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段免費的,這兩天都只更了一章,原因就是心臟不舒服,三兒上學的時候心臟不太好,不過後來慢慢好了,也沒啥大問題,這兩天可能是感冒給拐的,動不動就心悸胸悶頭昏。今天去醫院檢查一下,說是心律不齊,給開了點藥吃。這會在寫文的時候還一直忍不住咳嗽,心跳一不對勁就總咳嗽,自己都能感覺到心臟突突的跳而且還充血那種感覺,總之是不舒服。更新不穩定,實在對不起大家,我會趕緊調整好,絕對不會降低了寫文的熱情,也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
金藝嵐喝茶的功夫不着痕跡的看了眼紅繡,想從她臉上看到應有的失望,但爲何她仍是淡淡的笑着,好似老太太對她不再信任並非什麼嚴重的事?
不光是金藝嵐,老太太此刻心裡也是有些意外的。
商金氏左右看看,打圓場似的笑着道:“母親,您瞧您多偏心,紅繡丫頭身子弱,藝嵐也沒多強壯啊,又要繡月夕比評的繡品,又要繡太皇太后的那批活兒,也夠她累的。”
“我還預備再給她個差事呢。”老太太順着商金氏的話往下接:“纔剛說到抽紗繡的手藝,我是想讓藝嵐去咱們繡坊裡做刺繡的師父,好生教教咱們自家的繡娘。”
看向紅繡,老太太又溫言道:“你身子不好,往後只需照顧好你自個兒,我們就阿彌陀佛了。往後商府裡頭刺繡的事兒都有藝嵐在,你也可以安心養病了。”
老太太話音一落,商金氏抿着嘴笑了起來。金藝嵐低着頭看不清神色,可也該是開懷的。
屋裡的大丫鬟豔秋和晚秋對視了一眼,從前實在摸不透老太太的心思,面而上對紅繡姑娘客客氣氣,可一點實權都沒給,如今一擄到底,連最起碼的信任也沒了,太皇太后的繡活,月夕比評的繡活,再加上韓氏鋪子裡的師父,這些個本該是紅繡姑娘來做的如今都給了藝嵐小姐,明顯長房一脈呈了弱勢。
也難怪,自打三少爺的權被奪了,二房一脈就聲勢高漲。藝嵐小姐的及笄禮辦的隆重異常,有聲有色,可紅繡姑娘也同一天行笄禮,卻無人問津。下人們早就想着老太太對紅繡姑娘的客氣疼愛還不是衝着她的手藝?如今手藝也被替代了,也該輪到紅繡姑娘失寵了。
世態炎涼,就是如此吧。
紅繡微笑着,白皙的俏臉上神色平靜,點頭道:“祖母考慮的周到,我正好可以好生將養着,多謝祖母。”
衆人探究的眼神她不是看不見,可她有自己的事業要做,巴不得商家的人不要來煩她,有金藝嵐去做更好,這世上本就是會什麼挨什麼累,她還懶得管商家的事呢。
老太太慈祥的笑着,心中覺着爽快至極。一直以來雖然她是當家掌事之人,可紅繡總是強勢,從未被成功壓制過,她一個諸葛家不認的外室女,憑什麼跟她面前充大?無非就是以前商府要指望着她的繡活。現在有了藝嵐,還用得到她顯擺到處託大?
剛一這麼想,卻見金藝嵐站了起來,蹲身行了個福禮。
“老太太,藝嵐有話要說。”
老太太點頭,頭上金步搖隨着她動作亂顫,“你說。”
“老太太,這話我說出來,您先答應莫要着惱。”
金藝嵐瞧了一眼滿頭霧水的商金氏,不管不顧的道:“藝嵐如今吃住在商府,之前答應幫着繡太皇太后的那批繡活兒,實是爲報答姑母的恩情。照理說,老太太要紅繡姐姐做什麼,那也是要求的着的,畢竟她是商府未過門的三少奶奶,乃是商府的人。可我……”
金藝嵐一笑,話未說完,意思已經甚爲明白,“老太太,抽紗繡是藝嵐自個兒研究出來的,說句不中聽的話,韓氏一家做大,如今城中多少同行都眼紅,藝嵐的抽紗繡比紅繡姐姐繡的怎麼樣,您也是看得到的,我若將手藝拿出去,相信不少同行都會趨之若鶩,寧願花高價買去,不說賺的盆滿鉢盈,也是有所回報的。可您這兒呢?怎麼到了商府這兒做客,藝嵐倒是成了商府的繡娘,手藝也要無償的給商府貢獻不成?”
她早先溜着老太太,是期待她能給她做主,促成和三少爺的婚事。如今老太太爲了二奪權,不管三少爺的婚事了,她也指望不上這個人,而且她的要求又如此過分,她憑什麼要給商府一再的貢獻?
金藝嵐在衆人的印象中,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是怯懦不爭的性子。任誰都想不到,她會當着老太太和商金氏的面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紅繡聽了,險些笑出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想不到金藝嵐也有這麼“給力”的時候。
老太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險些氣的背過氣去。本以爲能在紅繡面前顯擺一會,想不到金藝嵐如此不配合。
商金氏從驚愕之中回過神,斥道:“藝嵐,你怎敢跟老太太如此說話!”
金藝嵐臉色微紅,語調略微有些擡高:“姑姑莫怪,藝嵐說的也是實情,我想老太太通情達理,不會連這點事兒都想不明白的,藝嵐不是商府僱傭的繡娘,老太太心裡最是有數。”
屋裡一片安靜,敞開的雕花木窗吹來一陣涼風,眼瞅着纔剛晴空萬里的好天氣,一下子就烏雲密佈了。黑雲沉甸甸的壓了下來,斜風細雨落下,打得門前的兩株桃樹掉落滿地的桃花瓣。
豔秋和晚秋緊着去將門窗都關了,就那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還將膀子淋了個半溼。
紅繡捧着熱茶,笑吟吟望着老太太。
越是被紅繡這樣看着,老太太越是覺着沒臉,纔剛還說以後用不着紅繡了,現在金藝嵐又給她鬧出這麼一出來。
“藝嵐說的也在理,”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等回頭我與你姑父商議一下,買了你抽紗繡的手藝也就是了。”
商金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外甥女,並未在說話。
紅繡低下頭品茶。老太太房裡的茶葉可是上好的,雖不如三少爺愛喝的濛霧青松,也是一等一的美味。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她不在去刺激老太太,只是心裡越想老太太的反應越覺得渾身都舒暢。
老太太沒了面子,這會兒誰也不願意見。奈何外頭下着雨,攆人走也未免太小家子氣,老人家只能一個人端着茶盞生悶氣。
商金氏瞧老太太生悶氣,想告辭又不好先開口,總得活躍一下此刻的氣氛,眼珠一轉,想起一事來,笑着走到跟前幫老太太輕柔的推拿肩膀,道:“母親,昨兒晚上靖兒尋了一串紫珍珠,各個都是鴿卵大小,足有十八顆,說是要送給您呢。”
“哦?”老太太眯了眯眼,語氣緩和了不少,“好端端的,送我珍珠做什麼?”
商金氏笑道:“靖兒也是一片孝心啊,頭些日見您頭上戴了那支銀累絲的鳳釵,他就說鳳凰頭上缺一顆珍珠,昨兒個媳婦瞧了,那紫珍珠若真鑲在鳳凰頭上,才顯得貴氣呢”
女人都是愛美的,就連老太太也不例外,被商金氏這麼一說,注意力就分散到珍珠上去了,一想自己那支鳳釵,要是綴上紫珍珠,還真是不錯。
老太太笑了起來,剛要說話,外頭就傳來王媽媽的聲音。
“哎呦,二少爺,您怎麼冒着雨來了,快些進屋子裡。”
“紅繡在嗎?”
“紅繡姑娘與藝嵐姑娘都在呢。”
…-
*XCx商金氏一聽聲音,心道事兒要壞。昨日她確實是看到商少靖弄了一串珍珠回來,可他沒說是給老太太的啊,她剛纔不過是爲了哄老太太開心,才提起此事,想着回頭囑咐商少靖將珍珠送給老太太了事,也好顯得他們二房的人都孝順,可誰知道他偏巧這個時候來了。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商少靖身着天藍色錦袍,瀟灑如風的邁進門檻,轉屏風到了裡間,先給老太太和商金氏行禮。
“孫兒給祖母請安了。”
“快起來,下着大雨呢,你跑來做什麼。”老太太語氣中滿是憐愛,商少靖頗有乃父之風,與商崇宗年輕時一樣瀟灑俊帥,行事也如商崇宗一般,帶着些讀書人的氣質。頗得老太太喜歡。
“孫兒這不是好幾日沒瞧見祖母了,怪想的。”
商少靖也是個會來事兒的,自行搬了錦杌在老太太腿邊坐下,笑道:“祖母近來身子可好?頭些天我弄來的燕窩,您用了不曾?”
“用了,用了。”老太太笑眯眯的點頭,見商少靖懷裡鼓鼓囊囊的放這個錦盒,便想到剛纔商金氏說起的珍珠,笑着問:“你懷裡頭揣着什麼?也不嫌咯得慌。”
商少靖聞言一怔,怎麼也沒想到老太太今日會反常的問起他懷裡的東西,左右也是要拿出來的,當下笑着掏出錦盒,在老太太面前展開,裡頭黑色的絨布上,正放着一串珠串,十八顆紫色鴿卵大小的珍珠泛着淡淡的啞光,優雅又神秘。
老太太心裡甚爲歡喜,笑道:“不錯,是上好的成色呢。”
商金氏猛勁兒的給商少靖使眼色,生怕漏了餡兒。可商少靖卻根本沒瞧見商金氏的表情,一門心思都在身後一身白衣的嬌俏女子身上。
回頭,眼角餘光看了眼紅繡。她今日上了淡妝,比往常瞧起來還要亮眼。商少靖心裡癢癢的,不顧他孃親使眼色使得眼珠子都快飛出眼眶,端着錦盒走到紅繡跟前。
wωw ¸тт kǎn ¸CΟ
“紅繡,你瞧這些珍珠如何?”
紅繡站起身來笑道:“紅繡於珠寶沒什麼研究,祖母都說好,那自然是好的。”
商少靖笑着將錦盒賽給紅繡:“那送與你,你回去當彈珠彈,大小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