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果然就像周喜娜猜想的那樣,每人就喝了兩瓶啤酒,就沒再讓上啤酒,直接讓下了麪條。
或許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下午有事兒吧,他們的麪條吃的也挺快。
這期間也沒有再發生什麼,吃完麪,胖子很痛快地就結了帳。
“你這面做的不錯,下次我們仨還來。”接過周喜娜找的零錢,三個人帶着滿意之色離開了。
周喜娜嘴裡應承着他們再來的話,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兒。
像來到她店裡的所有客人一樣,她不是能掐會算的活神仙,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三個人從他店裡出來之後去了哪兒,去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幹了什麼事兒,她只知道她家麪館兒裡的飯菜讓這些人滿意了,他們很可能還會再來,興許他們也能和別人一樣,成爲她家麪館的老主顧。
她拾掇完碗筷之後,把那些碗筷送進廚房,放進洗完的大盆裡,很自然的又衝老潘嚷嚷了兩句,要他注意搞好後廚的衛生,不然給他好看。
老潘雖然覺得很委屈,因爲他在發生了剛纔的情況之後,很認真的把廚房裡的各個角落檢查了一遍,發現在他的大力捕殺下,廚房裡真的是連只蒼蠅腳也沒有,真不知道那兩隻蒼蠅是從哪裡落進那盤兒菜裡去的。
不過,委屈歸委屈,他還是和以往一樣,笑了笑,點點頭,算是接受了自己老婆的批評,繼續默默地坐在盛滿碗筷的大盆旁邊,開始了餐具的清洗工作。
老潘想不明白蒼蠅從什麼地方來的,有人卻知道答案。
知道答案的人正是剛剛從他們麪館兒離開,乘坐一輛出租車趕到春風茶館兒和劉懷仁匯合的那三人。
“老大,那家兒還真下本錢,爲了去除門口的臭味兒,居然將門口的花磚全都去除掉,打成了水泥地面。”坨子跟自己的老大彙報着他們到麪館偵察所得來的情報。
今天正是劉懷仁讓他們去麪館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劉懷仁派他們去,就是看看自己的前天夜裡的“傑作”對面館兒造沒造成影響。
“店裡的生意情況怎麼樣?”劉懷仁問道。
“根據這兩天的觀察,他們店裡的客人明顯減少,尤其是昨天,客人幾乎都是捂着鼻子進去,緊接着又捂着鼻子從裡面出來的。”柱子在潘小妮他們家麪館對面蹲了兩天,現在劉懷仁一問,他也趕緊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
“他們店裡安監控了。店門口也有。老大,以後咱們得小心點兒了。”坨子和柱子都說了情況,小驢爲了表現自己對老大交待的任務上心,也說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情況。
“嗯,看來,還真把他們給驚動了。連監控都安裝了。”劉懷仁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
“嘿嘿,老大,他們兩口子好對付,一看人就不怎麼精明,今天還被我們給涮了一把呢。”坨子看老大沉吟的樣子,還以爲老大有點害怕了呢,他可不想老大半途而廢,他還打算着從這件事情上頭好好撈一筆呢。
他這樣說是爲了告訴自己老大,對手很弱,不用太當回事兒,這小子,他這是鼓勵他們老大領着他們犯罪啊。
“哦,怎麼涮的,說來聽聽。”劉懷仁不放棄任何一個聽別人吃虧故事的機會,他聽坨子這樣一說,立馬來了精神。
“哈哈,老大,很簡單,我們今天不是盯了他們老半天了嗎,正好餓了,就去他們家麪館兒吃飯,然後就趁那老太婆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我們逮的兩隻蒼蠅給拿了出來,硬說是他們家菜裡面的,白訛了他們家一盤兒菜。”這事兒是坨子的主意,得手了,他很得意。
“你小子,就你鬼靈精怪的,壞水兒多。”劉懷仁樂呵呵地聽完他的描述,忍不住誇了一句。
“那老大,咱們是不是可以進行下一步了?”見老大高興,小驢問道。
“嗯,行,今後幾天,你們再去他們家吃上幾頓飯,然後,呵呵,就給他們來點兒有意思的。”劉懷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露出意味深長的壞笑。
劉懷仁他們在春風茶樓定計,他們的主子,畢佳敏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把禍害潘小妮家的事情交給劉懷仁去辦了,這傢伙是風城有名的老痞子,做這點兒事的能力肯定是綽綽有餘的。她很放心。
坐在辦公室那張很舒服的老闆椅上面,腿翹起來放在了面前的辦公桌上,身體放鬆下來,她心裡盤算着,好戲恐怕要開始了吧。
她好像已經看到了潘小妮一家在劉懷仁的使壞之後,焦頭爛額的樣子。
笑容從她的嘴角蔓延到了全身,就這樣莫名的,她全身都被那嘴裡發出的笑聲震動了起來,彷彿一隻處在靜音模式中的手機。
就在這時,歐美真推門走了進來。
畢佳敏好像一個正在偷吃糖果的小女孩兒一樣,心裡咯噔一下,就好像她剛纔已經把自己的那些邪惡念頭都用文字寫在了周圍的空氣裡,現在無論誰進來都能看得見她的秘密一樣,她無比的緊張。
但待看清進來的是歐美真時,她的腿很自然的收了起來,放到了桌子下面,略微平復一下心情,她眯起眼睛露出甜美的笑容問道:“美真,來,快坐下。要喝咖啡嗎?我今天從家裡帶了一盒上好的咖啡來。你要不要來一杯?”
歐美真微微的笑了笑,走過來做到畢佳敏辦公桌前的沙發上,讓自己窩進沙發之後,說道:“唉,正有點困,就麻煩敏姐給我來一杯吧。”
她完全是一副公主的模樣,一杯咖啡也要人家伺候。
若是換做別人這般命令自己,畢佳敏肯定是不會給好臉色看的,哪怕是林一強也不行,可歐美真不同,在畢佳敏看來,她爲歐美真服務是很正常的事情,家裡如此,在公司也是如此。
她頂多就會佯嗔着說一句:“是,我的大小姐,你可真懶啊。”別的再也沒有了。
今天她連這一句也沒有說,而是用輕柔地語氣問道:“美真,你怎麼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昨天喝醉了,又傷到身體了呀?”
“不是,而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歐美真臉上露出慵懶的表情,在畢佳表示了對她的關心之後,明顯是心裡有話想講出來,卻又好像在懼怕着什麼,因而有些猶猶豫豫的。
她會有什麼事呢?畢佳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