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便不嫁吧,大不了把程瑾拱手讓給永寧長公主。”秦昭打趣道。
蕭瑜方纔還在不捨,一聽這話瞪了秦昭一眼:“我纔不把程世子讓給永寧。”
“那不就是了?以後嫁了人,就是成長了,不可以再任性。往後的路,要你自己走。”秦昭正色道。
蕭瑜正對上秦昭清澈的雙眼,突然間所有的迷茫飛遠。
像秦昭這樣的女人能走到今天全靠秦昭自己努力,她往後也不可以再懦弱,遇到問題就進宮來找靠山。
往後的路,確實要靠她自己來走,這樣才能成長。
“我還是覺得,你將來會是我的嫂嫂。”蕭瑜靠近秦昭,悄悄說了一句自己心裡的大實話。
秦昭聞言有些錯愕,蕭瑜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爲她可以成爲皇后?
她一個嫁過人的女子進宮成爲貴妃,這已經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像蕭策這種凡事講究原則的男人來說,他也不可能讓她成爲皇后。
當然,她自己也沒想過成爲皇后。
她只慶幸此刻沒有外人,被人聽見便不好了。
“不可以瞎說。吉時到了,我爲你蓋上喜帕。”秦昭說着,幫蕭瑜把鳳冠上的喜帕蓋下來,遮住新娘子嬌美的臉蛋。
蕭瑜出嫁,除了郭太后,其他人都很看重。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也親自把蕭瑜送出了宮門。
而十里紅妝,則是秦昭爲蕭瑜風光大嫁準備的大排場。
在蕭瑜和程瑾拜堂之際,蕭策這個帝王也去到永昌侯府親自坐陣,以示對這樁婚事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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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大婚,自然就是皇室最高規格的婚禮。
若是以前的蕭策在,知道秦昭看重蕭瑜,定會帶她一起前往永昌侯府,到現場觀禮,畢竟她已是貴妃。
不像永和大婚的時候,她還只是良娣。
可今天蕭策去到永昌侯府親自主持婚禮,她卻未在蕭策的行程安排上。
秦昭兀自感慨了一會兒,還是有些遺憾沒能看到蕭瑜這個新娘子被送進新房。
作爲當事人,蕭瑜在成親的過程中人是懵的,一切有嬤嬤擺佈。
等到她緩過來的時候,已經拜完了堂,送進了洞房。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直到天黑了,她餓得不行的時候,才終於看到喝多了的程瑾晃晃悠悠入內。
她忙上前攙扶,誰知程瑾醉得厲害,一靠在她身上便睡死過去,身體的全部重量都掛在她身上,差點把她壓垮。
程瑾身邊伺候的大丫環芷溪見狀過來攙扶,蕭瑜卻制止了她:“退下吧。”
芷溪一愣,沒想到蕭瑜會這麼專制。
她服侍世子多年,最瞭解世子的生活習慣。本來她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有其它奢想,只盼着有朝一日世子能收她爲通房,她便已知足。
可是世子成親才第一天,她連靠近世子都不能了?
“殿下讓你退下,你還杵在這裡做甚?”黃鶯見芷溪還站在原地,冷聲喝道。
芷溪紅了眼眶,匆忙低下頭,退出了室內。
黃鶯看到了一些小細節,低聲提醒蕭瑜道:“殿下要小心剛纔的芷溪,芷溪看世子爺的眼神不對。”
蕭瑜看一眼芷溪離開的方向,微皺眉頭道:“嫁人就是麻煩。”
嫁過來第一天程瑾醉成這樣,就他這樣想洞房是不可能了,再加上還有一個俏麗的小丫環肖想程瑾,她新婚以後的日子會很忙碌吧?
新婚第一天,蕭瑜跟程瑾連合巹酒都沒喝,就忙着服侍程瑾,讓他醒酒。最後程瑾自己一人窩在牀上睡了,蕭瑜看着醉酒的新婚丈夫,不覺輕嘆一聲。
這樣的開頭,好像不太妙啊……
永寧長公主身在永寧齋閉門思過,她聽到了炮杖喜樂聲,知道今天是蕭瑜嫁進永昌侯府的大好日子。
她卻只能被困在這個地方,哪兒都不能去。
若她沒被罰,或許她就能阻止蕭瑜嫁進永昌侯府。
只可惜,沒有如果。
蕭瑜還是順順利利嫁進了永昌侯府,但是她還是想了一個法子,花了重金,請人在向程瑾敬酒時做了一點手腳。
這樣一來,程瑾“醉”得太死,就沒辦法和蕭瑜圓房。
跟着她再來散播程瑾不想娶蕭瑜的流言,讓蕭瑜成爲整個大齊的笑柄。
這天晚上,永寧長公主沒怎麼睡,就盼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能聽到蕭瑜跟程瑾沒有圓房的好消息。
第二天早上她精神不濟,等了約莫一個時辰,鞠雲匆匆來向她稟告:“奴婢找的人據說是辦成了事,但是永昌侯府那邊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
永寧長公主臉色微變:“你確定?!”
既然辦成了事,程瑾已醉死,就不可能跟蕭瑜圓房纔對。
“那人很肯定地說程世子喝下了那杯酒。”鞠雲吶吶道:“會不會是程世子後來看出了門道?”
不然不會沒有一點動靜。
“你再去打聽打聽!”永寧長公主臉色陰沉:“務必在第一時間向本宮稟報情況。”
鞠雲只好再去打聽。
這回直到中午時分,鞠雲纔來到永寧長公主跟前覆命:“奴婢再次打聽過了,永昌侯府那邊確實沒什麼動靜,聽聞永昌侯夫婦還很滿意永春長公主殿下呢。”
至於蕭瑜和程瑾是否圓房的消息不曾耳聞,那就是他們已經圓房了罷?
永寧長公主臉容扭曲:“不可能!”
她費了功夫,想讓蕭瑜嫁進永昌侯府就栽一個大跟頭,將來再想辦法讓蕭瑜的名聲越來越差。
即便是蕭瑜搶在她前面嫁給了程瑾,她也有辦法嫁進永昌侯府,跟蕭瑜做平妻。
只要她達到這個目的,就能讓蕭瑜成爲她的手下敗將。
就蕭瑜這樣的草包,沒有秦昭撐腰,便什麼也不是,可如今她的第一個計劃就夭折,這叫她怎麼甘心?!
秦昭並不知此事,直到蕭瑜出嫁後第三天回門,她問起婚後的情形,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
“那你就讓程瑾就這麼醉死?”秦昭好奇地問道。
“他醉得失去意識,我也沒法子。”蕭瑜也是恨得直咬牙:“新婚夜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醉成那樣,我喊都喊不醒,把我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