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田家包圍鬆倉城的時候,城內尚有守軍兩百餘人。鬆倉城規模並不大,這兩百人乃是三方家在領內強行徵集來的。而那些之前參加了真野合戰的士卒,見識過黑田家摧枯拉朽的戰鬥力之後,都幾乎全部逃跑了。
如果鬆倉城遇到的是其他的大名,或許憑藉這兩百人,和城池本身,還可以抵抗一段時間。但是遇到了母裡隆友帶領的黑田家大軍,三方幸信註定是要悲劇了。
母裡隆友的軍勢之中,有明石景親、小佐井鎮直、齋藤長實、久木谷修兵這樣的猛將,而三方幸信包括其麾下武士,沒有一個在遊戲中武力過五十的,這就是高端戰力上的巨大差別。
這一次母裡家將所有五十把弩機,全部帶到了丹後國,加上黑田家派遣隊裡面的五十名弩足輕,正好是一百人,這已經是一支比較厲害的遠程隊伍了。
黑田職高是一個喜歡湊整數的人,而且在這方面有些固執,甚至是偏執。
黑田家開始攻城的時候,先是一百弩機上前,在他們的壓制之下,三方家士卒完全不能擡頭。
在黑田家步卒在衆多武士的帶領之下,對鬆倉城發動進攻的時候,雖然三方家之人拼死抵抗,他們強制徵召的那些個百姓可就有些不買賬了,只是黑田家的第一輪衝鋒,就有近百人投降。
黑田家也通過第一輪的進攻,直接控制住了城牆,成功的攻進了鬆倉城城內。三方幸信只能夠帶領三十餘人退入御館之中,繼續抵抗。
稍後黑田家發起了第兩輪進攻,面對黑田家的強勢,最後三方幸信在御館中,殺光了自己的妻妾、子嗣之後,與幾個忠心的家臣一起,在御館中切腹,爲一色家盡忠了。
這一戰中有一個人表現的極爲搶眼,那就是之前在丹波國投靠黑田家的,若狹武田家的後裔武田元光,他在攻城戰中斬殺了三名三方家的武士,而且是第一個攻上城頭的武士,獲得了此戰的一番功。而且他也已經成功的獲得了母裡隆友的注意,準備將他推薦給黑田職高。
鬆倉城在被黑田家攻下之後,成爲了母裡隆友軍勢暫時的的落腳之處,以供大軍修整。
母裡隆友對於進軍並不着急,現在的黑田家因爲是一色家先進攻的,所以是有大義名分的。現在還手握着一色義定這張牌,母裡隆友在大帳中尋思,如果黑田職高在這裡會怎麼做呢!會向一色家要求什麼樣的好處呢!
一色義道帶着潰軍,來到離弓木城不遠的大野地方的時候,發現黑田家沒有追過來,才放心下來,開始收攏潰軍。這時候他環顧左右才發現,自己的嫡子一色義定不見了。
“來人呀!有誰知道五郎在哪裡嗎?”一色義道有些焦急的大聲喊道。
雖說和黑田家交戰最後撤退的時候,一色家非常的狼狽,已經全部跑散了,但是一色義道還是有不好的預感。
“主公,少主大人沒有和你在一起嗎?”稻富祐直跑上來詢問道。
“沒有,你馬上派人去詢問五郎的下落。”一色義道吩咐道。
“嘿!”
沒過多久,一個足輕就被稻富祐直帶到了一色義道的面前。
“主公,此人知道少主大人的下落。”稻富祐直說道。
“快,你快說我的五郎去哪裡了?現在在哪裡?”一色義道焦急的大聲喊道。
“主……主公,小的撤退的時候,看……看到少主大人,被黑田家的士卒包圍了,似乎……”足輕小心的說道。
“什麼?你……你再說一遍。”一色義道鼻樑微微發抖,瞪大了眼睛喊道。
“小的是說,少主大人被黑田家包圍了。”足輕馬上跪在了地上。
一色昭辰這時候走上前來,一刀將足輕砍死,“兄長,不要擔心,五郎乃是少有的猛將,會沒有事情的。”
本來已經目光有些暗淡的一色義道,這時候聽到了一色昭辰的話,眼睛又亮了起來,“次郎,你是說五郎沒有事?”
“嘿!兄長,不要太過擔心,五郎一定會沒有事的。”一色義道咬着牙,點了下頭。
次日,數家周圍的豪族、國人,主動的來到鬆倉城,向母裡隆友所代表的黑田家表示臣服。對此,母裡隆友全部允許了,並且還對衆人好生的安撫了一番。
這些都是他跟黑田職高學的,只是依樣畫葫蘆罷了,而且因爲是第一次,多少還是有些生疏的。不過下面的豪族、國人,可不敢說他演戲不到位,都是頻頻點頭而已。
有這些人的降服,黑田家就已經基本控制了熊野郡,以及丹波郡的一部分了。
母裡隆友在鬆倉城宴請了前來降伏的豪族國人家主,賓主盡歡之後,母裡隆友又開始思索其之後的行動了。
一天之後母裡隆友名人招來市原家的家主市原二郎三郎,要有問題和他詢問。
在鬆倉城的大廣間內,母裡隆友坐在主位,嚴肅的看向剛剛被小姓引進來的市原二郎三郎。
這個小姓也不一般,年紀不大,今年只有十歲,人長得虎頭虎腦的,乃是母裡太兵衛之胞弟,未來的黑田二十四騎之一的野村祐勝,他因爲父親的死,同太兵衛一樣,成爲了母裡小兵衛的養子,現在就在母裡家學習,以後將會按照歷史一樣的繼承野村的名跡。
“在下市原二郎三郎見過母裡少監物大人。”
在黑田家之前大買官的那一次,母裡隆友獲得的官職是正七位下少監物,所以市原才如此稱呼母裡隆友。
“嗯!市原大人無需多禮。”
“在下只是一介小豪族,當不起少監物大人的一聲大人。”市原二郎三郎馬上惶恐的說道。
“無妨,市原大人這麼說就是看不起我了。”母裡隆友儘量讓自己顯得親和一些。
“沒有,沒有,小人不敢。”市原聽到母裡隆友這麼說,頭上立刻就流下了冷汗,連自稱都不自覺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