚玉露說道,“妹妹,今年的正月十五我看去不了了,過年一定陪妹妹一起。”
宋金枝一邊說着,嘴角的血絲慢慢的流下來,她連忙的伸出手帕擦乾嘴角,笑意依然的瞅着姚玉露。
姚玉露的眸子緊了緊,酸澀的不成了樣子,最後眼淚還是沒止住的一滴滴的往下掉着。
“究竟是誰將姐姐弄成這樣的!妹妹定不饒她!”姚玉露咬牙說道。
宋金枝搖了搖頭,“妹妹,你安心的去參加家宴,等你回來之後,姐姐再仔細的跟你說。”
姚玉露連忙的點頭,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新蘭宮,路上正好碰到了季水冬,季水冬笑着瞅着姚玉露,挽過姚玉露的胳膊。
“姐姐這是從新蘭宮出來嗎?”季水冬笑着問道。
姚玉露淡淡的點頭,倒不是存心的冷落她,而且剛纔宋金枝的事情讓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姐姐,你不高興嗎?”季水冬連忙問道。
姚玉露只是心裡覺得有些堵得慌,但是還是搖了搖頭,“沒有不高興,只是一些事情,覺得有些難過罷了。”
季水冬聽了姚玉露的話,先是一怔,隨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臉上依然帶着笑意。
“姐姐沒有不高興就好了,姐姐,我向你透露一個秘密,這次的宴會玉妃堅持用宮外的戲班子,這次可都是咱們沒有見過的呢?肯定不似以往那麼的枯燥了。”季水冬顯得十分的高興,不時的衝着姚玉露介紹着。
而姚玉露並沒有在意,因爲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那些上面,所以也就沒有再多的詢問,甚至都沒有往心裡記。
來到煙雨大殿,皇后娘娘跟玉妃一人站在一邊,有條不紊的指揮着,不過,皇后娘娘略顯大氣,玉妃就顯得過於張揚了,也許這就是皇后想要的效果吧。
“貴嬪來了啊,快坐吧,別累着肚子裡面的孩子。”曾嬪笑着說道。
自從上次的披風事件,姚玉露對曾嬪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感,對於她現在又突然的想要貼近她,除了有些納悶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謝謝曾嬪,不過我的座位在那邊,實在不方便坐在曾嬪這裡。”姚玉露淡淡的開口,向前走去。
尋了皇后的下位,坐了下來,其實座位上根本就沒有名字,都是憑着自覺坐的,而姚玉露的此番舉動更是在向衆人說明,她在宮裡的地位。
季水冬理所應當的坐在姚玉露的身邊,完全不顧別人的眼光,“姐姐啊,我是不是太過招搖了?”
姚玉露聽了季水冬的話微微的縱了縱眉頭,“那你的意思不是姐姐也招搖了麼?咱們不招搖的時候她們也會如此認爲,那麼就招搖點好了。”
季水冬聽了姚玉露的話不再說話了,反倒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言不語。
在皇后跟玉妃的指揮着,一切進行的井井有條,一點紕漏的地方都沒有,皇后瞅着站在一邊的玉妃,眸子緊緊的眯着一下。
隨即就是王爺跟家眷入場,他們跟妃嬪是隔開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禮儀不對什麼的關係。
姚玉露坐在椅子上,有些睏倦了,人們都已經差不多到齊了,皇后攜着太后這才慢慢的走出來。
之後便是行禮,李清霄坐在椅子上瞅着俯首稱臣的各位,慢悠悠的開口,“今天是家宴,無須多禮,看來皇后弄的宴會不錯,別有新意,比往年強了許多,一會兒結束了定當有賞。”
李清霄似乎很滿意的瞅着各處,淡淡的開口,皇后的臉上帶着溫婉的笑容,半天才開口。
“其實這一切都是玉妃妹妹跟臣妾合作才弄成的,若說行賞的話,又怎麼能少了玉妃妹妹呢。”
本來在下坐臉色有些難看的姚玉嬌聽了皇后的話這才微微的緩和了一點,先不說皇后這根本就是在討好皇上,但是皇上也得接收她的討好不是嗎?
“哦,原來是這般,還有玉妃的份呢。”李清霄笑着瞅向坐在下面的玉妃,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
玉妃微微的點了點頭,面容桃花,慢慢開口,“臣妾不過的幫了皇后娘娘的一點小忙,自然不敢居功。”
玉妃這一顰一笑之間,又將自己所有的優勢都發揮了出來,李清霄的眼神不由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何必謙虛呢,朕定當會論功行賞的,好了,開始節目吧。”
皇后點了點頭,連忙的派人去做安排了,然後不時的在皇上的耳邊解釋着,這些宮外的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