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回到家裡的時候,如同每天一樣,露易絲正在廚房裡忙碌。
艾瑞斯則在研究棋局,自娛自樂。
陸錚坐到棋桌前看了會兒,艾瑞斯秀氣小手優雅的移動一粒粒水晶棋子,畫面賞心悅目。
“都快被開除了,心情還不錯呢?我吧,今天可能說錯話了,把校長惹火了。”陸錚笑着說,決心給這小傢伙添點堵。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被開除,然後離開烏山,離開中國?”艾瑞斯端端正正的坐着,夢幻般的白金長髮泛着耀目光澤,她語氣很平淡,深邃碧眸瞥了陸錚一眼,又落回到棋盤上。
不知道爲什麼,聽艾瑞斯這麼說,陸錚心裡微微一動,是啊,如果艾瑞斯就這樣走了,自己,真的比現在開心嗎?
默默坐了會兒,陸錚說:“你想不想喝甜湯?國貿大廈有個甜湯鋪的甜湯味道很好,想不想去?”
“你和我一起去嗎?”艾瑞斯仍在慢慢的移動棋子。
“嗯,一起去。”
艾瑞斯好一會兒沒出聲,好像在琢磨陸錚的真實意圖,最後,輕輕點頭,說:“那就去。”
陸錚猶豫了一下,說:“不過,你最好換身休閒點的衣服,我不想去喝個甜湯都被人圍觀。”
艾瑞斯點了點頭。
國貿大廈二樓的趙記甜品很有名氣,店鋪裡座無虛席,接待處前等臺的客人就有五撥,陸錚和艾瑞斯是第六撥。
穿着雪白休閒運動裝的艾瑞斯仍然是衆人目光的焦點,雖然,她華麗無比的白金長髮被束在腦後紮成了馬尾辮,頭上更戴了太陽帽,而且,那雙清澈無比的深邃碧眸也被太陽鏡遮住,但是,她就隨隨便便那麼一站,仍是那麼的鶴立雞羣,這種氣息與生俱來,卻是怎麼打扮都遮掩不住的。
陸錚同樣戴了副深色眼鏡,雖然大晚上的感覺怪怪的,但公衆場合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會被人認出自己,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稍微掩飾一下的
不過再怎麼掩飾,自然逃不過杜小虎的眼睛,就在陸錚低聲和艾瑞斯商量要不要等下去的時候,杜小虎從裡面跑出來,興高采烈的說:“哥,你和嫂子來吃甜品啊,我那桌有座位,你來不來?”
他這一聲嫂子,令周圍人羣的眼神立時都怪異起來,畢竟,艾瑞斯雖然戴着帽子,但仍能一眼看出是個挺漂亮的金髮少女,而陸錚,毫無疑問是中國人,長居烏山的,老外見的多了,已經習以爲常,但中外配尤其是中國人娶白人女孩卻很稀罕,更莫說,這個驚豔絕倫的金髮美少女,看起來年紀應該還很小
陸錚趕緊向裡面走,杜小虎也注意到自己好像嗓門大了,聲音便低了下來,只是不免有些鬱悶,小嫂子多好啊,旁人羨慕也羨慕不來,但怎麼就搞的跟做賊一樣見不得光?
陸錚沒想到的是,和杜小虎坐一桌的竟然是曾經在大樹榕見過的那個昌明集團的應屆員工,叫什麼名字卻是忘了,清秀女孩兒大大方方站起來和陸錚打招呼,“哥,我是曲馨茹,你還記得我吧?”
陸錚笑道:“嗯,記得。”介紹艾瑞斯,“這是我……”咳嗽一聲,含糊的說:“我愛人。”
曲馨茹臉上表情詫異極了,猶豫了下,喊了聲“嫂子”。
坐下後,服務員過來,陸錚要了碗八寶芋泥,就指着菜品單給艾瑞斯介紹了幾樣應該比較適合她胃口的甜品,艾瑞斯說:“我也要八寶芋泥。”
曲馨茹笑道:“嫂子是夫唱婦隨。”
杜小虎憋着笑,很佩服曲馨茹的大膽,他可不敢亂開小嫂子的玩笑,這位小嫂子大有來歷,好像錚子哥都懼她三分。
陸錚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見到杜小虎和曲馨茹在一起,實在有些意外。
曲馨茹“切”了一聲,說:“開始什麼呀,我一直呼他約他,這不嘛,逼的他沒法了,才答應和我出來吃甜品,可巧,看到哥你了,把虎子高興壞了,好像解放了一樣。”
陸錚就笑,怪不得虎子看到自己一點也不扭捏反而主動湊上來呢,敢情並不是在談戀愛,是人家小曲倒追,看來虎子沒大當回事。
小曲這姑娘,一看就知道大大方方敢愛敢恨,性格挺討喜。
陸錚笑着說:“那可不好意思了,打擾了你們第一次約會,虎子,今天不算啊,改天小曲姑娘再約你,你得給人家一次機會。”
“謝謝哥。”曲馨茹嘴也很甜。
杜小虎卻苦了臉,含糊的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陸錚又笑道:“小曲,我就想不通,虎子哪點好呢?和我一樣,大老粗一個,我們都當兵的出身,本身沒什麼文化,脾氣也爆,社會上都叫我們傻大兵,你說說,你怎麼就看上他了?”
曲馨茹撇撇嘴道:“我嫂子呢,漂亮的都掉渣一外國小姑娘,憑什麼看上你呀,我嫂子能看上你,我爲什麼就不能看上虎子?”
陸錚就笑,伸出大拇指:“行,你還將我一軍。”
虎子卻皺眉在旁邊訓丨斥道:“別亂說話。”錚子哥對自己極爲親厚,開開玩笑倒無妨,就怕小嫂子聽着刺耳。
曲馨茹撇撇嘴,埋頭慢慢品嚐甜品。
這時,兩碗八寶芋泥也送了來,陸錚叮囑艾瑞斯道:“挺燙的,慢點吃。
艾瑞斯點了點頭。
陸錚用調羹慢慢調着芋泥,想了想對艾瑞斯說:“東方國際的校董會裡有你的人吧?你想怎麼辦,要不我叫人找找趙明剛,他是副校長,總不能真跟學校打官司。”隱隱記得,當初東方國際建校時,施羅德很是幫着操持了一番,應該是來自艾瑞斯的授意,說不定,這學校都是艾瑞斯的。
“回家再說。”艾瑞斯顯然不想在外面討論這些事,或許是因爲,有人喊她嫂子,她便不想提在學校她是個初中生的身份。
曲馨茹卻小聲問虎子:“喂,你老闆特別有錢吧?但跟你沒關係是不是?
虎子訝然道:“那當然。”
曲馨茹吐吐舌頭,看起來,卻有些安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