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楚君桓笑坐下身,
見楚君桓坐了下來,輕輕的端起酒壺,玉液瓊漿斟滿他身前的酒杯。“君桓!請!”畫黛依舊微笑着。
“好!”楚君桓沒有再多說什麼,端起酒杯就是仰頭一飲而盡。“好酒,只是黛兒不能喝,你還懷着孩子呢。”
“嗯,好,我看着你喝,來吃菜。”說着她夾了點菜遞到楚君桓面前,“皇上最近很辛苦。”
“還好,只要有你在,我再累都不覺得累了。”
畫黛幾乎是帶着哭腔笑出了聲,“是嘛。”
楚君桓伸出手,將畫黛拉到自己的身前,仰頭看着畫黛,而後很幸福的將的自己臉貼在她的小腹上,“馬上我們又有孩子了,到時候偌大後宮就更熱鬧了。”
“君桓,納妃吧。”
“黛兒,你怎麼又說這事了呢?我說了我不需要什麼妃子,我要的只有你,你明白嗎?”
他擡手無力的劃過畫黛的臉龐,楚君桓滿目疑惑看了看畫黛,“怎麼回事,今天只喝了一杯酒,怎麼就醉了呢?”
畫黛顫抖着連忙伸手將楚君桓扶住,她看着平臥在牀榻上的楚君桓,手輕輕的撫過那張如刀刻一般的俊美輪廓,“對不起!這一次結果,再讓我決定吧,君桓,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可是我替你找一個真心真意對你的女人,讓她陪着你走下去吧。”……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畫黛站起身看着夏嵐。
夏嵐十分錯愕的看着畫黛:“皇上這是怎麼了?”
畫黛斂下眼睫,低頭看了看已經沉睡過去的楚君桓,十分坦白的回答到,“我對皇上下了藥。”
聽了畫黛的話,夏嵐難以置信的看着畫黛,“夫人,這……”說着,目光禁不住的看向楚君桓。
畫黛藏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深呼吸了一下,她強迫着自己,努力的使自己看上去儘可能的平靜:“今晚君桓就交給你了,該怎麼做,不用我告訴你吧。”說完,畫黛轉身往屋外走。
“可是,夫人。”
走到門邊,畫黛不禁回頭看向了芙蓉帳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夏嵐,“好好照顧他,他不會辜負你的。我保證。”
轉身的瞬間,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心痛,真的好痛,如萬箭穿心一般的痛……
身後突然傳來微弱的掙扎聲,畫黛的心狠狠的一緊,她連忙伸手帶起了身後的門,緊緊的掩上。背對着靠在門上。捂住自己的嘴,眼淚瞬間崩潰。
門後,可以清楚的聽見了一個虛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的叫着畫黛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不要離開他,然後就是是聽見了衣服撕毀的聲音……
所有的曖昧的聲音隨後接踵而來,每一個聲音都像一根根的針狠狠的扎進了畫黛的心中,酸澀的眼淚滑過脣邊,是心碎的滋味……
風捲起地上的枯葉隨之而來,畫黛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她抱着自己第億身體,縮了縮,“好冷!”畫黛無力的靠在了身後的紙窗高門上,看着夜色下一片通明的宮殿,燈火在眼中因爲迷離而變得閃爍,身後的房間中瀰漫着沉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嬌嗔聲。
眼淚,伴隨着畫黛蒼白的笑一起滾落。
忽然,畫黛胸口一陣沉悶,吃力的扶向了心口。胃中頓時泛起一陣酸楚,終於,畫黛吃力的扶住了一根大理石柱子,低身就是一陣猛吐,差點把苦膽都吐了出來。畫黛擡起頭,虛弱的看了看前方,最後還是無力的滑坐在了地上……
一個人站在她面前,畫黛滿目淚水的擡起頭,看着眼前站着的離涯,她不禁笑了,帶着淚水悽苦的笑了。
“他會恨你的。”
“與其以後他看着我死,不如現在他恨我。離涯,等孩子生下來,你就帶我走,我要離開他,遠遠的離開他,我不要,不要讓他看着我死,與其死別,不如生離,給彼此留個念想。”
“爲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的去爲他決定這所有的一切呢?”
“哈哈哈……”畫黛仰起頭,“我自私?哈哈哈……離涯,我比誰都希望和他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可是老天爺它不讓啊,以爲經歷了那麼多,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可是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殘忍,我恨,我好恨,你明白嗎?你明白嗎?啊——”
離涯上前一步,將畫黛一把緊緊的抱在懷中,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大聲的哭着。
……
第二天清晨,楚君桓走出了房間。
那天畫黛清楚的記得正下着雨,不算很大,但卻也不小了。
她就這麼依靠在房門前的柱子前,看着外面的雨靜默的出神。
“爲什麼?”楚君桓看着她,壓抑不住心頭的怒氣問道。
畫黛聞言,微微一愣,而後笑着轉身看着楚君桓,“你醒啦,看,下雨了。”
“爲什麼!”楚君桓根本沒有去在意畫黛說的話,重複的問了一句。
畫黛收起了她的笑,看着楚君桓,沉默了許久後將視線轉向了一旁,“因爲……你是皇上。你需要皇妃。”
“爲什麼!”楚君桓的聲音帶着影藏不住的顫抖。
“夏嵐對你情深意重,你不能這麼殘忍的把她送走,你要對她負責。”
“我,我做錯了什麼,黛兒,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把我往別人那裡推?你告訴我,我改。”
畫黛強忍着眼中的淚水,她仰起頭,努力的收起眼中的淚水。
改?如果能改,她多希望自己能健健康康的,好好的活下去,能活到與他白髮齊眉啊!
老天爺,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告訴我,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啊!
“好好對她,君桓,好好對她……”只是最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幾乎是帶着祈求,“君桓,好好對她,好不好?好不好?”
楚君桓看着那一顆一顆淚水重重的垂落,就好像一把把刀刻在她的心頭,他搖搖頭,滿心失望的後退了幾步,轉身輕笑了一聲,轉身一個人默默地走進了身後的大雨之中。
畫黛只是站在原地,那一瞬她的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
之後聽說楚君桓受了風寒,一直都在君政殿內修養,夏嵐在他身旁伺候。
他照常上朝下朝,只是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看畫黛,更不讓畫黛去見他。
畫黛好幾次讓冬梅送過去的補湯都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皇上還好吧。”笑得漫不經心,似不以爲意,接過一旁冬梅奉上的茶,喝了半口潤喉。
半晌才道:“皇上今晚還是夏嵐照料嗎?”
“這……”冬梅有些遲疑。
畫黛挑挑眉,“怎麼了?”她轉眸看向冬梅。
只見她嘴脣欲張未張,又掙扎了半天才道:“皇上最近癡迷歌舞,時常召幾個宮女一起在歆月宮裡擺宴玩樂。”
畫黛坐在燈下一動不動,眸子裡沒半點顏色,“知道了。”君桓,這是你在用你自己方式抗議嗎?
“夫人……”冬梅擔憂的看着畫黛的臉色。
只是她卻是聞若不聞的坐在那裡,如一尊雕塑。手指在袖中收緊,狠狠掐住掌心,畫黛沒有痛感,只是覺得不能呼吸。
畫黛站起身,徑直的向外走去。
遠遠的,已能聽見清芳殿裡的笑聲與打鬧聲,還有那個她熟悉的男聲也在其中,他這會必定左擁右抱,樂得逍遙呢!畫黛在心就好像被一雙手緊緊的抓緊一般幾乎要窒息了。
她慢慢睜開眸,她徑直的向殿內走去。
她冷冷的推開門,裡頭正在嘻鬧的人卻渾然不覺正覺得開心,楚君桓喝得醉醺醺,被人蒙着眼睛四下挑逗,楚君桓捉不到人,被連翻灌酒,他的衣襟溼了也不惱,那一瞬間,她真得懷疑自己看見的還是那個楚君桓嗎。
畫黛走進去,玩樂中的宮女轉身看到畫黛都很防訝,可能是畫黛臉上凜然的氣勢,她們不敢吱聲,默默的退到一旁,楚君桓察覺出異樣,“人呢,怎麼不玩了?”
他躬着身子在空氣裡來回撲着。
畫黛走到他前,他一把抱住我,高興的道:“終於抓到一個,寶貝。”
畫黛冷冷的看着他,一手揭開他眼睛上的帕子,那是不知道哪個女人的,上面是豔俗的脂粉香,畫黛用指尖拈着扔到地上。
他停了片刻,才終於看眼了眼前的人,錯愕的站在那裡,“怎麼是你?”
“皇上玩得好盡興,連日來不理國事,朝中亂成一鍋粥,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擾皇上雅興了。”
楚君桓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終於清醒了些,搖搖晃晃回到坐位上坐下喝酒,視她爲空氣。
四下宮女見狀,識趣的退下,畫黛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皇上酒性好,不如臣妾陪您喝兩杯如何?”
他不言不語,畫黛接過酒杯,連倒了三杯,全都一飲而盡。
正當畫黛要倒第四杯耳朵時候,楚君桓終於一把將酒杯奪了過去,“你懷着孩子,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