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安置好秦可卿和馬曉蓮二人,從家裡出來,卻沒回榮府,而是徑直來到北靜王府。
幾人門上人一見是周林,知道是小王爺最尊貴的客人,不敢怠慢,一齊請安問好,紛紛去開大門。
周林見了詫異道:“我走角門就行,開大門做什麼?這麼費事......”
領班錢進躬着身子陪笑道:“王爺吩咐過,若是周爺來了,必須開大門迎入。”
聞聽此言,周林點了點頭,沒再作聲,心裡想道:“這水溶對我一直非常尊重,雖是因爲我給他父親治傷的緣故,但這人行事心地都不虛僞,倒是一個可交之人。”
此時早有家人飛跑到裡面通報,周林還沒進二門,水溶已滿面笑容地迎了出來,上前來一把拉住周林的手道:“你們東府裡的事情,這幾天是不是把你給忙壞了?我昨天去上祭都沒看見你。”
周林也露出一個微笑來,說道:“親戚有事,肯定是要盡力幫忙。這兩天令尊情況怎麼樣?因爲東府裡的事情,着實疏於問候。”
水溶道:“自從周兄上次給治傷之後,現在已能開口說話,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哦?那真是太好了。”周林嘴裡說着,心裡已想明白此中原因,肯定是水天一恢復意識之後,自己調動殘存陰力進行自我療傷,才能好得這樣快。
“現在我去看望他老人家是否方便?”周林望向水溶,眼神誠懇。
水溶拉着周林道:“走吧,咱們直接過去。我父親一直想見你呢。”
兩人攜手往後面走,來到水天一平時靜養的住小院。
守在門口的僕人向裡報說:“小王爺和周大爺來了。”
進到屋中,水中花正半跪在牀前給水天一喂蔘湯,水溶和周林進來,她連頭都沒回。
水溶見狀,對周林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趕忙將周林拉到牀邊道:“父王,他就是周林......”
對於水中花的態度周林已經習以爲常,並不放在心上,朝着水天一躬身施禮道:“周林拜見老王爺。”
此時水天一的臉色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焦黃,雖然能夠開口說話,但仍有些含混不清,說道:“快......快請坐。”
水溶親自搬來錦墩放在牀前,水中花端着蔘湯碗,只得向旁邊挪了挪。
屋內溫暖如春,水中花只穿着家常的小襖,周林坐在錦墩上,目光從她身上掠過,勃頸處那驚人的白皙以及寬平的肩膀所承載的那洶涌的波濤,就連周林也不由得暗暗讚歎。
伸出左手,輕輕握住水天一的手腕,隨即緩緩閉上眼睛,陰力溶出,那種充盈的感覺讓周林身心舒泰,心想:“陰力果然有所增長。”
隨着陰力輸入到水天一體內,周林以返觀內視查看他體內的傷勢,其腦部經脈的傷勢已經大大緩解,有些地方焦黑的顏色正在逐漸變淡。
周林控制着陰力爲水天一療傷,重點還是頭部經脈。
陰力所到之處,如水似霧,緩緩浸潤,水天一被燒得焦黑的經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周林覺察到這次療傷的效果明顯要比上次好很多,無疑是水天一體內殘存的陰力發揮了作用,照這個趨勢下去,水天一完全康復指日可待。
此次療傷比上次療傷所用的時間略微有所增加,主要是周林功力增強的緣故。
即便如此,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周林的額頭上也是出現一層細密的汗珠。
緩緩收功,當週林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水天一竟然睡着了。
儘管知道父親的傷勢正在好轉,水溶仍然難掩焦慮,低聲問周林道:“周兄,怎麼樣?”
周林緩緩站起身來說道:“咱們出去說。”
兩人來到屋外,周林道:“老王爺頭部的經脈已經完全恢復了,身體明顯好轉,他體內仍有殘存的陰力,儘管數量不大,但對他身體的恢復卻有很大幫助。我下次過來,應該就能助他恢復一條胳膊的活動功能。”
水溶聽了,喜極而泣,緊緊握住周林的手道:“周兄,你真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請受我一拜......”
說着,水溶撩衣就要跪倒。
水溶畢竟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王爵,就算周林並不把權貴放在眼裡,也不好受人家的大禮,當即一把攙住,說道:“小王爺言重了。那個......府裡有吃的麼?”
持續一炷香的時間運功,周林的體力消耗極大,此時餓得心虛氣短,臉色發白。
“有、有,暖亭已經預備下了。”水溶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
周林見水溶這種神態,心裡暗暗有些奇怪,水天一的傷勢在漸漸好轉這是有目共睹的,水溶對此應該早就心裡如數,何至於仍然如此激動?
兩人來到暖亭裡,把外面的棉衣都脫了,玉石圓桌上擺滿了各式菜餚,許多菜周林都叫不上名字來,也用不着客套,坐下來就開吃,吃得差不多了,斟上美酒,邊喝邊聊。
“周兄年紀如此之輕,卻已是龍豹層高手,天賦如神,實在是令人羨慕。”水溶親手執壺,把酒給周林滿上,臉上滿是欣羨的神情說道。
周林奇怪問道:“水兄家傳的武功,按理說應該是極容易入門的,怎麼至今無法入門呢?”
水溶聞言,放下酒壺,欲言又止,又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
“實不相瞞,當年我們祖上四王八公,皆是以軍功起家,個個武藝高強,其中以我曾祖武功最高,其餘三王次之,八公又次之。”
“到我祖父一輩,皇上開始重文輕武,所有會武功的一律不得重用,說什麼文能養生,武幹天合,文可興邦,武招殺戮。”
“一時間,朝廷內外形成了武功可恥的風氣,甚至有不少王公大臣發誓不讓子孫後代習武。幾名御醫迎合聖意,弄成一味丸藥,名叫‘散功丸’,一旦服用這種藥丸,功力就會止步於此,而後緩緩消散。”
“當時皇上大喜,重賞御醫,將所有世家子弟集於一處,賜予散功丸。由於朝廷裡已經形成了重文輕武的風氣,大家並未覺得有何不妥,欣然服下。”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以四王八公爲首各家族,就不再有人習武了。”
聽到此處,周林感到很是不解,問道:“那令尊老王爺卻怎麼將真龍訣練到龍犬層?”
水溶長嘆一聲說道:“周兄你聽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