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慈以爲,只要芸櫻不救莫念語,就不會有人會救她,所以一直疏於防守,只是隔三差五地叫人過去打她一頓,給頓吃的。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把莫念語救走了!
那晚,莫念語被葉子傲的人秘密帶去了一傢俬人療養院。經過檢查,她是因爲精神受重大創傷,瘋掉的。此外,她有嚴重的胃病,嚴重貧血。
此時,莫念語穿着一身白色和淺藍色相間的條紋病服,坐在潔白柔軟的病牀上,柔和的陽光傾灑進來,照射在她的身上。
她低着頭,懷裡抱着枕頭,就如抱着孩子一般,嘴裡唸叨着,“寶寶,睡覺覺——睡覺覺——”,葉子璇拿着一把梳子,在牀沿落座,輕輕地爲梳理凌亂如瀑的髮絲。
外形粗獷高大的葉子傲少了平時的不羈,看起來沉穩而成熟。線條分明的薄脣微微泛着弧度,那深邃的雙眸裡,飽含柔情地看着葉子璇。
“哥,你說莫阿姨在這安全嗎?會不會被找到?”,葉子璇邊細心地爲莫念語梳着頭髮,邊擔憂地問道。聽芸櫻說,穆心慈和她們母女有着很深的仇恨,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子璇,這你倒放心,這裡很安全,穆心慈不會查到這裡的,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葉子傲走到窗邊,無比自信地道。
“那我就放心了!看着莫阿姨這個樣子,好可憐!”,單純善良如她,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莫念語身上的那些傷痕,她還真不敢相信芸櫻所說的。
浴室裡,芸櫻看着葉子璇發來的信息,身體無力地沿着牆壁滑落,不知是過於興奮,還是如釋重負,此刻的她,任由淚水肆虐,哭泣着,卻隱忍着沒發出任何聲音。
垂釣回來的司徒冽在臥室沒發現芸櫻的身影,幾乎是沒有思索地,就找去了浴室,果然——
“該死!你怎麼了?!”,她竟然在哭!這幾天,明顯感覺到她的異常,卻又找不出原因,因爲Judy那事的愧疚,心虛的他,也很少和她說話。
聽到她的聲音,芸櫻的心慌了慌,緊握着手機的手,趕緊摸索着找了刪除鍵,將短信箱清空後,才擡起頭。
“你回來啦,釣到魚了嗎?我好想吃你做的糖醋魚!”,芸櫻起身,好在臉上的淚水已乾涸,但那紅腫的雙眼,說明了她剛剛哭過!
司徒冽看着她,雙眸緊緊地鎖着她,帶着將她洞穿的犀利眸光。
她淡淡地笑着,那雙水眸也在笑,那笑,不帶虛假,卻令他覺得不自然。
“我們好好談談!”,語氣放軟,他伸手,拉着她的小手,將她往浴室外拉去。12445267
陽臺上,他從她身後抱住她,兩個人默契地看着不遠處的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話花叢,溫暖的陽光傾灑在他們的身上,一切是那麼地美好。
“除了被下藥的那一晚,我和Judy什麼都沒發生!”,芸櫻沒想到,他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一顆心,倏地收緊。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跟她解釋,但聽他說,他和Judy什麼都沒發生,她的心,還是因爲欣喜跳動着。原來,她,如此在乎。
“你是不是很不在乎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莫芸櫻,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放棄尊嚴,他心傷地問出口,爲什麼在他告訴她這樣的事實後,她還是無動於衷?!
即使此刻,她被他擁在懷裡,他在汲取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那麼熟悉,那麼真切,但,還是覺得,他和她,隔得很遠,很遠。
那種距離,是心的距離。
他的語氣裡的悲傷,她不是沒有聽出來。
讓一個人徹底絕望,應該是,先將他捧上天堂,再拋下地獄吧……芸櫻的水眸一暗,轉身,擡首,面對着他。QdA7。
“司徒冽,如果我不在乎,就不會跑去夜店買醉……在海邊別墅,第一次看到你帶女人回來,我就體會到了,什麼叫在乎,什麼叫吃醋,這個Judy,也同樣!”,雙臂環着他矯健的腰身,她看着他,無比認真地說道。
乎麼然一。她的話,讓司徒冽欣喜,原本灰敗的心臟彷彿鮮活了起來,劇烈地跳動着……
“既然在乎,爲什麼不說?!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爲什麼不拉開?!”,霸道如他,竟然惡人先告狀了起來,反過來埋怨她!
芸櫻被他的話氣惱着了,這個腹黑的沙文豬,竟然如此理直氣壯!
“我纔不是潑婦!”,雙拳揮打着他的胸口,芸櫻恨恨地吼道。
“那麼我被那個Judy下藥的那晚呢?你在哪裡?有沒有看到?是不是眼睜睜地看着我被別的女人強暴了,不救?!”,想起那晚,簡直是他心頭的痛!
“你以前也沒救過我,憑什麼要我救你?!”,該死的臭男人!即使他被那個Judy強暴了,他也不會吃什麼虧吧,畢竟他是男人啊!在心裡氣惱的芸櫻也想起了她曾經被花世誠下藥的那次……
這句話問出後,原本臉上氣惱的表情,已經被悲傷取代,抱着司徒冽的腰身的手臂也無力地垂落……
想起自己的不堪,想起他的無情,一顆心倏地沉到了谷底。
她的一系列變化,司徒冽看在眼裡,也想起他欺騙她被花世誠……
“回來!”,看她要離開,他一把將她扯回,然後,雙臂緊緊地環住她纖細的身體,“你沒有被花世誠強暴!那晚佔有你的人是我!花世誠被我刺瞎了一隻眼!”。
他的話音落下,司徒冽明顯地感覺到芸櫻的身體變得很僵硬,很僵硬,然後……
“啊——痛——嘶——”,小腿骨傳來一陣錐心的痛,司徒冽尖叫道,雙臂卻死死地沒有鬆開,他知道,芸櫻此刻的情緒一定歇斯底里了,但,他不想再讓她的心裡因爲那件事有隔閡。
“放開我!司徒冽!你放開!”,森冷低沉的不容人妥協的聲音從她的脣齒間迸發出,那語氣,令司徒冽膽寒,但,雙臂依舊緊緊地死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