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兗州太平鼎6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昨天晚上的時候,無虞還說早上就能到,現在竟然關機了,不可能是手/機沒電了這種不靠譜的事情,就算沒電了,還有老蛇的手/機,老蛇的手/機也同樣顯示關機了。

万俟景侯又給無虞和老蛇打了一遍電/話,還是一樣的結果。

鄒成一說:“現在怎麼辦?還要前進嗎?”

衆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肯定要去找太平鼎,但是無虞和老蛇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情況,這也很讓人擔心,總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溫白羽說:“要不然再等一下,等到中午看看。”

衆人的食物比較充足,補給也跟得上,帶了起碼半個月的東西,能吃很久,這都不是問題,衆人就決定在原地等待,畢竟昨天晚上已經和無虞他們定好了匯合地點,貿然的離開這裡不太好。

賀祈聽說他們的朋友走丟/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打算留下來幫忙。

衆人從早上一直等,乾等在原地,万俟景侯在周圍撿了些樹枝,然後丟進火堆裡,把已經燃/燒了一晚上的篝火弄得旺/盛一些,大家就圍坐在篝火附近聊天。

七篤有些昏昏欲睡,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坐在篝火旁邊,趴在黑羽毛的腿上又睡着了。

噫風則是拿出紫砂的小茶壺,往裡面夾了一些茶葉,然後倒入熱水,沏茶給鄒成一喝。

衆人就這樣一直等到中午,都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溫白羽過十分鐘就會給無虞打一個電/話,但是都沒有人,無虞和老蛇就像失蹤了一樣,全都悄無聲息的就聯絡不上了。

溫白羽着急的說:“咱們不能等下去了,要不然?下山看看吧?”

他說着,首先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點了點頭,然後溫白羽又看向了程沇。

畢竟地圖是程沇的,而且程沇也有想要找到地圖上東西的理由,他們已經在山上了,或許離成功只差幾步了,現在卻要下山,不知道程沇同不同意。

程沇並沒有任何不同意的表情,說:“那就先下山吧,找/人要緊。”

衆人快速的收拾東西,拆帳篷,裝行李,準備往山下去,賀祈也來幫忙拆帳篷,一看他就是個經常外出旅行的人,起碼對露宿特別在行,拆帳篷的動作特別專/業,而且特別快。

賀祈幫忙捲起帳篷,塞/進揹包裡,衆人都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往山下走。

他們順着來的路往山下去,剛走了十幾步,程沇就感覺天上竟然下雨了,按理來說王屋山冬季是乾冷少雪,這邊天氣乾燥,還沒有到春季的降雨季節,竟然開始下雨了?

滴答——

一滴冰涼的水滑/進程沇的領子裡,涼的程沇一激靈,伸手抹了一下,沒當回事,嘴裡還說:“是不是下雨了,有雨點子點我脖子裡了……”

他說着,突然“嗬——”了一聲,就看到自己手掌上抹下來的不是透/明的雨水,而是血!

程沇嚇了一跳,差點被腳底下的樹枝絆倒,旁邊的賀祈一把摟住他,說:“怎麼了?”

程沇嚇得瞳孔都收縮了,說:“血!”

衆人全都看過來,万俟景侯突然說:“頭上有東西。”

衆人立刻全都擡起頭來,頭上是複雜的樹冠,樹冠有的已經枯萎,還沒有長葉子,有的葉子沒有掉落,複雜的交/纏在一起,看不清楚頭頂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潛伏着。

溫白羽怕是血屍的血液,撕了一塊棉花,趕緊把程沇脖子上的血擦乾淨,程沇嚇得手腳冰涼,盯着四周的樹木,小聲說:“什麼東西?沒看見啊。”

那東西似乎悄悄的隱藏在複雜的樹枝中,就像跟他們捉迷藏一樣。

万俟景侯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們繼續往前走,衆人看到了他的手勢,就開始繼續往前走,万俟景侯則是擡頭盯着頭頂上面的樹枝。

“嘩啦——”

一聲輕微的響動,一個黑影從樹枝上躍過去,似乎在跟隨着衆人,匍匐在他們的頭頂上。

万俟景侯的眼睛突然一眯,手中的吳刀瞬間抽/出來,“嗖——”的一下甩出去,吳刀好像一把飛來去,瞬間兜着風飛出去,一下砍斷了樹枝,“嘭!”的一聲響,正好打中了匍匐在樹枝裡的黑影。

黑影被打中,發出“咯!”的一聲吼叫/聲,一下從樹上掉了下來,溫白羽趕緊攔着衆人散開,“咚!”的一聲巨響,黑影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到處都是鮮血。

程沇因爲離得近,被濺了一臉的血,當即嚇得都慌了,那黑影掉在地上,已經鮮血迸濺,竟然快速的跳了起來,猛地彈跳起來衝向他們,跟一顆炮彈似的。

是血屍!

那掉下來的黑影就是血屍,他彈起來,瘋狂的衝向程沇,程沇後退了兩步,腳步不穩,一下向後轍去。

賀祈連喊了兩聲“當心!當心!”,然後飛快的撲過去,一下將程沇抱在懷裡,“咚!”一身給兩人瞬間栽在地上,然後飛快的向前滾去。

血屍一下撞到了地上,沒有抓/住他們,不甘的繼續撲過去。

万俟景侯五指一張,吳刀瞬間發出“唰!”的一聲,一下收了回來,緊跟着一甩,發出“咔!”的一聲,一下變長,万俟景侯迅速衝過去,一刀將啃在地上的血屍從中間劈/開。

鮮血猛地濺出來,血屍呆滯的臉扭曲起來,樣子非常噁心,溫白羽差點沒忍住,捂住嘴乾嘔了兩聲。

以前七篤撲過去咬血屍都沒問題,現在竟然也感覺到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胃裡衝上來,堵着胃繼續往上衝。

七篤的反應似乎比溫白羽還大,實在忍不住了,衝到一邊,抱着一棵樹猛地吐了出來。

黑羽毛趕緊追過去,從揹包裡拿出了一瓶水,然後幫七篤拍着後背。

程沇也被嚇得傻了,万俟景侯的動作非常快,直接把血屍給劈成兩半了,兩瓣分左右掉在地上,鮮血流了滿地,汪在樹枝和泥土上,不能再可怕了。

程沇抹掉臉上濺上來的血,賀祈還摟着他,把他從地上拽起來,說:“這些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覺得一言兩語對他說不明白,這個時候万俟景侯說:“走,還有,跟上來了。”

衆人趕緊跟着万俟景侯往山下走,但是就如同万俟景侯說的,大批量的血屍瘋狂的涌了過來,這些血屍就跟工廠生產的廉價產品似的,一批一批的涌上來,佈滿在下山的每一條路上。

其實想要解決這些血屍並不困難,但是血屍的體/液是有毒的,這就比較困難,黑羽毛和七篤已經中毒了,現在還有一箇中毒的賀祈,而送解藥過來的無虞和老蛇突然失蹤了,溫白羽感覺這可能並不是一個巧合了。

他們被血屍羣驅趕着,溫白羽手中握着鳳骨匕/首,累的頭上有些出虛汗,因爲大運/動量,讓他肚子裡有些絞痛,万俟景侯伸手抄住他的腋下,將溫白羽摟在懷裡,說:“白羽,怎麼樣?”

溫白羽艱難的搖了搖頭,但是他的臉色這麼蒼白,基本沒什麼說服力。

賀祈指着上山的地方,說:“這邊走,這邊沒有怪物!”

噫風皺起眉來,說:“這些血屍在驅趕咱們。”

鄒成一說:“爲什麼驅趕咱們?”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一羣血屍迎面撲過來,噫風猛地一把抄起鄒成一,一下將人摟在懷裡向後略去,同時左手一伸,猛地一下把抓/住一個撲過來的血屍,“咔嚓”一聲就擰斷了血屍的脖子。

噫風捏着斷了脖子的血屍,將血屍一下甩了出去,頓時發出“咚——”的一聲,壓倒了一排撲過來的血屍。

鄒成一嫌棄的看着噫風滿手鮮血,說:“放我下來,你手上真噁心。”

噫風輕笑了一下,甩了甩手,把臉上眼鏡摘下來,扔在地上,眼睛眯起來,露/出微笑,說:“現在可不能放少爺下來。”

他說着,又是五指成爪,一把抓/住一隻血屍,在他胸口一掏,內臟都要流/出來了。

血屍越來越多,這次來的血屍數量幾乎下了血本了,衆人沒有辦法,溫白羽和七篤因爲車輪戰,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黑羽毛說:“這樣不是辦法。”

賀祈托住程沇,程沇的體力不是太好,也沒有什麼功夫,身上只有一把軍刀防身,要不是賀祈在他旁邊,就要被血屍給分屍了。

賀祈大喊着:“他/媽/的,頂不住了,上山吧!”

血屍羣的驅趕目的就是讓他們上山,如果他們真的被趕上了山,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如果不上山,目前又頂不住了。

万俟景侯終於說:“上山。”

衆人快速的往山上跑去,万俟景侯墊後,其他人在前面跑,後面血屍窮追不捨,不惜一切代價的撲咬他們。

程沇摔在地上,累得滿頭大汗,根本跑不動了,賀祈一把將他抄起來,說:“快走!”

程沇滿臉通紅,累的根本不行了,艱難的爬起來繼續往前跑,他眼前都是金星,一直晃來晃去的,旁邊的賀祈好像在和他說話,但是說什麼他聽不清楚了,腦袋裡發暈,耳朵裡的聲音都好幾重,旁邊的人都在喊着什麼。

程沇擡起頭來,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遲鈍,身/體已經超出負荷了,賀祈的聲音在他耳邊大吼了一聲,程沇有些迷茫。

緊跟着是“咚!!!”的一聲,賀祈突然撲過來,一下將程沇撲倒在地上,程沇被砸的懵了,瞬間又感覺到一股滾/燙的東西濺在自己臉上。

鮮紅色的……

但是又不同於血屍的血那麼冰涼,這次是滾/燙的,溫暖的,帶着體溫/的……

賀祈的血全都濺在程沇身上,他將程沇撲倒在地上,背部弓起來,一隻血屍衝過來,骷髏一樣的手一下插/進了賀祈的後背。

賀祈發出“嗬——”的一聲大吼,身/體猛地顫/抖起來,感覺內臟都要被扎穿了。

其他人嚇了一跳,万俟景侯立刻從後面衝過來,溫白羽也從側面衝過來,那血屍得手之後低下頭,對着賀祈的脖子又是咬了一口,賀祈全身顫/抖着,但是身/體始終弓起來,做成了一個保護層的樣子,將程沇壓在下面。

溫白羽手中的鳳骨匕/首“嗖——”的一聲甩出去,衝着血屍打過去,血屍仰起頭來,想要躲避,與此同時,万俟景侯的龍鱗匕/首從後背打來。

血屍被溫白羽的假動作吸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匕/首,龍鱗匕/首發出“嚓!”的一聲,一下穿透了血屍的腦袋。

血屍大吼了一聲,猛地倒在地上伏屍不動了。

程沇濺了滿臉鮮血,這才反應過來,嚇得手腳都在抖,賀祈這個時候已經昏死過去,嘴角都是血,還在往外涌,身/體佝僂着做成弓形,即使昏死過去,肌肉還是緊繃的,似乎在保護程沇。

衆人衝過來,立刻將服侍的血屍爪子從賀祈的身/體裡抽/出來,昏死的賀祈猛地睜開眼睛,發出“哈……”的一聲粗重的抽氣聲,然後又昏死了過去。

溫白羽想要幫他捂住傷口,黑羽毛立刻阻止,說:“他身上有血屍毒,我來。”

黑羽毛伸手壓住賀祈的傷口,万俟景侯快速的劃開手掌,將血滴在賀祈的傷口上,傷口慢慢癒合着。

後面的血屍又撲了上來,衆人沒辦法停留,万俟景侯背上賀祈,說:“走,這邊來。”

衆人趕緊跟着往上跑,一直回到了他們之前露宿的地方,火堆雖然熄滅了,但是還有樹枝留在那裡,他們露宿的地方也被血屍侵佔了,只能繼續往上跑。

再往上跑,山路就陡峭了很多,樹木開始減少,山體的岩石顯露/出來,植被也變得稍微低矮一些,地上出現了枯敗的雜草。

衆人快速的往上跑,越往上跑,血屍跟上來的就越少,他們跑了很長一段時間,溫白羽已經精疲力盡了,肚子裡一片絞痛,冷汗佈滿了整張臉,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已經弄/溼/了衣服。

血屍被他們甩下了,暫時聽不到聲音,但是不知道距離多遠。

万俟景侯看到山壁上有個山洞,被枯萎的植物覆蓋着,趕緊帶着衆人衝過去。

万俟景侯伸手把植被扯下來,然後讓衆人進去,自己留在洞/口的位置,再用植物遮蔽了一下洞/口,這才走進去。

賀祈的傷口太深了,但是好在有燭龍血,已經在癒合了,衆人都累得要死,全都癱坐下來,溫白羽臉色蒼白,捂着腹部蜷縮在一起。

万俟景侯立刻跑過來,握住溫白羽的手,說:“白羽?”

溫白羽皺着眉,勉強睜開眼睛,說:“沒事,沒事……就是有點冷……”

万俟景侯趕緊從揹包裡抽/出一條毯子,然後將溫白羽裹/住,又緊緊的抱住溫白羽。

溫白羽身上打着哆嗦,但是因爲安靜下來,腹部的絞痛明顯慢慢在減弱,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万俟景侯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都是焦急,胡亂的親了親溫白羽的發頂,說:“你嚇死我了,好點了沒?”

溫白羽點了點頭,感覺好太多了,肚子基本不痛了。

賀祈受了重傷,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他的血屍毒擴大了,身上都是血斑,桃花瓣樣子,一點點瀰漫開來,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暈開。

賀祈的傷口在癒合,但是他的衣服和傷口粘黏在了一起,而且衣服也破了,需要處理一下。

程沇小心的幫他把衣服剪開,傷口非常猙獰,雖然在癒合,但是看起來太可怕了,皮肉都綻開了,向外翻,好像一朵巨大的肉花,那種巨大的衝擊力讓程沇全身都哆嗦起來。

程沇把他的上衣脫掉,用棉籤清潔了一下傷口,血屍不僅有毒,而且還特別的髒,身上都是濃水,不清理乾淨是不行的。

賀祈雖然在昏迷,但是疼痛的感覺依然有,眉頭緊緊皺着眉,身上的肌肉繃得很緊很緊,不停的抖動着。

賀祈的身上肌肉很多,而且很意外的是,他身上有很多大小的傷疤,看起來/經常受傷。

程沇小心的把他的傷口處理好,然後拿出一條毯子,避開他的傷口,蓋在他身上。

因爲賀祈是後背受傷,所以只能趴着,或者側躺着,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是賀祈的臉色非常蒼白,還在昏睡中。

其他人也坐下來,噫風用水清潔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又把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從揹包裡拿出一副備用眼鏡戴上,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

七篤一路奔波,臉色也比較難看,但是他的身/體素質本身就比溫白羽強,所以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蒼白,休息了一會兒,臉色就緩過來了。

賀祈現在昏迷着,衆人說話也就不避諱了。

溫白羽說:“現在怎麼辦?下山似乎下不去了,而且賀祈中毒更嚴重了。”

万俟景侯說:“先等賀祈醒了。”

似乎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好等賀祈醒了再說,幸虧他們的補給還很多。

賀祈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一直到晚上才醒了過來,外面天色完全黑/暗了下來。

其他人在山洞外面生了篝火,正在煮飯,他們的氣罐不多了,而且還要省着點用,能找到樹枝就先用樹枝生火了。

程沇負責留在山洞裡招呼昏迷的賀祈。

因爲傷口疼痛,賀祈一直在出冷汗,程沇要了一些熱水,把毛巾泡溼,然後擰乾了給賀祈擦汗。

賀祈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有溫暖的東西在給自己擦臉,暖洋洋的,雖然身上很疼。

賀祈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程沇一張興/奮的臉,程沇激動的看着他,說:“賀祈?你終於醒了?”

賀祈眨了眨眼睛,眼前有些花,程沇是雙影的,過了一會兒就好了,賀祈身上很疼,精神也有些疲憊,因爲失血嘴脣是幹紫色的,看起來特別虛弱。

賀祈聲音嘶啞的笑了一聲,想要翻身,結果碰到自己的傷口,疼的一激靈。

程沇趕緊穩住他,說:“別動,你後背受傷了,不能正過去。”

賀祈沙啞的聲音說:“扶我一下,我想側躺着,胸口有些憋氣。”

程沇趕緊扶着他的胳膊,使勁將他側過來,賀祈還是疼的滿臉是汗,程沇趕緊拿了熱毛巾,給他擦着臉上的冷汗,然後擦到脖子。

賀祈側躺着,盯着程沇給自己擦汗的手,手指特別漂亮,還充斥着少年的纖弱,程沇的年紀並不顯得大,可能是身材瘦弱的緣故。

程沇一邊小心的幫他擦汗,一邊說:“謝謝你。”

賀祈看起來是真的醒了,挑了挑嘴角,路出那種很欠的笑容,說:“你要怎麼謝?”

程沇愣了一下,這還有怎麼謝的?

程沇遲疑的說:“我……我現在沒帶多少錢,回去再給你行嗎?”

賀祈被他逗笑了,傷口抻的特背疼,也不敢碰自己後背,只好抵着胸口,呲牙咧嘴的說:“你真有/意思。”

程沇臉上有些紅,感覺被賀祈嘲笑了。

賀祈笑過之後,說:“我不要錢。”

程沇說:“那你想要什麼?我真的沒別的東西了。”

賀祈笑了笑,衝程沇勾了勾手指,程沇趕緊低下頭來,把耳朵湊在他旁邊。

他還以爲賀祈說話吃力,結果他湊過去,賀祈突然親了一下他的耳朵,程沇頓時都蒙了。

程沇僵硬在原地,臉色通紅,後知後覺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說:“你……你幹什麼!?”

賀祈見他反應還挺大,笑了一聲,說:“親你。”

程沇臉色更是紅,但是臉上並沒有惱怒的表情,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點糾結。

程沇很鄭重的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溫白羽剛想端着晚飯進去,正好看看賀祈醒了沒有,結果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覺得自己要變成炮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進去了。

溫白羽回頭往外走,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万俟景侯,万俟景侯高深莫測的雙手環胸,低頭看着他,嘴角掛着微笑。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只剩下“完蛋了”三個字,按照万俟景侯的聽力來說,一定聽見了。

裡面又傳出聲音,看來賀祈是醒了。

賀祈問:“是誰?”

程沇倒是沒有任何隱瞞,坦蕩蕩的說:“溫……溫白羽。”

溫白羽在外面聽着一陣頭皮發/麻,又對上萬俟景侯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神,總覺得笑眯眯的眼神之後,竟然藏着一絲鬼畜的感覺。

溫白羽乾笑了一聲,小聲說:“是誤會。”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但是堵住他的路,不讓他出去,溫白羽這個時候也不能進去,感覺前後都走不通,實在太尷尬了。

但是如果繼續站在原地,裡面的人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自己豈不就慘了,免/費做炮灰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輪到自己了!?

裡面的賀祈聽了之後,很輕/鬆的笑了一聲,說:“哦,是嗎,那你沒戲了。”

程沇一聽,立刻怒了,瞪了賀祈一眼,但是也不敢動他。

賀祈說:“你沒看出來?溫白羽和那個冷着臉的人是一對啊,你肯定沒戲了。”

程沇又瞪了他一眼,他看出來了,但是在表白之後看出來的,所以覺得自己蠢透了,太蠢了,特別尷尬,早知道就不表白了,爛在肚子裡算了。

程沇沒好氣的說:“你真惹人厭。”

賀祈笑着說:“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就這麼說救命恩/人的?”

程沇搓了搓自己衣服角,改口說:“對不起。”

賀祈很久沒見過這麼實誠的孩子了,笑着說:“哦?對不起管用啊,那還要警/察幹什麼啊?”

程沇一時語塞,瞪着眼睛說:“那你說怎麼辦?”

賀祈指了指自己的嘴脣,說:“親我一下,親這裡。”

程沇頓時瞪大了眼睛,嘴脣都在哆嗦,說:“不……不行!”

賀祈笑着說:“怎麼了?還是初吻嗎?你是個處/男啊?”

程沇臉色紅的跟番茄似的,磕磕巴巴的說:“你……你別亂說話。”

賀祈說:“算了,看你還是個純情小處/男的份兒上,親我這裡吧。”

他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程沇還有些猶豫,最後眼睛一閉,英勇就義的,快速的在賀祈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賀祈笑着說:“嗯……好香。”

程沇對賀祈這種舉動已經無語了,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說:“我……我去看看晚飯好了沒有。”

程沇說着,趕緊跑出來,去給賀祈端碗飯去了,他從山洞往外走,山洞有一定的深度,結果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溫白羽被万俟景侯壓在山洞的石壁上,万俟景侯的身材非常高大,比溫白羽高出一個頭,輕而易舉的就能把他壓在石壁上,万俟景侯的一手舉起來,握住溫白羽的雙手手腕,將他的手都壓在頭頂。

溫白羽的雙手高舉過頭頂,修/長的身材顯露無疑,他雖然身材並不高大,但是整體高挑,腿也很長,雙/腿微微顫/抖着,身/體緊緊/貼在石壁上,仰着頭。

溫白羽正在和万俟景侯接/吻,兩個人的吻很激烈,万俟景侯看起來霸道極了,溫白羽被吻的鼻子裡發出隱忍的呻/吟聲,嘴角滑/下一絲來不及吞嚥的透/明津/液。

万俟景侯鬆開他的嘴脣,輕輕啄了兩下,又去吻溫白羽的脖子,笑着說:“白羽,你的腰在晃呢,只是接/吻就這麼舒服?”

溫白羽渾身都僵硬/起來,万俟景侯的吻技太好了,他現在腦袋充/血,不只是腦地充/血,那個地方也充/血,雙手還被束縛着,根本沒辦法掙扎。

溫白羽說:“別……別鬧了,快放我下來,萬一被人看見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不好。”

溫白羽:“……”

万俟景侯一邊親/吻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突然順着溫白羽的衣服鑽了進去,溫白羽雙/腿打顫,差點跪在地上,嗓子裡發出“嗬——”的一聲,脖子揚起來,腰也挺了起來,似乎在迎合万俟景侯的手。

万俟景侯見他渾身顫/抖,笑着說:“白羽,說喜歡我,喜歡我這樣摸你嗎?”

溫白羽現在身/體特別敏/感,万俟景侯又是老手了,完全知道溫白羽的“死/穴”在哪裡,溫白羽臉色潮/紅,嘴脣顫/抖着,根本忍不住,嗓子裡顫/抖的說:“喜歡……喜歡……”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貼着溫白羽的耳朵說:“真是好孩子,送你點甜頭嚐嚐。”

溫白羽再也忍不住了,雙/腿一軟,順着石壁就滑了下來,万俟景侯也慢慢蹲下來。

程沇嚇了一跳,沒想到走出去一點竟然看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在接/吻,他剩下的什麼也沒聽見,趕緊跑了回來,像逃難一樣。

賀祈見他跑進來,說:“怎麼了?外面有毒蛇還是老虎?”

程沇:“……”

程沇坐下來,沮喪的說:“都沒有,但是我失戀了。”

賀祈無所謂的說:“這種長眼睛都知道的事情,就別再說了。”

程沇:“……”

賀祈笑着說:“怎麼?第一次失戀?覺得空虛寂寞嗎?要不要我安慰你,我跟你說,我技術可是很好的,保證讓你/爽到哭。”

程沇瞪着眼睛,說:“你……”

程沇想不到話罵他,乾脆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傷口,賀祈頓時叫的跟屠宰場一樣,說:“恩將仇報,你準備殺/人滅/口嗎?”

衆人吃了晚飯,之後一直很安靜,也沒有血屍出現。

程沇看着溫白羽的眼神特別失落,還有一種尷尬,溫白羽還不知道剛纔被圍觀了,不過万俟景侯是知道的,而且是故意的,万俟景侯可是小心眼的人,而且特別記仇,佔有慾也很強,當然要昭示所有權。

吃了晚飯之後就準備睡覺了,因爲有血屍的騷擾,所以今天還要守夜,第一班是黑羽毛守夜,第二班是鄒成一守夜。

溫白羽又聯/繫了無虞和老蛇,還是聯/系不到,打到家裡,電/話是小五接的,說無虞和老蛇出去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

溫白羽讓小五幫忙找無虞和老蛇,他們暫且是下不了山了。

大家今天也累了,就準備休息了,黑羽毛坐在洞/口的位置,他讓七篤進去睡,但是七篤也是非常倔的,就是不進去睡,非要陪着黑羽毛。

黑羽毛就把毯子拿出來,裹在七篤身上,然後伸手摟着七篤,七篤趴在黑羽毛腿上,一臉忠犬的表情,手上還捏着一縷黑羽毛的頭髮,慢慢的繞來繞去,似乎有一縷頭髮玩,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裡面的人很快也睡着了,溫白羽今天累了,也被万俟景侯摸得發/泄/了一次,早就精疲力盡了,蜷縮在地上,被万俟景侯摟在懷裡。

賀祈是傷員,待遇比較好,墊了一層軟墊,蓋着厚厚的毯子。

大家很快都睡着了,這個時候賀祈卻動了一下,輕輕掀開被子,似乎掀開被子這個動作太疼了,牽動了傷口,賀祈無聲的呲了呲牙,疼的直皺眉。

他從地上費勁的坐了起來,把毯子掀開,然後慢慢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還有些不穩,差點倒在地上,扶着旁邊的牆,一點一點的往前走。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聲音很冷,但是很輕,似乎怕吵醒了懷裡的人,說:“去哪裡。”

賀祈嚇了一跳,回過頭來,說:“去上廁所啊。”

旁邊的程沇也醒了,說:“我扶你去吧?”

賀祈沒拒絕,笑着說:“行啊。”

万俟景侯就閉上了眼睛,程沇扶着賀祈,慢慢的走出去,在門口遇到了黑羽毛和七篤,黑羽毛輕輕的撫/摸/着七篤的頭髮。

程沇扶着賀祈走到外面,稍微走遠了一些,賀祈找了個地方開始解皮/帶,程沇就轉過頭去避開。

賀祈一邊解皮/帶,一邊痞痞的笑,說:“哎,別回頭啊,來來咱們比比大小。”

程沇說:“你就不能正經點!”

賀祈笑着說:“你的童年一定特別匱乏,都沒和小夥伴必/過大小。”

程沇的臉色瞬間有些僵硬,說:“我沒什麼童年。”

賀祈笑着說:“是嗎,那真巧啊,我也沒什麼童年。”

賀祈解決完生理問題,程沇就扶着他回來了,賀祈重新躺下來,万俟景侯又睜了一下眼睛,然後閉上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突然聽到“簌簌簌”的聲音,黑羽毛的聲音在外面想了起來,說:“警戒,有血/腥味。”

裡面的人立刻就醒了,万俟景侯迅速站起來,溫白羽也醒了,還有些迷糊,但是他也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屍氣味,立刻握住鳳骨匕/首。

衆人衝到洞/口,程沇也跑到了洞/口,溫白羽說:“你進去,先別出來,賀祈身上還有重傷,你照顧他一下。”

程沇點了點頭,趕緊跑回去,然後從揹包裡翻出軍刀。

賀祈行動很費勁,剛從地上爬起來,扶着牆,已經一身冷汗了,說:“外面怎麼了?”

程沇說:“好像是那些怪物又來了。”

賀祈說:“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們說着,血屍的聲音撲過來了,外面傳來“咯咯咯咯咯”的聲音,其他人在外面纏鬥,山洞裡只剩下程沇和賀祈,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沇握緊了軍刀,手都有些打顫,卻安慰賀祈,說:“沒事的,我能……我能保護你。”

賀祈突然笑了一聲,說:“程沇,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愛。”

他說着,手搭在程沇的肩膀上,程沇轉過頭來,突然感覺手腕上一陣劇痛,整條手臂都痠麻了,賀祈在他手腕上點了一下,瞬間將他手上的軍刀搶了下來。

“嘭!”的一聲,賀祈將程沇按倒在地上。

“啊……”

程沇倒在地上,撞的後背生疼,而賀祈身上還有重傷,臉色瞬間蒼白了。

程沇不知所措,說:“你幹什麼?”

賀祈笑着說:“如果你非要這麼問,我特別想回答……幹/你。”

他說着,突然低下頭來,含/住了程沇的嘴脣,程沇嚇得都懵了,睜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躲,就被賀祈吻住了嘴脣,不斷的啜/着,舌/頭也粗/暴的探了進來,摻雜着賀祈的粗重呼吸聲,瘋狂的吮/吻着程沇的嘴脣和舌/頭。

程沇反應過來的使勁掙扎,但是賀祈的力氣竟然特別大,將他死死按在地上,不斷的吻着他的嘴脣,然後去吻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大手撫/摸/着程沇戰慄的身/體,笑着說:“真甜……程沇,你看起來挺與衆不同的,可惜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咱們有機會再見吧。”

他說着,手掌又挪到了程沇的脖子上,在程沇驚恐的目光下,猛地一捏,程沇睜大了眼睛,頓時眼前一黑,一下陷入了昏迷。

賀祈從地上躍起來,他的傷口已經崩裂了,程沇看起來挺文弱,但是玩命掙扎的時候還挺有勁頭的,讓賀祈後背的傷口都崩裂了。

賀祈快速的從万俟景侯的揹包裡翻出一張羊毛地圖,展開來匆忙的看了一眼,然後嘴角掛上了一些痞痞的微笑,說:“雖然疼了點兒,但也不是無功而返。”

他說着,最後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程沇,然後將羊毛地圖塞在懷裡,快速的出了山洞,潛入黑/暗的草叢中,快速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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