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凱瑟琳之後,李承志回到了以前的工作中去,他試圖在柏林找到米勒的蹤跡。但是就連地頭蛇霍夫曼都很難找到米勒,僅僅依靠波拿巴家在柏林的情報機構想要找到一個刻意躲藏的傢伙實在很難。
尋找了兩天無果之後,李承志決定換個方法。
首先,他找到漢斯要求幫忙,這個傢伙上次不老實已經被教訓過了,現在當面乖得很。漢斯雖然也是地頭蛇,但是他的情報也不是無孔不入的,找人這方面正好是他的弱項,但他給李承志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
漢斯的建議就是,尋找當地黑幫協助,用他們的力量進行排查,這絕對比使用官方力量還要方便。因爲很多官方不能或者不方便做的事,黑幫分子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的。
這給了李承志一點啓發,他在巴黎的時候也是與紅狗幫合作之後才追着米勒打的,但是柏林的情況又與巴黎有所不同。米勒在巴黎有自己的產業,而且他的經濟來源要求他必須與當地黑幫保持聯繫,而在柏林米勒根本沒有任何產業,他只需要躲避起來就可以了。
兩者之間的難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好比陣地戰和游擊戰的區別一樣。在巴黎的時候米勒打的是陣地戰,而李承志是游擊戰。但到了柏林,兩者都變成了游擊戰,那麼雙方碰面的機會就大大降低了。
儘管如此,李承志還是覺得漢斯的建議不錯,唯一的問題在於如何與當地黑幫搭上線,這方面波拿巴家可幫不上忙。對於這些老牌貴族來說,經商是經商,但涉黑性質就變了,以波拿巴家的高傲來說,自然不屑於跟黑幫打交道。
離開漢斯那裡之後,李承志回到了他和娜塔莎的居住地。由於凱瑟琳已經安全回到了巴黎,所以李承志也不在訓練場多加逗留,當天就搬了出去。金伯利事後還打電話詢問過這件事,他以爲是誰把李趕出去的,又誠懇的邀請李住到他的產業裡去。
金伯利在柏林的房產有很多,有些是以卓爾公司的名義購置的,還有一些是以他個人的名義。他邀請李住的地方,就是他名下的一處高級公寓,位於菩提樹下大街北方一百米處,這是一處有着巴伐利亞風格的建築,一共只有五層樓。他的高級公寓就在五樓,一整層都是他的,尖頂的樓房還帶有原汁原味的閣樓,顯然也是可以住人的。
這間公寓現在是空的,金伯利讓李隨便選個房間住,反正這公寓買來也不是爲了住,而是等升值。這樣的房子附近很多,從賣出去的那一刻開始,房子就一直空置着,有些人還會請家政公司打掃,但有的乾脆就丟着不管了。這樣的買主基本上都是爲了等房屋升值,也算是一種投資。
德國柏林這方面管理比較嚴格,這樣的情況還不是很多,但是在海峽的另一邊,英國倫敦的北方富人區,這樣的幽靈房產幾乎比比皆是。聽到金伯利這麼說,連李承志都感到有錢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普通人能
理解的。
金伯利由於事務纏身,只是親自帶着李承志和娜塔莎來到這裡,並且把鑰匙交給李就匆匆告辭了,剩下來的工作一股腦都丟給了他的私人助理米歇爾。米歇爾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烏克蘭女人,她和娜塔莎還能用俄語交談,不過她以爲李承志聽不懂。
米歇爾帶着李承志和娜塔莎參觀了整個樓層,這裡的六間公寓全屬於金伯利名下,李承志最後選了一間向陽的公寓。這間公寓傢俱齊全,連超大浴缸都是按摩式的,還擁有半開放式廚房、下沉式浴室和家庭小酒吧。這樣的一套公寓房如果用來出租的話,至少每月可以收取近千歐元,但是金伯利寧願空着也不願出租,據說是嫌麻煩。
米歇爾臨走時問過李承志,主要是問他還需要什麼,如果有需要她會讓服務公司把東西送來。比如對傢俱不滿意或者需要改動室內裝飾什麼的,李承志沒那麼多要求,他屬於有塊地方就能睡的人,謝過了金伯利先生的好意然後送走了米歇爾。
李承志送人回來的時候,發現娜塔莎正在臥室裡,她躺在牀上自言自語,看見李走進來她立刻說道:“天哪,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也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裡。看這牀,多軟。”
對於娜塔莎這樣的態度,李承志沒啥好說的,他覺得這些總歸不是自己的,有什麼好激動的。
從漢斯那裡回來之後,李承志坐到客廳的沙發裡開始琢磨如何與當地黑幫接觸,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娜塔莎不知道在忙什麼,居然從回來就沒看見她人影。
李承志起身在室內巡視,要說房子大了也不好,找個人都得半天。結果他在廚房裡找到了娜塔莎,這個性格彪悍的俄羅斯女人居然正在做菜,而且看見李承志來了還把他往外轟。
“不許看,出去。”
說是不許看,其實李承志早就發現平底鍋裡那一團焦黑了,他連忙退出半開放式廚房範圍,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做晚上的菜?那都黑了,能吃嗎?”
娜塔莎氣的幾乎掉淚,她折騰了很久都不會掌握火候,那些肉不是糊了就是沒熟,把她急的滿頭汗。而這個混蛋居然還毫不在乎的打擊她的自信心,什麼“能吃嗎”,聽聽多叫人生氣啊。
李承志大概也覺得說話有點過分,訕笑着說:“沒關係,我來教你。”
娜塔莎可不信他會做菜,可是接下來的事實證明,在廚藝這一項上,娜塔莎又輸的一塌糊塗。晚上的菜還是李承志做的,食材都是娜塔莎買的,不過爲了安慰俄羅斯女漢子那顆即將破碎的心,李承志手把手的教她烤了一塊牛排,這纔算過關。
晚上的晚宴很有浪漫氣息,大燈被娜塔莎關了,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找出來的燭臺,居然點起了蠟燭。加上四周的昏暗壁燈,餐桌上的殷紅飲料,看起來頗有氣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沒能把菜做好。
娜塔莎的開場白也很有趣
,她舉起裝有葡萄酒的水晶酒杯說道:“看你這幾天爲了米勒的事心煩意亂,我就想給你個放鬆的機會,你覺得這場面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範?”
說起米勒的事,李承志這個煞風景的好手又開始了:“對了,漢斯那個傢伙建議我跟當地黑幫合作,你覺得這主意怎麼樣?”
“好極了,但是今天我們不說這個行嗎?”
看着娜塔莎的臉色變黑,李承志又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他舉起酒杯說道:“好,不談那個,祝你永遠美麗動人。”
西方人就喜歡這種祝詞,娜塔莎也不例外,但她很快就開始爲她的祝詞犯愁了。說什麼好呢,祝他永遠精力過人,那不是鼓勵他找更多的姑娘嗎?說不定將來就把她給忘了。如果祝他健康呢,他的頭疼算什麼?
不過很快她就不用操心這件事了,李承志正在等娜塔莎發言,突然有一股心悸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把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走到餐廳的窗前往外望去,四周一片寧靜,這正是晚飯時間,但附近的公寓基本都是黑乎乎的,有燈的寥寥無幾。
娜塔莎吃驚的看着他離開座位,她很快就意識到這不是花前月下的時候,也許現在外面正有前克格勃特工盯着她呢。
李承志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他不知道危險會來自何方,但是顯然這種感覺從來沒有欺騙過他。他回頭對娜塔莎說道:“你躲到吧檯後面去,把武器拿好。”
娜塔莎連忙放下酒杯,從裙子下面掏出綁在大腿上的格洛克19,起身走到吧檯後面蹲下,檢查了彈匣之後打開手槍的保險,露出眼睛盯着李承志的方向。
李承志擡頭看向天空,今天的月亮很圓,看起來像個銀盤掛在天際。夜空中泛着一層昏暗的白光,這是大都市的光污染,所以很難看到星星。
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了,李承志從懷裡掏出威爾遜1911,但還沒等他開始檢查彈匣,對面的樓房屋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這個黑影的速度極其驚人,似乎是憑空出現在那裡的,它趴在屋頂張望了一陣,很快就發現了亮燈的窗戶裡站着的李承志。
黑影發出了一聲嚎叫,的的確確是嚎叫,其聲音很像是幼年期的老虎。它身體往下一沉,隨即用力一蹬屋面,身體便如同炮彈似的直衝窗戶而來。
李承志迅速閃開,那黑影撞破了玻璃掉到了餐廳地板上。
“呯!”
一聲槍響,李承志的威爾遜1911對準黑影開火,卻擊中了地板。黑影的速度快的驚人,此刻它先後閃再前撲,手裡的小刀閃着銀光。李承志只開了一槍就知道對這種速度的對手槍支是沒有用的,他甩開手槍,迅速掏出斯巴達軍刀,格住了對方刺來的小刀。
在雙方身體交錯的一剎那間,李承志驚訝的發現對方竟然是個年輕的女人,但她的眼睛亮的嚇人,其中只有森森的殺意,看不到一絲的人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