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烏龜和淘氣猴子的故事(2)

雄鹿非常準時。太陽的光線一照到樹幹上,鹿就開始奔跑,很快烏龜就看不到他了。在奔跑的時候,鹿不時地轉過頭來,大聲喊道:“你怎麼樣啊?”在那時碰巧離他最近的烏龜就會回答:“很好,我就緊貼着你。”

雄鹿充滿了驚訝,他加倍努力地奔跑,但是沒有用。每次他問:“你在那兒嗎?”回答總會傳來:“是的,當然啦,我應該在其他地方嗎?”雄鹿跑啊,跑啊,跑啊,直到他再也跑不動了,倒了下去死在草地上。

烏龜呢,每當他想起這件事情來,都要大笑一次。

但是在森林裡到處流傳的故事的主角中,烏龜不是唯一的生物。有一隻著名的猴子,他和烏龜一樣的聰明而且更加淘氣,因爲他的手腳更靈活。要抓到他,爲他經常乾的壞事痛打他一頓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他輕輕一蕩就到了樹上,嘲笑坐在下面的、怒氣衝衝的受害者。不過,有時候森林裡的居民太愚蠢了,去招惹他,結果倒了大黴。這種事就曾經發生在理髮師身上。一天早上,猴子來看望理髮師,說他希望刮臉。理髮師客氣地向顧客鞠了一躬,請求他坐下,在他的脖子上圍了一大塊布,用肥皂抹在他的下巴上。可是,他沒有去剪鬍子,而是剪斷了他的尾巴梢。只是非常小的一截,猴子跳了起來,與其說是因爲疼痛不如說是憤怒:“把我的尾巴梢還給我,”他咆哮着說,“否則的話,我要拿走你的一把剃刀。”理髮師拒絕還給他剪掉的那一截尾巴,於是猴子就從桌上拿起一把剃刀跑掉了。接連好多天的時間裡,森林裡沒有人能刮臉了,因爲要走許多許多英里的路才能找到另一個理髮師。

在猴子去自己特有的椰子樹的路上,那裡長了許多的椰子,砸過路的行人時非常有用。他碰到一位婦人,她正在用一塊木頭刮魚鱗,因爲在森林的這一帶,有些人住在靠近河流的房子裡。

“那一定很辛苦,”猴子說,停下來看看,“試一試我的刀子,你幹活會更快些。”他說話的時候把剃刀遞了過去。幾天後,他回來敲小屋的門。“我來要回我的剃刀。”婦人出現的時候,他說道。

“我已經把它弄丟了。”她回答說。

“如果你不馬上把它給我,我就拿走你的沙丁魚。”猴子回答說,他不相信她。婦人抗議說她沒有刀子,於是他就拿起沙丁魚跑掉了。

走出去不多遠,他看到一位麪包師正站在門前,啃着一塊麪包。“那一定非常乾硬,”猴子說,“嚐嚐我的魚。”那人不需要他說第二遍就把魚接了過去。幾天後,猴子又在麪包師的小屋旁邊停了下來。“我來要回我的魚。”他說。

“那魚?可是我已經吃了!”麪包師驚慌地大聲說。

“如果你已經吃了,我要拿走這桶粉作爲交換。”猴子回答說。他把那桶粉夾在胳膊下面走掉了。

走在路上,他看到一位婦人,周圍圍着一羣小姑娘,婦人正在教她們梳理頭髮。“這裡有東西給孩子們做麪包。”他說,把桶放了下來,現在他發現桶非常重。孩子們非常高興,立刻跑去找來一些平整的石頭,用來烘烤蛋糕。她們做好蛋糕,然後吃掉了,她們覺得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過後不久,猴子走過來的時候,她們衝過去迎接他,希望他給她們帶來了更多的禮物。但是,他絲毫不理會她們的問題,他只是對她們的媽媽說:“我來要回我的那桶粉。”

“爲什麼,那是你給我讓我做蛋糕的。”媽媽大聲說。

“如果我不能得到我的那桶粉,我就要帶走你的一個孩子,”猴子回答說,“當我吃夠了水果後,我需要有人幫我烤麪包,而且她要知道如何做椰子蛋糕。”

“噢,把孩子給我留下吧,我會幫你找到另一桶粉。”媽媽哭着說。

“我不想要另一桶,我只想要原來那桶。”猴子厲聲地回答說。婦人站在那兒焦急地搓手的時候,他抓起他認爲最漂亮的小女孩,把她帶到了他的椰子樹家中。

她再也沒有回到小屋去。但是,總體上來說,她並不怎麼讓人可憐,因爲猴子幾乎和孩子一樣可以和她一起玩耍。他們教她如何盪鞦韆、爬樹、在大樹之間飛來飛去,還有他們知道的其他事情,太多了。

現在,猴子的無聊把戲使他在樹林裡有了許多敵人,但是沒有人像美洲獅那樣痛恨他。他們吵架的原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但是大家都清楚這個事實。當有任何的機會他們相遇時,大家都小心地躲開。屢次三番的,美洲獅給猴子設下陷阱,他確信他的敵人不可能逃掉,猴子就會裝作他什麼都沒有看到。看到猴子好像要直直地走進陷阱了,藏在一邊的美洲獅心裡高興萬分。瞧啊!猴子大聲笑着,笑臉從一大堆藤蔓裡朝外窺探,然後就在他的敵人抓到他之前消失了。

事情的這種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到了這樣一個季節,就連森林裡最年老的鸚鵡都記不起來了。降雨不是他們都所熟悉的兩三百英寸,一個月又一個月過去了,連一片雲彩都沒有,河流和泉水都乾涸了,直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大家賴以喝水的小水塘。周圍幾英里內,沒有一隻動物不爲這種惡劣的狀況而傷心的,只有美洲獅除外。多年來,他唯一的心事就是如何把猴子置於他的權力之下。這一次,他想他的機會真的來了。他把自己藏到灌木叢裡,當猴子來喝水的時候——他一定會來——美洲獅就會跳出來,抓住他。沒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逃走!

如果美洲獅的耐心更多些,這件事情就不會有下文了,但是他太激動了,移動得太早了一點。猴子彎下身來喝水的時候聽到了沙沙聲,轉身看到了兩隻黃燦燦的、兇殘的眼睛的亮光。他用力一跳,抓到了一根懸在他頭上面的藤蔓,落到了一棵樹的枝杈上。美洲獅從藏身的地方跳出來的時候,猴子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他的腳下。猴子從來沒有這麼接近死亡過,過了好長時間,他才重新獲得了足夠的勇氣,壯着膽子又回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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