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連趕忙道:“多謝兩位的提醒,我一定會轉告大當家。”頓了一頓,又道:“但將軍隊都調來進攻我們,她難到就不怕錦州那邊空虛嗎?”
張四飛也道:“我們老疙瘩也這樣勸過,留下兩個營保衛錦州,可那娘們聽不進好話,說用不着那麼多人守錦州,錦州周邊又沒有什麼敵人,部隊留在錦州也是浪廢,還不如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杜立三才是正道理。” 說到後面幾句時,張四飛還故意憋着嗓子,做出一付學女人說話的樣子來。
宋慶連哈哈大笑,道:“這娘們心到是挺大,不過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錦州周圍確實沒有什麼敵人,就是少留些人駐守也沒什麼打緊的。”
湯玉麟道:“就是,反正該說的我們也都說,聽不聽都由她,來,喝酒,喝酒。”
宋慶連道:“是是,今天喝個痛快。”
三人又連幹了數碗,將第二壇酒也喝光了,這時湯玉麟、張四飛都己有7、8分醉意,湯玉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舌頭己有些打卷,含含糊糊道:“老宋,夠兄弟,今天喝了個痛快。”
張四飛也道:“是啊!老宋,你真是夠朋友,早點逃吧!我可不想在戰場上打死你。”
宋慶連道:“二哥,老四,兩位也是夠交的,今天能和兩位喝個痛快,以後無論結局如何,我宋慶連都當兩位是朋友。青山不老,綠水長在,今天就此別過兩位了。”
湯玉麟、張四非也都拱手施禮,道:“老宋,後會有期。” 說着兩人走出了草棚,翻身上馬,帶着從人離去。
湯玉麟、張四飛策馬揚鞭,一口氣走出了10餘公里的路程,在一間破落的小山神廟前停住。兩人下馬進廟,留下士兵在廟門外等候,只見張作霖、孫烈臣、袁金凱、李鑑舟等人都在廟裡的犬殿中。見兩人回來,衆人立刻都迎了上去,張作霖道:“二哥,四哥,你們辛苦了。”
湯玉麟呵呵笑道:“這有什麼辛苦的,到是讓我喝了個痛快,這樣辛苦的事,多來幾件都行。”
李鑑舟也笑道:“這次湯營長也算是解了酒癮了。”
湯玉麟在李鑑舟的面前到不敢嬉皮笑臉,趕忙敬了個禮,道:“報告政委,俺老湯今天雖然喝了不少酒,可事沒辦砸啊。”說着從口裝裡掏出一件東西,恭恭敬敬的遞給李鑑舟,道:“政委,這裡你給俺的錄音筆,我們說的話全都給錄下來了,您聽聽可有什麼地方說錯了沒有。”
湯玉麟在李鑑舟的面前這麼老實,這支錄音筆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在第一次見識到錄音筆的功能的時候,着實把湯玉麟嚇了一大跳,萬萬沒有想到華東**還有這種奇妙的東西,可以把一個人說的話完整無誤的錄下下來。如果藏在自己家裡,豈不是自己說過的話都被錄下來了嗎?
當然除此之外,也和李鑑舟的軍事素質強有關,在舊時空裡,李鑑舟是海軍陸戰隊士兵,雖然不是什麼兵王之類的角色,但也是一個優秀的海軍陸戰隊士兵,經過嚴格的高強訓練,雖然來到這個時空己有7年,但李鑑舟的年齡也不大,才31歲,也沒有荒廢訓練,何況經歷過戰場的歷練,因此除了騎馬之外,什麼射擊、格鬥、越野、障礙依舊是樣樣精通,來到張作霖的部隊當政委的第一天,就小試身手,立刻讓張作霖、湯玉麟等人刮目相看,他們都是土匪出身,對這樣有本事的人還是相當敬佩的。
除了軍事素質之外,李鑑舟還有一項絕活,就是能喝酒。其實以這個時代的標準,元老軍官幾乎個個都是海量,畢競都是經過舊時空高度白酒的酒精考驗,而李鑑舟則屬於“祖國需要你的胃”那種少見的對酒精不過敏的特殊體質,在舊時空,可是灌高度白酒6、7斤不醉的強者。秦錚決定任命他到張作霖的部隊裡來當政委,也是看中了李鑑舟的這一項絕技,因爲要降伏這幫土匪,最好的辦法是在酒桌上。
於是就當政委的那天晚上,李鑑舟宣佈開放喝酒,結果一個人放倒了湯玉麟、張四飛、丁喜春、吳俊生、闞朝璽5個人,再加上他白天表示出的優秀軍事素質,結果就這一天下來,就將這幫土匪出身的人鎮得服服貼貼,而隨後李鑑舟在工作中爲人平和,也很注意分寸,處事又公正,對張作霖等人也比較尊重,並不歧視他們是土匪出身,因此很快就贏得了衆人的好感,由其是湯玉麟,向來都是以海量著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喝酒的主,見了李鑑舟更足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老老實實。
李鑑舟接過錄音筆,笑道:“湯營長,辛苦了,打完這一仗,消滅了杜立三,我再請你好好喝一頓,陪你喝個夠。”
湯玉麟趕忙擺手道:“李政委,不敢不敢,要論喝酒,俺老湯是絕不敢和你相比啊。”
張作霖道:“李政委,我們還是先回廣寧吧。”
李鑑舟點了點頭,道:“走,先回廣寧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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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湯玉麟、張四飛分別之後,宋慶連也是打馬揚鞭,他其實沒有喝多少酒,因此一點醉意都沒有,於是一口氣趕回到埠新縣,並徑直來了匪軍的總部裡,只見在正堂上坐着兩人,主位上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青年人,正是這支匪軍的首領杜立三,側座是一個四十上下年紀的中年人,穿着一件長袍,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樣子。
見宋慶連回來,杜立三和那中年人也都起身迎了出來,杜立三道:“老宋,你回來了,怎麼樣,湯玉麟和張四飛來了嗎?”
宋慶連道:“當然是來了,不然我怎麼拖到現在纔回來呢?”
杜立三道:“那他們是怎麼說的。”
這時那中年人笑道:“大當家,宋當家既然回來了,就必有消息,先讓宋當家坐下再說。”
杜立三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有些急燥了,道:“對對,老宋,快坐下。”又叫人端上茶來。
宋慶連喝了幾口茶,這纔將自己和湯玉麟、張四飛相見之後,所說的話全都說了一遍。
而杜立三聽完之後,轉頭對那中年人道:“王先生,您是怎麼看?”
那王先生到沒有回答,而是先向宋慶連詢問了一些細節,然後又想了一想,才道:“大當家,宋當家可是立了一大功啊,我看湯玉麟和張四飛所說的,和我們這幾天來掌握的情報基一致,錦州原來守軍是兩個守備團,兵力約5000左右,但和我們一戰之後,陣亡加受傷,怎麼樣也要減員500吧,加上張作霖部約3000人,後來海外華人的女市長到達,隨行的軍隊大約有1500人,因此錦州的總兵力應在9000左右,現在張作霖部全部進駐廣寧,而進駐興州也有2、3000多,合計起來應有5、6000兵力,而且人民軍還要分派兵力,駐守其他縣廳,故此現在守衛錦州的兵力最多1500-2000,這正是我們的一個大好機會,越過廣寧、興州,直接突襲錦州,足可以打人民軍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還可以活捉了那個女市長,讓大當家的出一口惡氣。就算不能攻下錦州,也足以嚇破她的膽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口出狂言。”
宋慶連聽了,也連連點頭,道:“大當家,王先生這個主意確實太高了,現在人民軍的大部份兵力都集中在廣寧、興州,錦州空虛,我們避實擊虛,深合用兵之道啊。”
杜立三隻是點了點頭,卻不置可否。
王先生道:“大當家,此時此刻,需當機立斷,要報被那女人的羞辱之仇,就在此時。我王克復雖然不材,也願助大當家一臂之力,隨大當家一同前往,禍福與共。”
原來這個王先生就是當初王家寨的漏網之魚王克復,王家寨覆滅之後,只有他和王克行兄弟兩人逃出,一直東躲西藏,並且伺機報復華東**,只是華東**的勢力太大,兄弟倆奔走了兩年有餘,但一直都沒有什麼建樹。後來這兄弟倆被日本情報機構網羅,成爲日本的情報人員,並送到日本去進行了兩年的訓練,由於兩人有復仇的信念,到是很下苦功,因此學得不錯,而且也開闊了視野見識,到是有些脫胎換骨之感。不過兩人學成之後,已到了日俄戰爭期間,於是兄弟兩都被日本情報機構派到東北地區活動,主要的任務是刺探俄軍情報,並聯絡東北的土匪,襲擾俄軍。
王家寨原本就和綠林有極深的淵緣,雖然王家寨是山東綠林,但天下綠林的行事作風都大同小異,因此王克復對東北綠林的那一套方式並不陌生,因此來到東北之後,很快就混進綠林,並且幫日軍拉隴了一批土匪勢力,他最大的功勞就是說動了杜立三,幫助日軍行事,不斷的打擊俄軍,協助日軍作戰,取得了不少戰果,同時又做爲日本與杜立三之間的中間人,爲杜立三提供了不少武器,這樣就和杜立三拉上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