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站在恩山頂上,望向東方廣闊的平原,在平原的盡頭,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每當這樣遠眺的時候,周林都會忍不住的想家。
穿越,沒想到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其實說起來,周林的穿越並非毫無道理。
龍魂是一種電磁能量,其移動速度能達到光速。
達到光速的量級,還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呢?
周林的不是那種無病呻吟的性格,雖然想家,但也只是想了片刻而已,如果找不到穿越回家的方法,想多了也沒什麼用。
這個世界,還有許多挑戰、或者說是危機,等着他去面對。
比如:
皇宮裡真力雄厚的那個老太監,他到底是什麼來路?他的功力究竟處在什麼級別?還有沒有比他更厲害的高手?
馬曉蓮的師父是誰?她的功力處在什麼級別?她潛伏在皇宮中的目的是什麼?
癩頭和尚與跛足道人,他們是什麼來路?
風月寶鏡裡面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賈寶玉的那塊玉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林望着遠方,心中暗暗說道:“這個世界,還真有意思啊......”
低頭望向山腰的那片房屋,喃喃道:“不管怎樣,我在這個世界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辦法,那我就在這裡開創出一片天地來吧!”
心裡合計了一會兒,就在山頂上盤膝坐了下來,緩緩運功。
......
且說湘雲一面給寶玉編着髮辮,一面說道:“這珠子只三顆了,這一顆不是了。我記得是一樣的,怎麼少了一顆?”
寶玉道:“丟了一顆。”
湘雲道:“必定是外頭去,掉下來,叫人揀了去了。倒便宜了揀的了。”
黛玉旁邊冷笑道:“也不知是真丟,也不知是給了人鑲什麼戴去了呢!”
寶玉不答,因鏡臺兩邊都是妝奩等物,順手拿起來賞玩,不覺拈起了一盒子胭脂,意欲往口邊送,又怕湘雲說。正猶豫間,湘雲在身後伸過手來,“拍”的一下將胭脂從他手中打落,說道:“不長進的毛病兒!多早晚才改呢?”
一語未了,只見襲人進來,見這光景,知是梳洗過了,只得回來自己梳洗。忽見寶釵走來,因問:“寶兄弟哪裡去了?”
襲人冷笑道:“‘寶兄弟’哪裡還有在家的工夫!”
寶釵聽說,心中明白。
襲人又嘆道:“姐妹們和氣,也有個分寸兒,也沒個黑家白日鬧的。憑人怎麼勸,都是耳旁風。”
寶釵聽了,心中暗忖道:“倒別看錯了這個丫頭,聽他說話,倒有些識見。”
寶釵便在炕上坐了,慢慢的閒言中,套問他年紀家鄉等語,留神窺察其言語志量,深可敬愛。
一時寶玉來了,寶釵方出去。
寶玉便問襲人道:“怎麼寶姐姐和你說的這麼熱鬧,見我進來就跑了?”
問一聲不答。再問時,襲人方道:“你問我嗎?我不知道你們的原故。”
寶玉聽了這話,見他臉上氣色非往日可比,便笑道:“怎麼又動了氣了呢?”
襲人冷笑道:“我哪裡敢動氣呢?只是你從今別進這屋子了,橫豎有人伏侍你,再不必來支使我。我仍舊還伏侍老太太去。”一面說,一面便在炕上閤眼倒下。
寶玉見了這般景況,深爲駭異,禁不住趕來央告。
那襲人只管合着眼不理。
寶玉沒了主意,因見麝月進來,便問道:“你姐姐怎麼了?”
麝月道:“我知道麼?問你自己就明白了。”
寶玉聽說,呆了一回,自覺無趣,便起身噯道:“不理我罷!我也睡去。”說着,便起身下炕,到自己牀上睡下。
襲人聽他半日無動靜,微微的打,料他睡着,便起來拿了一領斗篷來替他蓋上。只聽“唿”的一聲,寶玉便掀過去,仍合着眼裝睡。
襲人明知其意,便點頭冷笑道:“你也不用生氣,從今兒起,我也只當是個啞吧,再不說你一聲兒了好不好?”
寶玉禁不住起身問道:“我又怎麼了?你又勸我?你勸也罷了,剛纔又沒勸,我一進來,你就不理我,賭氣睡了,我還摸不着是爲什麼。這會子你又說我惱了!我何嘗聽見你勸我的是什麼話呢?”
襲人道:“你心裡還不明白?還等我說呢!”
正鬧着,賈母遣人來叫他吃飯,方往前邊來胡亂吃了一碗,仍回自己房中。
只見襲人睡在外頭炕上,麝月在旁抹牌。寶玉素知他兩個親厚,並連麝月也不理,揭起軟簾自往裡間來。
麝月只得跟進來。寶玉便推他出去說:“不敢驚動。”
麝月便笑着出來,叫了兩個小丫頭進去。
寶玉拿了本書,歪着看了半天,因要茶,擡頭見兩個小丫頭在地下站着,那個大兩歲清秀些的,寶玉問他道:“你不是叫什麼‘香’嗎?”
那丫頭答道:“叫蕙香。”
寶玉又問:“是誰起的名字?”
蕙香道:“我原叫芸香,是花大姐姐改的。”
寶玉道:“正經叫‘晦氣’也罷了,又‘蕙香’咧!你姐兒幾個?”
蕙香道:“四個。”
寶玉道:“你第幾個?”
蕙香道:“第四。”
寶玉道:“明日就叫‘四兒’,不必什麼‘蕙’香‘蘭’氣的。哪一個配比這些花兒?沒的玷辱了好名好姓的!”一面說,一面叫他倒了茶來。
襲人和麝月在外間聽了半日,只管悄悄的抿着嘴兒笑。
這一日,寶玉也不出房,自己悶悶的,只不過拿書解悶,或弄筆墨,也不使喚衆人,只叫四兒答應。
誰知這四兒是個乖巧不過的丫頭,見寶玉用他,他就變盡方法兒籠絡寶玉。
至晚飯後,寶玉因吃了兩杯酒,眼餳耳熱之餘,若往日則有襲人等大家嘻笑有興;今日卻冷清清的,一人對燈,好沒興趣。
待要趕了他們去,又怕他們得了意,以後越來勸了;若拿出作上人的光景鎮唬他們,似乎又太無情了。
說不得橫着心:“只當他們死了,橫豎自家也要過的。”如此一想,卻倒毫無牽掛,反能怡然自悅。
因命四兒剪燭烹茶,自己看了一回《南華經》,至外篇《篋》一則,其文曰:
故絕聖棄智,大盜乃止;玉毀珠,小盜不起。焚符破璽,而民樸鄙;剖鬥折衡,而民不爭;殫殘天下之聖法,而民始可與論議。擢亂六律,鑠絕竽瑟,塞瞽曠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聰矣;滅文章,散五彩,膠離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毀絕鉤繩,而棄規矩,工垂之指,而天下始人含其巧矣。
看至此,意趣洋洋,趁着酒興,不禁提筆續曰:
焚花散麝,而閨閣始人含其勸矣;戕寶釵之仙姿,灰黛玉之靈竅,喪滅情意,而閨閣之美惡始相類矣。彼含其勸,則無參商之虞矣;戕其仙姿,無戀愛之心矣;灰其靈竅,無才思之情矣。彼釵、玉、花、麝者,皆張其羅而邃其穴,所以迷惑纏陷天下者也。
續畢,擲筆就寢。頭剛着枕,便忽然睡去,一夜竟不知所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