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

蕭容容被拖上露臺,便被放了下來,只是捂在她嘴上的手並沒有放下,藉助對面樓層的霓虹燈,蕭容容終是看清了這個想象中要挾持她的男子的相貌。

眼前的男子身形異常高大,一米八五的塊頭,留着板寸頭,穿着的衣服似乎是訓練服,可又跟平時在軍區大營看的那些軍人的服飾有區別。

等蕭容容的視線逐漸上移,終是打量那個男子的臉時,蕭容容不由呆了。

一慣看慣了自己老爸那樣溫和儒雅的極品美男,蕭容容的審美眼光也養得刁刁的,電視上滿屏的男演員,都沒幾人能入得了蕭容容的眼。

她長期一邊拿着紙巾,陪着自己老媽掉眼淚,一邊批判那些人:“你看你看,這些男子,都象些軟骨頭,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虧得這女主要爲他要死要活的。”

她都不明白爲什麼,現在好象流行那種陰柔的男人。可她自幼在軍區大院長大,見的可都是熱血沸騰的軍人,想象中,也只有跟着這些人,纔有安全感。

眼前的男子,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整張臉英俊無比,面部輪廓刀刻般的俊朗,眉眼之中,偏又有着鷹鷲般的稅利,瞪人一眼,都可讓人寒意從腳底起來。

可是蕭容容看着看着,眼中的恐懼慢慢消去,那令人從腳底涌起的寒意也退了下去。她越打量,越覺得這個男子的眉眼極熟,特別是他望向她眼中的憤怒和急切,又夾雜着渴望與擔憂,有着無可奈何又有着氣急敗壞,那般複雜。

見她的眼神變幻着,從最初的驚懼,到後來的疑惑,再來現在的釋然、輕鬆,那男子顯然知道蕭容容認出了他,於是放下了手。

“杜……歆……?”蕭容容試探着問了一句,見着眼前的男子堅定的點了點頭,蕭容容的眼淚就撲撲的往下掉。

這男子,這些年蕭容容都沒見過他,可小時,兩人倒是在軍區大院時常玩的。直到蕭容容被接回奶奶家上小學了,纔沒跟杜歆再見。

這麼多年沒見面,沒料着一來就讓小丫頭哭了,杜歆只得悶悶的說:“別哭了,老爺子六十大壽呢。”邊說着,邊伸手用手背替那小丫頭片子揩去眼淚。

聞着他身上那混和着汗味的男子氣息,蕭容容別過頭去,哭了起來:“你也知道我外公六十大壽,你這樣出現嚇我一跳好玩麼?你剛纔可是嚇死我了,你這樣好嚇人的。”

見她哭鬧個不休,杜歆伸出雙手握了她的手,自然而然的,象對敵那樣,小擒拿手就施了出來,一把將哭鬧的蕭容容給擒在了懷中,緊緊的摟着。

沒料着還沒發完脾氣,就被人這般禁錮在懷中,蕭容容趕緊又推又捶:“放開我,你這個壞蛋……”

她跟杜歆雖然算是舊識,可也不算熟悉,幼時的記憶早就消去,只有杜歆這個名字時常被大人些提起。

他一來,就將她挾持上了露臺不說,還被他如此禁錮在懷中——這個人,是不是現在變成這麼壞了?

她又推又打,可卻推不開這人半步,他有胳膊太過有力,他的懷抱太過寬廣,他的獨有的氣息混和着身上的汗味,倒有一絲絲的令人着迷。

於是蕭容容尋思,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凌厲的眼神,給他狠狠的警告,讓他自動退卻。

那些小說電視中,不是經常狗血的說,某某的人一個眼神,就嚇得那個圖謀不軌的人渾身顫粟麼。

她結合自己的情況,自己這會兒,不光要給個凌厲的眼神,還要表達出自己對他這種卑鄙行徑的悲概之情,以示自己的三貞九烈,不曲從於他的懷抱。

於是她擡起頭來,那表示三貞九烈的眼神還沒醞釀得好,就對上了杜歆那灼熱的眼神,有渴求有貪婪,還有一絲她這個年齡似懂非懂的東西在裡面。

等她還沒尋思明白,杜歆的語調已經在她耳畔低低響起:“蕭容容,等着我。”語氣似命令,是懇求,是企盼,蕭容容暈呼呼的,有些不大明白,等着他做什麼。

他只是捧着她的臉,那略顯粗勵的手掌已經緊緊捧住了她的臉蛋,似有她不答應,便會捏碎她那柔嫩臉蛋的架式,那噴出的氣息是又粗又急,那鷹般的眼神只是瞪着她。

蕭容容嚇蒙了,稀里糊圖的點了點頭,雖然有威武不能屈這一說,可那只是指君子,咱是一個小姑娘是不,對着別人這麼逼迫,哪有不屈從的道理。

見得她點頭,杜歆那渾身緊繃的肌肉,終是柔軟了下來,臉部的線條也跟着放緩了,蕭容容只看見他嘴角裂了裂,正要想分辨一下他是不是笑了,嘴脣上一熱,杜歆的氣息已在她的脣齒間。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咱家蕭容容姑娘的初吻就這麼沒了,蕭容容心中可真是委屈啊,她的初吻,還準備留在未來的那個他呢。

咱蕭容容姑娘,從小對着她那溫潤儒雅的父親,立下的誓言 就是要找個象父親那樣風華絕代的美男子當丈夫,象她父親那般又儒雅又帥氣又專一又深情的男子,是蕭容容一心向往的目標。

爲此皇甫玉沒少笑話過她,象她這般時常迷糊的小姑娘,能嫁出去就算不錯了,還想着嫁什麼風華絕代的美男子。

每次皇甫玉這樣打擊一臉憧憬的蕭容容,蕭容容就將手上正在看的言情小說,向皇甫玉砸過去。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看了幾本言情小說,對美男子的印象,就在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溫潤如玉風華絕代這些詞身上打轉。

打住打住,想哪兒去了,這會兒正被人強吻,怎麼心思卻轉到找什麼樣的老公去了。

隨即蕭容容的瞳孔,一下就收縮起來,這是突來的意外,纔有這種本能的反應,杜歆早在她的瞳孔收縮前,已經放開了她,隨即反手將她護在身後,緊緊盯着這闖上露臺來打擾兩人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