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金氏臉色很難看,枉她講話還捧着人家說,可人家分得清誰輕誰重。7Z小說?想不到紅繡竟然是個二品的女官。什麼“研部”,那是個什麼部?
紅繡從未對外宣揚過自己到底做了幾品官,主要做的是什麼事。對與這些細節,連商少行都不得而知。如今從三叔口中得到答案,商少行委實吃驚了一下,隨即而來的便是一種驕傲的情緒。當朝第一女官,竟是他的妻子,他與有榮焉。
老太太目光閃了閃,笑着道:“三兒和紅繡都是咱們商家的驕傲,都是自家人,還說那些個客套話做什麼。”又看向身旁的大丫鬟豔秋:“還不給你紅繡主子上茶來。”
“是,老太太。”
豔秋屈膝行禮,轉身下去了,老太太就拍了拍手邊的位置:“紅繡,到這兒來坐。”儼然沒了昨天的疏遠。
紅繡笑着坐在老太太身旁,另一邊坐的是商曾氏,這樣一來,在踏腳上坐着撒嬌的商語蝶就比紅繡低了一頭。當即沉了臉站起身來,去一旁的小杌坐下,悶悶的喝着茶。屋子裡的其他女眷看着紅繡的目光也都不一樣了,似羨慕,似感慨,似妒忌,百味陳雜。
一家人喝茶閒聊,商金氏還如往常那般,時不常的說些段子逗老太太樂,話題繞老繞去,便說到了南邊的大旱。
商崇宗道:“如今南方五省大旱,咱們的綢緞生意也受了不少的影響,訂貨會的帖子我發下去了,時辰也往後延期,希望能有所收益吧。”
“父親不必多慮,商家也是有老主顧的,從前諸葛家風頭勝的時候,咱們的老主顧不是也沒丟麼。”商少靖說的直接,諸葛家風頭勝,就是說當初商家月夕沒拔得頭籌的時候,與現在的境況相同。
商崇宗點點頭,一旁的三老爺商崇寶嘆了一聲:“我擔心的倒是南方缺水的問題,打從去年開始,旱情就在蔓延,那一年的產糧量下降,如今據說重災區十室九空,路有白骨,易子而食的事也時有發生。7Z小說?皇上雖然開庫放糧,但層層關係下去,真正到得了老百姓手中的……哎。”
紅繡一聽,商崇寶確實是個憂國憂民的好官,在自家人面前不必拿喬做姿態,他說的也定是真心話了。
“三叔說的是。”紅繡接過話去,道:“旱魃肆虐,老百姓沒糧吃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卻是災後的瘟疫。開倉放糧是一方面,需要注意的首要還是疫病的防治。”
紅繡話音剛落,商崇寶便目光晶亮的望着她,“紅繡似乎對此次旱災有所研究。”
紅繡驚覺自己語失,竟然不自覺說了這麼多,連忙笑着搖頭:“紅繡女流之輩,也只是繡花之餘胡思亂想罷了,三叔莫笑纔是。”
“不。”商崇寶正色讚許道:“繡花之餘能憂國憂民,強過多少深閨女子,紅繡心中自有丘壑,也難怪了。”他話未說完,難怪皇上會器重於她。話鋒一轉,道:“改日你我當好生探討抗旱之事纔是,不爲旁的,只爲了災區的百姓。”
紅繡靦腆一笑,點了點頭。出風頭與否是其次,能不能爲災區的百姓做事是重點。她在研造部出的風頭夠多了,正好有許多想法,可以藉着商三爺的口說給皇上聽,畢竟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自打紅繡一進屋,似乎衆人的談話中中心便圍繞在紅繡身上,這狀況衆人看了心中所想各異,商少行自然滿心歡喜,也有人沉着臉強顏歡笑。
晚飯擺下來,衆人熱熱鬧鬧的用罷了飯,待丫頭們伺候着漱了口,上了飯後的茶水,商崇寶這纔對老太太和商少行道:“近些日一直住在大哥府上,今日皇上御賜了官邸,這兩天便要搬過去,行兒,稍後你帶我去給大哥上柱香,若不是大哥,也沒有如今的我,我總該好生謝他,可他卻沒有福分看到。7Z小說?”說着嘆了口氣。
提起已故的商崇飛,一直默不吭聲的崔氏低下頭,商少行也目露悲傷。
老太太卻似乎不願意提起,只岔開話題道:“皇上御賜了官邸?哎,你這些年在臺州,常年不在母親身旁,這還沒熱乎夠呢,又……”
“母親,就算搬了出去,也同是在聖京城中,來往方便的很,兒子得了閒會常來看望母親的。”
商曾氏也道:“正是,媳婦若是來的頻了,母親和二嫂別煩纔是。”
“說的什麼話。”
一家人呵呵笑了開來。
紅繡沉默的望着商少行,只覺心中悲涼。商三爺倒是不忘本的,還記得大哥的恩情,記得這裡是商大爺的宅子,可二房那一脈鳩佔巢穴的,似是早已經拿此處不當別人的地兒。老太太一碗水端不平,下頭子孫就要跟着遭殃。長房一脈人丁凋零,府裡頭只有商少行一人,那些年,他又是如何一個人支撐起來,與他的二叔鬥智鬥勇的?
只要一想到這些,她心裡便覺得揪着疼。
三老爺一家隔天便收拾了箱籠搬去御賜的府邸了。老太太跟着送到了門口,淚眼朦朧的,商金氏和三老爺耍寶逗樂子,好半晌纔將她哄的開懷。
臨上車前,紅繡從袖中拿出一張摺疊好的宣紙低給了三老爺,道:“三叔,你我公事均繁忙,那抗旱之事一直也沒騰出功夫來詳談,紅繡將一些想法寫了下來,也不知是對是錯,僅給三叔做個參考。若是用得,三叔稟告了皇上,也是爲民造福。”
商崇寶聞言一怔,她言下之意,若是用得上,便讓他來稟報,她不想居功?
展開宣紙,上頭是整齊娟秀的蠅頭小楷,也不知是用什麼筆,字的筆畫極細。總結起來,紙張上共提到二十三條抗旱要則,其中疫病的防治佔了大半的篇幅。
商崇寶看的心潮澎湃,暗贊紅繡心思縝密,思想新奇方法獨特,說的卻是面面俱到。將宣紙收好,正中的拱手行了一禮,商崇寶點頭道:“紅繡,多謝。”
紅繡屈膝還禮:“三叔不必客氣。”
一行人又客套了一番,三老爺一家人才帶着幾車的行禮揚長而去。
商金氏扶着老太太回去。商語蝶卻看着紅繡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什麼事兒都顯着她了。”
紅繡聞言並未回頭,徑直往府裡走去,商崇宗與商金氏聽了卻並未說什麼。
商少行扶着紅繡的左手,道:“今兒個還去當差?”
“北冀國使臣要來了,三皇子事忙,抽不開身,又見我臉色始終不好,便叫我在府裡歇一歇。”
商少行點頭,在她耳畔低聲道:“那正好,會所的地址我已經選好了,待會咱們商議一下具體事宜。”
紅繡回以讚許的一笑,道:“三少爺做事果真有效率。”
“哪裡哪裡,諸葛公子謬讚了。”商少行笑着跟她打趣。
二人漸漸落在後頭,下人備了轎子,商少行也僅是擺擺手將人大發了,與紅繡並肩步行往馨苑走。
商語蝶從轎子裡探出頭,看着那兩個人的背影,只覺得胸中鬱結不發,又看了眼同樣探着頭看紅繡的兄長,商語蝶眯起了眼……
“王太醫,您瞧諸葛大人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張析昊面無人色的拉着面前的太醫正大人。晌午用着午膳好好的,紅繡突然掉了碗筷,隨即便是臉色煞白的尖叫痛呼。
他三魂嚇掉了七魄,於公,紅繡是皇上眼中的紅人,千萬不得有閃失,於私,他又怎能不擔心摯友的身子?
王太醫長了一張和氣的團臉,八字眉如今已將眉頭擠出個川字,診過脈之後,竟然不知這位風頭正盛的女官到底是患了什麼病,瞧她如今這副臉色慘白冷汗直流的模樣,他也心急了起來,若是她有個什麼閃失,皇上怪罪下來,他太醫世家幾輩子的英明不是要毀在他的手上?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皇子李彧大步進了屋子。
“參見三殿下。”張析昊與王太醫一同行禮。
李彧擺擺手,撩袍子坐在紅繡身畔,“紅繡,你覺着如何?”
紅繡咬着下脣,似乎強忍疼痛不尖叫出聲,其實她並非發病,只是與商少行定的計策,想讓皇上知道她中了蠱毒罷了,做戲做全套,當下淚眼朦朧的搖頭,聲音弱到須得側耳傾聽才聽得清:
“去找,去找姬神醫。”
“什麼?”三皇子附耳過來。
紅繡又說了一遍,突然“疼”的痛呼起來。嚇的李彧身子一抖,臉色也白了。回頭問道:“王太醫,諸葛大人這病到底如何?”
王太醫立即跪了下來,顫聲道:“請三殿下贖罪,諸葛大人得的是怪病,還需的太醫院諸位來一同會診纔是。”
“會診?”三皇子促緊了眉頭,“那便緊着去將趙太醫馬太醫都傳來啊。還愣着做什麼。”
“是!”
王太醫戰戰兢兢推開去吩咐人。
三皇子看向張析昊,道:“張大人,你可知道‘姬神醫’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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