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不難懂爲什麼白以潯要顧及那麼多了,張氏的背景就是最好的證明,爲了白翩翩跟白錦軒,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寧可讓一雙兒女誤會,也不澄清事實。
“我哪有你……穿得亮麗奪目。”公主不屑,亮麗奪目四個字尤爲說得重些,跟着又是嘴角一撇,定然心裡甚是不悅。
今日之宴,公主也算得是主角,哪能讓其他人給比了下去,看着打扮俏麗的白靈兒,心裡自然有些不爽,可礙於兩家面子,也就這樣吧。
“公主您看,那邊的花兒真好看,還被擺出各式各樣的造型,我們去哪兒好吧。”白靈兒聰明岔開話題,不想被奚落也不想離了公主的身旁。
公主沒吭聲,高傲轉身,往那處人多花靚的地兒走去了,白靈兒像極了小跟班,此刻寸步不離。
小青年們都是被直接領到御花園。
而那些來自各府各州的夫人們都到了皇后娘娘哪兒閒聊,不僅是爲了增加相互之間的認識,更爲的是給小青年們獨處留出足夠的空間。
“皇后娘娘,孜玥公主如今長得是越發的水靈動人了。”只聽一巧嘴鳳眼的婦人溫和誇讚道,馬屁之意人皆知曉。
當然,宮孜玥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疼得心窩兒裡了,誇了孜玥公主更勝過直接誇讚皇后娘娘。
見皇后聽了此番話,真真笑得更爲親和更爲體面,“哪有,我記得你們府上的納蘭公子也年過十七,出落得才貌雙全。”
那婦人一聽,高興得即刻站起身來,激動得雙手發顫,臉上露出更爲巴結的笑容,“真是難得皇后娘娘還記得我們蘭納文,真是……”
“好了,你且坐下,這沒什麼的,畢竟納蘭氏對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待會如果你家公子有對眼的哪家小姐,可以請陛下賜婚。”
“呵呵……謝謝皇后娘娘您的費心,納蘭氏就此先謝過。”
見納蘭家輕鬆一巴結,就得了這麼大個甜頭,大家紛紛爭先恐後的要拍馬屁,把宮裡的公主、王爺什麼的都誇了個遍,爲的就是討皇后歡欣,也好給自家指門體面的婚。
只有白府的張氏和墨府的宋氏巋然不動,略顯沉穩大氣。不過這兩家也是皇家最器重的兩家,她們當然不會跟其他人一樣無盡的諂媚。
白家是文臣,而墨家卻是武將,倆家身世,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這也是爲什麼雙方都希望能夠走得更近一些,畢竟還是講究個門當戶對。只是不知道高高再上的那位陛下心裡到底會怎麼猜想了。
……
“哥,你等等我!”墨冉靜在墨淵身後吃力的追喊着,她滿頭已經布起一層細汗。
可墨淵不管不顧,自己甩開步子四處張望,好似找尋着什麼。
“哥,我第一次到這偌大的皇宮,你要是把我弄丟了,回去肯定給娘不好交代。”墨冉靜不放棄,搬出娘做威脅。
好聰明的墨冉靜,好給力的威脅,不管你墨淵再多傲嬌,也不能夠不把娘放在眼裡吧。
“嘖……麻煩!”墨淵皺了皺眉,無奈的停止了腳步,“那你快點。”
墨冉靜小跑幾步,這才追上,眼睛不停打量着墨淵東張西望的臉上瞟啊瞟的眼神遲疑道,“哥,你在找人?”
“沒有。”
“那你這樣……幹什麼,還走那麼急。”墨冉靜擡了擡頭,眼角往四周飛了飛。
“都說沒有了。”墨淵有種被看穿了的心虛,不敢直視妹妹那清澈如一潭碧淵的眸。
墨冉靜照樣不放過,手指放在下巴上彈了彈,繼續調皮的說道,“哈……我知道你在找誰了,找翩翩,對不對?”
墨淵心思被猜中,狠狠瞪了一眼墨冉靜,“瞎說,我找……錦軒。”
墨淵的語氣有些閃躲,眼眸不定,好心虛的說。
倆兄妹就圍繞這個問題喋喋不休,一個不承認,一個扣得死死,好“怨恨”的倆兄妹。
然而白翩翩和白錦軒早早的就到了御花園,他們並沒有像其他府中的小姐少爺湊熱鬧,而是在一出清幽的亭裡小憩。
“真不懂,這宮裡舉行這會有啥意思。”白翩翩吃着亭子裡準備的點心,兩口一個,百無聊賴的撥弄着衣角,“點心倒還不錯。”
“哎……我也不懂。”白錦軒隨聲附和,雙手拖着下巴,呆萌至極,再瞟了一眼吃得正歡的白翩翩,“好吃?那你多吃點。”
“嗯,這節奏,指不定啥時候才能吃上飯。”
“我天,白翩翩這感情是來當吃貨的!奇葩——碩大無比!”
“二哥,要不我們去那邊看看。”白翩翩指了指對面那簇開得正盛的淡紫菊花,“反正也無聊。”
白錦軒姿勢不變,只是搖搖頭,“不了,你去吧,不要走遠了,說好了我要保護你的。”
“切……二哥,這可是皇宮,會出什麼事。”白翩翩眼神一白,不屑轉身走了。
白翩翩一蹦一跳的邊走邊唱,還是她獨創的歌,你懂的。
“誒……哥,你看,白錦軒在哪兒。”墨冉靜遙手指向前方一處亭子,好似發現新大陸般的驚聲。
墨淵忽的轉過頭來,神情緊張,隨即又霍霍一笑,“走,我們過去。”
心想,“哎,我找你們找得好苦啊,這宮裡的花園就是不一般,也太大了,土地資源的浪費,標準的!”
“喂,白兄。”墨淵走近,嚇唬道,“發什麼呆?”
“咦……墨兄,冉靜,你們也來了!”上一秒還呆萌的少年,下一秒卻精神百倍。
墨淵一眼就看完這亭子,沒見白翩翩的身影,有些失落,可轉瞬又斂藏起來。
可這都沒能逃過聰明伶俐墨冉靜的法眼。
墨冉靜禮貌雙手疊加輕輕一躬,給白錦軒請禮,“怎麼沒見翩翩,不是說她也一同前來嗎?”
真是兄妹齊心,知兄莫過妹呀。墨淵此刻心裡不知道有多感謝這個剛剛還嫌煩的親妹子。
“諾……她在那!”白錦軒沒看,朝剛纔白翩翩走出亭子的方向指去。
墨淵和墨冉靜齊齊轉頭,看向白錦軒指的位置。
“沒人吶。”墨淵終於抑制不住內心對看到白翩翩的渴求,焦急的說出了口。
“嗯……不就那兒嘛。”
白錦軒心裡還嫌墨淵眼力價不夠,連個大活人也看不見,這才自己慢悠悠的轉過頭看。
“啊?人呢?”白錦軒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瞧,的確沒有那個熟悉的背影,“剛剛明明在這兒的。”
“難道去別的地方賞花了?”墨冉靜一語道破。
心想,“誒誒……那個哥……給你遞足了臺階和機會,還杵在這兒幹什麼,趕緊去找啊。”
可墨淵好似沒領會妹妹的一片好心,木訥的繼續追蹤眼前的那一片小地方。
“哎呀,我說是不是該去找找翩翩,這宮裡這麼大,一會迷路了怎麼辦呀?”墨冉靜故意提高聲調,故作緊張。
這樣說夠明顯了吧,如果某人還聽不懂,那隻能批判成“豬”了。
“哦……那個什麼……你們在這兒,我去找白翩翩。”墨淵總算反應了過來,忙不迭地就跑了。
還沒等得及白錦軒這個做哥哥的開口,已經不見墨淵的蹤影了。
“我這妹妹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真是爲難了墨兄,一會找到了再好生感謝。”白錦軒獨自嘆道,再擡眼看了看眼前的美人兒墨冉靜,不自然的耳根開始微微發躁。
“二哥,我們就坐這兒等他們吧。”墨冉靜溫柔細語道,已經輕盈地坐下身來。
墨冉靜叫這聲二哥,也是遂了白翩翩的叫法,因爲是好姐妹,這樣叫白錦軒顯得更爲親切禮貌。
“好好好,坐坐坐!”白錦軒拉回神,唰的一下,耳根全紅,燙得厲害。
墨冉靜秀外慧中、小巧精緻的面龐白裡透紅,一身靜雅的裝束更有人間精靈般的氣質,這看得白錦軒心裡甚是自然舒服。
見多了奢華貴氣的女子裝扮,時而看到清新自然的打扮,給人猶如微風拂過,一陣花兒的馨香直沁心脾。
墨冉靜正是後者,她骨子裡本來也就透着股秀雅娉婷的氣質,再加靈力的修爲,更甚一般女子。
白錦軒微笑個臉,把裝有點心的盤子往墨冉靜身前推了推,“冉靜,吃點心。”尤爲殷勤關心,“剛剛翩翩已經吃了好幾個了。”
“呵呵……是嗎?”墨冉靜笑了,似朵盛開的芍藥,大氣而典雅。
倆人一說一笑,談得歡愉。
而墨淵順着白錦軒指的那條道一路尋着白翩翩,只是沒成想,越走越僻遠、越清幽。
墨淵心神不定,感覺不對勁,咬了咬嘴,“不詳,她怎麼會走到這來?”
可是沒找到,又不死心,最重要的還是出於對白翩翩安全的擔憂,上一次的遇劫,直到現在墨淵心裡還有些後怕。白翩翩一個弱女子,而且也沒什麼靈力功法,這要被欺負,分分鐘的事。
越想越後怕的墨淵最後還是動用了聞吸*,還好有這個功法,以至於不那麼麻煩。
墨淵仔細的打探了四周,看看有人否,然後才雙眼合閉,運力而定氣,做了個好似“喵”的輕拂動作,隨即睜眼、開聞開找。
果然還是這招管用,不管白翩翩走到哪裡,自己都能隨着她的香氣找得到。
白翩翩還真是在一處看花,卻不是菊花。
“真是服了,這麼小朵的花兒,盡然能釋放出那般強大的香氣。”白翩翩立身,拉下一枝,放在鼻子不遠處,寧心定神。
然後再走到另一處,繼續聞。
柔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耀到白翩翩微微擡起的臉龐,斷然一張通透潤紅的臉龐好看至極。
“哎呀……”白翩翩好似被什麼東西墊着了腳,痛得叫了出來。
因爲都是仰頭擡手注意上方的花朵——金桂,而忽視了腳下。
“什麼東西,把姐磕得好痛。”白翩翩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磕着了自己的地方摸去。
“媽媽咪呀……硬硬、上上的、圓圓的……。”樹葉下面白翩翩摸着了什麼,一臉驚異。
“嚯”的一下,她拿了出來,“啊?有沒有這麼坑——鏡子一把。”
白翩翩撿到寶了,可她還不知道。
白翩翩拿起鏡子,把上面的髒東西輕輕擦淨,“嗯,還挺漂亮。”再照照自己粉嘟粉嘟的臉頰,“把姐也照得這麼漂亮。”
其實她原以爲,就一把普通的鏡子,沒什麼好稀奇的,這種鏡子白府裡多的是。
可突然鏡子上面顯示的東西即刻讓白翩翩怔住了。
她看見了什麼?
“白翩翩!”
正是,她看到了鏡子裡面顯出“白翩翩”三個字。
“哎呀媽呀!”白翩翩驚聲一叫,一個踉蹌果斷坐地,隨即一個好看的拋物線,這鏡飛出一米開外,眼眸驚嚇、臉上蒼白,手腳還微微發抖。
沒想到天天惡搞的白翩翩也有被嚇着的時候,真是把她看冒了。
“什麼情況?眼花了……還是中邪了?”白翩翩歪着腦袋,從地上起來揉着用力坐痛的屁股,“鏡面上怎麼可能出現字,更離奇的是出現姐的名字。哦,不,肯定是眼花了。”
白翩翩一個神神叨叨,這事太不可思議了,“要不……再撿回來瞧個仔細?”
“好,就撿回來!”
白翩翩自問自答,出於好奇心的驅使,她還是去撿了。
白翩翩撅着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又走到鏡子跟前,撿起仔細打量。
“誒……白翩翩,原來你在這兒。”
身後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白翩翩聽了,肩頭不住一抖,眼珠滴溜一轉,腦袋一側,“是他!?”
“怎麼姐走到哪裡都能遇上他?墨妖啊墨妖,你說我們這是孽緣呢還是孽緣呢還是孽緣……”
白翩翩沒有轉身,假裝沒聽見。
可墨淵好不容易纔找到白翩翩,哪能就憑她的沉默而扭頭再走呢。
“白翩翩,你聽見我給你說話沒,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墨淵急促走着,明顯聽出聲音帶喘。
“我——賞花!”白翩翩硬氣說道,一點沒有女人的柔情似水。
女漢子就是專爲墨淵量身打造的吧,反正白翩翩面對墨妖沒什麼好口氣,都怪墨妖欺負小白太甚,以致現在白翩翩心裡還有陰影,要不是因爲他不記得前生的事,她定然不會這麼接近了墨妖。
“這兒都沒花,你賞個什麼勁兒。”墨淵張望四周,他眼裡除了白翩翩,什麼都沒有,攤開的手很茫然,“我還真沒見着花。”
白翩翩被氣得不行,哪有這樣煩人的“銀”,“你瞎啊?這兒到處都是。”白翩翩憤怒轉身,指了指自己頭頂。
墨淵這才靠近看了個明白,“這個……也算花兒?”
“哈哈……”
跟白翩翩在一起,墨淵總能笑得很爽朗,一副冰山聖人的感覺憑空消失。
“誒誒……夥計,笑夠了沒。”白翩翩板着臉,拍了拍身旁墨淵的肩膀,“沒夠?繼續。”
說完白翩翩準備自己走了,此刻墨淵在白翩翩眼裡就是個出門沒吃藥的神經病,不就是金桂嘛,雖然小是小了點,好歹人家也是花呀,最難能可貴的是人家很香的好不好,那有你這麼*裸的鄙視。
看着白翩翩邁出一步,墨淵才收起了根本不能停的笑,“好好好,是我的錯,那是花,很香很香的花。”
“噗嗤……”墨淵還是沒有憋住。
只是覺得這笑也太意外了吧,都沒覺着有那麼好笑,看把墨妖笑得前傾後仰的。
夥計,過了有木有。
白翩翩狠戾的翻了個白眼,嘴角斜歪,黛眉緊緊的扭曲在一塊,平日那個冷峻淡漠的墨妖去哪兒了,“感情你真沒吃藥?”
下一刻,白翩翩霍然轉身,華麗麗的開始走了。
墨淵這才擡眼,仔細看着白翩翩的背影。
今日只見她一襲青衫,素雅而嬌俏,裙襬上的荷花朵朵,恰到好處地給她平添了一份優雅,碧綠的腰帶勾勒出她纖細的腰,及腰的青絲被她高高挽起用鳳頭金釵固定,但還是有幾絲頑皮不已的青絲散落在肩頭。
墨淵終於是收住了笑,而然這會嘴角又露出一點欣賞的笑意。看着白翩翩的背影,心中緩升暖意,感覺剛剛好,說不明道不清,就是覺着怎麼樣看都好看。
“白翩翩,我叫你站住。”
回過神來,白翩翩已經走出幾米開外,墨淵才用命令的口氣喊道,白翩翩纔不買他的賬,繼續走着。
“切……你以外你是誰?姐會聽你的,纔怪!”白翩翩又一斜嘴,露出一排潔白小貝齒。
墨淵加快腳步,見白翩翩胳膊,一拉一扯,“聽不見我說話還是怎的?”
扯動的幅度過大,力道過猛。
“哐當”一聲,有東西掉落。
是白翩翩剛剛撿到的鏡子被墨淵這一拉扯掉地上了。
白翩翩感覺蹲身撿起,心疼的摸了摸,“還好沒碎!”再憤怒轉頭,看着墨淵,“我跟你有仇有怨,你使那麼大的勁。”
“這鏡子……”墨淵怔住了,看着地上的鏡子,眼眸訝異。
“這鏡子怎麼了?”白翩翩感覺不對,趕緊問道。
“我見過。”
“什麼呀,真的假的?”白翩翩眼眸閃過一絲驚喜,挑眉道,“你見過,說說看。”
乾脆直接,我喜歡!
“這不是白靈兒的那面靈境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白翩翩被墨淵的回答搞懵了,“白靈兒的?”
對呀,白靈兒的怎麼就在我手裡,要是換人,肯定不相信是自己撿到,偷的恐怕還更符合邏輯。
白翩翩似是感覺不對勁,趕緊回到,“就在剛纔桂花樹下撿到的。”白翩翩指了指那顆桂花樹。
“好巧!”墨淵撿起地上的靈境,仔細端詳。
“又什麼好巧?”白翩翩弄昏了頭,急躁不安,跺腳說道,“難道你不信我?我真的是在那裡撿到的。”
原來白翩翩誤以爲墨淵口中說的好巧是指她有偷盜的嫌疑。
“不,我信,”墨淵急忙擺手,“恐怕你是不知道這靈境的來歷吧。”
白翩翩眨巴着無辜的眼睛,聚精會神的盯着墨淵,從來沒這般認真的眼神看着墨淵,“嗯!”
“這靈鏡是漓源城的東西,是白靈兒的母親送給她的,只是這靈境很有靈氣,當初白靈兒那於我讓我幫她參詳其中的奧妙,可是最終我沒能參悟出什麼,她說……”墨淵打算細細慢慢道來。
哪知白翩翩纔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主,直接打斷,“哎呀,你撿重點的說。”
墨淵沒好色的剜了白翩翩一眼,沒見過那個女子能像她這樣浮躁,“也罷,意思是這靈境會自己選主人。”
姐,可以淡定點不,太過浮躁就不美麗咯。
“這樣夠直接了吧。”墨淵不懷好氣的說道。
“自己選主人,怎麼選?”白翩翩一把搶過鏡子,翻來覆去看也覺得很普通,“嘖嘖……就剛纔顯了我的名字,怎麼這會不顯了呢?”
白翩翩自言自語,倒引起墨淵的注意,“你說什麼?誰的名字?”
“還能有誰,我的呀!”白翩翩豪氣的對着自己指了指。
“你?白翩翩?”墨淵一臉疑惑加驚異,嘴張得很大,差點掉了下巴的節奏。
“你丫的……瞧不起姐,是不?不就顯了個姐的名字,有必要這副*樣。”
白翩翩腹誹,眼睛不住的對着墨淵剜呀剜的。
墨淵再次拿過靈鏡,正反兩面打量得緊,“你再試試注入一股靈力,看看有什麼變化。”
白翩翩撇了撇嘴,使勁的一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靈力太弱。”
“試試,努力試試。”
“哎……沒辦法,誰叫姐遇上了這個怪妖。”白翩翩屏住呼吸,吃力的召喚出體內的靈力。
“咻”的一下,一絲若有若無的白光散着靈力被灌注到靈境裡。
的確有夠弱,這絲靈力完全可以被忽視的那麼少。
“嗯,找天上之水迫在眉睫。”墨淵帶着嘲諷的強調,嘴角扯動了幾下。
白翩翩無語,眉稍抽搐了兩下,“不是給你說了太弱,你妖……”
“誒……你快看。”墨淵打斷白翩翩接下來的反駁。
見靈境發生了變化,雖然灌注的那絲靈力甚少,可靈境還是逸散出了本身的靈性,完全沒有牴觸。
“白翩翩!”
靈境再次顯出這三個字,墨淵看了,再次張大了嘴巴的吃驚,“果然是你——白翩翩。”
白翩翩看着靈境散發出的氤氳之氣,再看看又次顯示的名字,嘟嘴偏頭,“怎麼個意思?”
她想,既然墨淵叫自己注入靈力,肯定是有道理的,再想剛剛墨淵講了靈境的來歷,感覺更是會有奇妙的事情發生。
“白翩翩,你就感謝我吧。”墨淵戲謔,“也只有遇上我,你纔有這麼好的運氣。”
“切……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這是白翩翩最真實的想法,沒想到墨淵還是個自戀的主兒,想着白翩翩就覺着惡得慌。
“誒……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戀,什麼時候學會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白翩翩照着鏡子,看着裡面的嬌好面容。
“話說,這鏡子是靈兒的,我是不是該物歸原主啊。”
“喲,快收起你那拾金不昧的美好品德吧,天註定,這靈境就該屬於你,要不你問問,看靈境是不是願意跟你。”墨淵打趣,盡是戲弄,不過他釋放的笑容正能說明他此刻是真的輕鬆自在。
“註定是我的?”白翩翩的嗓音帶着興奮,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她也很喜歡這把鏡子的。
橢圓的靈境被古銀所包裹,三寸長的手柄上嵌了一顆紅色寶石,手柄兩邊被鏤空的花飾支撐,雖不是瑰麗奢華,整個鏡子倒也乖巧輕便。
“靈境靈境,你是否願意跟着我?不過,你放心,我會用心待你的。”白翩翩真如墨淵所說,像個二貨對着鏡子問到。
一旁的墨淵簡直要瘋了,沒見過有人跟鏡子說話的,“哈哈哈……”,實在憋不住,墨淵還是笑出聲來。
“我願意!”
“嚇——”
白翩翩被嚇得差點再次拋開手中的靈境,此刻墨淵也即刻收勢住了放聲的笑。
倆人面面相覷,都瞪大了雙眼,沒人能信鏡子居然會說話,這也太瘋狂了吧。
“親,你不會是出來嚇人的吧,鏡子會說話,這個世界都顛覆了。”
墨淵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用胳膊肘推了推白翩翩,支支頭,“要不,你再試試?”
白翩翩看着墨淵心虛的瞳孔,鄙視的“嘖”了一下,“膽小鬼!”
墨淵全神貫注的看着鏡子,但聽被喚膽小鬼,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叫你試就試,哪來的廢話。”
白翩翩憤怒轉頭,皺眉鬥雞眼的盯着墨淵,“你可不可以安靜點!”
頓時,墨淵還真就安靜了,腹誹道,“這表情,這鬥雞眼,似曾相識。”
白翩翩雙手握着鏡柄,深呼吸,聲音甜美柔和,再次問道,“靈境靈境,這雲天城誰最美麗?”
“哇靠……還可以這樣問,果然這樣問了。”
墨淵差點沒吐出來,眼一翻,嘴一歪,“還說我自戀?”
頓了三秒……
“沒反應?”
“你最美,行了吧。以後不要問爺這麼弱智的問題。”靈境答道,語氣特別的鄙夷。
“爺……你是個爺們?”白翩翩睜大眼睛,看着鏡子,千百個不信,“不就個最最單純的鏡子,還爺們自稱,難道鏡子也分公的母的?”
“閉嘴,爺是純的!”
白翩翩啞口無言,眼眸中閃過一抹惶恐,倒很快消失,隨即又是一聲大笑,“哇咔咔……你要都是爺們了,那我也是咯。”
墨淵原本也很驚訝的神色聽了白翩翩的奚落,跟着也笑了,不過他嘴角牽扯出的那抹笑意,怎麼看都很牽強。
內心有種不詳的預感和真切的失落,“爲什麼會這樣的感覺,不就一面鏡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呀。”墨淵自我安慰,看着白翩翩笑得前俯後仰,無奈又心疼的搖了搖腦袋。
她跟別的女生不一樣,總是把自己的感受表現得淋漓盡致,毫不做作,也許這也是自己無緣無故想要找到她的最根本的原因吧。
聽着白翩翩放蕩不羈的笑聲,靈境徹底無語,“以後你便知爺的厲害,現在笑吧,最好笑抽過去。”
之後靈境便沒有再開口說話,任憑白翩翩怎麼呼喚,都是徒勞。
墨淵看着白翩翩,垂眸含笑,“走吧,我們該去找冉靜和你二哥了。”
白翩翩這才收拾起靈境,大大咧咧的跟在墨淵身後,“他們倆怎麼在一起?”
墨淵在前面,沒回頭,沉着聲說道,“還不是爲了找你。”
“找我?”白翩翩撓了撓額頭,衝着墨淵的身後做了個鬼臉,“要不讓他們多呆會,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墨淵一怔,停下了步子。
白翩翩低頭走着,根本沒看到墨淵已經停下來的身軀。
“嗙當”,“哎喲……”
白翩翩撞上了墨淵的後背,纖細的手還從後背摟了一把墨淵,一聲慘叫,額頭頓時紅了起來。
“你停下怎麼不說一聲,害我撞了額頭——好痛。”白翩翩銀牙咬着,不住的揉着泛紅的額頭,眼眸盡是戾氣。
“走路可以專心點不?”墨淵竊笑,悠然轉身,看着白翩翩被撞紅的額頭,又是想笑又是一絲不忍。
想伸手去給她揉揉,可還沒來得及伸手,白翩翩就大跨步的往後退了一步,“還說跟你在一起盡是好事,我看全是倒黴事纔對。我說你的背怎麼跟石頭塊一樣,又挺又硬。”
雖然白翩翩嘴裡全是不悅的數落,可墨淵心裡卻暖洋洋的,他這是第一次跟白翩翩這般親密的接觸,好似感染到了她身上那股特製的香露,跟上兩次找尋她時候的味道一樣,聞着能恬淡人的心智。
墨淵本來想發火的,但心裡一軟,嘴角一揚,“下次走路小心點,爺可不想你再來撞,怪疼的。”
墨淵摸了摸自己後背,示意也被撞疼了,“哪有女孩子的頭那麼硬的。”
好吧,倆個嘴上不饒人的傢伙,一比——平了。
“說吧,什麼事?”墨淵拉回話題。
白翩翩卻磨嘰了,兩根食指摩挲打鬥,扭扭捏捏的溫和說道,“就找天上之水那事,之前你都答應了,今天再提醒提醒你。”
白翩翩雖然有些有求於人的意思,可也說得理所應當。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墨淵狡辯。
“少耍賴,就你了,別無人選。”白翩翩指了指墨淵,“我將一切都打點好了,明天我們便上路。”
“啊?”
墨淵朝着白翩翩擦身而過的背影抓起,得到的卻是一把空氣,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處理這個強橫霸道的白翩翩了。
那個女子能像她那樣別具一格?
“誒……你別走那麼快,一會又丟了我還得再找你。”墨淵在後面喊道,但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他享受這種被白翩翩重視的感覺,恰好證明了自己在白翩翩身邊的存在感。
“傻瓜,被人利用還這麼開心,哪裡有‘爺’的氣質風範了?”
“不是找冉靜他們嘛,你快點的,磨磨蹭蹭像個娘炮。”白翩翩不以爲然,往身後揮了兩下。
墨淵已經懶得跟她拌嘴了,看着白翩翩的背景,一扭一扭的,也是一種心靈上的享受。
墨淵想不到,多年以後,他都沒能搞清楚當初怎麼地就被白翩翩給吸引了,她身上那股強大的磁場,無時無刻不吸引着自己往她身邊無止境的貼。
傲嬌受也有躺倒的時刻,墨淵鑑證了這顛覆不破的真理。
“對了,白翩翩,關於靈境的事,你暫且不要說出來。”墨淵提醒道。
“爲什麼?”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聽我的就是。”墨淵慢慢靠近了白翩翩,身上散發出的香氣讓白翩翩想起了那日在他牀上的躺臥。
誒,白翩翩,怎麼三心二意,思維不是這樣跳躍的。
居然白翩翩就“哦”的一聲,乖順的同意了。
墨淵還想着是不是得好好給她分析一番,想着是不是又要拌嘴什麼的,結果她才反常,的確反常!
白翩翩聞着香味,臉龐突然有些發燙,於是轉過身來,背對墨淵繼續走,她是怕被察覺,顯得太尷尬。
“誒,你看,翩翩他們回來了。”墨冉靜指着走來小亭的白翩翩,在偏頭看緊隨其後的墨淵。
“翩翩,墨兄,你們去哪兒了?我們在這兒等了好久,如是還不回來,恐怕我倆也得一起去找你們了。”白錦軒看似跟墨冉靜聊得挺好,已經我倆我倆的稱道。
“沒有,就那——聞桂花。”白翩翩瑤瑤指了指身後那片林子。
“哦!”
這會墨冉靜才把上前挽住白翩翩一隻胳膊,“今天總算逮着你了,可以跟你好好聊聊。”
“呵呵……是呀。”白翩翩應付的笑了笑,臉上的紅暈才慢慢褪下。
說來奇怪,白翩翩平日裡見了墨淵躲避都還來不及,今日怎麼卻有臉紅心跳的怪異感受,難道是身體出了問題。
“喲喂……傻傻分不清楚的翩翩,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感覺費解,還真是該廢了。”
“你說你,自從那次落水後,我們就再沒見過面了,落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墨冉靜把白翩翩拉倒一處黃燦燦的菊花面前,一邊撫摸着豔麗的花一邊問道。
然而白翩翩還在發愣,想剛剛臉紅的事。
“誒,翩翩,有聽我說話嗎?”墨冉靜起身,蔥玉般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安?”白翩翩隨即笑開,“沒什麼,就一個簡單的落水。”
“簡單……落水?”墨冉靜不解,這話說得費解,又語無倫次的感覺。
“哎呀……冉靜,我這不好好的嘛,那事已經翻篇了。”白翩翩安慰道,她自己都還沒調查清楚落水的情況,怎麼好給墨冉靜詳細說來。
“哦,只要你沒事就好。”墨冉靜盯着白翩翩看,始終感覺哪兒不對。
眼前的白翩翩讓她感覺更調皮、詼諧、親善,跟以往那個完全不一樣,難怪自家哥哥都會被吸引了去。
墨淵啊,何等傲嬌的人物!
“冉靜,給你說個事。”白翩翩認真道。
“嗯,什麼事?”墨冉靜繼續溫柔他撫摸着一絲絲菊瓣。
白翩翩想了想,要怎麼說找天上之水的事才能夠顯得更輕鬆,於是就這樣說了出來,“跟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吧。”
“嗯!?”果然墨冉靜還是被驚異住了,身子一僵,面色一改,手上一用力,扯下幾絲菊瓣,“什麼意思……遊山玩水?”
“嗯,你哥答應去了,還有白錦軒。”白翩翩嬉皮着臉,誠心的邀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好事不能忘了你呀。”
白翩翩這隻狐狸還真不是說來玩的,想出的招還挺奇特。是啊,叫上墨冉靜,跟自個作伴,總比跟倆大男人呆一堆自在多了。
正好,倆男倆女。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我哥……他要去?”墨冉靜還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她哥她還能不清楚,怎麼可能輕易跟誰一起去遊山玩水。
在墨冉靜的記憶力,好像墨淵從來沒跟誰結伴同行過,就算是出門尋奇、匹練靈力也從未有過伴,都是獨來獨往,如今這是什麼怎麼的了。
“嗯,他去,剛纔我們還確定了下。”白翩翩強調道。
墨冉靜腦子飛快的想着這“遊山玩水”的蹊蹺,隨後斜側着眸子,點點頭陰鬱道,“翩翩,老實交代,是不是有陰謀,不會單純的遊山玩水那麼簡單。”
墨冉靜的腦袋瓜一向夠用,什麼事一經推敲,最後的答案*不離十。
“呵呵……什麼都騙不過你,冉靜,你怎麼就那麼聰明。”白翩翩不好意思的低頭傻笑,眯笑的眼裡全然明亮晶瑩,“所以必須把你帶上。”
“好吧,我答應,只是需要哥幫着說話,不然爹孃那裡肯定過不去。”
“沒問題,這事我給你哥講,準保你能跟我們一起。”
“那就好!”墨冉靜溫柔的拉住了白翩翩的手,倆人真真是親密無間。
“呵呵……”
笑聲似水晶般的純脆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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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親們,實在不好意思,說好的時間但是鳶推遲了點點,實在是因爲今天鳶有很特殊的情況,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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