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歆又好氣又好笑,自家的小媳婦兒,果真是蠻橫無理得厲害呢,都說了是假扮夫婦,她只聽得進夫婦二字,聽不到假扮兩字。
他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拳頭,放低了聲音連聲解釋:“寶寶,說了這是出去執行任務,只是假扮夫婦。我杜歆這一輩子只有一個媳婦的,那就是你了。”
得到了保證的蕭容容,笑逐顏開,她放了心,心滿意足的重新躺在牀上,卻是隨即又想起什麼,小聲問了出來:“那你們假扮夫妻,有沒有那個了?”
“哪個?”安慰好了她,正在給她認真冰敷的杜歆,有些沒在意,隨口反問。
“就是那個……”蕭容容有些氣結,這男人真不懂還是故意裝啊?
杜歆不明所以,擡頭,望了過去,卻見蕭容容仰躺在牀上,雪白的小貝牙緊緊的咬了下脣,精緻的小臉仍有淚痕,卻又泛起了一絲紅暈。
這一副又羞又怯的模樣,倒着實撩人啊。
杜歆也就明白她所說的“那個”是指哪個了。
他將手上的冰袋,隨手丟在了牀邊的矮几上,湊過身去,卻是俯身在她上面,輕聲問道:“寶寶到底說的是哪個啊?”語氣,卻是帶着明顯的調笑意味了。
蕭容容的臉更紅了,她只睜着一雙仍有蒙氣的眼,看着上方的杜歆,他的臉,更是俊郎,不復以往對着別人的豎硬,線條是柔和而俊美的。
“你知道我是問的哪樣。”
“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我不知道。”
“就是你們有沒有做夫妻間要做的事……”蕭容容的聲音更有些低了,幾近嚅囁,雖然想問,可還是有些說不大出口。
“夫妻間是要做些什麼事啊?”杜歆緊緊的盯着她,盯着她的耳根,慢慢的起着紅暈。
蕭容容知道他存心跟自己過不去了,她不由大聲嚷嚷問:“你們有沒有上過牀,做過愛?”話說完,卻是緊緊的閉上了眼。
羞死人了,這種話自己也問得出口,可是不問,她又太不甘心,她要確切的知道,這兩人假扮夫妻,到底有沒有假戲真做,有更親密的舉動沒有。
“沒有。”杜歆呼吸的熱氣,已經噴薄在了她的耳際,隨即便是咬上了她小巧的耳垂。
蕭容容的身子,不由敏感的抖了一下,可是手還是作勢推着他壓下來的身子,嘟起了嘴:“你說沒有,誰相信啊。”
“我可以給你驗貨,讓你看看我這陣子積蓄的彈藥。”杜歆意猶未盡的鬆開她的耳垂,怎麼看自己的媳婦都是這麼可口啊。
回來在路上時,就想狠狠將媳婦壓在自己身下好好疼愛一番了,只是她腳扭傷了,怎麼也得給她先冰敷了來。
哪料得,她倒要提這個事,那正是想瞌睡,便來了枕頭。
他拉着她的手,向下握住了那已經上膛的槍:“寶寶,彈藥充足吧?”
這人可真是越來越下流了哦。
蕭容容又不好回答充足,又不能回答不充足,只是嘟囔着:“流氓,只知道欺負我……”
“你是我媳婦兒,不找你耍流氓,找誰耍去?”杜歆說着,卻是迫不及待的咬住了蕭容容嘟着的小嘴。
只是,這一次是真的無意間碰着了蕭容容的腳踝,蕭容容的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我的腳……”
杜歆仍是壞壞的笑,卻也不敢怎麼大力,唯恐再碰着小丫頭的腳。
蕭容容只是張大了嘴,缺氧般的,一陣一陣的喘着氣……他都叫不行,不知道怎麼才叫行了。
見她都沒氣回答,杜歆自然是心情極好的,吻了吻蕭容容滿是汗水淚水的臉,溫存一會兒,他纔去浴室,開着水龍頭,嘩嘩的衝着澡。
在牀上躺了半天才緩和過勁來的蕭容容,聽着浴室裡的水流嘩嘩的,嚷了一句:“我想洗澡……”
都流了這麼多的淚,粘粘的,感覺挺不舒服。
平時抱着她,一起泡在浴缸中洗個鴛鴦澡,他倒是甘之若飴,可現在,她腳上有傷,他不由聲音嚴厲了起來:“不行。”
這一聲冷冷的不行,蕭容容可不高興了,在牀上衝着浴室一個勁的嚷:“你個暴君,好**,人家想洗個澡都不行。”
杜歆在浴室中聽得這話,只是眯了眯狠戾的眼眸,她這種嬌娃娃,平時可以哄着寵着,可這些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來,該**就得**。
只是在給小丫頭換睡衣時,他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那款手鐲,一直注意力在小丫頭腳上身上,現在纔有功夫,注意到這些小佩飾上。
“漂亮吧?”見得男人注意到手上的這款手鐲,小丫頭也有些得意的問男人了。
“嗯,漂亮。”杜歆衷心的讚了一句。
全球限量版的手鐲,再不漂亮,人家的身價也在那兒摞着呢。
“哪來的啊?”杜歆隨意問了一句。
“皇甫玉送的。”蕭容容摸了摸手鐲,心情甚好。
皇甫玉不愧是從小一塊兒玩到的好朋友啊,送個禮物,都這麼貼心意。
一聽聞皇甫玉送的,杜歆的眼神就有些狠戾了。他抓了蕭容容的手腕,便從她的手上取那隻手鐲,蕭容容愣了一下,隨即掙扎起來:“你幹嘛?”
“不幹嘛,看不得這個東西。丟了它,我另外再給寶寶買別的。”杜歆耐着性兒,低聲哄她。
這東西,居然是皇甫玉送的,自家媳婦還當寶貝一樣給貼身帶着,換他,如何能忍受。
“不……”蕭容容拖長了聲調反駁:“人家皇甫玉出國回來,這是送我們的禮物,是每個女生都送了這麼一款,憑什麼要我的這個丟了啊。”
杜歆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每人都送了這麼一款。那你爲什麼要戴在右手腕上?”
“這個沒有注意呢,當然皇甫玉拿出來,就這麼給我帶上了……”
右手愛情,左手友情,這個杜歆當然是知道的,不明白的,大概只有蕭容容了。
他黑了臉,也不跟蕭容容多說,壓着她的身子,便將手鐲強行從她手上取下,甚至有些用力過猛,將小丫頭的手腕給掐紅了。
“杜歆,你個壞蛋,還給我……”沒料得杜歆突然用武力解決,蕭容容叫嚷了起來。
她甚至想將手鐲搶回來,杜歆卻是拉開了臥室的窗簾,手一揚,那全球限量版的手鐲,便是拋入了樓下的花園中。
蕭容容傻眼了,隨即怒氣開始上頭:“杜歆,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歆當然沒有什麼意思,直覺告訴他,皇甫玉這小子這次回來,事情肯定不是那麼簡單,他當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媳婦,貼身帶着愛慕她的男子的東西。
見得他冷着臉,站在窗前不說話,蕭容容脾氣發了,翻身下牀,準備去樓下撿手鐲。
只是腳一挨地,卻是痛得“媽呀,,”大叫了起來。
生氣之下,她都有些忘了自己的腳踝受傷了。
聽得蕭容容的驚呼,杜歆回過身來,一把將她給摟住,隨即有些緊張:“容容,你沒事吧?”
蕭容容眼含着淚水,卻是一個勁的推他,這人老是這樣,老是這樣,一會兒多溫柔的,將她當個小娃娃一樣的寵着哄着,一會兒又是陰沉沉的,板着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要你管。”蕭容容大聲嚷了一句。
這豈是她說不要管,就不管的事。杜歆抱着她重新在牀上躺好,囑咐道:“寶寶,要拿什麼跟我說,你腳有傷,別要亂動。”
“我要手鐲。”
“嗯,明天我給你買個新的。”
說來說去,還是因爲皇甫玉這個手鐲的問題。
“我只要那個手鐲……”
杜歆的臉色更難看了:“寶寶,隨便你要什麼都行,但就是皇甫玉送的那個手鐲不行。”
蕭容容也終是明白了杜歆爲什麼要丟那個手鐲,因爲是皇甫玉送的。
她的聲音,也不由尖銳起來:“爲什麼皇甫玉的就不行,你知道他跟我有多麼的好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差不多讀了十幾年的書,憑什麼他特意從國外給我帶禮物回來,憑什麼你要隨意踐踏?”
聽着蕭容容一口氣說出這麼長一串的內容,杜歆也有些氣悶。
他就是知道她們兩人要好,他就是知道兩人一起十幾年,他就是知道他是特意給她帶的禮物,所以他纔要踐踏。
他張了張嘴,極想衝口而出:“就因爲他喜歡你,所以我看不得。”但他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既然皇甫玉不曾跟蕭容容說出來,既然蕭容容到現在都有些不清楚,杜歆當然也不會笨到去跟蕭容容挑明這層關係。
反正兩人已經結婚了,反正蕭容容都是自己的小媳婦了,反正她也是跟着自己安安心心的過日子,雖然她經常是嬌氣,雖然經常跟他使小性兒,可他不是一慣都是愛着她的這種小調調麼。
他當然不會笨得去挑明,不會讓蕭容容的心起點波瀾。
蕭容容見他不說話,便又想翻身起來,杜歆以爲她還想起去撿手鐲,伸手就將她摁到了牀上,語氣也有些怒有些急了:“難道皇甫玉在你心中真的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