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本意,並不想大開殺戒,琅元峰是星雲宗內門修煉峰之一,而宗門大戒是,同門相殘的處罰是極其嚴重的,最重的甚至要擊殺償命。
陳東前途一片大好,當然不會爲了一時的激憤而犯此大錯。
所以,激憤之中的這一戟,實際上,是留了手的。
轟隆隆一記雕龍過後,那位小武君女武修,重傷不起。
其餘的女武修們,哪還敢圍在陳東身邊,忽拉一下,退到遠處,有人奔上峰頂求援,有人奔到那位大師姐身邊,救護。
那位琅元峰大師姐,連吐了十幾口鮮血,面白如紙,掙扎着坐起來,指着陳東連連冷笑。
“陳東,你死定了……”
陳東冷笑道:“你們違犯宗門規矩,欺壓同門師妹,犯錯在先,執法殿只會重責你們這種宗門敗類,你琅元峰的主峰長老,也會重重責罰與你!”
“哈,陳東,你腦子有病吧,我們有何違規之處?靈田藥田雜役,本來就是按師父吩咐,分配給那幾個賤人的,你真當我們是私自所爲麼,師命你懂不懂,這是我師父對她們幾個人的歷練,你倒好,不問青紅皁白,倚仗修爲欺壓上門,你等着我琅元峰的怒火吧。”
陳東一怔。
“這決不可能,師命?你琅元峰會有這種事情,如此不公的事情竟然是峰主所爲,打傷她們幾個,也是師命麼?”
“哼,你當我們琅元峰是什麼地方,沒有師命,誰敢胡爲。”
陳東詫異至極,回過頭來,看了驕陽公主一眼。
驕陽公主臉色更是一片慘淡,微微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對待新入門弟子,如此不公,她就不怕宗門律法麼!”
“哈,陳東,每一峰有每一峰的規矩,每一峰有每一峰的修煉之術,這就是我們師尊,對幾位新人的鍛鍊之法。”
“胡說八道,這位小師姐的胳膊都被你們打斷了,也是鍛鍊之法,每天只有勞役沒有修煉的時間,也是宗門的鍛鍊之法,這分明是故意欺壓。驕陽,她們爲何如此待你們?”
驕陽公主沉吟了下,搖頭說道:“以前不知,昨天剛剛得知,琅元峰的主峰大長老,來自大秦帝國,乃當朝護國大國師的親妹妹……”
“啊!”
陳東有些傻眼。
事情竟然還是因自己而起。
天榜之上,大秦一敗塗地,而這個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自己連敗幾位大秦高手,令他們的天榜之夢,慘淡收場,成爲幾大帝國,各大勢力的笑柄。
自己入了東啓殿,琅元峰主,當然拿自己沒有辦法,但是,身爲大商第一公主的驕陽公主,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這是在報天榜之仇啊。
想明白了這一點,陳東目光堅定地看了驕陽公主一眼,上前一步,拉起她來,沉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離開琅元峰,先到我的東啓殿躲避一下吧。”
驕陽公主答應一聲,起身要走。
“驕陽賤人,你敢下山一步,就等於是琅元峰的棄徒,星雲宗再無你容身之處,宗門的戒律,會讓你粉身碎骨!”
那位大師姐厲聲叫道。
驕陽公主呸了一聲,隨着陳東,就要下山。
“攔住她!”那位大師姐厲喝了一聲。
忽拉一下,十幾位琅元峰的女武修,一齊攔在了陳東的身前。
此時此刻,琅元峰頂,鐘鼓齊鳴,有無數的身影,向着山下奔了過來。
有了這些強援,這些女武修們,頓時膽氣一壯,紛紛衝出靈力,各仗刀劍,氣勢沖天地攔住了陳東幾個人的去路。
陳東哼了一聲,一手拉着驕陽公主,一步向前,一拳向着身前的女修們砸了過去。
轟隆隆,拳罡橫掃過去,天穹彷彿黑了半邊,滾滾拳力,如汪洋大海,縱橫捭闔。
女武修們感受着這無邊的拳鋒,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紛紛揮起劍光相抗,同時紛紛後退着。
一拳!
陳東的身前,幾個身影,就被砸飛了出去。
陳東邁步就走,拳出如龍,擋者無不被這鋪天蓋地的拳罡,砸飛出去,重傷不起。
此時此刻的陳東,動了真氣。
如果說,驕陽公主的受欺,只是一場誤會,他還會留手,不至於大打出手,但是,這擺明了是大秦峰主,在虐待驕陽公主,一想到幾個月來,驕陽公主一直處在這種不公之下,陳東的這口氣,就如火山岩漿一般,要憤涌而出。
他拳落如雨,幾拳過後,十幾位琅元峰的女武修,一個個骨斷筋折,重傷不起。
幾個正想下山而去,無數的身影,已經奔了過來,將三個人,團團地圍在當地。
那位大師姐,在兩位同門的扶持下,站起身來,
“師尊呢?”
“師尊正在閉關修煉,何人犯峰?”
指着陳東三人,嘶聲叫道:“就是這幾個狂徒,決不放他們下山!那個賤人,背叛師門,死傷勿論。”
得到大師姐的嚴令,這些人,紛紛衝出靈力波,將三個圍困在當中。
陳東冷冽至極地喝道:“都給老子讓開,大家同宗同門,陳東不願意大殺四方,此事一定會稟明執法殿處置,請立刻讓開道路!讓我們下山!”
那位大師姐放聲大笑。
“你當我們琅元峰是什麼地方,拿下他們,”
轟!
她一聲令下,衆女紛紛涌了上去。
幾百人一齊出手,場面有些壯觀。
驕陽公主有些遲疑說道:“不如你們先下山去吧,陳東,我不想連累你們。”
陳東冷笑了一聲:“談什麼連累,你是我陳東的親人,我怎麼可能還將你留在此地,我陳東就算將琅元峰掀翻了,也要帶你離開。”
驕陽公主心頭一暖,這幾個月的艱辛,令這個驕傲無比的公主殿下,兩眼蓄着淚光,輕咬着嘴脣,差點哭出聲來。
陳東將驕陽公主交到了徐良才的手中,沉聲說道:“看好她,我來戰,由我一人來戰,將來有事情,也有一人來扛,我有太上長老相護,應該不會有大事,你不行,所以,公主交由你照顧,戰鬥的事情,交給我來吧。”
徐良纔剛要說什麼,陳東忽地釋放出道道氣龍,黑暗之力,光明之力,獸武之力,靈力,一起狂涌出來,瘋狂地涌向他的身軀,無窮的氣勢,無度上揚着。
陳東瞬間如巨神下世,彷彿執掌着無窮巨力,直接揮掌拍了出去。
砰!
一掌直接拍出,首當其衝的兩個女武修,只覺得一座巨峰,忽然狠狠砸落,手中的劍光,瞬間被巨力砸碎,身軀在無邊的巨力之下,橫飛了出去。
陳東施展開龍躟虎步,身軀如龍行虎步,兩隻手掌,蠻橫無匹地橫衝直撞,毫不理會對面斬劈過來的劍光,無論什麼樣的武技,他只是一巴掌,狠狠地拍過去,在他無匹的修爲之下,這些小武修們,一個個都被他的巨力,拍飛了出去。
琅元峰上,頓時響過無數的撞擊聲,轟隆隆,拳罡過處,尖叫慘呼之聲,此起彼伏,羣山迴響。
片刻之間,這片山谷之間,就躺倒了一大片,哀叫之聲遍野,傷者無不骨斷筋折,重傷吐血。
一刻鐘過後,陳東身前,再無人敢攔。
山谷間,一片寂寞,
幾百位琅元峰女修,傷了一百多人,餘人都怔怔地看着這位魔神下世的陳東,個個心膽俱寒,面無人色,一時間,誰也不敢再上前去相攔,
陳東目光如刀,緩緩劃過山谷,轉身就要下山。
那位大師姐嘶聲叫道:“陳東,你完了,你狂妄自大,卑劣無行,必將死無葬身之處,你全家都將受你之累,我們大秦帝國,一定會將你全族,都誅滅,讓陳東姓,從此再無後人……”
言語惡毒至極。
已經走到半路的陳東,倏爾止步,猛然回過頭來。
“這麼說,這位師姐,也是大秦帝國人氏了?”
那位大師姐目光狠戾至極,嘶聲叫道:“不錯,我就是大秦胡楠,文景就是我的未婚夫,陳東,大商帝國衰弱不堪,何能保護你的家人,你等着我大秦帝國的怒火吧。”
陳東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轉身,向着她走了過去。
“好,既然如此,我今天先殺了你,以免他日我會後悔。”
他話說得平靜,但是,任誰都看得清清楚楚,陳東這句話,是認真的,而且,一股之前,從未有過的殺氣,忽然騰空而起。
他步步向前,目光直盯着山腰入的胡楠,眼中全是縱橫的殺意。
“想殺我的族人,我當然要先你,這是必然之事。”
所有人都被陳東嚇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一路前行。
那位大師姐胡楠,更是白了臉孔,指着陳東嘶吼着。
“殺了他,快去殺了他……”
在她的雌威之下,有幾位女武修,猶豫着向前走了幾步。
陳東冷冽至極的聲音說道:“誰擋我,誰死,我陳東說話算數,之前留得一線,但是,現在這個賤人,要傷我族人,她非死不可。”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腳步,不敢向前。
胡楠面如死灰,縱聲大叫。
“師尊,救命啊……”
“師尊,陳東要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