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君剛入瓊瑤羽林,羽玄女便正面迎來:“素荷還沒回來。”
“許是還在嫏嬛殿。”雲傾不急不慢道,發現羽玄女神情有恙,問起,“怎麼了?”
“嫏嬛殿酉時禁閉,素荷卻還未歸,我擔心……”
雲傾一時沉默,他知道素荷這些天除了嫏嬛殿沒有去過別處,前三日更是不離瓊瑤羽林一步。他實在想不出此刻素荷會在哪裡。
“莫非……她沒有離開。”雲傾口中喃喃,“她說她要做一件事,這件事一定與嫏嬛殿有關。羽皊,你告訴我,嫏嬛殿中是否有兇險?”
羽玄女聽着雲傾話中字字對她的擔心,沉默片刻後道:“她若不觸動機關,便不會。”哀嘆口氣,“這也是我所擔心,畢竟她身懷珞瑤燈,能解開那個道鎖。”
“鎖?”
“任何門戶都需要一把好鎖不是?”羽玄女嘴角輕揚,笑意卻不濃。
雲傾雖不明所以,但卻相信她說的一切,只是他好奇:“天宮之事,我竟不知,定是機密。你是如何知曉?”
羽玄女凝視雲傾雙眸,薄脣輕齒清楚道:“那鎖,是我設下的。”
素荷自太古之境醒來,手腕還被匆忙趕來相助的雲中君緊緊握住。
“雲傾。”素荷喚道。
雲傾緩緩睜開雙目,見素荷無事,這才鬆開手。
一隻小蟲從素荷袖口跳出,素荷楞了一下,面露驚異:“你也來了?”
“漣漪怎麼能丟下仙子一個呢~”說着朝雲傾翻了個白眼,“我可沒想到還有別人跟來。”
“你是?”
“嫏嬛殿書蟲,漣漪。”
“嫏嬛殿沒有書蟲。”雲傾斬釘截鐵,“你究竟是誰?跟着素荷有何目的?”
“我還沒問你是誰,我讀遍籍錄,怎的不認識你?”
雲傾還欲再說,被素荷攔下:“莫要胡鬧了,你們甚至不知隨我而來的是什麼地方。”
“太古時期,千萬年以前。”雲傾答道。
“那你還敢來,也許是趟不歸路。”素荷望着雲傾。
“我知道你多日尋覓爲的便是這個,既是你所想我又怎能阻攔,來此陪你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還能不去打擾她。”漣漪小聲嘟囔了句,素荷朝其輕暼,並未多言。
“若那石牆真是古籍門戶,此刻我應該已得到答案纔是。雲傾,是否還有什麼奧秘?”
“羽玄女並未說起。”雲傾回道。
她早該想到,此事隱秘至極,若天宮除了天帝外還有誰知曉,一定是羽玄女。只是,接下來她該怎麼做?
猶豫之時,自天飛下一條白龍,降在素荷眼前。素荷一驚,身子欲微微後退卻強撐不動。
“一萬年了,此次來召又爲何事?”說罷白龍探頭向前盯着素荷, “你不是她。”
“小仙素荷,敢問上神如何稱呼。”素荷拱手道。
“上神?”白龍揚了揚眉,“看來你的確不知我是誰。稱我一句古神也不過分。”
“小仙孤陋。”
白龍眼珠轉動看了看素荷兩側又道:“這不怪你,我的存在本就是個秘密。你既然能來到這裡,定是打開了太古籍鎖,依據約定,我將回答你的所有問題。”
“多謝古神。”素荷擡眼望着白龍,心有怯意卻面上無懼,“小仙想知道,如何才能找到至尊三獸。”
白龍眉須上挑:“所爲何事?”
“爲了三獸分別守護的至尊之寶。”
素荷言盡,雲傾和漣漪皆是失色。至尊之寶他們曾經聽過,哪怕對神而言也是傳說之物,無人知道如何得到,能做什麼。
白龍輕蔑而笑:“至尊之寶。哈哈哈,且不說三獸憑什麼見你,就算見到了,也不會將如此重要之物交給你一介小仙。”
白龍所持態度素荷已猜到幾分,不以爲意:“依據約定,你需要回答我所問的事,至於怎麼得到,所求爲何,是我的事。”
白龍一怔,面前小仙用他所言回他之話,倒不失機智。他沒有惱怒,反而笑起:“好,我告訴你。”白龍轉身望向遠方一座山峰:“翻過前面那座山便可見到星辰湖,星辰湖底有一顆最大的珍珠。對着珍珠許願就能得到一個機會,甚至是見到至尊三獸。”
素荷一字一句聽在耳中,記在心上:“多謝古神,小仙緊記。”
白龍笑得更盛:“忘了告訴你們,太古之時你們皆不存在,這與你們那你也極爲不同,所以那些法術在此全然無用。恐怕這次你們只有用用腦袋了。”
涼氣倒抽,這他們倒未料到。
素荷雲傾正思慮該如何做時,龍頭已伸到素荷袖口:“這小蟲,頗爲有趣。”
漣漪楞了一瞬,跳到素荷肩上。
“參見古神。”行了一禮。
白龍身子收回:“我知道你此行目的,可此處不允許有僞裝存在。素荷,我送一人幫你,可是要感激於我!”
話音剛落,漣漪見勢不對急忙躍地而下。白龍目射耀光直入他身,他發現自己引以爲傲的術法修爲悉數消失,身子隨白光恢復原狀。
他面露固態如常的笑容,拱手參拜:“無殤見過古神。”
白龍很是得意,笑着飛走了。留下怔驚的素荷和雲傾凝視無殤不放。
無殤整了整袖口,終是忍不住擡頭看着素荷:“無論用什麼方法,無論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縱然毫無記憶,面對這樣一個人又如何能不動心:“我記得我說過,你我前緣已盡。”
“任何相遇前生皆是陌路,既然無憶無念,我與他人便無不同,你何必執意拒絕。”說罷竟和顏悅笑,忽而朝向素荷施禮,仿若初見,“仙子安好,在下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