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後面傳來呼喊聲,不用猜張行健已經知道是誰了。
回頭看去只見靈兒正開心的奔奔跳跳小跑過來,正如童話中靈動天真的女孩,天真無邪毫無心機。靈兒已經跑了過來拉着張行健的手臂晃着問道:“哥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張行健摸着靈兒的頭髮,聞着靈兒特有的幽香,笑着答道:“沒什麼事情做,出來溜達溜達,”接着又親暱的道:“靈兒,這些時日在做什麼呢,慕青姐姐和雪兒有和你玩耍麼?”
“哥哥,雪兒姐姐叫我修煉她們這裡的功法,而且現在我可以御劍而飛了,”說完竟然跑過去找到一個女子問人家借了一把仙劍,就要御劍而起。
張行健急忙拉住靈兒擔心的道:“靈兒小心點,當心摔着了,”張行健雖然驚異靈兒這麼短時日竟可御劍而飛,但想來終究是不放心。
靈兒掙脫開張行健樂呵呵的道:“哥哥,沒事的,看靈兒的,”說完只見劍身盪出一抹青光,光芒越聚越烈,然後破空而起。靈兒回頭對張行健一笑然後輕身一躍站立到了劍上,破空而去。
靈兒御劍而起,臉上竟也出現一絲肅穆的神態,只是那頑皮的姿態卻還是昭示着她只是一個孩子,即使再修煉千年她終究還是一個孩子,永遠長不大,永遠純善天真的少女。
修道者一般都擁有自己特有的法寶仙劍,法寶與自身心靈相融合才能得心應手、身劍合一,御劍天地間,然則看靈兒隨手借來的一般仙劍竟然也可以自由自在御劍遨遊,不由得讓張行健羨慕不已,甚至連在一旁註視的寒玉宮幾位弟子也是一臉驚訝之色,看來靈兒終究是天生靈物,修道自有契機。
只見靈兒穿雲破霧,靈動自在,活脫脫的一個神話精靈,張行健也是高興不已。
靈兒越飛越高就快要讓人看不到身影的時候,突然靈兒好似被什麼撞擊了一下,雲端光芒大振,靈兒竟快速的跌落了下來。張行健心內大急,體內真力狂涌卻不可飛身而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靈兒急速的跌落。正當張行健擔心不已,欲找人幫忙的時候,靈兒的身旁竟然涌出一道龐大卻柔和的光芒將靈兒輕輕一拖,急速下降的身體順勢緩了下來,然後悠悠的飄了下來,仿似一朵飄然而落的雪花一般。
靈兒向着張行健輕輕一笑然後悠然而落,摸了摸頭頂開心的道:“哥哥,怎麼樣,怎麼樣,好不好玩?”
張行健那有心思好不好玩,着急問道:“剛纔怎麼啦,嚇我一跳,有沒有受傷,快給我看看。”張行健對這個妹妹是格外疼愛,生怕受得一點傷害,這個世界也許靈兒就是他唯一的一個親人了。
靈兒估計也有些莫名其妙,摸着額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感覺飛到哪裡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東西擋住了我,一不留神就被反彈了回來。我沒事,哥哥,你看。”伸着額頭給張行健看了看。
張行健仔細看了片刻後才發現沒有絲毫傷痕才放下下來了,擡頭凝望着無邊的天際。
只聽耳邊有人道:“剛纔靈兒碰到的是當年清寒祖師在寒玉宮設下的禁制,清寒祖師爲了防備外人進來隨意騷擾寒玉宮門人,所以運用無上力建成天幕一般的禁制將寒玉宮籠罩其中,所以一般時候我們在宮內都不會飛翔的太高以防碰上禁制,不想靈兒竟開心的御劍飛的如此之高,才被禁制所反彈,沒有大礙的。”
張行健已從聲音聽出是何人了,回頭一看果然是慕青,點頭道:“慕青師姐,靈兒無意碰到這處禁制不會對寒玉宮有什麼影響吧?”
慕青笑着摸了摸旁邊可愛的靈兒道:“沒什麼影響,就算是師傅現在運用力也破不開這處禁制,聽說這處禁制是清寒祖師臨終而設,畢生功力所爲,如今世間應該沒有任何人可以破開,所以數千年來寒玉宮也沒有外人輕擾,也是這處禁制的緣故。”
張行健恍然大悟,只是實在難以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力之人,佈下的禁制數千年竟然還可發揮如此大的威力,經久不衰,也可知當年的清寒祖師是何等的高人了。
接着慕青又嘆了口氣,幽幽不語了。
張行健雖然好奇也不便相詢,倒是站在旁邊的靈兒好奇的問道:“慕青姐姐爲何嘆息呢?”
慕青擡頭凝望着遙遠的天際片刻後才道:“想當年清寒祖師是何等威勢,佈下這千古未有的禁制,不過隨着歲月的磨滅,禁制也越來越薄弱了,師傅曾經想方設法想要補全禁制的缺陷卻是毫無辦法,也許再過上多少年這處禁制也將隨着清寒祖師煙消雲散了。”
張行健也是一陣感嘆,唏噓不已。
別了靈兒和慕青張行健自顧返回草屋修煉。
時光冉冉有過些時日,張行健攜着劍步出屋外,天際萬里無雲,清空碧野,身邊吹來一陣清風,帶來些許清寒,緊了緊身上的衣袍向着松林而去。
這些時日張行健每日修習仙心御劍訣,感覺體內真力越來越多,所以難免有些自喜,希望自己也可以御劍而飛,成就劍俠之道。看着別人每日御劍而行,心內雖然是羨慕不已,這更觸發着張行健更加刻苦修煉,以圖一日自己也可御劍而起,以後想要吃飯的時候也不用徒步而行了。
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漆黑莫名的武器,張行健又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就好像自己的血液已與這樣的漆黑融爲了一體,不分別此,雖然始終突不破劍裡面的禁制,但是隻要不用真力去觸碰其中的玄秘也不予被排斥。
張行健小心翼翼的運轉真力向着着手處涌出,生怕一個不好又被劍內部反彈回去,意念轉動,試着想要使其動起來。只是額頭上已是隱隱見汗,它卻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正要作罷的時候,只聽從劍身的深處似乎傳來一聲清嘯,嘯聲淒厲,鬼氣深深,聞之都令人作嘔,不過看張行健卻好像無所知覺,只是對此物有了反應高興不已。
張行健急忙又拼盡全部真力向着着手處涌去,只聽清吟不絕,悠悠繞耳,傳出了松林傳向了天際。忽然劍身突地不受控制的劇烈一抖,接着全身爆發出一道異芒,掉到了地上,而張行健也無力的靠在了松樹上,看着地上的異物輕輕的喘息着。
張行健眼神怪異,似乎正在想着什麼,腦海中似乎閃過一些畫面卻是怎麼也抓不住,就感覺當日在寒玉洞內出現的畫面一般,難道這是魔教兵刃?
忽然只聽一陣破空之聲而來,張行健頓時驚慌不已,急忙平復了一下內心的不安然後抓起地上的武器假意正在修煉。
白衣甚雪、傲寒清冷的周曉涵落到了張行健面前問道:“你怎會在此處?”
張行健故意平靜的道:“哦,原來是曉涵師姐,我正在此處修煉,不知曉涵師姐來此作甚?”
周曉涵微微好奇的望了張行健幾眼後,沒有言語,繞着四處走了一圈後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還在深思的什麼。剛纔那道清嘯實在太過詭異,竟然悠悠不絕直接傳到了周曉涵的耳邊,令周曉涵多年古井深冰的心竟然蕩起了一絲漣漪。周曉涵哪能不震驚,想自己隨師父苦修道法,二十餘年如一日,清心靜神何曾有此驚變,急忙御劍循聲前來。
張行健看着疑惑不解的周曉涵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姐,你在幹嘛?”
周曉涵掉過頭盯着張行健,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不妥之處,於是問道:“你剛纔在這裡修煉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嗎?”
張行健搖頭示意不解。
周曉涵看着張行健手裡抱着漆黑的劍不像劍的東西,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卻沒有表現在臉色,是臉上還是一樣的孤傲清寒,說道:“有沒有聽到一聲異響?”
雖然周曉涵皺起的眉頭一閃而逝不過還是被張行健發覺了,張行健雖然一直都是自感身世,從不理會他人的看法,別人對自己的嘲笑更是笑而不語,只是每次看到周曉涵的時候,纔會出現一種深深的自卑之感。
她是高高在上得天獨授的傲寒仙子,享盡人前的榮耀與讚譽;而自己則弱小不堪、卑微地下的凡夫俗子,有人譏諷也有人憐。而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卻偏偏的相聚到了一起,不知是否是上天的作弄。
想着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再看向自己手中漆黑的異物,不由的一陣黯然,說道:“我正在專心的修煉,不曾聽得其他聲響。”說完竟大步而去,似乎想要躲開後面的清高一世的仙子。
周曉涵望着緩慢而去的身影,軟弱而倔強,卑微而桀驁,矛盾的性格卻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心內忽然被什麼東西輕輕的觸動了一下。周曉涵臉色大變,急忙閉上眼睛,心神沉入劍訣之中,閉目凝思。
良久,良久,周曉涵微微睜開雙眼,只見兩道寒光射出,竟又恢復了不食人間之態,御劍而起消失在了茂密的松林中,只餘下林中經久不息的風聲和枝葉嘩嘩的作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