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

尋上露臺上來的是皇甫玉,他等了半響,見蕭容容去了洗手間半天不回來,便去洗手間尋了一下,洗手間沒有蕭容容的人影,他四下尋找蕭容容,終是見着這露臺上的大門開着,便尋了上來。

看着被杜歆壓在牆上的蕭容容,皇甫玉的臉色,在霓虹燈的照映下,有些不明。

他的蕭容容,他守護了十幾年來的蕭容容,居然被別人拉上露臺上來。

這個少年,臉因着憤怒,有些猙獰,雙手的拳頭也是緊握着,大有上來跟杜歆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式。

但他終是估量清了眼前的形勢,他不過十**歲的少年,又怎麼是眼前這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的對手,他深深的呼了一口聲,對杜歆道:“放開蕭容容,否則我報警了。”

敢情他將杜歆當成不法份子了。

見着皇甫玉,蕭容容是徹底的清醒明白過來,隨即又羞又氣,剛纔自己是怎麼了,被這個許多不曾見過的舊時小友弄得個意亂情迷的,還居然生了些渴望,渴望他永遠別停止這種霸道的擷取。

她的臉頰飛的起了一絲紅暈,拼命的掙扎,想推開面前的杜歆,杜歆這次倒是順從了她,微微側了身,讓她從身邊跑了過去。

蕭容容一把拉了皇甫玉,便要拉着他走。皇甫玉穩了穩情緒,問蕭容容道:“蕭容容,要報警麼?”

蕭容容的臉,越發的紅了,這個事,報什麼警啊,杜歆的爹媽都還在下面的大廳,在給老爺子祝壽呢,報警告訴別人,自己是杜爸爸杜媽媽的兒子杜歆拉上露臺上來了?

“不了。”她慌亂的說,長長的黑髮隨着她搖頭的姿勢,在後肩上輕輕晃動,令杜歆忍不住又想上前,撫摸她的長髮。

“報吧。”杜歆雙手抱臂,看着兩人緊握的雙手,無邊的醋勁又是狂起,適才在樓下大廳裡,看着蕭容容笑着滾倒在這個少年的懷中,他就怒火中燒。

可他又覺得,自己二十三四歲的人了,再跟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較勁太過沒有風度,他只是抿了抿脣,道:“蕭容容是我的媳婦,我怎麼對她,都是天經地義。”

這話沒將手拉手的皇甫玉和蕭容容兩人震得人仰馬翻,頂翻天以爲杜歆喝了點酒,仗着酒勁胡鬧了點,哪料得他竟說出蕭容容是他媳婦這事。

“胡說。”蕭容容氣急敗壞起來,固然從父母和外公這些人嘴裡,知道小時杜歆對自己是極好的,但也論不着說是他媳婦啊。

皇甫玉拍了拍蕭容容,示意她不要激動,他雖然也憤怒,但卻是極力的控制着自己,能在這個壽誕上出現的人,跟蕭容容家多少都有些淵源。

他穩住心神,極力用一種平穩的聲調問杜歆:“你說蕭容容是你的媳婦,這只是你酒後胡言亂語,她不過十八歲,纔剛成年。”

“她從小就是我的媳婦,從來就是。”杜歆如此回答。他當然知道蕭容容目前只有十八歲,他是在等她長大,可也需要她等着他,等着他羽翼豐滿那天,將她從父母的庇護下,妥妥的轉移到他的庇護之下。

從小他就在長輩的談話中,知道蕭容容會是他的媳婦,他雖然小小年齡,卻也擅於掩飾心思。他不動聲色,只是看着蕭容容,當看着自家寶貝一樣的看護着。

蕭容容自幼便是萬千寵愛在身,他要穩穩的娶蕭容容,便得有足夠強大的能力。

他的家世,比蕭容容家更爲顯赫,但他寧願是自己的能力能庇護蕭容容,而不僅僅是家族的關係。

杜歆的話雖然簡短,但皇甫玉卻是受到了極大的威脅,眼前這個男子,敢如此篤定的說出蕭容容是他的媳婦,背後必定有淵緣,他強嘲道:“你說是就是,我還說蕭容容是我女朋友呢。”

如此說着,他卻是將蕭容容的手攥得更緊了,他不確定,下一秒,這個男子是否就會將蕭容容從自己身邊搶走。

杜歆沒有說話,犀利的眼神在兩人緊握的手上掃過一眼,轉身大步的從樓梯上消失在拐角處。這次老爺子過生,他是抽空急着趕了過來,只來得急跟老爺子敬過酒後,便要急着回去,老爺子縱是萬分不捨,可看着他一身的訓練服,也不敢強留。

可他沒看着蕭容容,並不十分甘心,他都有多少年沒見過這小丫頭了,於是他隱身在陽臺後的紫色天鵝絨的帷幕後,想好好的看一眼自家的小丫頭再走。終於讓他尋着了他的小丫頭,可他看着他自小認定的小媳婦倒在別的少年的懷中笑得直不起腰,他是爐火中燒。

看着杜歆就如此離開,皇甫玉和蕭容容都有些意外,還以爲會有一番糾纏,誰料竟是這麼簡單。

“走吧。”皇甫玉拉了蕭容容,便下樓返回大廳,他一向驕傲的少年心,也有些失了自信。他一向認爲自己是優秀的,在同班甚至同級的學生中,他就算是最優秀的,一向老師同學們都引以爲傲,可他對上杜歆,卻分明自然而然的生了一絲挫折感,這是面對強者時,油然而生的一種情緒,沒有來頭。

他告訴自己,假以時日,他一定要比杜歆更出色。他不會讓那男子就以那麼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震攝他,他們之間,有個蕭容容。

蕭容容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剛纔的事情太過意外 太過震驚,上個洗手間的功夫,被人挾持上了露臺,還以爲碰上尋仇的。好不容易穩了心思,認出是舊人,卻被人連哄帶嚇的抱了。抱了便抱了吧,權當是他發酒瘋好了,可他偏偏還說她是他的媳婦,從小便是。

小丫頭再是有些迷糊,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她坐在老爺子的身邊,很想親口問問他,關於杜歆的說法,究竟有幾份可信,可看着滿堂不停穿梭的來賓,蕭容容終是忍着沒有問出聲,現在問,如若被老爺子套出她被人吻了這事,她的臉兒可沒地擱,她畢竟是個小姑娘,臉皮兒還是有些掛不住。

她決定自己尋找蛛絲馬跡,或者什麼時候尋了杜歆,問個究竟。可杜歆,自從離了露臺後,就沒有再露過面,就象是從宴會上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