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大殿之內,皇后等人在商量着戲班子,正月十五當然不能少了戲班子了,但是皇后跟玉妃明顯有些分歧。
皇后堅持用原先定下的專門是宮廷御用的戲班,但是玉妃偏偏說想要再多些新意,執意用民間戲班,但是都各抒己見,一時間定不下究竟用哪個纔好。
“皇后娘娘,做事兒不能墨守陳規,要變些花樣,總是一個戲班誰看不膩啊。”玉妃斜靠在椅子上說道。
皇后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一直都是用的宮廷戲班,這次貿然用宮外的戲班,要是裡面摻雜着什麼閒雜人等的話,到時候出了事情,誰來負責?”
姚玉嬌深深的瞅了皇后一眼,心裡不免輾轉,雖然皇后一直說什麼要妃嬪輔佐她,但是照她看來那裡是什麼輔佐,根本就沒有將她看在眼裡,無論她說什麼,皇后都一致反對,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所以她纔會在找戲班之上跟皇后爭論。
季水冬看着她們,卻一句話都說不上去,本來兩個人就各抒己見,而且也不是沒有道理,她更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去。
“皇后娘娘怎麼知道一定會出事兒?難道你就知道宮外的戲班子裡面就一定會有閒雜人等麼?”玉妃瞅着皇后說道。
“那本宮問你,若是真的出了事兒的話誰來管?”皇后顯得有些不耐,大聲說道。
“哼,依皇后所言大可什麼東西都用每年的,爲什麼還要將臣妾叫來商議呢?臣妾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商議的必要,那一切都按以往正月十五的節目不就行了?”玉妃顯得也有些不悅,坐在椅子上反駁道。
皇后緊咬銀牙,將涌上胸口的這口氣又壓了下去,那日她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自然不能再收回了,但是這個玉妃卻實在氣人,一再的堅持用宮外的戲班,而且一切的東西都要求重新換過,她簡直都沒有將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彷彿她纔是主持大局的人。
“水冬,你覺得咱們用哪個比較好?”皇后將視線放在了一旁的季水冬身上,連忙問道。
季水冬瞅了瞅她們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想了想最後才決定遵從自己的想法,瞅了一眼玉妃再將視線放在了皇后的身上,這纔開口。
“臣妾也着實想要看看宮外的戲班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宮裡的確實是有些枯燥乏味呢。”季水冬毫無心機的瞅着她們兩人說道。
她們兩人又豈是省油的燈,皇后娘娘聽到季水冬這話面色先是一寒,隨即想着季水冬究竟是什麼意思,竟然附和玉妃的說法來反駁她?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只不過,她是目的究竟是什麼?
玉妃淡笑着瞅着季水冬,心裡也在輾轉反側的琢磨着她的究竟用意,難道季水冬有倒戈的意思嗎?要不然爲什麼要幫她說話呢?
皇后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們兩個人,半晌纔開口,“既然兩位妹妹都認爲宮外的戲班子好,那就選擇宮外的吧,本宮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玉妃淡淡的笑着瞅着皇后,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反倒將視線放在了季水冬的身上,直覺的覺得季水冬突然的幫她說話一定有什麼計謀,反正不會對她有利。
又討論了許多的細節,皇后娘娘這才離去,頓時煙雨大殿裡面只剩下玉妃跟季水冬,季水冬垂着腦袋拿着一頂紅色燈籠,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玉妃正打量着她。
玉妃慢慢的走到了季水冬的身邊,將季水冬手裡的燈籠搶了過來,站在了季水冬的面前。
季水冬怯怯的瞅了玉妃一眼,半天才開口,“玉妃娘娘,不知道您爲何要搶水冬的燈籠?”
姚玉嬌淡笑着瞅着季水冬,這才慢慢地開口,“不知道季昭華剛纔在選擇戲班子上爲何幫本宮?”
季水冬顯然一怔,然後搖了搖腦袋,“臣妾並沒有要幫娘娘啊,臣妾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的,宮廷裡面的戲班子確實是枯燥,臣妾早就看夠了。”
姚玉嬌淡淡的笑了一聲,站定在季水冬的面前,“最好是這樣,要是讓本宮知道你對本宮耍什麼心眼的話,本宮是不會放過你的!”
季水冬笑了一聲,眉宇凌厲的瞅着姚玉嬌,逼近了一步,淡淡開口,“原來玉妃也會怕臣妾啊,臣妾還真是的受寵若驚。”
姚玉嬌看着季水冬一反常態的說話方式,不由的眯了眯眼睛,心裡便已經能夠確定季水冬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至少是一個她現在還不願意去惹怒的人,季水冬現在能這麼的囂張,不過是靠太后的庇佑,但是剛纔她這般的說話還真的讓姚玉嬌驚訝了一下。
“呵呵,這纔是你的真實面目吧。”玉妃嘲諷的瞅着季水冬說道。
“臣妾不知道玉妃在說些什麼,玉妃想要問臣妾什麼?臣妾定當回答。”季水冬嘴邊含着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
“真沒想到你竟然這般的深藏不露,入宮都有三年之久,竟然還沒有人將你的面具看穿。”玉妃眯着眼睛說道。
“玉妃可真會說笑,臣妾什麼面具?臣妾那裡有戴面具?是玉妃娘娘將臣妾想的太複雜了吧?”季水冬淡笑着說道,“既然玉妃沒有什麼事兒,那麼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你究竟是爲何要幫本宮說話?”玉妃瞅着要向外走的季水冬大聲問道。
季水冬笑着回頭,然後搖了搖腦袋,“臣妾根本就沒打算幫玉妃娘娘,是玉妃娘娘自作多情了吧?”
季水冬說完直接的就往外走去,倒是一旁的姚玉嬌,氣的咬牙切齒,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只是心裡卻怎麼都猜不透季水冬究竟是什麼想法,她不是皇后的人麼?怎麼突然的跟她說起話來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姚玉露從宋金枝的新蘭宮走出,沿着小路慢慢的往星輝宮的方向走去,凝兒則站在姚玉露的身後不言不語,倒不像往常的凝兒了,姚玉露不由的回頭,深深的瞅了凝兒一眼。
凝兒正垂着腦袋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姚玉露停下了腳步,瞅向凝兒連忙問道,“凝兒,有心事兒?”
凝兒突然的被姚玉露的話語不由的渾身驚了一下,看到姚玉露,隨即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疑惑卻完全的沒有褪去,不由的開口,“娘娘,奴婢覺得紅綢很不簡單,彷彿什麼都知道一樣。”
姚玉露仔細的想了想,這個紅綢確實是知道的多了一點,“凝兒,你跟她相處的最多,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凝兒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要說不對勁的地方奴婢到沒有發現,只是直覺的覺得紅綢不簡單。”
姚玉露淡淡的笑了一聲,隨即在凝兒的頭上彈了一下,現在凝兒到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一樣,“你是不是覺得跟紅綢相處總是聯想到蕪兒纔會有這樣的感覺的啊?”
凝兒仔細的想了想,神情有些茫然,“也許吧,反正就是不如跟蕪兒姐姐在一起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