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墨兄你看她們笑得多甜。”白錦軒看着不遠處笑的山花爛漫的倆人,心中特別的享受此刻時光。
“是啊,多好。”墨淵也看着那倆人,不自覺的嘴角揚起一道融合溫雅的弧度,心中不住的陽光起來。
跟白翩翩在一起開心笑的時間恐怕是他這十幾年的累加。
柔光下的倆美人被照得更爲剔透紅潤,全身逸散的層層光暈好似讓周圍開得正豔的花兒都全然失色。
讓人經不住想要點贊。
“墨兄,我聽翩翩說你要與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白錦軒一直很好奇爲什麼墨淵會答應。
最離奇的是一起“遊山玩水”。
墨淵看向遠處的眼眸一定,眉稍似觸電般一顫,腹誹道,“白翩翩,真有你的,居然還帶上白錦軒,來個冠冕堂皇的遊山玩水?”墨淵扶額,眼眸定了定“嘿嘿……府裡待久了,也該適當放鬆放鬆,正好帶上冉靜,歷練她下。”
墨淵挺能爲自己圓場的,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嘿嘿兩聲,的確笑得有夠詭異!”
本來白錦軒還想繼續再問,一聽墨冉靜也要一同前去,笑眼更彎,“說得是,她們都應該歷練歷練。”
“呵呵……”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都笑開了。
“喲嚯……這下可熱鬧了,不等白翩翩來說帶上墨冉靜,墨淵自己都說了出來。”
“走,我們去她們哪兒。”白錦軒提議道。
說着兩人一同走來。白翩翩見他們靠近自己,接着站起身來走到墨淵身旁。
“我有話給你說。”白翩翩不像要徵求意見的模樣,倒很應當的下令。
“正巧,我也有話給你說。”墨淵負手而立,不卑不亢。
“唉呀媽呀……心有靈犀有木有?”
“那你先說吧。”白翩翩對墨淵揚揚手。
“不,女士優先!”墨淵點點頭道。
“唷,你個妖,懂得還挺多。”白翩翩喃喃。
墨淵眼眸即刻散出銳寒的晶光,“你在咕噥什麼?”
白翩翩像做錯事的心虛,以掩耳不及盜鈴之速瞟了墨淵一眼,攤攤手,“我什麼也沒說啊,你幻聽了,耳力不好。”
“是嗎?”墨淵老實巴焦的摸摸頭,“你到底要說什麼?”
白翩翩抿了抿嘴,想着又有事要求墨淵,糾結得難受,語氣少有的低綿柔和,“那個……我們帶上冉靜吧。”
墨淵眼眸一睜,脣舌未動,“她怎麼知道我說了帶上冉靜的事?。”
“哎呀……急死個人了,到底行不行嘛!”白翩翩夾雜着嗲嗲的聲音。
聽得墨淵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了,你別說了。”墨淵一怔嚴肅道。
順水推舟的事,誰不喜歡做,正好這樣不用墨淵說什麼了。
白翩翩就眼巴巴的望着墨淵輪廓清晰的脣,好緊張他接下來說的話。
“好吧!”
墨淵也太會嚇唬人了,白翩翩見他的神色滿以爲自己是要求太多,出乎意料的卻是他沒有的爲難,一口同意了。
白翩翩太意外、太高興,第一次打心底感覺墨淵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
更誇張的是她居然高興得跳着拍手呼叫。
“好耶……冉靜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咯!”
“哐當……”
“……”這一聲破啷啷的響動,驚遍了整個御花園。
站在另一個景區的公主宮孜鑰、白靈兒還有其他各府的千金少爺把這打破的聲音聽得真真。
“公主,這是什麼聲音?”白靈兒瞪大雙眼皮,像是受了驚嚇一樣問道。
“嘖……”宮孜玥眉間皺出個小山丘,剜了一眼白靈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所以說:出頭鳥、遭槍打。
白靈兒多聰明的人,分分鐘聽出了公主言語的不適,趕緊閉嘴委身隨後。
一行人,在公主的帶領下直勾勾地朝發聲源處走去。
而白翩翩他們四人全然不知,她還安慰別人“沒事的,就一個不小心打破了一盆花。”
“嘿嘿……”白翩翩抽了抽鼻子,燦爛的笑到,“我們繼續賞花。”
“翩翩,你有傷着哪兒嗎?”白錦軒果然是哥哥,第一反應便是關心白翩翩的安危。
所以出府帶上他是最明智的選擇。
“沒事,二哥。”
離白翩翩最近的是墨淵,雖然他一言不發,但在花盆落地的那一瞬,他已經拉住了白翩翩的手,華麗的一旋,完整的將白翩翩護在了自己懷裡。
他是怕白翩翩被飛濺的破罐片渣給誤傷了。
這個動作雖然看上去很隨意本能,可白翩翩莫名的臉又開始了一陣火燒火燎。
白翩翩爲了轉移注意力,問道,“你要給我說什麼來着?”
墨淵一聽,趕緊擺了擺手,“沒什麼,倒是你,傷着哪兒沒?”
不是已經說過了嘛,沒事,本小姐好得不得了。
“沒事就好。”墨冉靜饒是關心的拉過白翩翩看個仔細。
宮孜玥一行人越來越靠近白翩翩他們四人,見地上碎爛的一片狼藉,不禁皺了皺眉。
“是他……們!?”白靈兒高興的臉蛋隨即又冷了下來,“他們怎麼在一塊?”
宮孜玥點點轉頭看着白靈兒,聽她這語氣很不對勁,“你認識他們?”
距離較遠,他們四人背對公主,所以只有白靈兒一看背影就認出了墨淵白翩翩他們四人。
“公主,你也是認識的。”白靈兒刻意軟和了聲調,輕言細語道。
白靈兒上前一步,衝着四人的後背一喊,“白翩翩、白錦軒,公主在此,還不過來請安?”
白靈兒這一嗓子,四人皆知。
墨淵霍然轉頭,見來人的確是公主,也將墨冉靜跟白翩翩、白錦軒都帶上前來。
就在墨淵轉身一瞬,公主宮孜玥臉色頃刻慘白,全身輕微一顫,一個趔趄,差點軟癱在地,“是他!?”
什麼情況,難道公主宮孜玥認識墨淵?
當白翩翩回頭那一刻,也冷不丁的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住的揉了又揉,“怎麼會是她?”
“唉呀媽呀……世間居然有這麼巧合的相遇。”
白翩翩扭曲個臉哭笑不得,好想即刻逃跑,可又想了想,“還好姐如今是人,她定然是不會認出姐來。”
白靈兒一把扶住了宮孜玥,見她蒼白的臉色,不住抽動的脣角,“公主,您怎麼了?”
宮孜玥面無表情,繼續輕微顫抖着,正了正身子,見墨淵朝自己身前走來,她好想有個地縫能夠鑽了進去。
“他是誰?”宮孜玥側側頭有氣無力地問道。
“他呀——墨家少爺,墨淵啊!”白翩翩說着帶着一股驕傲的情緒,好似墨淵就是自己人一般。
“墨淵?真是墨淵!如今直面相對,究竟該如何是好?沒想到在這三千凡界也能碰上他,難道他還不肯放過我,追逐到這凡界來?”宮孜玥扶額,想用手中的絹巾擋住自己的面容。
只是這些個舉動着實讓白靈兒感覺奇怪,她離宮孜玥最近,觀察得最入微,心裡更甚好奇。
只是暗自腹誹,“不要看上我家墨淵就好。”
“天吶……白靈兒是個什麼心思,居然能有這樣奇葩的想法,不過女人的第六感是說不清的。”
白翩翩排在四人最後面跟着,心中也是忐忑不已,“沒想到靈鶴仙子墜落三千凡界竟然投身到了公主身上,這究竟叫個什麼事嘛。”
“我的西天佛祖——你誠心的是吧!?”
白翩翩再看了看走在最前端的墨淵,心想,“她還能認出墨妖嗎?如果都像白靈兒和墨淵那樣失去了前世的記憶,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怕她還有記憶,那墨淵就慘了。”
看來某人也不是沒有良心的,還是知道爲墨淵擔心,要怪也是怪自己,前世把靈鶴仙子得罪得太厲害,如今那畫上烏龜的臉蛋一幕還清晰的浮現在腦海,白翩翩越想越有些懊惱。
“早知道就不畫烏龜了,哎……”白翩翩悄聲的在後面嘆出一口氣,後悔的搖頭像個撥浪鼓。
“誒——翩翩,你說什麼呢,什麼畫烏龜?”白錦軒躬身好奇問道。
“臥槽……這也能聽見,白錦軒你丫順風耳吧?”
“沒什麼嗎,趕緊行禮吧。”白翩翩支支頭,提示已經來到公主面前,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墨淵、白錦軒、墨冉靜、白翩翩見過公主殿下。”四人畢恭畢敬的行禮,不敢怠慢。
宮孜玥沒有發話,只是另一隻手微微揮了揮,白靈兒機靈的領會了意思,“公主要你們免禮。”白靈兒好似自己就是公主的架勢,看得四人心裡都不舒服。
四人這才端正了身子,白靈兒趕緊興師問罪,“剛剛那花盆是你們打壞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宮孜玥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死死落在墨淵身上,左看右看。不僅是白靈兒感覺奇怪,連在場的人都覺着奇怪。
白翩翩趕緊站出身來,真誠道,“公主,那盆花是我打碎的。”白翩翩想着要到跟前來看個究竟,反正靈鶴仙子怎麼都不會認得自己的。
果然宮孜玥沒有跟白翩翩計較什麼,“一盆花而已,這御花園有的是,碎了就碎了,叫人打掃了便是。”
衆人驚色,這不合邏輯呀,公主的秉性誰都知道,要平日裡肯定是不饒人的,如今對白翩翩這態度,難道是跟她還有別的淵源。
大家都竊竊私語猜測着,“那不是白府那個廢材三小姐嘛,今年怎麼想來參加這金秋賞菊會了?”
“可不是嘛,如今看公主這態度,想必私下關係還不錯吧,畢竟白府的夫人跟皇后娘娘沾親帶故的。”
“不對呀,按理說也是白靈兒更受寵些,怎麼看覺着這三小姐白翩翩還要受寵些。”
“白靈兒都站到公主身邊了,還要怎麼受寵?”
公主身後的小姐們無不低頭私語,猜測着公主的一言一行所牽扯的事與人。
宮孜玥緩了緩神色,見墨淵眼眸波瀾不驚,覺着自己是不是應該試探一下,“墨淵,你的小白呢?”
冷不丁的,宮孜玥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倒是聽得白翩翩渾身一顫,不住的往外冒着冷汗。她心裡最清楚,小白就是自己,“看來她還記得墨妖的前世!”
“我的個釋迦牟尼佛誒……這下可有得墨妖的悲催下場了。”
果然是有輪迴因果這一說,墨淵,你就好好受着吧。
“小白?”墨淵疑惑的看着宮孜玥,挑了挑濃黑的眉毛,“她……是誰?”
“……”宮孜玥心裡一悅,剛纔緊張的神色緩緩散去,嘴角露出輕鬆的微笑,“那夜擎蒼呢?”
宮孜玥也是心思縝密之人,爲了以防萬一,她還刻意說出妖帝的名字,看墨淵是否有異樣。
“夜擎蒼……又是何人?”墨淵傾斜的30°腦袋,覺得宮孜玥問的問題都太過奇詭,一臉的茫然看着。
白翩翩在一旁聽了,不住的打着顫,明顯的脣色開始泛白,“靈鶴仙子,你還真是記仇的主兒,拿這些來刺激墨妖,可千萬不要讓他想到了什麼,不然到時候不僅靈鶴仙子日子不好過,恐怕連自己也得一併牽扯了去。”
見了墨淵毫不知所謂的表情,這下宮孜玥才完全的放下戒心,再看看眼前這男子,的確是多了幾分人性味兒。
一襲墨色長袍繡着綠色的暗花,明灰的紗衣外套相加,高鼻如玉柱、劍眉深邃的雙眼皮,脣線卻薄而柔軟,整個人發出一種威懾的霸氣,邪惡而俊美。但最重要的是多出了那份人性的味道。
宮孜玥淡淡一抹笑,眼眸裡充滿神采奕奕的光芒,“我們果然有緣,墨妖君——註定你會是我的。”
“歐瑪……原來如意算盤是這樣打來的。”
白靈兒見宮孜玥那嘴角的一抹淺笑,頓感有些不妙,心中輕聲喃喃,“那可是我的菜,不要以爲你是公主,就可以捷足先登了。”
這白靈兒還暗自較勁,不過這樣也好,沒有顯露出她對墨淵的心,這樣也能躲過宮孜玥的防守。
白翩翩心裡就不那麼好受了,感覺這三千凡界處處充滿“陷進”,哪兒都能遇到“熟人”,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白翩翩偷偷飛了一眼墨淵,見他神色未驚,心裡也安心很多。
“喲……還挺熱鬧,都在這兒!”一道清亮的嗓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靜。
衆人一看,無不伏拜於地,只瞧見了一抹明黃色的鳳袍,好個高貴典雅。
“都起來吧,不必客氣。”
只因見大家都興致勃勃湊在一塊,好似發生了什麼,就吩咐了下人不要通報,自己好走進了與衆小輩親近親近。
“皇額娘,您過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宮孜玥賣乖的靠近皇后娘娘,一手挽得緊緊。
這位皇后也是一個美人胚子,三十出頭的年齡,一身鳳袍加鳳冠,讓她看去比平常人尊貴而美豔到極致,讓人不敢仰視。
皇后溫聲道,“今年這花兒開得甚好,我們也一道出來賞賞。”皇后撫摸着宮孜玥的手,全然母愛之意顯現出來。
一行之人看在眼底,都知道宮孜玥在這皇宮的地位非同一般。
“玥兒,你又調皮了?”這一身喝來截然不同,聽着像是呵斥,卻是非同的關心。
站在皇后娘娘身後的一男子說道,臉上露出和悅之色,毫無架子。
白翩翩歪偏着腦袋一看,“這人是誰?”
“孜惟,難道你還不瞭解你妹妹!”皇后娘娘暖暖一瞥,看着眼前一雙兒女,嘴上盡然的微笑。
皇后娘娘的一雙嫡出兒女便是這受寵得不像話的宮孜玥,她憑着姣好的容貌跟絕塵的舞姿深得皓雲大帝的喜愛,而芝蘭玉樹的宮孜惟文武雙全,陛下的長子,順理成章的就是太子殿下。
白錦軒又聽見白翩翩的問話,稍微一側頭悄聲說道,“太子殿下。”
“哦!”白翩翩忍不住再偷瞄了一眼太子,“怪好看的!”
白翩翩還是第一次誇讚哪個男子好看。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的皇族氣質。這就是太子殿下——宮孜惟。
墨淵低着頭,但是偏了偏看白翩翩,他也聽到了剛剛白翩翩的問話。
“好了,這花也賞得差不多了,父皇已經擺駕過來,我們趕緊去迎駕吧。”宮孜惟提醒道。
“好!”皇后一聲令下,“一起恭迎陛下。”
一行人無不小心謹慎的一同前行。
皇后身旁除了宮孜玥和宮孜惟伴隨左右,還有白靈兒緊跟身後,接下來便是各宮各府的正室和隨行的小姐少爺。
當然,白翩翩們四人仍舊走在最後。
白翩翩撫了撫心口,低聲道,“還好這個公主寬宏大量,不然今天肯定沒好果子吃。”
“可不是嘛,翩翩,接下來我們可要小心了,不能再犯什麼錯了。”墨冉靜強調道,額頭也是滲出一層虛汗。
“呵呵……還好沒事,不然連累了你們,我可就過意不去了。”白翩翩悄聲笑着,竊喜。
墨淵做了個閉嘴的動作,要她們不要說話,緊緊跟着。
這來到御花園正堂,衆人蹲身伏地,等候着皓雲大帝的到來,只有白翩翩不老實,是不是擡起頭看看,對眼前的這些行爲環境都很好奇。
她想見到皓雲大帝的尊容,在這偌大的皓雲大陸,能夠登上那樣高端寶座的人,定然跟一般人不一樣,肯定有非凡的氣質跟功力,再加上太子宮孜惟都能那麼好看,這個當老爹的人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白翩翩,無聊不,看來不是果斷的不老實了。
就在衆人企盼耐心的等待下,一聲軟綿而又高亮的嗓音喊起,“皇上駕到!”
衆人五體伏地,不敢擡頭直視。
而白翩翩偏要看個明白,心裡才舒服,微擡起頭,身穿五爪金龍黃袍,卻在微風中被掀起袍子一角,腳踏赤金繡龍黃緞青底朝靴,氣派而講究,可惜就是陛下站得太高,自己微擡的眼只能看到他長袍的一角何朝靴。
“哎……看不到!”白翩翩泄氣的一嘆,“真無聊,一點都不好玩。”
“我地個娘吶……白翩翩居然覺着來這兒是玩的,還知道事情的輕重麼?真是沒腦子。”
在宮裡你所表現的一切都是牽扯到家族的顏面,既然來了就要表現到極致,展示出最優秀的一面,這樣才更有可能給自己的家族府上增添榮光。
而白翩翩這認爲,來宮裡就是爲了敷衍老爹,要他順心地安排自己跟白錦軒出府,僅此而已。
白錦軒又聽到白翩翩的話,不懷好氣的低聲嘟噥,“翩翩,你給我老實點,千萬不能有所差誤,聽見沒?”
“哎呀……知道了,就你事兒多。”
拜畢後,衆人紛紛按照宮中早早安排好的位置坐了下來,宮女們紛紛奉上豐富的茶水點心。
皓雲大帝見如此多的青年才俊,頓時來了興致,爽朗地大笑道,“今日大家有幸聚集於這御花後園賞花交流,何不趁此時機展露下各自的才藝,也免了素日那些乏味的歌舞。”
“誰能技驚四座,朕重重有賞!”
重重有賞四個字發音的確很重,這才讓白翩翩仔細地瞧清看明瞭皓雲大帝,“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基因這種事,原本就不可能做得了假。妹紙,是你想多了。
此言一出,全場都沸騰了起來,這也是皓雲大帝大悅,所以纔有了這樣的好事,要知道往屆的金秋賞菊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不爲了得到什麼良田錢財,只爲給家族增光添彩,這個噱頭就夠讓臺下衆少年才俊們摩拳擦掌了。
一想到這般*裸表現得功的好事,這些少年少女們都難掩興奮之色,看看衆人苦逼的臉龐就不難猜想他們已經開始在心理搜腸刮肚的想自己有什麼出衆才藝可以得到皓雲帝的賞識。
“誒,二哥,這種表現的機會我這當妹子的讓給你了,你好好表現哦。”白翩翩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邊的白錦軒,俏皮的對他再眨了眨眼,轉頭掩笑,“多大的獎,姐也沒興致。”
白翩翩只管不客氣的拿起小几上各式各樣的點心,不住的往嘴裡送,“宮裡就是大氣,連點心也能五花八門,樣樣都好吃。”白翩翩吃得樂不可支,“二哥,來,吃點點心,壓壓驚,好好準備!”
白錦軒無語,憤怒轉頭看着白翩翩,“嘖……少說話,可以多吃東西。”
“呵呵……”白翩翩傻笑道,“我不是讓你在爹面前更受重視嘛。”
白翩翩就這無意無心的一說,搞得白錦軒內心一燥熱,“原來她是這樣想的,當真是爲了我好。”
有種感動叫沉默,白錦軒不說話了,眼眸一定,心裡想着什麼,誰也不知道。
“陛下,靈兒先來吧。”
白靈兒毫不客氣,自告奮勇,想着自己身爲皇親國戚,應當極力表現,更爲了給府上蒙上無上榮光。
皇后在皇上的耳畔私語一番,只見皓雲帝不住點頭微笑,身心歡喜,“靈兒,一年的時間未見,如今出落得越發大方得體了,好,就你第一個來。”
“靈兒謝過陛下、娘娘。”
白靈兒在府上,也不單單是匹練靈力,誰叫她還有個疼惜自己的親孃呢,從小琴棋書畫一樣不落下。
可她想了又想,自己當屬琴技最好,最終也就決定彈奏一曲,也當開篇得個好彩頭。
想必第一個開篇的都不會太差勁,多少都會得到陛下的獎賞,白靈兒的腦子真如她名——靈光得很。
宮女取來一把七玄琴,白靈兒調整好了便席地而坐,兩手輕柔的開始拂動起來,優美而優雅。
臺下飄起悠揚的琴音,那樣的清澈委婉,菊花叢中翩然的彩蝶因琴音而翩翩起舞,紛紛揚揚裊繞在白靈兒身旁,微陽輕輕灑落身上,宛如人間仙子。
“哇……白靈兒真漂亮!”白翩翩禁不住讚歎,看看白錦軒,一樣看得眼睛發直。
“是啊……可惜了她那副美麗的容顏,就是心太黑。”白錦軒淡然說道。
“心太黑!”多煞風景的一句話,神補刀之王的節操。
就這句話,差點沒讓白翩翩把嘴裡的點心給噴了出來。
“誒……我說你會說話不,冷不防的整出一句,驚死個人。”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我心裡最清楚她的爲人,沒必要爲她讚歎。”
這兩兄妹就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爭辯,嘰嘰咕咕的低聲咕噥已經傳到白靈兒的耳裡。
“這兩人誠心搗亂,想壞了本小姐的好事,沒那麼容易。”白靈兒心裡念道。
“哐倉”一聲,琴聲異樣,再一頓,衆人大爲驚色,無不屏氣待聽下一段。
這一頓,倒恰好止住了白翩翩跟白錦軒的爭辯,他們着實被這一聲怪異的“哐倉”之聲嚇住了。
待兩人沒有絲毫動靜後,白靈兒才緩緩揚起潔白玉手,蘭花指輕輕落下,一撥一挑,清揚婉轉的琴音再度響起,聽得衆人都跟着這琴音波動起伏,最後琴聲在一片清潤延綿的悠揚中落幕。
皓雲帝隨即一個鼓掌,臺下之人紛紛賣力鼓動,“靈兒的琴技不愧是雲天城裡最高的,今日一聽果然非凡,朕必須得獎勵於你。”
白靈兒謝幕,跪在臺下,緊張屏氣,仔細聽着會有怎樣的重賞。
“賞白府白靈兒白銀二百兩。”
這個獎勵很是繞口吃力,有木有!
“謝陛下隆恩!”白靈兒嬌俏媚笑,口齒甜美謝過,一動一態無不張揚傲嬌,巧兮兮繞過墨淵跟前,再輕盈盈地回到張氏身旁。
“我靈兒就是不一般,果真沒白費素日娘對你的栽培。”張氏看着白靈兒的表現,欣慰得很。
人過招搖,必定不會有好下場!
公主宮孜玥把白靈兒的得意全然收於眼底,“不就彈了個琴,忘乎所以,還招搖過市起來。”
宮孜玥是看不過她最後一行,既然可以繞到墨淵小几前一頓,毫不掩避。
緊接着一個小姑娘忍不住上前,跪伏於地,“小女願爲陛下、娘娘獻上一首自創的曲子!”
“好!”皓雲帝袖衣一揮,那女子起身激動得臉頰通紅,清了清嗓子,開口就唱來,“傷離別,冷清秋,無處話悲情,恨相思,期重逢,緊握相思豆……”
聽着悠揚婉轉的古調,配上少女淡雅的嗓音,天衣無縫,只是衆人已經被她毫不知情的帶入了悽清的意境中。
這一曲下來,掌聲雷動,紛紛感動得稀里嘩啦,皓雲帝仍不例外,瞅了瞅身旁的皇后,看她依舊淚眼婆娑,端起小几上的酒杯一嘬,“賞,重重有賞——百銀三百兩。”
“臥槽,一百兩的差距,難不成下一個出場的就四百兩了,這讓白靈兒情何以堪!”
果然白靈兒怒目而視那清婉的少女,眼眸中似要冒出火苗來的節奏,“不就唱了首曲,俗氣,還比本小姐多得了一百兩,什麼欣賞水平?”
那少女一聽,比剛纔白府的白靈兒還多了一百兩,心裡即高興又激動,一百兩完全能證明自己唱的要比她彈得好,更重要的是爲家族爭足了面子,跳躍的嗓音掩飾不住少女內心的愉悅,“謝皇上、娘娘的賞賜。”
這有了第一第二個,就有第三第四個,接二連三的少男少女們熱情高漲,紛紛爭先恐後的要予表演,於是乎這場面頓時開始熱鬧了起來。
人家表演得起勁,白翩翩是吃得起勁,看着一個個俊男美女們給好似給自己演繹一般,眯彎的笑眼更是甜膩動人,“二哥,你準備好了嗎,白靈兒都增光了,你也要試試。”
某人是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就喜歡推人下水,自己卻在一旁悠哉悠哉。
白錦軒無語,頭冒黑線,“你安靜吃你的便是,不要多嘴多事,我完全沒打算要去增什麼光、掛什麼彩。”
“掛彩!?”白翩翩掩嘴,“哈哈……”倒也笑得低調。
正當衆人在觀察接下來會是誰家少爺小姐主動請纓的時候,宮孜玥站出來了,“父皇、母后,兒臣想要跳一支舞。”
皓雲帝和皇后都快掉出眼珠子了,看得出他們對宮孜玥的這一表現很意外,她從來都是傲嬌的代表,認爲這三千凡界除了皇上皇后能夠欣賞得到自己的舞蹈,再不會輕易給任何人跳上一支。
如今她是想通了還是怎樣?
“準!”皓雲大帝一揮手,豪氣而高興,皇后娘娘也一併綻放出驕傲的笑容,“皇上,我們玥兒是越來越大氣了。”
“嗯!”皓雲大帝欣慰的點點頭,一樣的勾脣一笑。
宮孜玥今日獻舞並不是全然爲了給皇上皇后,更不是爲了給臺下的各府正室、少爺、小姐所觀看,她只爲那一人而舞。
或許想的就是要一直舞而征服了他,讓他的眼神死死盯在自己的身上。
上一世的過錯,不代表這一世的錯過!
宮孜玥緩緩來到堂中央,委婉一躬,和顏悅色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
“孜玥,你儘管說,父皇定當竭力滿足。”
“我想請靈兒妹妹爲我伴奏!”宮孜玥張口說道,好似早就設計好了。
“這個……白靈兒,你願意嗎?”皓雲大帝雖然貴爲皇上,但還是很懂尊重人這一回事。
白靈兒一聽,不僅是她自己,就連在場的每一位都覺得宮孜玥的要求真是離奇,宮裡的琴師琴技非凡,都是雲天城裡數一數二的,可宮孜玥偏偏要白靈兒爲自己伴奏,略顯古怪了些。
白靈兒僵着站起身來,臉上劃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皇上,奴婢願意,爲公主伴奏是無上榮光的事,定當盡心竭力彈奏好這一曲。”
白靈兒也不傻,想着宮孜玥就是個想純屬找茬的主兒,還是想着這樣迎合好了便是。
一旁的白翩翩倒偷着歡喜,“誰叫你出頭的,這下該好了,打到你這隻鳥咯。”
誰知這不小心的白翩翩,說這話卻偏偏被白靈兒聽了去,惱怒的白靈兒更是惡狠狠的轉頭對着白翩翩一記白眼,腹誹道,“你給我記着,定會有你好看。”
“我們開始吧。”宮孜玥整理了衣衫,對着白靈兒點點頭,於是開始擺動起自己窈窕的身軀來。
白靈兒蔥白玉手一撥開,開篇了一首華麗而古樸的曲調,正好能夠配合好了宮孜玥的舞姿。
倆人一開始合作還算得上天衣無縫,相得益彰。可見宮孜玥一揮手、一甩袖、一跳躍、一旋身,真切的賣力舞蹈。
看得衆人目瞪口呆,“公主這舞技真是天下第一,無人能比呀。”
“是呀,今天有幸所見,也算是我們有了眼福。”
“對,趕緊欣賞吧!”
“就是,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臺下之人無不讚嘆,任何的吃食動作都停止了。
唯獨就有那麼兩位,仍舊吃着喝着。
墨淵輕嘬口小几上的淡茶,擡眼無意看到對面的白翩翩,眼眸中不經意的流露出清亮悅色。
全然不知的白翩翩還一口一個點心往嘴裡送,也不是餓了,就單純的覺着宮裡的點心好吃,嘴角上殘留的糕點讓人忍不住想笑,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舉止,好似跟其他小姐格格不入。
墨淵果斷的還是笑了,看着她可愛的模樣,總能讓自己身心無比放鬆,盯着看白翩翩的眼眸完全沒有一絲寒光銳色。忽然,白翩翩一個偏頭,卻正好看到了望着自己還笑的墨淵。
兩耳四目以對、眼神交匯,略帶一絲絲尷尬。墨淵收回了親近的眼神,點了兩下嘴角,示意白翩翩嘴角有東西。
“嗯?!”白翩翩頭望前一支,攤攤手,偏偏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有——東——西!”墨淵放慢脣速,再點點嘴。
白翩翩看着,眉頭一蹙,“搞什麼?”然後對着墨淵抽了抽鼻子,翻了一記白眼,“你個妖,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說的鳥話,姐一個都麼聽懂。”然後再開始自己漫漫吃食之物。
本來鑽心彈奏的白靈兒卻時刻的注意着墨淵,這下細小的動作都被她看見了,心裡又急又氣,“你個賤女,居然還敢勾引墨淵,看我不收拾了你。”
墨淵被氣翻了,哪有這樣不識好歹的人,“懶得理你,出醜的人又不是我,幹嘛多管閒事。”墨淵訓斥自己,隨即眼光落到彈琴的白靈兒身上。
不得不說白靈兒的琴音還是深入人心的,宮孜玥的舞蹈更是精湛出奇,兩人的搭配一動一靜,極爲合適。
就在這時,宮孜玥一個迴旋,似天女下凡般的舞動,卻也看到了墨淵,不過他的眼神落在了白靈兒的身上。
“果然是白靈兒,妖君,你……是我的!”宮孜玥銀牙緊咬,柔軟的手臂打開卻頓住了,“不跳了!”
“嗯?!”衆人都訝異的看着翩翩而落的宮孜玥。
“不跳了?”
什麼情況,難道傲嬌的代言人宮孜玥當定了?就這麼任性這麼橫。
“玥兒,你是哪兒不舒服嗎?”皇后最懂自己的女兒,給她找了最好的藉口和臺階。
“父皇、母后……玥兒突然感覺很不舒服,再說靈兒妹妹彈奏的跟我的舞蹈一點不合拍,這舞就沒法跳下去了,而且我腳也痛了起來。”宮孜玥下意識的往右腳腳踝摸去。
宮孜玥驕縱,其目的就是要在衆人面前對白靈兒*裸地羞辱一番,誰叫她總跟墨淵“眉來眼去”的,她怎麼能容忍得了。
白靈兒一聽,腦門即刻“轟隆隆”一擊,差點昏厥了去,只是爲了顏面一說,才吃力的站起微顫的嬌弱身軀,臉色已然蒼白無血色,“都是臣女不好,掃了皇上、皇后、公主還有大家的雅興,應當罪該萬死。”
這哪裡是白靈兒的錯,完全是宮孜玥無理取鬧,大家心知肚明,可沒人敢吱聲,只能認了白靈兒倒黴,碰上這麼個刁鑽無理又集完全寵愛於一身的公主。
白錦軒跟白翩翩也跟着心裡一緊,“怎麼會這樣?彈得不是挺好的嗎?”白翩翩說道,推了推白錦軒,“二哥,這公主故意找茬。”
“嗯!”白錦軒點頭,眼眸閃爍着同情憐憫。
畢竟同出一父,都有血親存在,這時候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刻。
只是張氏已經跟白靈兒的臉色一般,一陣白一陣紅,最後便是白得無力迴天,額頭滲出的汗珠豆大,已然是受到了莫大恥辱。
墨淵跟墨冉靜卻沒有半點表現,好似這些跟他們沒有絲毫關係,白靈兒怎麼樣對他來說毫無意義,除了可憐也就剩可憐了。
------題外話------
昨天上架,看到親們對鳶的支持,讓鳶心中倍加溫暖。
真實意義上的暖冬不過如此!
心中萬千感激的言語,只好化作努力碼字的動力。
鳶會繼續的更加努力。
有你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