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見這單車來勢急,側身一邊,見蕭容容仍是有些恍惚,知道這丫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忙伸手拉蕭容容過來。
再是他出手快捷,那車龍頭一甩,車輪子還是撞在了蕭容容的小腿杆上。
“對不起,對不起。”自知闖禍了的女孩一個勁的道歉,隨即又有一個男孩子跑了上來:“叫你別騎着亂跑,你不聽,看吧,撞着人了。”
“沒關係。”蕭容容笑笑,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何況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對不起啊。”那兩人再度說聲對不起,才重新騎上單車跑了。
“沒事吧?”皇甫玉關切的問了一聲。
“沒事。”蕭容容強裝鎮定的道,隨即眼淚就掉了出來:“死魚,我好痛。”
其實皇甫玉想笑,只有蕭容容這種人,纔會一邊嚷着沒事,一邊嚷着好痛。
但她嚷着好痛,眼淚都掉下來了,他當然笑不出來,忙問道:“哪兒痛?”
蕭容容的眼中,全是淚水了,她只管睜着淚眼看皇甫玉:“好象哪兒都痛,但最痛還是腳踝處。”
想必不是剛纔被單車撞傷,就是蕭容容自個給扭傷了,皇甫玉也顧不上多想,一把抱起她,就問:“校醫務室在哪兒?”
蕭容容只管緊緊的吊着他的脖子,她都痛得只管大聲嚷嚷,哪還管別人看她的眼光。
果然是扭傷了,好在並不是特別嚴重,校醫給她做了一些處理,皇甫玉才又抱着她出來。
“我先送你回家吧。”皇甫玉如此說。
“不,我還要上課。”
“哦?現在要輕傷不下火線?以往讀書還是故意找些生病的藉口,不去上課的。”皇甫玉打趣着,卻是抱着她往外走。
她這樣子,肯定不能再繼續上課。
兩人有說有笑,出了校門,蕭容容不經意的擡起頭來,卻是一眼就看見了杜歆。
那人隨便站在哪兒,都是一副鶴立雞羣的感覺,不一眼看見他都不行。不光因爲他的高大、他的英俊,他的整個人,都發出與衆不同的氣場,令人不得不多注意他。
皇甫玉自然也是瞧見杜歆了,雖然多年不見,但這人,他的面目連同他的名字,卻是一直記着腦海中,想忘也忘不掉。
但皇甫玉卻依舊是抱着蕭容容,沒有放下。
校門口的兩人,杜歆是再熟悉不過,看着皇甫玉以這麼親密的姿勢抱着蕭容容,杜歆的手插在褲袋中,拳頭是攥得死死。
他不明白,皇甫玉不是出國了麼,怎麼突然會回來,而且跟蕭容容是以如此親密的姿態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邁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若是皇甫玉不馬上放下蕭容容,他要皇甫玉爲這行爲後悔三個月。
凌厲的氣場,連帶周圍的路上,都有所察覺,紛紛側目過來。
快走近時,他卻是瞥見了蕭容容腳上的傷勢,還纏着繃布。
蕭容容見得他走近,不由笑逐顏開,剛想叫一聲老公,可隨即便想起了他出任務前也不給自己一個電話,回來也不先打一個電話,她小嘴一呶,隨即扭過頭去,跟杜歆彆扭着。
“容容。”杜歆叫了一聲。
“沒聽見,不要叫我。”蕭容容賭着氣,鼓了小嘴,可這純粹就是撒嬌鬧小脾氣。
杜歆卻是伸手,就要將蕭容容從皇甫玉懷中奪過,見得自家老公來抱,蕭容容這愛作的小丫頭,伸臂攬住了自家男人的脖子,可嘴上仍是嚷嚷着:“壞蛋,不要你抱我。”
這口是心非的小丫頭哦。
皇甫玉縱是心不甘、情不願,還是鬆手,將蕭容容交給了杜歆:“注意一點……她的腳扭傷了……”
杜歆心中倒是默然,要不是因爲蕭容容此時腳扭傷,他能這麼剋制着容忍皇甫玉抱着蕭容容?只怕早就按心中所想,跟皇甫玉揮拳相向了。
他接過蕭容容,面無表情,轉身就走,倒是蕭容容這小丫頭,偏生是不自知自家男人那暴戾心思呢,仍是揮手向皇甫玉:“死魚,跟我們一道走啊。”
皇甫玉當然是清楚杜歆那一臉的便秘臉色,微笑道:“不了,我還另外有事,有人來接你,我便放心了,回家好好養傷,要注意……”
“哦,那你明天來看我……”蕭姑娘仍是一臉不自覺的模樣,大聲嚷嚷着要皇甫玉明天去見她。
杜歆咬着牙,恨不得當着滿街衆人的面,給自家媳婦屁股蛋來一下,她這是不會看臉色、還是故意搗蛋啊?
只是他還沒有發作,蕭容容倒發作了,伸着小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你這人,幹嘛整天板着臉啊,他是我同學呢,你都不知道跟人家客氣打個招呼道個歉?”
只是蕭容容,一慣對着自家男人,說話都是嬌氣包包的樣,便是埋怨的話,也是讓人沒脾氣。
杜歆只好道:“嗯,今天就算了,改天見着了再道謝。”
他剋制住自己對皇甫玉的暴戾之氣,沒揮手相向就很客氣了,還要自己笑着臉說多謝?自己的媳婦,還要多謝別人來抱過?
他拉開車門,將蕭容容穩穩的放在副駕上,才關切問道:“寶寶,你腳怎麼受傷了,嚴重不?”
一提起傷,蕭容容這姑娘的大腦思維,又跟常人不一樣了:“壞蛋,你這會兒 纔想起關心我的傷。”
純粹是使小性兒呢。
杜歆低頭在她額頭上小雞啄米似的吻了一下,瞧這樣子,也不是太嚴重,否則這嬌氣包包,早就哭得個昏天暗地了。
他也不介意她的小性兒,繞過車身,才坐過自己的駕駛位去。
“大壞蛋,我不坐你的車,你都不關心我。”蕭容容只管嘴裡嚷嚷着,卻是拿着眼角瞅杜歆,這人真是的,難道自己現在受傷了,就不能多緊張的關心一下麼,看人家皇甫玉都多熱心體貼的。
那眼神,又幽怨又委屈。
見杜歆只管專注開車,蕭容容都險些氣哭了。
自己受傷了,疼了這麼一陣,還指望他來大力安慰,結果他這麼一言不發。
越想越難受,她伸出手,在杜歆的大腿上,使着勁捏了兩圈,杜歆皺着眉頭還沒說什麼,蕭容容自己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杜歆,你不愛我了,都不關心我,我要和你離婚……”
又是離婚……好在現在杜歆對蕭容容提離婚這個詞,多少有些免疫了,不如以往那般一聽着蕭容容提離婚,就陣陣怒氣上衝。
他一手握了蕭容容的手,一手掌着方向盤:“寶寶乖啊,別哭,老公愛你呢,一直愛着呢,這會兒下班高峰期,車多,容易蹭着掛着的。”說罷拉起蕭容容的手兒親了一下。
聽得如此說,蕭容容纔算是平靜下來,看着男人駕着車,在車流中走走停停。
她纔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父母,不外乎是杜歆回來了,她今兒回家住。
夫妻倆長期是處於分離狀態,蕭爸蕭媽當然是理解女兒女婿久別勝新婚的心情。
抱着蕭容容回了自己的小家,杜歆上前解開繃帶,察看了一下扭傷處,明顯還在紅腫。
處理這些傷,在他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去冰箱中弄了一些冰塊,再用毛巾包着,便來給蕭容容作冷敷。
蕭容容卻是曲了腿,不肯讓他弄了。
“疼死了疼死了,”蕭容容這個嬌氣包包,一個勁的叫着疼。
看着蕭容容小嘴一癟,眼眶紅紅,杜歆無奈極了:“寶寶乖,忍着點啊。”
這怎麼能忍着點啊,本來就是想作給杜歆看的,皇甫玉在時,蕭容容雖然也是嚷着痛,也不如現在嚷嚷得厲害嘛。
這小丫頭,明明就是想在男人面前作,想男人多疼她呢。
可男人也服她這個調調啊,她嬌滴滴的撒嬌嬌使使小性,男人是什麼都依了她。
趁杜歆給她做冷敷,她夠起身子,一把就抓住了杜歆的前襟:“說,這幾天你上哪兒了?出任務也不給我說一聲。”
模樣兒兇兇,倒有點小母老虎的味道。
瞧着一副有些迷糊的小丫頭兇悍的模樣,杜歆也有些好笑。
他道:“這次是要出國執行一趟高級保密任務的,一接到命令,就不能再往外聯繫了。”
啊……蕭容容嘴巴張圓了,一向知道自己的男人這個兵當得有些不一樣,沒想着還有出國執行高級保密任務。
猶自有些不相信,她指頭戳了戳杜歆:“你沒騙我吧?”
“沒有,寶寶,這事確實是上級指派的,要我們假扮夫婦出國去……”說到這兒,一慣守口的杜歆,便發覺自己有些說多了。
組織上確實是指定兩人假扮新婚夫婦出國去執行任務,哪料得才抵達,就接到命令取消任務,所以馬上又是返了回來。
可蕭容容,卻是聞着了不對:“什麼,你們還要當夫婦?”
光是有別的女人待在杜歆身邊,蕭容容都感覺不舒服,居然兩人還要假扮夫婦,這不是捅馬蜂窩上了。
蕭容容就撲在男人肩上又捶又打了:“果然你在騙我了,還要夫婦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