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苑,福寧宮
端容貴妃一襲素白色長裙,雲髻秀麗端美,坐在靠着窗戶的一張木質軟榻上,麗人氣質冷清、明麗,只是那張臉蛋兒見着憔悴和哀慼。
自家唯一的兒子身陷囹圄,生死難料,端容貴妃心頭如何不爲之擔憂不勝。
就在這時,一個女官從外間過來,臉上滿是惶懼之意,說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外間都在傳,燕王殿下他…他畏罪自殺了。”
端容貴妃霍然站起,轉眸看向那女官,目瞪口呆,詫異了下,叱責問道:“你胡說什麼?”
她的澤兒?怎麼可能會畏罪自殺?定是那衛王在暗中下了毒手。
這個賈子鈺,怎麼可以這麼心狠手辣?
“賈賊,賈賊!”端容貴妃此刻心頭滿是憤恨之念,幾乎咬牙切齒。
端容貴妃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蒼白如紙,清眸之中寒芒如星辰閃爍,轉眸看向一旁的女官,急聲道:“去將衛王喚來!”
等會兒,她定然要質問賈子鈺,爲何要那般對她?
過了一會兒,卻見一個年輕內監快行幾步,從外間進入廳堂之中,朗聲道:“娘娘,衛王來了。”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幾是如遭雷擊,心頭涌起一股滔天恨意。
賈子鈺,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臉過來!
她要給這個亂臣賊子拼了!
少頃,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進來,山字無翼冠下映襯着一張沉靜、剛毅的面容。
端容貴妃幾乎是怒瞪着賈珩,咬牙切齒,叱道:“賈賊!你還我兒命來!”
說着,端容貴妃用兩個帶着尖銳指甲的手,向着賈珩臉上撓去。
賈珩冷聲道:“娘娘這話可是冤枉我了,燕王自知罪行敗露,而畏罪自殺,又與孤何干?”
端容貴妃默然片刻,問道:“不是你暗中指使,澤兒怎麼可能自殺?”
賈珩面色一凜,沉聲道:“陳澤爲世宗憲皇帝嫡系血脈,如是這點兒血性都沒有,當真是辱沒了世宗憲皇帝!”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一時語塞。
心頭難免涌起疑竇,難道真的是澤兒一時想不開?
然而,麗人晶瑩熠熠的美眸,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青年,道:“如果不是你,澤兒怎麼可能死?都是你!”
賈珩神情淡漠地看向臉上滿是急切之色的端容貴妃,道:“容妃娘娘,陳澤想要謀害於我,如今畏罪自殺,可謂自作自受,如何怪得了旁人?”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那張白膩如雪的面容慘白之色更甚幾許,說道:“你……怎麼能這般狠心?”
賈珩劍眉之下,清眸當中冷意涌動,沉聲道:“娘娘,燕王害我之時,難道不狠心?”
嗯,就每天過來逗弄逗弄端容貴妃,其實倒也不錯。
端容貴妃玉容滿是怒氣涌動,惡狠狠說道:“賈賊,本宮和你拼了!”
但見,猶如冷芒一閃即逝,端容貴妃掌中的一枚銀色簪子,向着賈珩的脖頸狠狠刺去。
賈珩身手何其敏捷,只是輕輕探手,一下子抓住端容貴妃潔白瑩瑩的凝霜皓腕,微微眯起的目中現出一抹冷峭,說道:“娘娘,這是要行刺於我嗎?”
端容貴妃柳眉之下,晶瑩剔透的美眸凝視着那蟒服青年,道:“你放開我!”
賈珩緊緊盯着端容貴妃那張帶着幾許冷豔、幽麗的臉蛋兒,直將端容貴妃盯得神色有些不自在。
“噹啷~”
端容貴妃手裡的一枚髮簪落在地上,頓時,發出一道清越的“叮”地響聲,幾乎讓端容貴妃心神爲之一驚。
賈珩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目光緊緊地盯着端容貴妃的明眸,旋即,鬆開了端容貴妃的纖纖素手。
賈珩說話之間,伸過一隻手來,輕輕攬過端容貴妃的肩頭,凝眸看向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問道:“容妃娘娘,還望好自爲之!”
畢竟是咸寧的母妃,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麼,不過這般烈的性子,的確激起了他的一些念頭。
少頃,轉身之間,賈珩已是離了福寧宮。
端容貴妃玉容凝滯,目送着那蟒服青年遠去,心頭不由生出一股頹然之感,不知不覺已然淚流滿面。
澤兒,她的澤兒……
……
……
神京城,寧國府——
賈珩這會兒,轉身離了宮苑,返回府中,擡眸之間,就是對上陳瀟那雙明亮熠熠的眸子,說道:“瀟瀟,你最近怎麼樣?”
“回來了?”陳瀟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那雙瑩瑩如水的清眸閃爍了下,語氣蘊藏着關切,說道:“外面的事兒,差不多都料定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如今朝堂上下,政敵皆清,終於可以好好治理這一方大漢疆土了。”
大好江山,任他提筆作畫!
燕王一死,朝堂上的“反衛”勢力爲之一空,這一二年待將朝堂上下的人事安排好之後,就是內修國政,外拓疆土,攻打準噶爾部,收復西域,制霸海上。
陳瀟秀麗柳眉之下,清冽如虹的冷眸之中似是蘊藏着關切之色,問道:“你接下來作何打算?”
賈珩溫聲道:“這段時間,京中局勢應該可以平穩一段時間了,先將地方督撫逐步撤換,其他的之後再說。”
陳瀟點了點頭,問道:“你先前不是要和韓癀寫一封書信,他如今在浙江紹興。”
賈珩點了點頭,道:“伺候筆墨,我這就寫一封書信過去。”
他要寫一封書信,與韓癀勾兌好浙黨在朝堂上的權力分佈,以贏得江浙士人的支持。
這是分化江南士人的一部分。
賈珩說話之間,執筆寫了一封書信,然後吩咐着外間的嬤嬤交給守候於府外的錦衣小校向浙江方面送信。
待做完這些,賈珩抱過自家兒子,看向陳瀟,溫聲道:“現在,西域方面暫且還動不了兵。”
陳瀟低聲道:“那麼內政上的事,主要也就是那鐵軌鋪設諸事了。”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說道:“神京至南京的水泥官道已經修好通車,但官道以馬車運載貨物有限,不如蒸汽火車勾連南北交通快捷。”
這個時候的馬車仍是木輪,雖然在官道上行駛如飛,但仍是遠遠不如火車。
陳瀟道:“內務府已經按你先前所說,派往各省,勘測金銀之礦,只是,你那份礦藏圖真的確信嗎?”
賈珩作爲一個後世之人,自然知道一些金銀礦的主要儲藏地,在崇平年間就曾在河南之地爲崇平帝勘測不少黃金。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主要方位是大差不差,不過,仍需內務府的匠人仔細勘測,以詳定其儲藏之地。”
陳瀟道:“如此倒也好。”
而後,賈珩就與陳瀟和孩子說了一會兒話,倒也不在府中多做盤桓,離了內書房,打算去櫳翠庵看看妙玉。
現在隨着時間富裕,他也能在後宅多多陪着妙玉和岫煙她們了。
大觀園,櫳翠庵
妙玉此刻正在與邢岫煙下棋,迎春在一旁觀瞧,兩手纖纖素手捧着那張腮若凝荔的臉蛋兒,眸光帶着幾許靈動。
惜春這邊廂,同樣在不遠處落座看着幾人,只是時不時地撫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而那張原本帶着幾許嬰兒肥的臉蛋兒,此刻已有幾許少婦的柔婉和溫寧。
妙玉點了點頭,柔聲道:“你們兩個懷了孩子,平常也多走動走動,不至於心氣鬱結,影響胎兒。”
惜春臉蛋兒羞紅了許多,柔聲道:“妙玉姐姐,也不能一直在屋裡待着靜養。”
邢岫煙婉麗眉眼間涌起一股擔憂之意,叮囑了一句,說道:“頭三個月要格外小心纔是。”
惜春輕輕“嗯”了一聲,輕輕撫着還未隆起的小腹,芳心之中可謂又羞又喜。
就在這時,一個容顏明麗,秀髮烏青如黛的丫鬟快步進入暖閣,說道:“姑娘,王爺來了。”
妙玉聞聽此言,而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上帶着幾許欣喜,循聲望去。
少頃,可見那蟒服青年快步從外間而來,迎着一衆目光,說道:“妙玉,岫煙,你們下棋呢。”
妙玉玉顏淺笑,而聲音中帶着幾許柔媚和嬌俏,說道:“閒來無事,下下棋呢。”
邢岫煙這會兒起得身來,旋即,來到一方漆木几案之旁,提起一隻青花瓷的茶壺,遞將過去,說道:“王爺,喝茶。”
賈珩接過一隻青花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目光溫煦地看向一旁的惜春,關切問道:“惜春妹妹可看了太醫?”
惜春那張褪去了嬰兒肥的雪膩臉蛋兒兩側蒙起兩朵緋紅紅暈,說道:“太醫已經瞧過了。”
因爲,賈珩已經改姓爲蘇,故而,惜春縱然有孕,倒也不用偷偷摸摸避着外人。
妙玉明眸凝睇看向賈珩,道:“外間的事都料定了吧?”
賈珩道:“已經徹底料定了。”
妙玉道:“以後可以多陪陪迎春和惜春她們兩個。”
……
……
賈珩這會兒與妙玉和迎春、惜春兩人用罷晚飯,擡眸看去,卻見天色昏暗如墨,一隻只紅色彤彤的燈籠懸掛在廊檐檐角之上,晚風吹動而來,燈籠暈瀉而下一圈圈大小不一的橘黃光芒。
賈珩這邊廂,則是沿着一條曲折蜿蜒的迴廊,向着外間而去。
之後三個月內,神京城中傳揚着燕王陳澤和內閣首輔齊昆謀反的消息,而後整個朝廷開始肅清齊昆和施傑“政治流毒”的活動。
兩人一爲齊黨,一爲楚黨,手下原本就有不少政治同盟。
首先是齊昆所在的戶部,對齊昆主政戶部期間提拔的官員進行一一汰換,之後,大量後起之秀充斥於戶部衙司。
而林如海也正式成爲大漢的內閣首輔,首席軍機大臣則是由北靜王水溶擔任。
大漢的朝局,似乎也爲之掀開嶄新的一頁。
賈珩則是往來於宮中和賈府,陪着孩子玩鬧,難得清閒了下來。
而工部和軍器監兩方的衙門,倒是喜訊頻頻,首先是大漢水泥鑄就的官道已經修到了南京,南北之間,官道暢達,商貿往來不斷。
至於鐵軌鋪設仍在神京至洛陽段兒,尚需一段時間才能鋪設至南京。
而朝堂之上的官員似乎也換了一撥兒,多了一些新面孔。
事實上,官僚機構只要自身不存在大範圍停擺,的確不缺當官的人。
齊黨和楚黨一定程度的清洗並沒有造成大的問題。
除此之外,讓神京頗爲震動的一個消息在於,吏部尚書姚輿則以年老爲由,辭官歸隱,被賈珩詔準。
由是,吏部尚書也出缺兒。
宮苑,武英殿——
臨近秋季,殿前的幾株梧桐樹的枝葉也有些發黃,微風徐來,一片片樹葉撲簌而落,在地上鋪了一層。
今日是一次小範圍的朝會,內閣軍機、六部九卿俱在,此外,還有總理事務衙門的一些官員。
賈珩正落座在殿中的一張漆木條案之後,手中拿着軍機處遞送的軍報批閱。
隨着藏地的收復,邊務和相關的諸番族事務也漸漸增多起來,尤其是遼東方面,女真、蒙古以及漢人雜居,朝廷雖在遼東設府置縣。
可以說此刻的大漢,也漸漸有了後世滿清海棠葉地圖的傾向,再加上這幾年攤丁入畝等一系列革新之策的施行,整個大漢人口猛漲。
柳政道:“王爺,遼東方面移民涌入已逾百萬,遼東總督王子騰上疏,在遼東之地再行增設三府兩衛,用以安置關內移邊軍民。”
賈珩點了點頭,道:“原則詔準,將新近移民編練成冊,以軍屯、民屯開荒,另,遼東府縣官員要選拔熟知女真事務的官員,謹慎調處諸族矛盾,禮藩院方面派員前往督導。”
現在的遼東總督乃是王子騰,已經在遼東呆了快四年。
賈珩問道:“趙閣老,今年黃河與淮河的河堤整修事宜進展如何?”
內閣大學士、工部尚書趙翼說道:“河道總督關守方稟告,淮河河堤已經重新整修而畢,漕運航道疏浚無礙。”
賈珩點了點頭,道:“內閣方面擬旨對關守方給予嘉獎,令其擬定一個詳細的黃河治河條陳,並圖繪河道堤堰施工情狀,上奏至內閣。”
黃河河堤同樣需要重新規劃、設計整修。
趙翼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下來。
賈珩問道:“先前,孤讓工部方面派員前往江南,勘測地形,修建官道,此事做的如何了?”
之後大漢將要形成一段時間的基建熱潮。
工部尚書趙翼點了點頭,說道:“回稟衛王,工部已經派出了三批人手,彙集南省工部匠人,協理此事。”
而原加兵部尚書銜,如今已實掌部務的軍機大臣、英國公謝再義,接過話頭兒,拱手道:“衛王,青海方面稟告,西域準噶爾部仍有異動,似在整軍備戰。”
如今的兵部,在施傑等楚黨被清理之後,已是由北靜王和英國公兩位軍機大臣共掌。
賈珩也在物色新的兵部文官,充任侍郎,佐理兵部當中的行政事務。
賈珩道:“此事,錦衣府的探事先前也有稟告,準噶爾部與葉爾羌兩部聯絡頻頻,試圖相約出兵,共抗我大漢,不過是癡心妄想!”
隨着藏地的和碩特蒙古的覆滅,葉爾羌汗國也感受到來自大漢的凜然寒意,想要拉一方盟友抱團取暖。
準噶爾部想要與大漢相爭,以脣亡齒寒的理論遊說葉爾羌,故而,雙方几乎一拍即合,結爲盟友。
賈珩點了點頭道:“兵部方面,行文青海並關西七衛,囤積糧草,磨礪甲兵,隨時對西域方面的敵情做出應對。”
軍機大臣,兵部尚書謝再義應了一聲是。
賈珩旋即,又轉眸看向禮部尚書柳政,問道:“各地省學、府學、縣學之中,可曾開設了新學課程?”
如今的賈珩,幾乎就是對大漢諸般朝政都會過問,相比崇平帝時期的政務事繁,然勞多於功,賈珩所治理下的大漢,萬物競發,生機勃勃。
柳政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對面 de蟒服青年,他聽夫人說,自家女兒好像與衛王也有了風情月思。
禮部尚書柳政拱手道:“回稟輔政王,已經按照衛王先前所言,印製教材發放至省學、府學和縣學,只是奈何師資不足,地方上難以開展教學。”
賈珩聞言,自失一笑:“柳閣老不說,孤還忘了這一茬兒,如今的新學,的確師資不足。”
以格物致知之道著稱的新學,攏共才大興不到五年,雖然在儒教中站穩腳跟,也吸引了一部分有識之士研讀學習,但並未形成龐大的師資力量。
科教興國,非十年之功不可。
此刻,都察院總憲虞先民開口道:“輔政王,如今內閣事務繁多,尚缺閣臣兩員補閣,同時吏部尚書出缺兒已有近月,是否召集諸官廷推?”
隨着大漢朝開啓了熱火朝天的內政建設,內閣事務的確變多了一些,而林如海年事漸高,精力有限,也需要有人分擔閣務。
而涉及到人事問題,殿中諸臣皆是默契地不言,靜待結果,倒也有些好奇衛王會如何調整人事。
此刻的大漢朝堂,在燕王這位廢帝逆案落幕之後,可以說是賈珩一家獨大!
或者說,賈珩就是事實上的皇帝,地位超然。
至於齊黨、楚黨、浙黨都被嚴重遏制和打擊,門徒四散,而新的政治派系,已經重新劃分。
其一,總理事務衙門的賈黨核心,但多是青壯派,只是與朝廷六部對接,直到有一天衛王成功代漢,直接取代六部。
其二,就是大漢朝廷明面上的朝堂重臣,以內閣當中的林如海、趙翼,柳政等人爲代表的幾派。
林如海自不必說,以其才幹與賈珩的翁婿關係得受信任,手下也有一批幹臣,又得都察院總憲虞先民掌管科道,權力比之前內閣首輔齊昆還要大一些。
幫助賈珩將大漢的內政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
而工部尚書趙翼則與工部侍郎徐光啓兩人則是實幹派,主要負責賈珩交辦的工業計劃。
柳政則是清流派,接納六科等清流文士。
隨着虞先民提及內閣閣臣補進,此刻,殿中的一衆大臣也都紛紛出言,讓衛王“示下”。
因爲,此事已經被賈珩壓了有幾個月了。
賈珩沉吟片刻,轉眸看向林如海,道:“浙江巡撫劉禎克勤克儉,督政浙江六載,政績斐然,可調任入閣,林閣老以爲如何安置?”
林如海道:“可先行遷任戶部侍郎,暫以從二品侍郎銜,授東閣大學士,入直閣部,預知機務。”
幹德三年之後,六部侍郎皆提升爲從二品,而尚書仍爲正二品。
賈珩點了點頭,道:“按此辦理。”
就是他與韓癀達成的協議,浙江巡撫劉禎乃是韓癀的兒女親家,算是浙黨的後期之秀。
賈珩又想了想,說道:“南京戶部尚書譚節在戶部任上兢兢業業,轉運漕糧從不懈怠分毫,調任神京,入閣預知機務,江蘇巡撫章永川遷任南京戶部尚書。”
隨着他徹底掌控朝政,這些江南的地方大員也都紛紛投效。
而譚節屬於江南士人,與浙黨有些淵源,但又保持一定距離,尚可一用。
當殿中諸官聽說譚節入閣,心頭都是思量譚節其人,究竟是何時攀上的衛王。
“福建布政使馮廉可調任江蘇巡撫。”賈珩想了想,忽而開口道。
馮廉是馮太后的侄子,也是晉陽的表兄。
殿中諸官員聞言,心頭生出狐疑。
兩江總督李守中竟然沒有調入神京入閣,其人已經在兩江任上五六年了,按說資歷也足夠了。
衛王難道並不想在內閣之中繼續安插自己的人?
就在羣臣困惑之時,卻聽衛王開口道:“兩江總督李守中調任神京,擔任吏部尚書,待幹德五年,主持京察事務。”
殿中羣臣聞言,心頭疑惑方解。
“兩江總督調任之後,當以何人繼任?”柳政開口問道。
賈珩默然片刻,道:“臺灣巡撫徐開爲國家守土牧民有功,遷至兩江總督。”
此言一出,殿中羣臣皆心神劇震,不到四十歲擔任兩江總督,這等拔擢過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